part5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
　　顾江野很好相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顾江野和李良史杰那几个混在一起玩的时候举起手他们会下意识觉得那一掌能直接打死人，但是不是，顾江野下手的力道不轻不重，虽然还是够李良史杰受的，但是浑然没有他传说里那股子疯性和狠性。
　　而且和其他同学一样，课间的时候嘻嘻哈哈的，上课的时候也睡觉也打游戏，只要不想到这人睡觉也是年级第二，其实完全可以和他做同学友好相处。
　　下课后李良窜过来，窜到顾江野前边，说：“顾爷，后天五中那群傻逼玩意儿约我们一场架，说要打的我们找爸爸，去不去？”
　　顾江野的头埋在臂弯里，李良话落他就冷哼一声，慢悠悠的抬起头，掀起薄薄的眼皮，眸子里满是不屑和嚣张。
　　顾江野拖着调：“去，为什么不去，他们要找爸爸，我勉为其难当一下。”
　　江衍的笔尖顿了一下。
　　他就没见过这么嚣张欠揍的。
　　窗子外面的蝉鸣慢悠悠的，和顾江野一样，懒洋洋的拖着调子顺着凉风灌进来。
　　风吹动少年漂亮张扬的眉眼，似乎能瞧见他骨子里那张狂嚣张，不可一世化为实质一齐融在这风里，在洁白喧嚣的班级里晃晃悠悠的四处游荡。
　　江衍闭了闭眼，继续演算公式。
　　班里的风扇有点老旧，转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点杂音，混着风声，见证少年肆意狂妄的青春。
　　等到了那一天，顾江野和李良史杰还有其它几个人就整整齐齐的逃了课，南山李气的大骂了他们一节课。
　　a班全体学生简直生无可恋，巴不得直接封住自己的耳朵。
　　江衍倒是没什么所谓，他已经做完了数学老师单独发给他的试卷。
　　这张试卷已经超出了a班学生的知识范围，是单独培养他用的，虽然a班学生进度已经比别的班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却远远不及江衍学的。
　　江衍起身拿着试卷去了办公室，数学老师欣慰的不得了，夸他夸的水都喝了好几杯。
　　江衍听不下去打断他：“老师，我要上课了。”
　　数学老师连连点头，笑的满面春风，说：“好好好，回去吧回去吧，这里暂时没有试卷了，等出了我再给你。”
　　江衍便回班了。
　　只是他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顾江野一路晃着步子摇到约架的地方，李良和史杰就在路上四处瞥着哪里有称手的棍子。
　　等到了地方，顾江野一压帽檐，靠在两面上，声音不疾不徐的，仿佛只是来这里散会步。
　　顾江野：“哪个小东西要找爸爸？”
　　五中的人爆了一句艹泥马，拿着管子就冲了过来，李良跟史杰也立马拿着棍子上前开打。
　　顾江野被四五个黄毛紫毛包成一圈。
　　带头的那个嘁了一声：“顾江野，你TM要是说话没那么贱，没准我还能放你一马。”
　　顾江野连帽子都没摘，恹恹的说：“我看你们没爸爸可怜，亲自来一趟让你们见见你们爸爸的尊容，你们怎么那么多废话？”
　　“我操你妈！！！！打死他！！！！”
　　一圈人同时围了上去。
　　顾江野长腿一伸一脚踹在一个黄毛的的腹部，同时弯腰避过另一个人的棍子，顺手往后一伸，准确握住了那根棍子。
　　那人大惊，一把抢过他旁边那人的棍子想也不想的就砸了下去。
　　顾江野用力抽出那根棍子，回身挡住，歪头说：“逆子。”
　　不远处还有李良的叫骂声，史杰的嘲讽声传过来，在安静幽闭的小巷里格外清晰。
　　一架打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个个要不是捂着肚子，要不是捂着脸和头，李良史杰那边……
　　差不多都捂着裆。
　　哀嚎遍野，顾江野的帽子也歪了一点，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句，抬手扶正。
　　整张脸被一层阴影盖住，看不清神情，但挡不住少年意气风发，又嚣张轻狂。
　　李良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唾沫，勾着史杰的肩就朝顾江野说：“太他妈爽了，打的我身心舒畅。”
　　史杰：“这群小王八羔子太不识抬举，怪谁？”
　　李良故作心痛的捂住心口：“哎，从今往后，我居然多了这么多儿子，真是………”
　　史杰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放屁，等你什么时候没单着再大放厥词吧。”
　　李良大骂史杰没良心。
　　顾江野一直没开口，他扯了扯下面的衣摆，掩下那道流血的口子。
　　然后转头淡淡的说：“先回去洗澡了，这些人太他妈脏。”
　　李良史杰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就点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问：“那我们怎么回去？”
　　顾江野：“翻墙回去。”
　　李良：“南山李在呢爷。”
　　史杰：“我们没准一翻墙，他就在那下面和我大眼瞪小眼。”
　　“那拉倒，去保卫室。”
　　李良史杰：“……”
　　于是在顾江野的领导下，南城一中的校门口出现了建校以来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传说中a班那群大佬立在保卫室门口，表情麻木非常。
　　有人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大爷，我们想要进去。”
　　“你们怎么出去的？请了假？我这里没有你们的请假条啊。”
　　“没有请假条。翻墙翻出去的。”
　　“……你还真敢说。”
　　“没请假条，就给我呆在那，我通知李主任。”
　　“别啊大爷！！！！”
　　南山李赶到的时候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破口大骂，李良史杰一梗脖子，委委屈屈的点头认错，其他人也跟着认错。
　　南山李骂完一点人头，问：“顾江野那死兔崽子在哪？”
　　史杰看了一眼李良，在心里默默给他们顾爷点了一根蜡，如实供出：“他去洗澡了。”
　　南山李：“……”
　　“顾江野！！！！！！！”
　　远在寝室的顾江野洗完澡出来就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尖，把毛巾搭上肩头，不甚在意的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擦了几下就有人敲门。
　　顾江野微微挑眉，也不问是谁，走到门边就拧开把手开了门。
　　顾江野：“哟，原来是第一啊，有何贵干？”
　　江衍木着脸站在他门外，满脸不情愿。
　　顾江野很聪明，一猜就知道是南山李让江衍抓人来了。
　　虽然这人他不喜欢，但是他挺喜欢看这江衍吃瘪的样子。
　　尤其是现在没办法来找他的样子。
　　顾江野忍不住嘴角上扬。
　　江衍淡淡说：“旷课两节。”
　　顾江野倚靠在门框上，因为洗了澡，校服也被他洗了，此刻穿的是一件宽大的黑色短袖，领口有点低，顾江野点头的时候精致的锁骨就若隐若现的。
　　江衍毫无波澜瞥了一眼。
　　顾江野：“啧，劳烦第一跑这一趟了，可惜小爷懒得走。”
　　江衍：“你这是违纪。”
　　顾江野：“我违纪违的少了？”
　　江衍：“你去不去。”
　　顾江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怎么着？打架啊。”
　　江衍看着他。
　　顾江野比江衍要矮一点，他一米八一，所以估摸着江衍就是个一米八五的样子差不多。
　　所以江衍看着他的时候视线是往下的。
　　但顾江野的气势一点不弱。
　　最后，江衍说了一个字：“猫。”
　　顾江野：“……”
　　顾江野：“我操你妹，玩阴的？”
　　江衍：“李老师让我一定把你带回去。”
　　否则他是得有多闲来这里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