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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张滔抿着唇琢磨了片刻，“如果含泪但不流呢？”
郁谨呈：“我个人觉得太过内敛的表达，虽然细腻，但是没有冲击力。”
姜纯也点点头，“这样就太闷了……这个节点对于云慕歌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节点，为他以后的改变埋下了伏笔。”
井明远也跟着附和道：“如果这个铺垫太过沉闷，观众看了多少有点不得劲儿。”
见三人都这么说，张滔思索了半晌，决定通过这一场了。
连郁谨呈都赞同姜纯的说法，可见他真的像姜纯说的，有点钻牛角尖了。
张滔对于《花朝月落》倾注了很多鲜血，用了很多现在电视剧少见的表达方式，也就是所谓的反套路。
但是太执着于反套路，反而忽视了本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即便冷漠如云珩，却也有了自己的软肋。
“刚刚多谢你啊，郁老师。”姜纯对着郁谨呈笑了笑，仿佛丝毫不知道圈内的传言。
郁谨呈不咸不淡地看了她眼，“不客气，没有我你也能说服张导。”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姜纯说的是对的。
虽然郁谨呈不出场的话，姜纯可能要花上一倍的时间才能说服张滔，但总是能说服的。
“那我能要个签名吗？”姜纯期冀地看向他，两眼几乎放光。
“你是我的粉丝吗？”
问出这句话，就代表郁谨呈并不认为姜纯是他的粉丝。
姜纯也很直接地摇了摇头，“我不是，但是我的经纪人是。你那天路透图出来的时候，我经纪人给我打了二十个电话，就是想要你的签名。拜托你了！”姜纯双手合十，央求着。
如果她没有要到郁谨呈的签名，她觉得叶菁会疯狂打电话骚扰她，让她每天夜不能寐。
郁谨呈撇撇嘴，他不爱给人签名，尤其是给同行。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是喜欢你，还是因为想利用你。
获得一张他的签名，再发个微博，然后把他真正的粉丝当成垫脚石一样利用。
郁谨呈很不喜欢这种人。
但是姜纯直言自己并不是他的粉丝，喜欢他的是她的经纪人，让他有些犹豫。
“真的！”姜纯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掏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你看！我快疯了！救救我吧！”
最近来电中，被标注为叶太后的手机号码，打了个八十八个电话，还挺吉利……
说曹操曹操就到，叶菁像是给她安了监控似的，知道姜纯拍完了戏，又打了电话来。
实际上哪是安什么监控，不过是因为实在太想要签名了，一有空就打电话狂催姜纯。
郁谨呈看着电话打来，示意姜纯接电话。
然而姜纯大大咧咧接了电话，还打开了免提。
郁谨呈看她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是觉得不好，只是觉得小姑娘这是得多信任他，又或者是多不了解这个圈子里的是是非非，才敢直接开免提。
“姜纯！要到签名没？我崽崽的签名啊！！！”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了对方的怒吼。
崽崽……
姜纯瞥了眼郁谨呈，男人似乎快一米九，还穿着戏里的紫袍，看上去道貌岸然，啊呸，是气宇轩昂。
一点都不像人类幼崽啊？
“叶姐，你先冷静一下……”
你的崽崽已经听到你的危险发言了。
“我怎么冷静！下一次抓到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崽崽腰不好，他不会再接电视剧的，姜纯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
“叶姐……是你的机会……不是我们……”姜纯生怕郁谨呈误会他要干什么，连忙解释道。
“我不管！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姜纯！你一定要帮我拿到啊！求你了！求你了！”
姜纯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她也没想叶菁为了郁谨呈……能这么不要脸。
“我会帮你签的。”郁谨呈沉声道。
手机另一端先是一愣，然后传来尖叫声，紧接着电话就被对方直接挂断了。
姜纯收起手机，尬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她……她可能……前两天被门夹了。”
郁谨呈虽然面上还是仪表堂堂，一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任何异样，实际上心里也尴尬极了。
崽崽是他刚出道的时候粉丝爱叫的昵称，现在几乎没什么人叫了。
可见姜纯的经纪人真的喜欢他挺久的，少说都有十年了。
但是一个一米八七，年过三十的男人，在一个一米六左右，才二十出头的小女生面前，被粉丝叫做崽崽……
确实太尴尬了！
但是郁谨呈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将自己的心绪遮掩得严严实实。
“签在哪？”
“我去拿，她寄了一张碟片给我。”
因为要去签名，为了节省时间，郁谨呈索性跟着她一起去了休息室，不过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等着。
即便对方的经纪人是自己的粉丝，但是郁谨呈还是保留了警惕之心。
娱乐圈就是这样，今天是好朋友，明天就可能收到来自“好朋友”的背刺。
圈内的传言郁谨呈当然知道，什么自己脾气差、爱装、嘴毒……其实他不过是说了两句真话罢了。
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什么委婉，又或是中庸之道。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向来是他的行为准则。
借着这些传言，现在少有人敢打扰他，郁谨呈还觉得挺满意。反正走到他这个程度，也不需要什么锦上添花。
真正的粉丝和朋友不会因为传言而疏离他，只有墙头草和别有用心的人，才会信以为真、恶意中伤。
“给你！”姜纯拿着碟片和马克笔走了出来。
郁谨呈接过碟片，封面上印着的竟然是他演的第一部电视剧。
“其实叶姐有一套，但是都签的话就太多了。所以她就只寄了这一张给我，说……”
“说什么？”
姜纯抖了抖，觉得实在有点肉麻，尤其是这话还是从叶姐嘴里说出来的，“她说……初心不改。”
郁谨呈笑了笑，利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记得替我谢谢她，谢谢她喜欢我这么久。”
“嗯，我会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