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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听来，泽塔蓦然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年长者。
赛罗西秀与贝利亚一同离开时的背影至今还像一道刺一样膈在心底耿耿于怀，泽塔不是个慷慨大方的孩子，他还未经磨炼的尚未成熟的心理不允许某些东西的分享。
然而他所希望的事情，有时候对方并不明白。
银十字的病床并没有多么舒服，更何谈泽塔如今所处的治疗舱。
硬邦的金属制靠背莫名膈得泽塔有些动作僵硬，他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可是您说的，和咱们不能去救赛罗西秀并没有多大关系欸……”
“傻孩子，”赛文沉默着轻轻拍了拍泽塔的肩，“有些事情是已经定好的命数。”
少年人的肩膀还未成熟坚毅，在手下的触感很温热柔软，赛文又恍神想起了曾经那孩子难得一次的亲近和触摸……
可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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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曾毅然决然离开的一道道背影成了赛文每日每夜想起赛罗都会出现的心结。
那就像是一道永远不会褪色的鲜红色伤疤，在赛文和赛罗想要更加亲近的道路上撕开了一个无法跨越的深渊沟壑。
之后一次次听见小孩软软糯糯的渴望父亲找到自己的声音，赛文无数次想要伸出手抱住他，告诉他“你也有人关心，你是我的掌上明珠啊。”之类。
却总被噩梦中的那根红色背影化成的尖刺给阻绝惊醒。
先前他调过监控，知晓赛罗曾偷偷去过地球。他不仅担心，却也有对儿子打败贝姆斯塔的骄傲。
没有父亲是不爱自己儿子的。
他甚至有时候想这样说，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托过雷欧在K76训练时一次次给小孩送上图案老套的创可贴，总会喜欢悄悄躲在石头后观察小孩的反应。
那时候，即使对方露出一脸嫌弃，他也依旧开心。
再之后，等到科技局一直以来监测的数据出现波动，他明面上装着一直呆在观测局十分忙碌，却整日家和科技局两头跑，差点撂下本职工作。
他不敢自己去见赛罗，于是托雷欧前去询问，一次又一次。
但是他总会觉得儿子仿佛跟自己又日渐生疏了。
从原先至少还能相互对视，到不久前除非赛文开口唤住，否则少年估计都会径直擦身而过。
雷欧说赛罗变了很多，希卡利和母亲也总是无奈地劝他说赛罗正在慢慢失去记忆，劝他一点点放下来。
可是其实大家都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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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赛罗可能都快完全忘了我。”
赛文坐直身活动着肩膀和手腕，依旧平淡地顺着话头。
“于是他向我们请了一次长假——抱歉当时骗了你，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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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还是觉得。”
“我和赛罗之间的生疏和陌生，其实才是所有问题的根本原因。”
年长者此时的语气就像是一位苍老的父亲，正在温和地微笑，“但是我一直都在害怕，你知道么？”
泽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张口试图像在找些什么来回答。
就听见赛文蓦然轻笑，
“无论他是否愿意接受我这个父亲，我依旧会一直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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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时候父爱可能只能如同大地山脉，永远沉默不语，只能等孩子自己发觉出来。
它就像托举起浩瀚星光的连绵群山。
可惜其实只有少部分人能够看见。
尘三更结
是长评加更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