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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证如山。”
一向公正无私的审判官面目不变。从审判庭窗户上透过来的等离子火花塔光辉散散落在了他与监察部部长身上，似乎是公正女神为他们披上的盔甲一样。维持着乌托邦和谐的二位历经上万年的栽培，将数亿条多如尘埃的条例熟记于心，锻炼出的缜密逻辑与无私之心不会因为各种求饶而心软。
就算是平日青睐的后辈也一样。
许欢淡淡看着台下成为所有视线焦点的露茶，忍不住随意顺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去看其他人的眼神。
是不可置信，是认为她被污蔑的愤怒，是因她被陷害的心疼与对她的信任，与落在自己身上那些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厌恶视线截然不同。
多么滑稽的一幕。
被人喜欢的人站在审判庭里被订上罪恶的“加害者”牌子，身为团厌人见人厌的人却是以“受害者”身份坐在审判庭里。
更有趣的是——每个人都相信着“加害者”，每个人都讨厌着“受害者。”
如果视线对调，身份对调，倒是显得正常无比，但透出的荒诞意味将不复存在。主控一切走向的许欢，更爱这一种如坠梦中的荒诞戏剧感。
她忍不住替原身感觉到悲哀，但因为她的行径，站在了对立面，冷眼看着在歪路越走越远的原身，感受着因果报应的快感。
系统微微靠近了许欢，将手压在她肩头，自然而然得到她一个随意的拍手背。
【许欢，我有一份小礼物要送给你。】
“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铁公鸡下硫酸蛋了？”
【贫嘴。】
许欢噗嗤一声笑了:“你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像太监吗？”
系统闭嘴，搁在许欢肩上的手立刻收回，一秒都不愿意多碰她一下。
被系统拉过去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露茶身上，台下的露茶小可爱蹙着眉，眼灯染着红色，更有盈盈光亮粒子缓缓落下，跟断线珍珠一样。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比柏莲还白莲花。
正感慨着，如雷霆般审判官的声音震得许欢回不了神，错愕得下意识失礼地握着佐菲的手。
字字圆润，堆砌在一起形成了这么一段内容:露茶向柏莲投毒，麻痹神经，造成她失去理智对同行的许欢下手。
一一摆出来的证据更是让许欢感觉到极大的不信任感。而系统确实镇定自若，哼哼一笑:【怎么样~喜欢吗？】
“我丢了个大雷啊……你咋搞的？”
许欢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兴奋得直颤抖。
【柏莲的死有蹊跷，我潜入科技局的时候正好、碰巧看见了她的尸体研化报告，上面写了她疑似中毒的迹象，我一思索就把“疑似”变为“确实”，把这锅推给露茶了。】
“woc……你简直就是MVP啊……”
【哪有哪有~只是跟着你耳濡目染罢了。】
微颤的手突然覆盖上一层粗糙的温热，许欢转头看去，只见佐菲跟大哥哥一样轻轻拍着自己手，压低声音:“怎么了？突然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不舒服？”
那当然不能说是兴奋啊。
许欢微微垂首，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是有点难受，不过没有什么大事。”
“那就行。”
佐菲抽回了自己的手，正视着已经被铁证搞了个无期徒刑惩罚的露茶。
宇宙人生命路漫漫，在无期徒刑还没有减刑的条件之下，这个惩罚更要折磨人心。
许欢轻勾唇角，眉却难过地皱起，形成一个“可恨又觉得可怜”的表情，故意落入其他人眼里，为了不起反效果，选择了不开口说话，只是轻叹口气，看着露茶心灰意冷又不甘地瞪着自己，被守卫拖了下去。
“可惜了……”
佐菲长叹一声，着实是痛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