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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众嫔妃们神色各异，谁也没有想到钮祜禄氏竟会这般不给富察.琅嬅脸面。
内殿里，福珈给钮祜禄氏卸掉头上的珠翠，钮祜禄氏还是一脸的不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左看右看，都觉得不顺眼，心里窝火。
“你瞧瞧今儿个皇帝的那些嫔妃，一个个穿的连朝中命妇都不如，这么寒酸，像什么样子！你没瞧见蕊姬那手上都生了冻疮吗？这日后还怎么弹琵琶？”
“太后，皇后节俭，又以身作则，后妃们哪里敢越过皇后去。”
钮祜禄氏冷哼一声，低眉，看着自己脚上的蜀锦玉鞋，意味不明的说道：“也是皇帝小家子气，就连前些个赏赐给后妃们的匾额都不镶金。”
福珈微微笑了笑，看了眼铜镜中的钮祜禄氏，轻笑，“皇上不比先帝，又是登基之初，哪能这么随意挥霍的。”
钮祜禄氏轻哼一声，抬眼看着匣子中的首饰，抬手扶了扶鬓角，“对了，哀家瞧着今日纯嫔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仿佛是皇后让人将三阿哥送去了撷芳殿照料。”
“这撷芳殿的人手本就不多，奴婢瞧着大部分都分配给了三阿哥。”
“哦？永璜那儿呢？”
“这……想必也是挺多的，皇后不敢违背您的意思。”
钮祜禄氏眉梢一扬，富察.琅嬅违背她的意思还少吗？铜镜里夏柘的身影渐渐走了过来，她微微侧目，“都走了？”
“是，都走了，皇上差人送来了翡翠珍珠项链一条。”
钮祜禄氏点点头，看着福珈给她带上了轻巧的珠翠，起身，抬手，夏柘马上将手背递了上去，福珈知趣的后退了一步，路过屏风时，还不忘拿了件披风。
冬日里，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正好，钮祜禄氏屏退了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只带着夏柘和福珈漫步在梅林中，也不知走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假山后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
钮祜禄氏顿了顿，转首看着她旁边那个耸大的假山。
“大阿哥越长大越有心思，皇上偶尔来撷芳殿，大阿哥便处处比着要强，压过二阿哥的风头。”
“皇后娘娘也正为这事焦心呢，一个庶长子，竟敢压在嫡子头上，简直是造反。”
福珈一听到这话，心里“咯噔”就是一下，瞧瞧看了看钮祜禄氏面无表情的脸庞，暗自叹息，这皇后可真是偏生就往霉头上撞啊。
“您瞧，大阿哥病着，还不忘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搬弄是非，奴婢可真是越发不敢当差了。”
“你有什么不敢当差的，万事自有皇后娘娘呢，尽管放心去做。”
话音落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脚步声，钮祜禄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摇头。
“好一句万事自有皇后。”
福珈和夏柘都低垂下了脑袋，不敢吱声，钮祜禄氏轻笑了一会儿，抬脚继续往梅林深处走着。
“福珈，传哀家旨意，让皇后去佛堂好好的静静心，把女则给哀家好好的抄录一遍，晚膳时分送到佛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