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杀王弩 / 第四十章 沉冤昭雪

第四十章 沉冤昭雪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老太婆今天在这里郑重声明,巡龙山上的那个是个错误,今天与伯琴相认的这个杜天彪和我杜家没有半点关系!我杜氏族谱里再无杜天彪这个人!”
  这边,白云观张道龄在变戏法。只见他用笔在纸上画了一只鸽子,然后把纸鸽撕下来,捂在手心念念有词,最后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入律令!急!”手一放,一只真鸽扑棱棱飞了开来。
  “好!”张道龄的戏法引来一阵喝彩!
  “张仙人,再变一个?”
  张道龄摇头,“今天,这红福楼邪气很重,灵气不纯,凭空变化甚是耗费仙力!不变也罢!”
  “邪气?哪里来的邪气?”
  “去年七月,鬼门大开,徊龙湾真龙是假,妖逆是真!水鬼还魂,邪崇临世啊!”
  “去年,上了杜家大船的那个?不是龙女?”
  哗,人群哗然。
  潘丁杨说道,“真龙是祥瑞,自从那妖女上了船后,第二天就大船起火,我表哥杜缘伤重,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杜家生意也一落千丈,现在,那妖女又来到了叙府,杜家小少爷天羽,昨天也病倒在床,听说那妖女现在到了这红福楼……糟了!大仙,我们今天赴宴的在座各位,会不会也倒霉啊?”
  张道龄拂了拂须,“邪崇这东西,谁沾谁倒霉!各位还是好自为之吧!”
  “这妖女是谁呀?祸害一方,她应该被火烧!”
  有人义愤填庸,有人战战兢兢地想离开。
  “但是……”张道龄话锋又一转,“有天元仙星在此,大家大可不必担心。”
  “天元仙星?什么是天元仙星?”
  “杜府老太君!前世乃天庭骊山老母的首席大弟子,天元仙君,今世她虽然失去了前世记忆,但她金身灵气尚在,有她在,邪崇不敢靠近!去年,杜缘老爷就是离开了老太君的庇佑范围,所以才被邪崇所趁。哎,劫数啊!”
  “哈哈……还骊山老母的大弟子?笑死人了!她就是一个老巫婆嘛!”一个小女孩指着庞太君笑着说道。
  看到小玉,潘丁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向张道龄递了一个眼色。
  “她就是那个妖女!”张道龄指着小玉大声对大家宣布。
  “打死她!打死她!”群情激动。
  啪!何其锋啪的一声摔烂了手上的茶碗,大声喝斥道,“胡闹!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呼,五乐坊有三个堂主级乐师亮刀护在了小玉面前,楼下噔噔噔地跑上来一队官兵。
  “敢对玉小姐不敬者,杀无赦!”何其锋大声下令。
  “吼……”官兵训练有素,齐声顿地一吼。直吓得一百多个商地绅士噼噼啪啪跪了一地。
  “敏儿阿姨,山杏阿姨,你们走吧,这几个小虾米还伤不了我!”
  “小祖宗,你瞎跑什么啊?你这样自己乱跑,一会老大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敏儿和山杏守在小玉身边不再离开。
  “玉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何其锋这才向小玉打招呼。
  “玉小姐,还记得下官吗?我是叙府盐伺的卫重!”
  “玉小姐,还记得叙府布政使樊铁刚吗?”
  “玉小姐,我是叙县孔于野,虽未与小姐谋面,但小姐的大名,下官是如雷灌耳啊!”
  ……
  小玉挠了挠头,“你们谁啊?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哎!艾丽丝!我只认得艾丽丝,”小玉径直走到艾丽丝面前,她拿出来那支洋枪给她看,“谢谢你啊!这洋枪我很喜欢!听二弦说,这洋枪是你指定要送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艾丽丝哈哈大笑,“你干爸伯琴的请谏上都写着呢!你们父女的认亲大典我怎么不能来?”
  “嘿嘿,不是父女相认!嗯……一会儿给你们个大惊喜,现在我不说那么多!哎,二弦说你是个什么大官,你们洋人的女人可以做官吗?”
  “我们大英帝国的国王都是女人呢!我也只是一个商行分号的小掌柜而已!”
  “其他人呢?你的考尔普、雷浪、哈郎,还有我红姑、灵儿姑姑,还有健狗哥和翠儿……”
  “哦!上帝呀!你问的问题太多了,我答不上来!……咱们是老朋友了,我明天去你们船上做客,有话咱们慢慢聊?现在……这里这么多大人们都是来看你的,你不和他们说两句?”
  “可……可我不认识他们呀!”
  “提示你一下,他们中有几个都是到成都万家巷来拜访过你们的?那个何大人?那个布政使樊大人?好好想想?”
  小玉一拍脑门,“雷老二带着你们几个到我们家吃饭以后是骆秉章!再然后就是这帮人对吧?骆秉章倒是在我们家住了一宿,吃了两顿饭,他们没吃饭,只是和家里大人说了几句话,有的灵儿姑姑直接就不见,一概轰走了”
  艾丽丝笑着拍了一下小玉的脑袋,“狗东西,太保大人的名讳岂是你随便乱说的?”
  “他不是不在嘛!如果他在我就叫他一声爷爷!”
  能和小玉熟识,艾丽丝在这二十多个官员面前显得有些得意,她拉着小玉给她一一介绍。
  “这是叙洲府府台何其锋何大人……这是叙府布政使樊铁刚樊大人……这是叙县县令孔大人……”
  叙府地界大小官员认完了,对跪在地上的地方绅士名流小玉懒得理了。
  “何……何大人,伯老板这顿宴席……小的们高攀不起!……小的……小的告退?”赌坊老板小心地对何其锋说道。
  “五乐坊既然请你们来了,现在走?不给伯老板面子吧?”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嘻嘻,”小玉笑着跑到张道龄面前,“你是仙人?你说我是妖女?”
  “小仙……小仙是说小姐……小姐被妖物附体……只要为小姐驱除妖邪,小姐还是金玉之体!”张道龄结巴着,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神仙会死吗?”
  “小仙……小仙是天上司命星官下凡……”看到小玉拿出洋枪,并慢悠悠地在装填枪弹,“小仙转世凡体,会有生老病死……死后元神回归……位列仙班…”
  “你什么时候死?”
  “小仙……寿元一百,届时天庭自有招唤……”
  “不,天庭现在就在招唤你了!”啪!小玉向天开了一枪。这里是屋内,哗哗一声,有几片碎瓦掉了下来砸在了张道龄的脚边。
  啊!张道龄吓得普通一声跪在了小玉脚边,并不住地磕头,“小姐饶命啊!小人只是个普通人啊,小人不是什么仙人下凡,小人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啊!”
  “你不是还会变鸽子的吗?你就是天仙下凡!我现在送你回天庭得了!”
  “鸽子是我事先藏在袖子里的,这只袖子里还有一只……”说着,张道龄颤危危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鸽子,“还有还有,这些都是在变的时需要的……”一面说着,张道龄一面从衣服的隐蔽处慢慢掏出桃、活鱼瓶子……
  “哈哈哈……”何其锋等官员们大笑不止。
  平时受过张道龄欺骗的人咬牙切齿,大骂他不是人。
  “为什么要说我是妖女?你一句话,我今天很可能就被人打死了!”
  “是……是……小的不敢说……”张道龄嘴上这样说,却拿眼瞟向潘丁杨。
  “张道龄!你这个神棍,你骗得我们杜府好惨,杜府以前几条人命,都是因为误听你的妖言而延误制疗所致!你还我杜家人人命来……”潘丁杨猛然冲了过来,扒刀要杀张道龄。
  “潘丁杨!”小玉把洋枪指向潘丁杨的脑袋。
  “玉儿,”一个绝色美妇出现在众人面前,“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见血,否则,这典礼还怎么进行啊?”
  “哈哈哈……”小玉大笑着收了洋枪,拉着艾丽丝来到美女面前,“你看看,这个就是我说的惊喜!”
  “这位夫人是?”
  “我妈!我刚认的!漂亮吧?”小玉自豪地说道。
  “艾丽丝-乔治见过夫人!”艾丽丝像中国人一样向伯琴抱拳行礼。
  “久仰乔治小姐大名,刚才还纳闷呢!乔治小姐怎么会赏光薄酒小宴,原来是玉儿故交,待慢之处还请小姐海涵!”
  另一边,何其锋命人先将张道龄收监缉押。另外收缴了在场所有宾客的随身武器。
  “时辰已到,认亲仪式开始!”有司仪大声宣讲。
  宾客们都站了起来,面向大厅正中观礼。
  庞太君和潘丁杨正笑着看伯琴和窦顺英的笑话,其实,在场很多人都有这个心态,他们认为,伯琴和窦顺英这次认亲,就是在坐实之前奸夫淫妇的传闻。
  这时候,伯乐出现在大厅正中,他精神抖擞,端坐太师椅,旁边仆从端着茶盘。
  奏乐,放鞭炮……
  司仪大声宣读,“原杜府窦氏顺英,现杜窦婚缘已除,已不在杜家宗庙,娘家窦府也将其除名,顺英今入伯府入伯家宗庙,认伯家伯乐为祖父,赐顺英伯姓,伯氏顺英上前……跪拜祖父……一叩首……二叩首……再扣首……敬茶……改口……礼毕!”
  窦顺英给伯乐磕了头,敬了茶,然后叫了声爷爷,伯乐高兴得合不拢嘴,他发给窦顺英一个包有一千两银票的红包。
  “曾外孙天彪、曾外孙女小玉上前……”司仪又道,“跪……原窦门庞氏半个时辰前已将杜天彪退出杜府,天彪从此与杜府再无瓜葛,现赐伯姓,入伯氏宗门,认伯乐为曾主父……扣头……一叩首……二叩首……三扣首……敬茶……改口……礼毕!”
  台上,五乐坊的人兴高采烈,台下,不少人都在小声唾骂。认为伯琴和窦顺英是在做最无耻最下流最不要脸的事情。要不是现场有官兵和五乐坊的高手,他们都想冲上来把这些不要脸的人捆起来浸猪笼。看到那么多人在小声骂,庞太君觉得很是解气。
  “现,有请伯琴、伯顺英上前对拜天地!”
  轰!下面的人彻底炸开锅了,就连何其锋等人都有些挂不住脸面。
  但和窦顺英牵手走上台的却是个绝色女子。
  司仪大声念道,“伯氏嫡女伯琴与伯门义女顺英从此为生死姐妹,一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祸福相依,天地为鉴,亲朋为证,现跪拜苍天,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姐妹对拜……一叩首……二叩首……三扣首……礼毕!”
  伯琴与窦顺英拜了姐妹,司仪又让杜天彪上前跪拜伯琴为干娘,仍然三叩首。
  “不……不是这样的……”庞太君发疯似的大喊,“伯琴怎么可能是个女人?怎么可能?”因为伯琴与窦顺英“通奸”,因为杜天彪是伯琴与窦顺英“苟且”生的“野种”,因为张道龄说这窦顺英和杜天彪就是她们杜家的“灾星”,她亲口下令对杜天彪下了缉杀令,现在,突然伯琴是女人了,张大仙也只是个骗子,那一切绯闻都成了虚假,可是她把一个好孙媳逐出家门是真的,她对自己嫡孙痛下杀手是真的,她心里如何承受得住?
  这里收义子礼毕,伯琴起身面对满座宾客,“各位大人,各位老板,各位夫人小姐,伯琴自始至终都是女儿身,只是我爷爷伯乐是个老玩童,打小把我当个男娃来养,嘿嘿,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嗯……再宣布一个事,小玉是我女儿,她爸爸青榆万山就是我男人!你们以后可以叫我万夫人或者是万太太也行!……其它没什么了,开席!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什么?原来伯老板是青榆青天大侠万飞的夫人?真是失敬啊!”何其锋又过来贺喜。
  鼓乐声中,酒菜上席。伯琴拉了义妹、义子和女儿来给一百六十位宾客一一敬酒。
  先从何其锋开始,伯琴介绍何其锋何大人,何其锋却自称大哥,说以后叫他何大哥就行,让杜天彪和小玉以后叫他叔叔,并向小玉和杜天彪派发了红包。还送了杜天彪一只玉板指,送了小玉一个玉坠子。其实,这个玉坠子还是刚刚从女儿何禾儿身上悄悄拽下来的!
  看何其锋开了头,余下一百五十多人都在火急火燎地赶制红包,准备给两个小孩子的礼物……。
  庞太君神情激动,嘴里一直在嘀嘀咕咕的,当酒敬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把窦顺英抱住,并痛哭流涕地道,“顺英啊!奶奶错了!你愿谅奶奶吧?奶奶是被猪油蒙了心啊……顺英,你带着彪儿回家吧……奶奶错了!奶奶给你赔不是了……奶奶给你叩头!奶奶给你叩头……”说着,庞太君当真给窦顺英下跪叩头。
  “表嫂,弟弟也向你赔不是了,我们以前也是被张道龄那个神棍骗了,您大人大量,就原谅了我们吧?”潘丁杨跪在窦顺英面前磕头,“求您了?”
  “奶奶,您别这样……”见七十岁的老奶奶给自己下跪,吓得窦顺英急忙跪下去掺庞太君。
  庞太君不起身,“你原谅奶奶了?”
  “奶奶,我……阿缘的心早已不在,我回去也没意义……”
  “彪彪呢?怎么说彪彪也是缘儿的骨血啊?”
  “彪儿……彪儿仍然姓杜就是……”窦顺英扶庞太君不起,自己也情绪失控,她不再管其它,自顾站起来转身向内屋跑去。
  “顺英……”窦仕贵也一把抱住女儿,“爹也错了!你原谅爹吧?爹是糊涂啊,爹是上了姓庞的那个死老婆子的当啊……”
  窦顺英挣脱了窦仕贵,呜呜呜的大哭着跑进了内堂。
  “娘……”杜天彪跟着跑了进去。
  庞太君和窦仕贵要追,被五乐坊的高手们拦了回来。
  啪啪,小玉向天放了两枪,哗啦啦,又是几片碎瓦掉了下来。
  小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哎!又忘了,屋里是不能乱开枪的!”
  小玉的枪声再次让大厅里安静下来。
  “何大人,蓄意谋杀是什么罪啊?”小玉问何其锋。
  “当然是死罪!小姐何出此问?”
  小玉用洋枪指着潘丁杨,“这个龟儿子,在去年七月,在大荒湾,先在我和缘叔,还有彪彪的饭里下毒,后下毒不成,后勾结着生死轩乔镇东,也就是张狂对我们一路追杀,害得我和彪彪在大荒山里躲到现在才出来!”
  “不,你撒谎,我……我没有杀人,你们不是活得好好的?我表哥也是活得好好的?……你们……别听她胡说……何大人,小人冤枉啊!请大人明查。”
  “黄口小儿之言,不足为信!”旁太君也来为潘丁杨说话。
  “你的右手为什么一直戴着手套?”小玉质问,“因为你的右手有两根手指是断的,那是你挥刀砍彪彪的时候,我为了救彪彪给你砍断的!”
  “不!”潘丁杨极力辩驳,“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回到江边的时候,大船已经着火……你们还活着是因为你们跳水逃生……”
  何其锋大喝,“来人,把潘丁杨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立即有武士把潘丁杨控制了下来
  “扒了他的手套……把他的右手举起来让大伙看看?”小玉大叫着。
  武士扒了潘丁杨的手套,然后举了起来,看着潘丁杨只有三根手指的右手,全场一片哗然。
  “将潘丁杨押入大牢,择日候审!”
  武士将潘丁杨押走。潘丁杨一直惊慌的大叫着,“外婆救我!外婆救我啊!……”
  “还有一个,”小玉指着窦仕贵,“我窦阿姨被那个老巫婆赶出了杜家,这个老龟儿子伙同他的两个儿子,窦文和窦武把回娘家避难的窦阿姨竟然打伤活埋!要不是江边村窦安叔叔即时把我窦姨从泥巴里抠出来,我窦阿姨也死了……”
  窦仕贵早已吓得浑身颤栗,“小人冤枉啊!动手的是窦文和窦武……”
  “来啊,将窦仕贵收监,速去窦府将窦文窦武一并捉拿!”
  “窦府现在没人了!”小玉说道,“你们抓人先去江边村窦安家里看看,他们或许藏在哪儿了!”
  窦安一家都在酒席中,这时候,窦安急忙上前跪下说话,“大人,小的不是窝藏啊!小的只是看他们无家可归……”
  小玉把窦安拉了起来,“窦叔,没人说你是窝藏,你救人还有功呢!再说了,你们一家三口这两天都在五乐坊,家里藏没藏人你们怎么知道?”
  何其锋笑着说道,“对对,玉小姐说得对,你窦安救人有功,有赏,有赏!”
  谈笑风声,推杯换盏,半个时辰之后,宴席散了,宾客走了。
  艾丽丝和庞太君留了下来,她们跟着五乐坊的人来到彩船上,艾丽丝是来作客的,庞太君是要求得窦顺英母子原谅。
  窦文窦武被抓走了,窦家孤儿寡母在江边跪了一地,凄凄唉唉哭求一片。
  “顺英!娘求你了!你就原谅你爹吧?他也是老糊涂了!我们错了!你去衙门里说一声,你爹年纪大了,她经不起牢房的折腾啊?”
  窦顺英将老母扶起来,“娘,过去的事别提了,衙门里我已经托人说去了,只要我不追究,爹和两个哥哥天黑前就能回家……你们都起来吧!”
  “小姑,我饿死了!”窦小燕苦着脸,“昨天我们去挖野菜……我们两天都没吃饱……”
  窦顺英在身上摸索着,刚刚在宴席上,几个和伯乐要好的长辈给了她几个红包,一面问道,“咱们窦家欠现银多吗?”
  “不多,下人的工钱加上货款也只要八百多两银子!”
  “我这里有……十个红包,你拿去先把燃眉之急解了,现在是四月,地里油菜、小麦一熟,粮租也快回来了,布庄、货店的生意停就停了吧,先收粮租过段时间再说。”
  原以为窦顺英的红包里钱不多,但窦家人拆了之后才反现,一个红包里有一百两银子的通票,十个红包一千两银子!比起以往,这点钱在窦家确实不值一提,但支付上门催薪的伙计工人的工钱没问题了。
  家可以回了,田地粮租这两天也该进一些,窦家田不多,但用租谷解决一家人口粮还是没有问题的。
  “顺英,带着孩子跟娘回家吧?”
  “老夫人,您先回吧?我妹子还在气头上呢!过两天你叫你们家那三个混蛋男人来,他们不给我妹子和我儿子磕三个响头,我伯琴都不让她原谅你们!”
  “你们拿了钱快走吧!”小玉也大声喊起来。
  “外婆,小燕姐姐,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杜天彪也说道。
  “哎……”窦夫人泣不成声。
  “顺英,窦家你都原谅了,我们杜家呢?你跟彪儿就回家住吧?”
  “老夫人,您回去吧,窦顺英已是被休之人,与杜家再无瓜葛!”
  “一日夫妻百日恩啦!你和缘儿十几年的夫妻,就一点情份都没有了吗?”
  “他现在的妻子是马素梅!”
  “这……缘儿从去年七月,杨杨刚把他找回来就一直昏睡不醒,吃喝拉撒全部不能自理……”
  “奶奶你说什么?阿缘这大半年时间一直瘫痪在床上?他怎么会这样?你们找大夫看了没有啊?”窦顺英担心得不得了,言语已经失态。
  伯琴苦笑着摇头,“你……还是带着彪儿回家看看吧?”
  “不行!”杜天彪大叫着,“杜家的人会杀了我们的!那天我和小玉回去了,那个杜重生明明认识我,还让家丁乱箭齐发,要不是我背着瑟琴,那一天就被射死了!”
  啪,啪,庞太君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是太奶奶的错啊!彪儿,太奶奶对不起你啊!那个张道龄说你是天煞克星,他说你不在了,你爹的病才会好……太奶奶有罪啊!……现在不会了,那个骗人的张道龄已经被抓起来了,你跟太奶奶回家,你才是杜府的嫡孙啊!……回家看看你爹?……你爹睡在床上都大半年了!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你爹好可怜哦!”
  “爹!我想爹了!娘,我们回家吧?”杜天彪拉着窦顺英的衣服央求着。
  “好!咱回家看你爹……”窦顺英拉着杜天彪急冲冲地走在前面。
  “彪彪,等等我!”小玉紧跟其后。
  “快,跟上大少奶奶!杜府的人还不知道情况,大少奶奶和彪少爷走到我们前面是有危险的!”庞太君钻进了她的随行小轿。两个随身伺候的婆子和七八个保镖呼拥着而去。
  伯琴摇头叹气,“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哦!”她自语着。
  “老大,要我们去保护她们吗?”
  “算了,现在有庞太君在,他们应该是安全的!……乔治小姐,船上请?”
  “这个小玉,在成都就疯疯癫癫的!”艾丽丝笑着摇头。
  窦府,吊桥头,两个门卫又看到了杜天彪和小玉,他们惊慌地敲起了响锣,墙头上的庄勇哗啦啦整戈待发。
  庞太君扯开轿帘,扯着老嗓子对他们一顿大骂。一个个庄勇这才奄息其鼓地退至一旁。
  庞太君轿子不坐了,她牵了窦顺英的手走进杜家大院。
  “老太婆,我和彪彪走不动了,让这两个家伙背我们?”小玉对庞太君说道。
  “背上!”庞太君命令着。
  自身体重加上负重,小玉有两百一十斤,杜天彪也有一百八十多斤。两个门卫憋足了劲才才把她们背起来。
  看他们步履维艰,小玉和杜天彪都高兴得很。
  “老太婆,你看这两头猪?咱们不要他们背了!”走了一百步,两个门卫已经累得瘫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每人回去领二十板子!”庞太君骂了一句。
  “杜忠!”
  庞太君叫了一声,一个皓首老人走了过来。
  “即刻起,恢复你杜府总管职务,家里大小事务你接过来操办。”
  “那……表少爷呢?”
  “哎!”庞太君叹了一口气,“他太年轻了!我做错了事也不知道提醒我!先让他在大牢里待几天吧!等窦顺英大少奶奶气消了咱们再弄他出来。”
  “老夫人,表少爷出什么事了?”
  “嗨!我们都被张道龄那个神棍骗了!现在,何知府正把他抓在大牢里了……传令下去,即刻起恢复窦顺英大少奶奶的嫡传身份和地位,恢复杜天彪小少爷的嫡长孙身份和地位。从今以后,家里大小事全凭都顺英少奶奶作主!”
  “是!”杜忠应诺着。
  “奶奶,阿缘在哪里?”窦顺英焦急地问道。
  “奶奶带你们去!”庞太君拄着拐杖走在前面。
  “二少夫人呢?”庞太君问左右。
  “这时候,二……少夫人正在给大少爷喂饭。太夫人容奴婢去通禀?”
  “不用!你们先退下。”
  一行人径直走进别院。
  刚听到脚步声,马素梅就骂开了,“潘丁杨,你这个死鬼!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儿子都要死了,你的事情怎么……”
  “马素梅!你说什么?天羽是谁的儿子?”庞太君咆哮着,铁头杖在地上杵得咚咚直响。
  “啊!”马素梅看清了来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急忙下跪,“奶奶息怒!孙媳是说……孙媳是说天羽是表弟潘丁杨的干儿子……对啊奶奶,天羽是潘表弟干儿子的!”
  “哼……”庞太君无话可说,可总感觉刚才马素梅的话怪怪的。
  “阿缘!”“爹!”窦顺英和杜天彪扑在杜缘床上大哭。
  “贱妇!妖逆!你们滚出去!”马素梅大惊,立即来拉窦顺英和杜天彪。
  啪!小玉毫不客气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马素梅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啊!”她惊叫着,指着小玉骂道,“哪里来的小野种……”
  “马素梅,你跟我安静点!”庞太君吼了一声,马素梅这才安静下来。
  “马素梅,你在我爹的房间里干什么?”杜天彪问马素梅。
  “彪儿,你不许没大没小的!”庞太君教育着杜天彪。
  “我……我在给你爹喂饭啊!他刚刚还吃了两大碗呢!”
  窦顺英确对庞太君身边随身伺候的婆子说道,“赵妈,大少爷饿了,你去厨房弄一碗莲子粥来!”
  杜缘打一看到都顺英和杜天彪进屋就一直流泪。
  “好了!好了!没事了!”窦顺英掏出手帕一直给他擦着泪。
  “走!快走!杜府危险……”杜缘已经饿了两天,现在连气声都已无力发出,警示的话只能在喉咙里打转。
  莲子粥来了,窦顺英把杜缘抱起来靠在床头,然后一勺一勺喂他。
  “爹,你别担心,”杜天彪说道,“张狂那个大坏蛋听说已经死了!张道龄和潘丁杨这两个大坏蛋也让何其锋抓进了大牢!爹,我敢杀人了!前段时间,我和小玉杀了好几个坏人……”
  听到杜天彪的话,杜缘紧锁的眉毛才得已打开,他张大嘴巴对窦顺英喂来的莲子粥狼吞虎咽着。
  “什么?”马素梅在一边急了,“潘丁杨被抓起来了?他……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没事,毕竟也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后果,过几天奶奶就去把他赎回来!”庞太君安慰着马素梅。
  马素梅却哭了,“可羽儿等不了那么久啊!他……他说他找偏方回来的!”马素梅为自己的差点失口惊出一身冷汗。
  小玉这才走到杜天羽的面前仔细闻了闻,看了看,然后又在马素梅身上闻了闻。
  “你们之前给缘叔和这个小弟弟吃大蒜了吗?”小玉突然问道。
  马素梅摇头,“没有!这几天我从没给他们生蒜吃。”
  “喂药了?”
  “张大仙给的灵药,说是驱邪偏方。”
  “为什么要找偏方?城里大夫不行吗?”
  “回玉小姐的话,”赵妈对小玉说道,“杜家这病是病邪,以前大老爷,大夫人,以及二老爷一家三口都是这种病,卧床一段时间后就都没了,没有大夫治得了!杜府只有找偏方了!”
  小玉哈哈笑着,“叙府城里的大夫好笨啊!这病彪彪都能治!”
  “我?”杜天彪对小玉的话深信不疑,“你告诉我,怎么治?”
  “你仔细闻闻?什么味?去年在大荒山我教过你的?这东西,在我们大山里多得很,就只有你们城里人不知道。”
  “天星蘑菇!”杜天彪终于闻出来了气味。
  “对啊,你们家又不吃生大蒜,这股生蒜味不是天星蘑菇是什么?”
  “玉儿,你真能治好你缘叔的病?”窦顺英也问道,这时候,她已经喂杜缘吃了两碗莲子粥。
  “毒蘑菇的毒谁也解不了!只不过这天星蘑菇的毒不直接制人死亡,它只是让人六七天全身无力,如果这六七天不吃不喝,人也就饿死了、渴死了。然后就是嗜睡昏迷,七天之内,饿极了也会醒,只是还是一身不能动,不能说话,因为力气太虚了,震动不了声带。”
  “可是我爷爷奶奶还有二爷爷一家昏睡过去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啊?”
  “谁说不能醒啊?不醒窦阿姨怎么给缘叔喂饭?只不过在饭里继续加着天星蘑菇,他们吃了后接着睡而已!如果想让他们死,趁他们睡着的时候捏住他们的口鼻,五分钟不到就死了,还可以六七天让他们不吃不喝,自然也死了。谁知道是毒蘑菇毒死的还怎么死的?”
  “小丫头,你别信口雌黄!大夫都治不了的病你在这里瞎说什么?”马素梅其实也不知原委,平日里给杜缘和杜天羽喂饭,潘丁杨都是让她在饭里加了东西的。
  “信口雌黄?那为什么你刚刚才喂了缘叔两碗饭,你说他已经吃饱了,怎么窦阿姨喂他还能吃下两碗饭呢?”
  “这……这只能说明我刚才没喂饱他而已……”
  “好了!别吵了!”庞太君发话,“张道龄确实妖言惑众被抓了,素梅还是把羽儿抱到他原来的放间去照顾吧,缘儿以后就由顺英照顾。张道龄给的药……以后就别喂了!扔了他!”
  马素梅应着,指挥着下人开始搬东西搬人。
  “记住,天星蘑菇在山里很常见,我们那里三岁娃都知道这不能吃!以后就别喂你儿子那东西了!只要停药,七天之内你儿子自然就好起来了!”小玉大声对马素梅说道。
  杜缘这几天精神很好,小玉和杜天彪都爱在他床前来玩,他其实已经能够用气声说话,可是他还是忍着不说,因为他看到庞太君对潘丁杨和马素梅的信任一点都没有减,她们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张道龄头上。
  第六天,杜天羽果然蹦蹦跳跳地出来和杜天彪一起玩了。说明小玉所言无虚,以前杀人的就是白云观里的张道龄!
  庞太君眼露冰霜,张道龄是不能活了!
  第七天,张道龄在大牢里自杀了,仵作在他口袋里找到了天星蘑菇的干粉和麻沸散,原来天星蘑菇和麻沸散合起来也是一种可以至人死亡的毒药!
  杜天羽都康复了,杜缘的康复时间还会远?这几天,马素梅如坐针毡,她和潘丁杨的事杜缘是知道的,她担心杜缘一但“活”过来,她和潘丁杨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因为当时对杜天彪的追杀令是庞太君下的,她不敢让那个杀人未遂案公开审理,否则,一但潘丁杨将她供出来,坐牢的就是她自己,毕竟是“未遂”,受害者又是自己的“亲曾孙子”,庞太君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去衙门里撤了控诉,又花大量的保释金额把潘丁杨从大牢里捞了出来。
  这天,来接潘丁杨出狱的除了庞太君还有潘丁杨的父亲潘富贵,和母亲杜丽珍。
  看到潘丁杨出来,潘富贵噼里啪啦的放了一串鞭炮,说是给儿子冲冲监狱里的秽气。
  “走啊娘,咱们回潘家湾老家。儿子好久没吃咱们潘家的饭菜了!那可真叫一个香啊!回味无穷!”潘丁杨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往外走。
  “外婆,你也来!”潘丁杨回头招呼着庞太君。
  “杨杨,咱们就在酒楼里吃一顿算了!潘家湾咱们就不去了!你不在的这几天,商行和家里都乱套了!”
  “外婆,我……”潘丁杨似有难言之隐。
  “说!别吞吞吐吐的!”
  “在监狱里的时候,孙儿听说那张道龄用在表哥和羽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即然这样,杜府的事情,表哥就完全可以自己打点了!”
  “商行和杜府家里的事太多太繁琐,你表哥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说打虎离不开亲兄弟,上阵离不得父子兵,你们兄弟连手,杜家才会兴旺啊!”
  “其实……去年,我和表哥吵过一架……因为我和素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有些好,表哥听信了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杜府,孙儿还是不去了的好!不然,他又要说我和素梅有什么了……外婆,您还是先回吧!我们潘家虽然业小,但终算自己的家!”
  “混账!你表哥再这么说,我打断他的腿!你们潘家还有丁柏丁松两个顶着!咱杜家就你缘表哥一人可不行!说什么你今天也得跟我回去,这次不把你缘表哥那小肚鸡肠的毛病治好了我就不是你外婆!富贵丽珍,你们也去杜府住几天,缘儿要真那么给我像小时候那么抽他!”
  “外婆!我……”
  “家里我以后让你顺英嫂子当家了,你也看到了,那伯家现在后台太硬,连当朝一品太保大人都是他们的人!咱得给他们一个交待。商行里还就得你和你缘表哥联手才行!”
  “外婆!我……”潘丁杨多少有些失落。
  “别那么婆婆妈妈的!走!”
  潘丁杨脸上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而心里却在暗喜。
  杜府,同样以鞭炮齐鸣的方式迎接着潘丁杨的回归。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