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绿儿踢馆

　　李子健有点激动也有点紧张，“嗯……那个大师兄，拜师是怎么拜的?”
　　胡进三用右手拍了拍李子健的肩膀，“别紧张，一会儿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是，哎，也没什么，就是先给师父磕三个响头，然后敬一碗茶……很简单的！”
　　“哦……哦！……师兄的手怎么样了？”
　　“不碍事，多亏了你昨天替我包扎得好！其他四个轻点的在里面修息，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们，那五个伤得重点的还在医馆，那十个……那十个昨天回来之后师父就通知他们的家里人领回去了，每一家发了一百两银子的抚恤金。”
　　“那大师兄，我们打扰到了大家吗？”
　　胡进三摆手，“无防，”他突然看着绿儿笑了，“他们都是些没出息的玩意儿！……哎！你们继续练！别停下阿，离下课的时间还早呢！”
　　“姑娘，剑法不错！”胡进三跟绿儿打招呼。
　　“真的?他们都这么说！”绿儿一点都不客气。
　　“不知道姑娘光临敝馆有何指教？”
　　“没什么指教，就是看热闹。听说这只狗要拜师学艺，我们开看看！”
　　“死丫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李子健有些发怒了，他对绿儿吼起来。
　　三百多人包括胡进三和高梁，一齐惊讶，因为他们已经看到绿儿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力应该还不弱，这个还没入门的小师弟尽敢对她发火?
　　绿儿却哈哈大笑，“健狗贱狗！贱贱的狗！哈哈哈哈……你们四川人取名字笑死人了！哈哈哈……”
　　健狗贱狗，细想一下的确好玩，有不少弟子都在跟着笑。
　　小玉和翠狗儿这时才从洋车上下来。
　　“小玉，你昨天可是骂了师父的哟?今天还敢来拜师?看师父打你屁股哦！”胡进三逗小玉玩。
　　“哪个说了要拜他龟儿子为师了？……哦！不骂他龟儿子了！”小玉猛然闭起了嘴巴，因为她看到李子健在瞪着自己。
　　胡进三突然明白过来，他指着绿儿问李子健，“你们是一起的?”
　　“不不不，”李子健连忙撇清关系，他指了指小玉和绿儿，“她们两个是一起的！”
　　童言无忌，胡进三也不生小玉的气，只笑着对小玉说，“小东西，看不起师父，原来是找到靠山了对吧？”
　　“靠山?什么靠山?”小玉没有听明白。
　　绿儿指着自己说道，“他的意思就是我会保护你了！”
　　“你?”小玉同样瞧不起的样子，“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揍他们镇宗武馆里的人玩还可以，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你都不够人家一个手指头的！”
　　小玉的这句话能把在场的三百多人气死，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小孩子的份上，他们真想过来扇她耳巴子。
　　绿儿点头，“嗯！乔镇宗的武功是有点虚，可是绿儿还是打不过他的！毕竟，他是四十多岁的人，练功时间长，他就是再笨，集垒起来的功力也比绿儿强！”
　　小玉说话是童言无忌，但绿儿看起来是个成年人，她这样贬低乔镇宗就有点让乔镇宗的弟子们不服气了。
　　“姑娘的意思是说在我们武馆里，只要和姑娘同龄的就都不是姑娘的对手啰?”
　　绿儿笑笑，“看你们练功的样子应该不行！”
　　“不知道姑娘练功几年了？”
　　“十一岁跟着我家小姐练功，已经有五年了！”
　　“五年以内的弟子出列！”胡进三对着场地大叫。
　　三百多个弟子早就摩拳擦掌了，看到小玉和绿儿说话如此气人，都想出来教训她们一顿。胡进三话音一落，立即有近一百个五年以下的弟子站了出来。
　　“要比武啊？”绿儿说道，“我今天又不是来踢馆的！”
　　“咱们点到为止，还请姑娘赐教?”
　　“点到为止?谁能真的做到点到为止?连几年前的武林大会上，流星闪电，拂云揽月他们都要全身穿着锁子甲的！你们这里有那么多护甲吗？会死人的！”
　　“咱们也可以在拳脚上切磋一下，这样制死制残的机率就小得多！”
　　哦！哇！……五馆里的弟子起哄了，因为比拳脚，他们就可以趁机占绿儿的偏宜，一个个露出猥琐的样子，所有的弟子都说自己只有五年的练功时间了。
　　“姑娘，因为做不到点到为止，一会还请姑娘不怪在下手脚打错了地方。”
　　“姑娘，你可以领教一下在下的黑虎掏凶……哦不，是黑虎掏心！”
　　……
　　“大师兄，算了，这就是一个疯婆娘！咱别理她！”李子健急忙打圆场，他也没有想到武馆里的人如此猥琐。
　　胡进三也觉得他的师兄弟们过份，“不比武也行，不过姑娘当众抵悔家师却也不该，你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家师的恨天长刀可不是浪得虚名……”
　　绿儿径直跳上了那个领武台，领武台长宽两丈，高五尺，做个擂台刚合适。
　　“你先和我打吗？”绿儿问高梁。
　　“我跟师父十五年了！和你打就是欺负你！”说着，高梁跳下了台子。
　　“师兄，让我上?”底下请战声四起。
　　“疯婆子，你抽什么疯?”李子健急了，“这里几百个弟子，你想死啊？”
　　嗯?胡进三看着李子健乐了，“你小子哪边的?”
　　“那……那就是个疯婆娘！”李子健尴尬的笑笑。
　　“放心，我们没那么不讲理！”胡进三转过头去大喊，“姑娘，为了公平起见，我就选一个人和你比，不用地躺拳，咱们倒地为输怎么样？”
　　“没关系，”小玉在一旁插话，“你们一个人上去规规矩矩的比，赢了的，我奖励他十两银子！”
　　说着，小玉把十两银票掏了出来当众摇晃了一下。
　　“大小姐，绿儿赢了呢？”绿儿在台子上问道。
　　“打赢一个有一个大子，打赢一百个还是给你十两，把这里的人全打趴下给你二十两银子。”
　　“你在这儿添什么乱?”李子健对小玉责怪着，他现在的头已经很大了。
　　胡进三向高梁打了一个眼色，高梁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弟子，“麦子，你上！”
　　“我?”那个叫麦子的人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看到高梁在向他眨眼睛，“哦，行！”那个叫麦子的爬上台子，“姑娘，请……”
　　啪啪啪啪……咚！没有套路，没有招式，绿儿上来就是几个耳光，然后肚子上给麦子一脚。麦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踢下了台子。
　　“玉小姐，说话算话！”绿儿跳下台子直径跑到小玉面前。
　　胡进三高梁的脸上难看极了，他们已经选的是一个五年弟子中的高手。虽然是练武时间在五年以内，但三十岁成年男人的基本气力就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可以比的！
　　“再来再来！”绿儿拿了钱继续叫嚣。
　　“镇宗武馆钱进领教姑娘高招……”还没爬上台子，就有人拦着绿儿过招了，钱进比起麦子小心得多，他自少和绿儿过招了，他打出了一拳，被绿儿用左手手肘架开，而绿儿回击他的插掌他却没有躲过，他气膛受击全身无力，绿儿再补上一掌他便倒在了地上。
　　“镇宗武馆弟子，排行第七，李威讨教姑娘高招……”
　　……
　　绿儿连续十战，十战十胜，这十个已经是武馆所有弟子当中的最好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向她挑战了！李子健瞪大了眼睛，翠狗儿拍着手跳，小玉和绿儿继续叫阵，胡进三高梁以及所有镇宗武馆的弟子脸色铁青。事实上，他们第三个以后上场的就只考虑实力而放弃了功龄了！
　　十战，每一战绿儿最多没有出到五招，所以，她现精力依然旺盛。
　　“哦！绿儿姐姐好棒哦！”翠狗儿拍着手跳着。
　　“怎么了？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没人要了？”小玉说道，“来啊来啊，车轮战啊，三百个打一个，她快累趴下了！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可惜了，我今天就只挣得这么十个大子儿！”绿儿抛玩着手里的铜板。
　　“要是我的手没有受伤，岂能让你在这里撒野?”胡进三咬牙切齿地说道。
　　“绿儿，背上一只手和这个有二十年练功时间的大师兄玩一下！”小玉拱火。
　　“好啊！来?”绿儿将左手背到背上，伸出右手向胡进三请战。
　　“你们……”胡进三下不了台，战，必输，身为大师兄，在三百多个师弟面前他丢不起那个面子，不战，同样丢人……。
　　“姑娘，高梁愿在兵器上讨教高招！”高粱气势汹汹地把她的长刀拖了出来。
　　“想好哦！”小玉说道，“因为谁也做不道真正的收发自若，刀剑无眼，会死人的！”
　　“……！”小玉一句话让高梁怂了，他胀红着脸，进退两难。
　　“他妈的！”胡进三终于不要脸面，“一起上，把这几个混蛋全他妈轰走！”
　　呜啦一下，三百多个人蜂涌而来。他们不少人都拿起了武器。
　　绿儿唰地抽出了宝剑，嗖嗖嗖的临空舞了几下，三百多个人便没有人敢向前一步，只把绿儿围着，对峙着。
　　“别呀，有话好好说……”李子健左右讨好。
　　啪！胡进三抽了李子健一个耳光，然后不停地拳打脚踢，“都是你这个浑蛋惹来的事，你他妈的！你龟儿子就是个搅事精！”
　　“哥！”翠狗哭着跑到李子健面前，想也没想地就用她弱小的身板挡在他前面。
　　“他妈的都不是好东西，老子一起打……”胡进三骂着，巴掌，向翠狗儿脸上扇去，然而，扇在半空中的巴掌硬生生地停住了，因为他看到小玉用枪指着他的头。火镰枪！小玉既没用火石，也不要火绳，只发了一根洋火柴，她把洋火柴上的火苗直接凑近火枪火门孔上的火药。
　　“小鬼蛋蛋！小心……小心……放下火枪！出了事，你们家大人要吃官司的！”胡进三吓得大叫。
　　“你龟儿子敢打我的朋友?老子打烂你的脑壳！”童言无忌，童戏当真，小孩子做事谁知道个轻重?谁理会过后果?小玉想也没想就把火柴凑到了火药上，轰！枪响了，胡进三被吓得魂不附体，尖叫着用双手捂头。
　　“哦嚯！打偏了！你龟儿子命大！”
　　“打！打死这个狗日的小东西！”在绿儿那里占不到偏宜，一部分人转向小玉扑来。
　　小玉大笑着，从容地拿出来另一支火枪，单手划火柴她已玩得滚瓜烂熟。乌黑的枪口再次冲扫向众人，“哎！首先申明，我的手不准的哈！这一次打到哪个算哪个！”
　　“不要……”三百多人惊呼着噼哩噗噜爬了一地，包括胡进三和高梁。
　　“走了！”李子健一把把小玉和翠狗儿拉上洋车，捡起车把拉起来飞跑。
　　翠狗儿收剑追了上来，“狗儿，不拜师学武功了？”
　　“几百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丫鬟！学个屁！”
　　“你让人打了咱还没打回去呢！”小玉说道。
　　“算了！他龟儿子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小玉，你真的敢杀人吗？”翠狗儿问道。
　　小玉大笑，“吓他们的！没有想到这些龟儿子胆子那么怂！哈哈哈……，笑死我了！”
　　“糟了，他们找爹和娘的麻烦怎么办？”翠狗儿担心地说道。
　　“放心，他们那么多人打不赢绿儿一个人，敢拿出来说?丢死人了！”
　　从武馆出来不久，李子健就有些后悔了，他后悔把车行那边的工作辞了。武馆虽然学不到什么好的武功，但乔镇宗自少给他承诺了一个好的工作。如今两头滑脱，难道又只有去陪着父母卖菜?
　　“哎！别垂头丧气的！”绿儿看到了他的失落，“那种武馆，你去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不如拜我为师?我保证让你学到好的武功！”
　　“我……我主要是没了工作！乔师父答应我到他商号里做事的！”
　　“跟着我也可以啊！以后我和我家小姐的行礼就可以多一点了，赶路的时候，你就跟我们挑箱子，停下来的时候我就教你武功，放心，师父我会给你零花钱的，而且肯定不会比别人开的工钱少。”
　　“是哦！你的武功是不错哦！可是小玉的那点行礼还用挑?再说了，回到河边县你们还不是种地打猎?我去你们山里做猎户去?那学武干什么？”
　　“不是玉小姐，我说的是我家柳小姐……”绿儿沉默了，她和柳飘红不是要去打山里伺候小玉父女的吗？她自己还想着行走江湖的事！
　　“死人了！死人了！一尸两命，好可惜哟！”前面有人大叫，而且围了好多人。
　　“这么大一个肚子，一个人在外干什么？这就是不注意的下场！”
　　“我看她摔了一跤就这样了！……走路没有长眼睛。”
　　李子健拉着洋车走进一看，一位中年妇女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大肚子，地上有很大一片血迹。
　　“还有气！你们让开！”不用探鼻息，单看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就知道，李子健赶紧让小玉和翠狗儿从车上下来，他把妇人抱上车，然后拉着车子飞跑。
　　不一会儿，李子健将妇人拉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馆。
　　“难产，外加大出血！而且已经失血过多，人处在极度危险之中，随时一尸两命！”大夫捡查了一下产妇的脉搏说道。
　　“没救了？”李子健有点害怕。
　　“我暂时用银针止住了内出血，但是产妇自己都危在旦夕，跟本没有力气生产。腹中胎位不正，需要手动复位，时间要好几个时辰，不知道她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还难说，情况危险得很，需要马上灌她参汤以提阳气，高丽参很贵，……”
　　“就是要钱呗？”绿儿说道。
　　“钱我有，最好的人参拿来熬！”小玉拿出来一把银票。
　　参汤熬好了，在大夫为产妇做胎位扶正的同时，每半个时辰撬开嘴巴，为免塘住气管，大夫用胶管子插胃灌参汤一碗、冰糖小米粥七勺。
　　下午未时，妇人苏醒，胎位也已扶正，大夫为产妇扎针催生，未时末，婴儿呱呱坠地，母子平安，但产妇失血太多，身体虚弱得很，看着身边熟睡的婴儿，苍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
　　“多亏了你大儿子把你及时送来，”大夫对妇人说道，“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危险！再晚来半刻，我对你们母子就无能为力了！”
　　“谢谢大夫，这几个孩子我都不认得！”妇人说道。
　　“啊？我还以为……现在这样的人真不多了！”
　　“是啊！不多了，算命的说，我命中无子，除非有贵人相住，这几个孩子就是我的贵人！”
　　四个人都去争着在看婴儿，“好丑啊！跟个老太太似的！”小玉说道。
　　“新生的婴儿都不好看，要过六七天，等婴儿的肉皮长开了以后就好看了！等个六七天后，等阿姨的身子恢复过来，你们到阿姨家里来，那个时候，小弟弟就好看了！”
　　“阿姨，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还没想好呢！你们给取一个呗?”
　　“叫虎儿?虎狗儿?”翠狗儿说道。
　　“到底是虎还是狗啊？”妇人笑着问道。
　　“叫龙儿吧，我喜欢龙，别加个狗子进去了！”小玉说道。
　　“好！咱就叫龙儿！”妇人最后说道。
　　“孩子们，你们阿姨太累了，需要休息，你们改天去阿姨家里看小弟弟吧？”大夫对小玉她们说道。
　　“好吧，阿姨，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阿姨再见！”
　　“等等，你们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阿姨今天没钱，该天，阿姨叫人把钱给你们送来?”
　　“这钱我可以不……”小玉没想钱的事，她认为在做好事，可以不要。绿儿一把拉住她，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这是我家小姐，她叫万小玉，住在万家胡同二十三号，院子里有几颗桂花树的那一家，哦，那家房东姓李，叫李德元，我们万家是他们的租房户。我们家老爷叫万飞……”
　　“说这祥细干什么？”小玉拉着绿儿走路。
　　“这个把你抱上洋车并拉你来的小伙子叫李子健，这个小姑娘叫李翠峨，她们是李德元的儿子和女儿……”绿儿坚持着把话说完才走出房门。
　　从医馆出来已经是申时，去菜市也没有看到李德元和陈氏两个人。在李家后院收拾屋子不是太难，只是小玉不愿柳飘红和绿儿住在后院，说是人多不习惯，前院房子多，她让绿儿在前院腾了一间出来。太阳打斜了，四个人到黄记酒馆吃顿早夜饭，因为中午的时在医馆没有吃饱，医馆的伙食一点也不服和她们几个的味口。
　　一进酒馆，却发现是陈氏在灶台上生火做饭，而黄继泰则靠在桌子边上闭目养神。
　　李子健见状，立即到灶台上去帮陈氏的忙，洗菜、切菜地给陈氏打下手。
　　“去去去，你一个大男人下什么厨啊？你又不是厨子！”绿儿把李子健叫了过来，她顶了上去。
　　“回来得正好！小元子！多取些腊淹肉取些出来，孩子们回来了！”听到小玉她们到来，黄继泰睁开眼睛对着后面大叫。
　　“爷爷，什么事这么高兴?冰窖里的冻腊肉你不是说留到过年的时候自己吃的吗？”
　　“爷爷想明白了个事，所以高兴！”
　　“什么事啊？”小玉问道。
　　“爷爷头上的紧箍咒终于掉了！爷爷现在是自由自在的斗战圣佛了！哈哈哈……”
　　“你是孙悟空吗？”翠狗儿说道。
　　“别听你黄爷爷瞎说，其实今天是他八十岁寿诞，他高兴的是这个！今天晚上他关店歇业，要摆一桌酒宴，宴请的就我们一大家子！刚好一桌！”陈氏在灶台后说道。
　　“现在这么早，夜宴是不是早了点?”绿儿问道。
　　“他的腊肉硬，得炖一个多时辰呢！”
　　“娘，听菜市的孙伯说你们一天都没去菜市，你们去哪里了？”李子健问道。
　　“你今天去武馆了吗？”
　　“去了！……你们没来！然后……然后我们就走了！”
　　“如果你们不走也是白等！”陈氏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和你爹天还没亮去菜农家里挑菜，在路上，就三颗樟树那个地方，见到你的乔师父了，哎呀，他被人砍了，两支手和两支脚都没有了……天啦！那叫一个惨啦！血都快流干了！要不是我和你爹想抄近路恰巧经过哪里，诂计他就死在那里了！”
　　“今天早上，我们去武馆的时候，他大徒弟胡进三还说他在房里睡觉的！他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谁知道呢?我们也因为救他耽搁了，所以今天没有去做生意，这不就早早地回来了！”
　　紧箍咒?从昨晚上三十六与杀王使的对话里知道，唯一知道一百零八魅影真实身份的生死轩老轩主已经死了，只要魅影们愿意，新的生死轩就再也无法找到他们了，小玉明白，作为生死轩一百零八魅影之一的飞花碎玉三十六，也就是黄继泰算是彻底摆脱生死轩了！
　　“你乔师父的伤看来也不是三五几天就能好的！你明天还是去车行，我让你爹去跟左掌柜说税。”
　　“车行那边……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把它辞了！”
　　“你也太快了吧？……那没办法了！先去菜市帮我卖几天菜，等过段时间你乔师父伤好了再去！”
　　“武馆那边……可能也回不去了！今天早上……打架了！大师兄胡进三动手打我了！……已经闹翻了！”
　　“什么?”李德元从后院拿了腊肉出来，“你小子长缩了？还没拜师呢就和师兄弟打架?你这兔崽子，你……你明天跟我向大师兄道歉去！”
　　“阿呀！那胡进三是个武林高手啊！儿子，你伤到哪儿没有?”
　　“没有……就一巴掌……其实，他的力气也不大！”
　　“你大师兄为什么打你啊？”李德元问道。
　　“都怪小玉啦！捣鼓着绿儿去踢馆，那姓胡的拿我出气！……要不是小玉把他们三百多人吓住，我们可能回不来！”
　　“绿儿去踢武馆?小玉还能吓住三百多人?……说什么胡话?”李德元和陈氏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他们以为李子健在鬼扯。
　　“是真的！”翠狗儿说道，“绿儿姐姐好威风，一个人要打他们三百多个呢！嘻嘻，小玉更威风，她让三百多人全部爬在地上不敢起来！”
　　“我感觉小玉今天就是故意的！我看她平时也没有这么霸道嘛！”李子健到现在才发觉今天早上小玉的异常。
　　小玉笑道，“就知道你们两个想学武功，可你们为什么学练武功啊？学武功有什么用啊？”
　　“学武功好啊！”李子健说道，“往大了说，考武举人，武状元，然后做将军，封王拜侯，往小的说，黑白通吃，没人敢欺负我们，就是卖菜的武功好的话，像烂眼他们那种人都不敢来欺负我们。”
　　小玉说道，“我让绿儿去踢他们家的馆，就是要让你看到他乔镇宗教不了你什么功夫！你不就没兴趣了吗？”
　　“哪你的目的达到了？对你有什么好?”
　　“你和翠狗儿是我的朋友啊！我可不想你们去学那种三脚猫的功夫。”
　　“可我们四脚猫的功夫也没有学到啊?”
　　“我教你啊！”绿儿在厨房里搭话，“我不要你的拜师费，还给你零花钱，三年之后你去挣钱，赶镖、抓有赏金的通缉犯，或者去衙门里做捕快，头三年，你挣的钱我们一人一半！以后就看你这个徒弟的孝心了！”
　　“你那也是三脚猫的功夫，我说过，也就揍他们镇宗武馆里的那几个虾米，遇到其它人你就不行了！”
　　“玉小姐，没你这么损人的！我和飘红小姐是杀进过土匪窝的！三百过武馆弟子本来就不算什么，他们比起三百个土匪差远了！”
　　“你的武功很厉害吗？”
　　“当然！……当然不能和飘红小姐比……你是想把狗狗招过来做我师弟?”
　　“拂云仙子的徒弟可以很轻松地打倒长刀乔镇宗的徒弟，你们认为健狗哥做谁的徒弟好啊？”
　　“等等！你们说你们家那个柳飘红就是……就是保一趟镖就要收一千两银子的拂云仙子柳飘红?”
　　“那还有假！”绿儿自豪地说。
　　“那……那万飞兄弟是什么人?他不是山里的猎户吗？那柳小姐怎么可能是一个猎人的丫鬟？”李德元夫妻吃惊不小也疑惑不解。
　　“万老爷……听我家小姐说他以前也是万贯家财的富人，十多年前他倾家荡产，把所有家产都变卖了买粮食了，然后用这粮食全部救济好多灾民，要不是万老爷，当时好多人都饿死了！以后老爷也就是穷人了！我家小姐那时候就是万家丫鬟，老爷养不起了，就送听风觀那个老和尚做徒弟了！小姐说我们家老爷不会其它营生，只会打猎，所以就住到深山里去了，他们分开了，小姐找他好多年了，昨天才找到呢！”
　　“好人啦！好人啦！”李德元夫妻一个劲的赞叹。
　　“败家玩意儿！”黄继泰却不以为然。
　　信了绿儿踢馆，但还是怀疑小玉能镇住三百多武馆弟子，“那小玉镇住武馆弟子又是怎么回事？”
　　“火枪啊！”小玉说道，“你们忘了?烂眼他们一大帮人包括那个霍刚，就在这个地方可是被我用火枪打跑的！”
　　“是啊，有那么回事，哎！江湖上，用火枪的人越来越多了，仗剑走天涯的时代恐怕要到头了！”黄继泰感叹着。
　　绿儿说道，“火枪只能偷袭，近距离对战作用不大，还只有一发枪弹的机会，而在江湖上的神枪手根本就没有几个！我和我家小姐打鸡头寨的时候，他们也有火枪，可我们照样把他们山寨端了！”
　　李子健和翠狗儿兴奋极了，“爹，我跟柳姑姑学艺怎么样？我们请万叔说一声，她一定答应！”
　　“我也要！”翠狗儿也大叫着。
　　“可是……”陈氏担心地道，“以后，柳小姐能养家了，你们是回河边去定居呢还是在外面生活?”
　　“小姐说了，我们会跟老爷和玉小姐去山里生活。”
　　陈氏脸色失望之极，“山里多苦啊！你们……你们还是在外面过的好！”
　　“陈妈，李叔，你们让健狗哥和翠狗儿跟我们去山里吧？山里可好玩了！”小玉看着李德元夫妇，眼里满是期待！
　　“这……这个?嗯……”陈氏脸上的表情是喜忧，犹豫不决。
　　“陈妈，你犹豫什么?武功学好了很赚钱的！就我这样的身手，都有人出一百两银子请我押货了！冲我家小姐的面子，有几个县官老爷都对我客客气气的！”
　　“县官老爷对你客客气气?”李子健不信地问道。
　　“对啊！和风县的张大人就是对我客客气气的！因为他在上任的路上遇到土匪了，是我救了他的小命！我家小姐那天都没动手，就我一个人把那几个土匪打跑的！”
　　“要是陈妈舍不得，你和李叔可以一起去我们家里住两年！”小玉说道，“我们那里虽然买卖东西不方便，但粮食和肉吃都吃不完！在那里过日子比你们城里人舒服！”
　　陈氏叹了一口气，“我和你李叔现在是不能走了！我们要是走了，你黄爷爷怎么办？他都八十岁了！你们看看，就昨天摔一跤，他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要是我们都走了，他以后再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怎么办？街坊邻居都忙，各有各的事做，谁来照顾你黄爷爷啊?”
　　“黄爷爷也去！他昨天早上就说好了的！”小玉说道。
　　“傻孩子！咱们可不能把你黄爷爷的话当真！成都到河边县好几百里地，还多是山路，你黄爷爷那把老骨头绝计是经不起那种颠簸的！”
　　小玉嘻嘻笑着，“黄爷爷和其它老头不一样！他壮得跟头牛似的！……爷爷，你怎么哭了？”
　　是啊，大家都看到了黄继泰在抹眼泪，“没……没……爷爷是高兴的……你李叔和陈妈都是好人，我想起他家以前的事了，爷爷以前也病倒过好多次，每次都是你陈妈照顾我，最厉害的一次是出门被几个不认识的小混混砍了，回来后伤口感染了，在家昏迷了几天几夜，你陈妈和你李叔就几天几夜的照顾，哎！要不是他们两口子，爷爷这把老骨头早就不在了！”
　　“多大个事?你老提它干什么？街坊邻居的，这算什么？要说，你才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啦，我们家以前是富人，爷爷奶奶走后，我爹我娘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什么事都干不了，要不是你老接济，我们一家早讨饭做乞丐去了！”
　　“街坊四邻的，谁还没个帮衬的时候！犹其你小元子和你陈桂花，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你们两个就心地善良……行了，从今往后我哪也不走了！既然你们也愿意照顾我，我也喜欢你们，这无名无份的也不行，甘脆，你们认我做个干爹，我认小元子做个干儿子，小陈做我干儿媳妇，或者，小陈做我干女儿，小元子做我的干姑爷也行！你们看行不行?”
　　“好啊！求之不得呢！”李德元说道，“家有老如有宝！每天只有我们胡同里的几个人在这里吃饭，有时候还开不了张，你老这小酒馆也赚不了几个钱，以后别做了，就给我们看家就行！”
　　“真愿意?”
　　“真愿意！”
　　“我老了，什么事也做不了，是个拖油瓶！”
　　“孩子大了，我把照顾他们的精力转到你这里来，没有增加精力，健狗能做事了，他能自食其力，照顾你，我们也没有增加财力，顶多和以前没有变化。”
　　“来，给你干爹磕头！”黄继泰端正了身子。
　　“现在?”
　　“不愿意?逗我玩呢?”
　　“不是那意思，再怎么着也得选一个黄道吉日，请几个街坊邻居吃个便饭做个见证什么……”
　　“哎呀！哪里来那么多的规矩，老头子等不及了，现在就磕头，磕了头之后你就是我儿子了！”
　　“这个……这个你老八十岁了，可以做我爷！”李德元觉得难为情。
　　“老子没儿子，想要个儿子不行?”黄继泰急了。
　　“好吧，”李德元哭笑不得，他跪倒黄德元面前，准备跪拜。
　　“都来都来，把手里的活放下！”黄继泰向陈氏、李子健、翠狗儿招手。
　　“我和绿儿姐姐也来吗？”小玉问道。
　　“你们两个别来！你……你爸还没同意呢！……你这丫头尊贵！你一磕头我就晕倒了！”
　　“干爹在上，儿子李德元给你磕头了！”李德元磕了三个响头。
　　“儿媳李家陈氏，给公公爹磕头！”陈氏第二，头点地，没响，她怕疼。
　　李子健第三，他磕了三个响头。
　　翠狗儿第四，第一个响，揉了揉额头，第二第三个头就不敢触地了。
　　黄继泰大笑，眼里满是泪花，突然快步走到门口外，对着大街，对着苍天，咚咚咚的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然后仰天大叫，“老天爷！我黄冥一身罪逆！本该孤独终老！如今谢谢你的宽恕！谢谢你的仁厚，谢谢你赐我儿子儿媳，谢谢你赐我孙子孙女！谢谢啦！”说完，他又磕了三个头。
　　“健狗，去我冰窖里多抱几块大冰出来！”黄继泰高兴得像个孩子，“这大热的天，我们屋里可得降降温！”
　　不一会儿，李子健就抱来一块六十岁斤重的冰，屋里顿时凉爽了许多。
　　“哎呀！真是浪费！这可是冬天从好远的地方拉回来的！”陈氏心疼那块冰。
　　“你们现在……还去我们家吗？”小玉担心地问道。
　　“你健狗哥和翠狗还是要去的！这个关呼他们兄妹一生的大事！只是我们三个大人就没哪个必要了！玉儿，到时候你健狗哥哥和翠狗儿就要拜托你照顾了哦?”
　　“好可惜哦！”小玉失望地道，“要是都去多好！”
　　“不去了！谁都不去了！”黄继泰说道，“习文我没有办法，如果是习武……嘿嘿！小的们，不是我吹，我要是教徒弟，他绝对不会比那听风观雨差！”
　　“干爹……”
　　“把前面那干字去了！我喜欢听后面那字！”黄继泰打断了李德元的话。
　　“……！我叫爸爸吧？这样既亲切又与我爹区分开了？就像小玉家的情况一样！”
　　“这样也行！”
　　“爸，我是想说，咱就别扯孩子们的后腿?那飘红姑娘可是听风和尚的高徒，咱们不是近水楼台吗？错过了这个机会，咱们可是要后悔的！”
　　黄继泰笑道，“不信老子是吧？老子让你见识一下……绿儿，你过来，咱爷孙俩过几招，让他们开开眼！”
　　绿儿笑笑，“不和你玩，如果伤到你，你们一家子非找我拼命不可！”
　　“你……你们都不信我会武功吧？……玉儿，你跟他们说说，我昨天早上是不是跟你展示来的?”
　　小玉拿出来一张银票，在绿儿眼前晃了晃，“绿儿姐姐，这张票子你今天早上没挣到，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把他放到围裙兜里，然后再把围裙系在黄爷爷腰上，黄爷爷也别用手捂着兜，只用武功把你打开，只要你从那兜里把钱抢过来，钱就是你的?”
　　黄继泰大笑，“这个方法好，丫头，没后顾之忧了吧？……来，翠狗儿，把那根围裙给爷爷拿过来。”
　　翠狗拿来围裙给黄继泰系上，小玉把银票放进了围裙上的兜里。
　　“真玩吗？”李德元夫妻也笑着看。
　　“老爷爷，注意了！看招……”绿儿自认快如闪电。
　　“慢了！”黄继泰轻松把手给她打开，“再来！”
　　“再来就再来，我全力了，小心！”绿儿迈开前进弓步，黑虎掏心……水中捞月……顺手拈花……，绿儿双手齐上，动作越来越快。
　　黄继泰开始只是挡，后来突然将绿儿双手抓住，并反剪在她的脖子上。
　　“大擒拿手！黄爷爷，你真是个练家子！放开我，咱们再来！”
　　李德元夫妇惊得张大了嘴巴，“爸，你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