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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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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轩小易惊讶之余,内心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混元祖师竟会是他的师哥,掌门北墨真人楚霸图所害。
  一时他哑口无言,不知说些什么好!如果真是掌门北墨真人把混元祖师折磨成这样,他不敢想他会怎么办!
  这时只见混元老祖仰天长叹道:“只怪我毕生无德无能,以致今天沦落到这般下场……当年我和楚霸图一起入的灵墟门,拜你祖师爷(丁令威真人)为师。论资历我二人算是最早的了。
  因为他比我年长几岁,所以他是我师哥。那时我们师兄之间关系最好,亲如兄弟。然而这样的关系没有维持几年,就破裂了。
  一方面我们之间对于修习本派镇山之宝《玉虚大典》上的理念见解不同,我主张以炼气为主,他却主张炼命为主,从而产生分歧。再加上他平日的做派我一向瞧不上,导致难以相处。然而这时我们之间还没有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直到后来是因为继承掌门一事,我和他的矛盾才彻底激化。
  当时咱灵墟派开山鼻祖也就是你祖师爷,正值功行已满,飞升在即,便想着由谁来继承掌门,于是就在我们师兄弟之间物色,慢慢你祖师爷发现楚霸图心术不正,不能继承道统,后来才选中了我,又将他老人家的毕生参究的绝世神功‘大宗师’,传授于我。我本来无心于掌门,奈何师命难违,才勉强答应下来。
  楚霸图见祖师爷将掌门之位传给我,非常恼怒,但碍于祖师爷还在世,敢怒不敢言。等到祖师爷羽化登仙后,楚霸图便无所忌惮,目中无人起来。
  那时我理解他失落的心情,毕竟一起修行多年,他的为人我是了解的。所以我掌教之后,即便他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但我也并没有为难他,一直给予善待。
  但最后万万没想到,他一心想着谋夺掌门之位,竟暗中使人下毒害我,被我察觉后,本打算清理门户。奈何那楚霸图眼见阴谋败露,掌门之位无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我‘大宗师’尚未炼成,在闭关心不可二用,肉躯不能行动之际,率先发难。将我元神禁制。遂后他仍不死心,把我秘密囚禁在这埋尸洞,逼我说出‘大宗师’心法。我破口大骂他道,楚霸图我就是死,你也休想得到大宗师。
  楚霸图听得恼羞成怒,对我施以极刑。他法术厉害,防备更是周密。你适才进来,那设在石门上的灵符,叫缚魔网,是极其厉害的法术。无论本领多大的人,能生入不能生出,到此休想回去。他还不放心,为防止我元神遁逃,除了用法宝阴魔网封锁石门外,还在我身上伤口处同前后心各打进八根神针。他这神针乃子母铁炼就,名为九子母元阳针。
  八根子针插在我身上,一根母针却用法术镇在这石柱之下。如不先将母针取出的话,我元神一旦动转,体内的八根子针便发动,到时我全身疼痛发火,如同千百条毒虫钻咬难过。
  因此我身上有子针,元神受制,又没法子动那石柱下的母针,只好在此度日如年般苦挨受罪。
  幸亏我得过祖师爷真传,也是百炼之身,虽然元神禁制,法体被毁,只不过不能动转,本身法力功夫尚在,不能全灭。”
  轩小易听到这时,真是深感震惊,联想到混元祖师所说的形势,全身不寒而栗。心想:“太狠啦!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祖师。”呆了片刻,才醒道:“祖师,你说的那母针怎么取出?”
  那混元老祖道:“这不急,你且听我说完。”于是接着道:“因我誓死不告诉他‘大宗师’心法,楚霸图他也不杀我,只是这三年,每隔一段时间便来折磨我一番。
  我就想,如此下去,这逆贼必将没完没了,我本想兵解,免得遭他侮辱。
  但又一想,我死不足惜,但祖师爷苦心经营的灵墟派交由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手中,岂不毁于一旦。所以我只得忍辱负重,由他欺凌。目的为是等一个有缘人来这里,好为我报仇雪恨,光大我灵墟门户。”
  轩小易听完才明白,便道:“原来祖师,不是修炼时走火入魔而死,而是被……被……他陷害。”
  混元老祖点点头,接着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成了这样了吧?”
  只见轩小易点了点头,此刻他内心反倒有些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过一会儿,这时只听混元老祖仰天长叹道:“没想到命运弄人,来的竟然是他的座下门徒”,随即哈哈大笑,笑声犹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显然内气无比强大。
  轩小易道:“祖师……我……”
  不等轩小易说完,混元老祖打断道:“你是楚霸图新进弟子,我本不想传你武功。但你竟破了缚魔网,闯入这里,可见机缘深厚。况且我立下重誓,只要是我灵墟派弟子,不论是谁,进得埋尸洞,我便视他为传人。”
  轩小易听混元老祖的意思是要传授他武艺,心里不免大喜,但随即想:“俗话说无功不受禄,祖师既授我武艺,难不成是想让我替他找北墨真人,报仇雪恨?……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掌门,如果我打他,岂不是不忠不义?
  但此刻在面前的也是灵墟派的二祖,他的话我难道就应该不听吗?再说掌门把他害成这样,我就不管,今后跟他助纣为虐了?……”他就这样一遍一遍的想着,最后心道:“轩小易呀!轩小易!你真是个笨蛋,还犹豫什么?”
  混元老祖见轩小易脸上有些犹疑不定,便问道:“你现在修炼《玉虚大典》如何?”
  轩小易一听玉虚二字,本能的一惊,便说道:“祖师,弟子自从入门以来,掌门只教了我一些入门口诀,不仅没有修炼过,反而被那东西害的,来这里看守荡魔崖。”紧接着便把如何结识裴羽入山,如何经北墨真人应允,拜刘风虎为师,又如何因《玉虚大典》失窃而蒙冤被罚这荡魔崖值守等,略说了一遍。
  混元老祖点了点头,最后说道:“那《玉虚大典》乃是咱灵墟山专修的心法,每一个入门的弟子都要去参究,我任掌门那时,弟子们跟着我主攻炼气,现在楚霸图篡权,必然迫使你们炼命。”
  轩小易抿嘴道:“哦!他既然把我收入门下,那为什么不让我修炼《玉虚大典》?”
  混元老祖道:“你刚入灵墟山,那楚霸图让你先学一些入门的基础修习口诀,这倒也没错。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之所以不让你修习《玉虚大典》,怕是另有目的。”
  轩小易疑惑道:“目的?”
  混元老祖正色道:“你以为你体内的佛门大持金刚内气,能瞒的了他?”
  轩小易惊道:“啊!祖师,你是怎么知道……?”
  混元老祖冷笑道:“适才你靠近我时,我便隐约察觉到你身上气势逼人,不由得逆运‘大宗师,才探知你体内聚有佛门真气。”
  轩小易听后,十分惊讶,心想:“祖师太厉害了,什么时候试探我内气,我竟一点都没有发觉。”转念又想:“原来掌门早知道我身上有神功,但他为什么还收我,又罚我到这里?”他想半天,想不通。
  这时混元老祖,道:“这大持金刚神功的,出自梵天寺,而梵天寺里只有两人会使这门神功,一个是梵天寺方丈文慧禅师,一个是他师弟笑和尚,外号布袋罗汉。”
  混元祖师不用轩小易自己说,便对这神功的来历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愧敢称老祖,真是非比寻常。
  轩小易一时被说的哑口无言,最后才喃喃道:“祖师说的没错。”
  混元老祖道:“你身上有异派功法,这就是楚霸图的目的,他先将你收下,然后再以《玉虚大典》失窃为名,罚你到这荡魔崖,最后派心腹暗中窥伺你,我想刚才你说的那田大和田二,是化名,是楚霸图派来监视你的。”
  轩小易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掌门主导的,真是坏透了。
  本来轩小易对这位楚霸图师尊不满意,这一知道真相后,更是厌恶更胜从前。
  这时轩小易说道:“弟子知道了祖师,怪不得我被罚到荡魔崖时,大师哥就曾对我说,师父北墨真人对他有意见,当初我想不通,现在才明白,我和裴羽大师伯在他眼里都是外人。而他之所以又收我,也是为了我的大持金刚心法。”
  混元老祖沉吟片刻,最后道:“你可曾知道,那把你带入灵墟门的裴羽,是我的嫡系弟子,说实话要不是你说,我以为他早被楚霸图杀了。他现在还活着,不用问肯定投靠了楚霸图,因为以楚霸图的做派,一旦掌教灵墟,身边岂能容得下异己,势必斩草除根。…………我现在问你,眼下灵墟山执事除了你大师哥裴羽之外,常武、石磊是否还活着?”
  轩小易一怔,心说:“常武、石磊是谁?”于是他思索片刻,答道:“嗯……我就只知道大师哥下面就是二师叔梁世元、三师叔燕少、四师叔刘风虎、五师叔云从他们现在管理山中事务。至于祖师说的常武,石磊,弟子自入门以来,可从来没有听闻过,不知道他们是谁?”
  混元老祖听完后,不由苦笑道:“那常武和石磊也曾是我的嫡系徒弟,在裴羽之下,师门排行第二,第三。他二人必然是因我而死于楚霸图之手了,至于他二人带领的下面众多门徒,也不知死了多少!”混元老祖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接着叹道:“可怜那些跟随我多年的徒弟们了!那梁世元,燕少等一干弟子,虽也是我徒弟,但不如裴羽,常武及石磊亲。我可气的是,梁世元他们背叛我也就罢了,竟然连裴羽也背叛我,他可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大徒弟啊!”
  轩小易见混元老祖说裴羽是叛徒,心想:“祖师肯定是误会了大师伯了。”便替裴羽辩白道:“祖师,你那些活着的徒弟们,就未必都是背叛了你,说不定他们是不知道你被害,也或者迫不得已呀!”
  混元老祖道:“哼,你以为楚霸图跟你一样幼稚,他精明的很,哪有杀了常武和石磊一支门徒,却独留下裴羽,梁世元人等。”
  轩小易见混元祖师疑心如此重,便急道:“祖师,我相信大师伯不是那样的人。”
  混元老祖摇了摇头,缓缓道:“罢了!你这么信任人,也难怪,你体内有种有仙佛根基,心地自然很纯真。我把‘大宗师’心法,传授于你,也值得。”
  轩小易见混元祖师要传授他‘大宗师’,心下喜不自禁,可又想,我体内有佛门功法,依照灵墟派的规矩,修习外道,不仅是犯忌,而且严重的话,还会被逐门墙。”
  于是他道:“多谢祖师厚爱,可是祖师你也知道,我体内有佛门功法,这……”
  不等轩小易说完,混元祖师道:“你也不用说啦,你这大持金刚神功,不是那苦行头陀文慧禅师教的,便是他师弟布袋罗汉笑和尚教你的。他能教你,也是你和他命中自有一段机缘,这无可奈何,你学也就学了,只是你千万要谨记,你现在既已入了我灵墟门,日后不可一心二用。”
  轩小易听后大喜,连忙再次跪下给混元祖师磕头,最后问道:“祖师,我现在怎么救你老人家?”
  混元祖师道:“以你的道行,要救我并不难,只需将石柱下的母针取出毁掉,我体内的八根子针便失了效。那时我元神才能遁出身体。”说着便将轩小易叫到身前,一字一句地先传了些咒语。
  接着先叫轩小易运用大持金刚神力,先先将石柱打倒。轩小易依言行事,将石柱打倒之后,就见柱底下有一面大幡,上面画有符箓,符箓下面埋着一根一寸九分长的铁针,光彩夺目。便连忙叫道:“啊呀!祖师,这里果然有一个铁针!”说着伸手捏着针头往上一提。
  混元老祖道:“你现在就依刚才我教你的破针之法,念动咒语,可取那八根子针。
  轩小易也不敢怠慢,急忙口诵混元祖师传的咒语。这咒语颇长,轩小易一口气念完,果然只见混元祖师身上飞出八道细长黄烟,自己手上的针也发出一溜绿火脱手飞去,与那八道细长黄烟碰个正着。忽然一阵奇腥过去,登时烟消火灭。
  毒针一破,只见混元老祖身后突现一个巨大的身影,那便是他的元神,随即从身体里飞遁而出,一个凌空跃下,慢慢幻化成人形。
  轩小易见此情此景,呆住了。心下称奇道:“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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