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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计较此事，似笑非笑地问道：“想离开这里吗？”
江晚华扶额，他这不废话吗？她能不想离开吗？于是她点了点头。
“唤我一声夫君，我便救你出去。”
“……”
她选择沉默，士可杀不可辱，江晚华才不会自降身份，如此恬不知耻呢！
“怎么？莫非你是真喜欢段清陵，所以想留在这儿。”他沉声道。
在听到“段清陵”三字时，江晚华微微一愣：
她无奈答应与之冥婚的对象就是鬼将段清陵，所以，段清陵之所以会答应与她冥婚是因为……
“江晚华，段清陵狼子野心，迟早自食恶果！你若和他沾上关系，本尊都救不了你。”他斜长的眸子闪过一种不可言说的光泽——似不满，似幽怨，似愤恨，却更像在吃了醋以后发牢骚……
江晚华对眼前的男人感到有些琢磨不透，他眉眼中表透的“风情万种”是她从未在别人身上见过的——
不是王侯将相面对白丁平民的高傲而不可一世，也不是面对敌人的憎恨。
简而言之一句话，她于他非敌非友。
但是既然非敌非友，那应该就是“亲”或者“故”了。
于是，江晚华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自嘲似的开口：“还能怎么办？无非是听天由命罢了。”
“鬼兄，我们不熟。”她补充道。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不要再过多地打听她的事情了，她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不愿有人打扰她。
他心中苦涩，不由自主地冷笑：她真是可以啊！一句“听天由命”来搪塞他，寥寥六字和他拉开距离。
他站起来，双手负后，像是承诺般开口：
“天，不曾眷顾你；命，也不曾善待你。”
“所以，你不能听天由命。”
“本尊以鬼神的名义眷顾你，你可以当我是天，视我为命。”
“‘怎么办′不是你应该说的。”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什么，只要你想，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还有，你是我的妻，我们很熟！”
这一番话让她微微错愕：
他到底是谁？
他和她？
因此，江晚华不得不收起了一贯的孤傲，仔细地打量着他——
他剑眉星目，明明周遭散发着来自地狱的阴冷气息，但那魅人心魂的双眼配上那倾城之容，却好似三月春风拂袖而过。
他衣着一袭黑色龙袍，袖口、腰间、领子之处均绣有诡异符文。
墨发如绸，长发及腰。
仅用一只古典的红玉簪子绾起些许发丝，不像古代帝王那么招摇过市，却更添一分精致的高贵孤傲。
话说做鬼能做到这般，也挺不容易的。
可他到底是鬼，人鬼殊途。
“鬼兄，咱们能先离开这儿不？”江晚华说这话时的语气也柔和了一些，她算是清楚了——
她硬，他会比她更硬。
而她不想以卵击石，所以她还是选择以柔克刚比较明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无关国家利益和民族安危的事情面前，在合法的范围之内，稍微服那么一点儿软又怎么了嘛？
“走？你们走得了吗！”缥缈的声音忽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