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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吴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阿宁带出来,就像是有个声音在劝说他一样,而他自己也确实没办法真的做到见死不救。
但是当时都那个样子了,这人真的能清醒过来也是不容易。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棺材,吴邪就是有些心慌。
“那个......”
阿宁回头:“嗯?”
“......不,没什么。”
反正他们这么多人都觉得可以一试,再加上也有装备,应该没问题吧?
而且......他虽然心慌,却并没有感觉到危险。
吴邪这么想着,但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那个棺材真的碰不得。
“快!解决它!绝对不能让他进入那扇门里!”
吴邪就说海底墓里那个奇奇怪怪的畸形人是怎么回事,原来原型竟然就是这历代的万奴王!
“解决个头啊!小吴你他娘的还不快跑!他他娘的冲你去了啊!!!”胖子一边冲吴邪吼道一边拿枪就打,那股狠劲儿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才会有的。
“......没事,我不会有事。”吴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但他就是知道。
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触碰到了蝶铃。
然后白色的光晕从接触面开始蔓延,温柔却不容反抗地将之覆盖隔离了感知。
虽然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有些阴魂不散,但也有阴魂不散的好处。
至少......他只要“醒着”,就能有无数次取而代之的机会。
“吴邪——!!!”
没有人能听到这个声音。
但是魂体可以。
停顿只是一瞬,到底是心底的欲望占了上风。
他想亲口问问她,他于她而言到底是什么。
他想亲口问问她,那些过往那些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
他想亲口问问她,是不是从头到尾他不过只是她达成目的工具。
他想亲口问问她,“疼吗?”
“......一定很疼吧?”在吴邪被万奴王攻击濒死的刹那,一条白绫凭空出现,轻易将其束缚动弹不得,“万魂侵噬,人面疫染,七魄毁伤。”
少年看着眼前面上焦急未褪,悲伤凝滞的少女,忽而轻笑:“阿萱,许久不见。”
左手伸出,将少女的手紧紧握住:“我抓到你了。”
“殿......下......?”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是怎么看到她的?又怎么能触碰到她?!
有柔和光晕沿着手臂蔓延开来,落缘能感觉到自己虚化的身体竟然在慢慢变得凝实,“怎么会......你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谢怜眉眼微弯,“怎么会来到这里?怎么会知道你还活着?还是说,怎么会成为篡天者?”
落缘的红瞳难以置信地骤缩:“......篡、天、者?”
“是啊,”谢怜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是站在她面前,毫无防备,笑吟吟地看着她,“所以,阿萱要杀了我吗?”
“身为系统的宿主,抹杀篡天者现在应该就是阿萱的任务吧?”
“如果任务完成不了会怎么样......我猜猜,应该不会死,但是好像是会生不如死才对。”
“所以......”
谢怜每说一句话就要靠近一步,落缘此刻脑中一片混沌,只是想逃离,可是左手却被谢怜死死抓住,只能也跟着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直至碰到了石壁。
谢怜垂眸低头,俯下身来将额头轻抵在落缘眉间,不容拒绝:“阿萱会动手吗?”
“我现在就在阿萱面前,阿萱会动手吗?”
“......殿下,拜托......”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双手此时握拳握得太紧,以至于指甲已经深深刺入了血肉,“别逼我......我......”
“难道阿萱不想救吴邪了吗?”谢怜只是笑,心里却在滴血。
“如果让我彻底占据了这个身体,你亲爱的表哥也就要彻彻底底地死了,魂飞魄散,这个世界也会因此陷入混乱。”
他何尝不知道他亲爱的小武官会是什么回答,那一句句逼迫一句句询问,只是为了让他好下定决心罢了。
......可是怎么办?哪怕是这样,哪怕是知道,可看到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依然会心软,依然会想着退让。
“你的系统有没有和你说过,只有在篡天者占据原主身体的时候通过重创身体杀死篡天者,原主才能活下来?”
“......别说了......拜托......!殿下,你明明知道......我怎么......我要怎么......!”
谢怜忽而大笑:“哈哈哈......阿萱,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眸光渐冷:“或许是你还没发现?篡天者和宿主之间,注定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海底墓里,因为我意识的干预你才会陷入持续昏睡。秦岭一行,因为你的沉眠我才得以暗下手段隔离死灵蝶的帮助从而达到苏醒的目的。而如今,也是你虚弱到彻底虚化濒死,我才能这么顺利地再次出现。”
“你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你不想明白?”
落缘沉默。
涉及到世界核心,除了两人之外的所有生灵早就都被暂停了时间,两人都闭口不言,天地就瞬间安静得可怕。
在那几乎永恒的寂静中,落缘终于出声,语气冷静得过分:“是啊,我是不想明白。”
“所以我把所有破绽归为巧合,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直拖下去。”
“......可是为什么殿下一定要出现呢?”
忽然有冰凉落了下来,“让我自欺欺人下去不好吗?”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会涉及到他?”
她没有资格替别人的生命做决定。
又或者说,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
“所以,阿萱终于决定了对吧?”谢怜又笑了起来,这才放开落缘后退了几步,“那么就先把这群人送出去好了,之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了。”
真的是个极为好骗的傻丫头呢......
不过,这样为了别人而轻易就放弃他的她,还真是伪善薄情啊。
“刚刚......发生了啥?对了!小吴你没......事......吧。”胖子脸上的关心焦虑在看到谢怜身后的落缘时凝固,就连束缚住万奴王的若邪都被下意识当成了落缘的东西。
看得若邪亲近谢怜缠在谢怜手上的时候,胖子在“东西”前又加了一个形容词——送给吴邪防身用的。
他就说怎么吴邪那么有恃无恐,原来有人护着啊。
......娘的,白关心。
胖子觉得自己明明没吃什么东西但就是觉得有些撑,正打算开口问落缘是什么情况,所有人就听到了......类似于翅膀拍动的声音。
“别开枪!快跑!”
落缘下意识就出声喝道,可是已经晚了。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落缘下意识就又要冲出去,却被忽然现身的姬凰反手拉了回来,“你......!”
“落姑娘别急呀,你这位小情郎说的话大部分可都是真的,而你现在的实力,可还不如他呢。当然,如果落姑娘愿意动用‘那个’的话,说不定也可以和你那小情郎勉勉强强打个平手哦~”
“想都别想。”真当她是傻子?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弱智到那种地步。
“那还真是可惜呀,”姬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些就交给姐姐解决好了,姐姐可最是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呢~”
那道清贵的身影如云轻飘飘地就踏空而上,落入那漫天的人面鸟群之中带起朵朵血色莲花。
偶尔落下的未被血染的金莲花瓣落地生根,生生在这片死地之上带着生机绽放。
如果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知会不会以为是神迹。
早在和落缘摊牌的时候谢怜就没想再掩藏身份,被世界意识发现就发现,他现在还没能力可以与之抗衡,但不代表没有能力逃离。
只是他竟不知,他亲爱的小武官原来一直以来都留了一手。
“哎呀呀,这位郎君可别这么看着本宫,本宫可没这位郎君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付出真心。更何况本宫可不信,这位郎君你这么久以来一点都没看出落姑娘的本性。”
自私、凉薄、冷漠。
只不过一直都被理智和道德压在心底最为阴暗的角落,久而久之,就连本人都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不、不该这么说。
她其实一直都清楚地很,只不过已经伪善和自我欺骗成了本能。
这样的人,表现出的任何感情都需要打个折扣才能更接近于真实,愤怒或许只是应该愤怒,喜欢或许只是会一直念念不忘但却连心都不会动一下的憧憬向往。
至于爱......
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情感会真实存在。
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这很好。
但在这种世界里,却是最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