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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落缘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我还是死了？”
不然怎么一睁眼就看到了系统空间。
十一将面前十几个弹幕整合关掉，“没有。”
落缘直觉还有后话。
“不过你如果再这么下去也快了。”
果然。
“所以把我弄醒做什么？”在系统空间里，衍生世界的世界依然流逝，但她的情况却会稳定下来。
换句话来说，如果在系统空间里待着，她完全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到吴邪回来。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十一：“你可能需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落缘睁大了眼歪头：“......？”
十一：“篡天者已经苏醒，世界意识已经向系统提出请求，希望能够尽快将篡天者驱逐，否则再过不久，他的主角将被其彻底取代，同时大半依附在主角身上的世界气运也会被夺走。”
“世界气运被夺走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吗？”
“没有足够的世界气运支持，世界意识将会陷入沉睡，世界降级，不稳定性也会增加，随之而来的是衍生世界的大量崩塌，衍生世界大量崩塌又会引起时空乱流致使......”
“停停停！”这怎么跟滚雪球似的听得她头都大了，“所以你希望？”
“不是我希望，”十一纠正道，“而是你必须做到。”
“......为什么？”明明上个世界，十一对任务的说法都偏向于可有可无，不然她也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消极怠工。
“因为这里是主世界，”十一随手将数据构成虚幻的袖珍古树，“上个世界只是主世界极不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病变的衍生世界之一，就像是树上一节被虫蛀的树枝或是一片染病逐渐坏死的叶片。”
“任务完成最好，任务完不成干脆舍弃也无关紧要，因为大概率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影响。”
十一说着还在树上演示了一下，虽然落缘觉得这个举动很没必要但出于礼貌还是没说。
“但是主世界不一样，主世界就相当于树的主干，一旦病变，只能想着去治好，而不能将之放弃放任其毁灭。不然就像置于大森林中的树木一样，被人砍断后连累其他树，最后一棵接一棵造成一场规模不大的多米诺骨牌。”
听到这里，落缘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如果我任务失败，那么为了不让主世界崩塌，你将会采取一些手段让这个世界继续存在，而那个手段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因此如果我失败的话......”
“系统的损失没指望你们能还得上，但作为惩罚，也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弥补，宿主就将被投入完全是为了制造气运而生的世界里，抹去不符合年龄的记忆，通过所谓的逆袭来将气运升格。”
“......就是那种女强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套路？”落缘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去了那种世界人是要裂开的。
十一似乎笑了一声：“是啊，就是那个套路。”
“不过，所谓的那些机缘都不会有，你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实现逆袭，在这个过程中，幸运女神永远都不会眷顾于你，整个世界都会与你为敌。”
“而宿主被投入后除了一个朦胧而强烈的目标之外什么都不会记得，包括系统的存在也不会剩下。每一步都随时可能死亡，甚至有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会引来死神的光顾。”
“而且，除非成功，否则宿主只能不断在那个世界里轮回，一次次地经历死亡直至通关。当然，轮回的记忆宿主会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否则死亡率可就将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了吧。”
落缘刚开始听还没什么，只觉得有些抵触，但是越听越不对劲，最后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你说......死亡率？”
十一：“灵魂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有的人承受不起，自然就自发选择魂飞魄散，系统救也救不回来的。”
落缘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那么......现在的死亡率，是多少？”
“百分之九十五吧，最近好像低了点，上上次看得时候还是百分之九十八。”
“......”靠，“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恐吓我。”
十一微笑：“我从不恐吓他人。”
“毕竟现实比说得可要残酷更多。”
落缘努力深呼吸，“那么，我需要怎么做？”
“系统稍后会将你送到长白山，而后等到篡天者出现就找机会将他驱逐出世界。”
“等等，我怎么驱逐？”她可是现在连削群海猴子都要靠自杀！
十一：“杀了他依附的角色，或是逼迫他动用以这个世界的条件不应该出现的能力，当违和度积累到一定地步，世界意识就会替你动手。只不过到时候人就不一定还能留下命在了。”
“——记住你曾说过的话，对衍生世界里的人物你可以逢场作戏，但却绝对不可以感情用事。”
落缘不知道十一为什么要一再强调这点，她又不傻。为了他人放弃自己？普天之下估计也就谢怜一个仁善如此。
然后仁善的代价，她也见到过了。
踏上长白山的皑皑霜雪，落缘恍惚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雪落庭院，寒梅凌雪。
但那日不知道风师是如何找上了门来，一手拎一坛陈酒，身后还跟着一脸不情愿的地师，水师也被迫参与。
裴茗与裴宿被半月拉了过来，朗千秋自告奋勇要去厨房帮忙，国师在铜炉山陪着君吾，风信慕情一个在扫地一个在布桌，场面一度融洽。
到底是梦，仿佛是把各个时间线里的人物剪了出来，零零碎碎地拼凑出大团圆的景象，甚至还有谢父谢母以及另外三个国师的存在。
就连主世界的人都被一团乱地塞进了梦里，花怜成双从远处有说有笑地走来，看得正在和谢怜一起布菜的落缘一愣，随后被身边的谢怜敲了额头。
灵文还在赶着仙京的文书，白锦在她身后化形自以为藏得很好地偷偷看她。
所有人似乎都好好的，就连戚容都难得乖巧地待着，虽然嘴上依旧脏话连篇到底没有实质性地动手。
时间似乎是除夕夜吧，桌上的菜五花八门地总之她叫不出名字，花怜若无旁人地撒着狗粮，水风地三师一个嘲讽技能满点，一个尴尬笑着劝架，一个恨不得给对方来上一拳但到底没有动手。
裴宿时不时就会给半月夹菜，容广从明光剑里跑出来和戚容很有共同话题，然后被裴茗一脸低气压地拎了回去。
其实是个没有任何逻辑的梦，但不知道为什么落缘就是记得很深。
记得最深的自然还是谢怜的一举一动，无论是那一句淡淡的“不许喝酒”，还是之后两人连着花怜一起在湖中亭看雪闲聊时的温情流露。
起因是什么落缘不记得了，但总之和花城的切磋她毫无悬念地被揍的很惨，谢怜在一旁看她笑话，反倒是仙乐有些看不下去地转过了头去。
还收获了谢怜一句活该。
气得她又起来和花城打了一架，然后被揍趴在地上生无可恋地躺尸。
谢怜这才屈尊降贵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向她伸手，而她自然毫不犹豫地搭上等着谢怜把她拉起。
——最后还被嘲讽了一句太重。
等到梦醒了，这才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在梦里的表现简直矫情任性地令人发指，还有好多不合理的地方回想起来就很不得一头撞死。
也还好这只是梦。
......也遗憾这只是梦。
风似乎起了，雪花被卷到空中又懒洋洋地散落，落缘因为已经是半虚影的状态从而可以在积雪上行走，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自然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系统会帮她最低限度地保持这种濒死状态，直到陷神剑回到她的身边，时间限制是一个月，听十一说是吴邪来到长白山经历云顶天宫剧情的时间。
十一没有跟她说篡天者是谁，只是让她自己去看，也就当多给她一点思想准备的时间。
然后连个反对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兀自没了声息应都不应。
“喂！听说了吗？好像有人要上山啊！”
“上山？这种天气？虽然不是穷冬腊月，但是这也秋末初冬，哪来的向导会肯接？估计是要自己爬了吧？到时估计这长白山又要多几具尸体了。”
“也是！哈哈哈......”
上山？
落缘在山下晃荡的时候忽然听到这么一段对话，如果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她也不一定能听这么顺溜。
毕竟这里的食客说话大多都喜欢带点口音，刚来的时候真的仿佛在听天书，不过时间久了再加上可以靠十一翻译，自然就多多少少能领会了些。
那个队伍会是吴邪待着的那只吗？如果是，为什么离这么近了她却还没有感受到陷神剑的存在？
还是说还有另一支队伍？
落缘想不明白，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吴邪肯定是要去云顶天宫的，而以她现在的状态，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是她去不得的。
为了不错过，就在那里等着他吧。
虽然无聊了点，但只要能等到，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