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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穿书:落花缘 / 第二十五章回忆·悔当初

第二十五章回忆·悔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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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缘苦笑。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时间了。
  
  惨叫声停下,不是因为她能控制,而是因为她已经虚弱得彻底失去了实体,脆弱得一碰就会消散。
  
  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啊。
  
  她已经没法哭泣了,可是却依然难受得窒息。
  
  如果......不是命运给殿下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他本该是风华万千的太子殿下啊。
  
  ......他的眼里本该有光的啊。
  
  她无法原谅自己。
  
  哪怕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哪怕知道这其中包含着太多无能为力,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因为她是有机会可以将一切掐灭在最初的。
  
  她是没有花城那么强大的能力,但是她知道剧情会如何发展。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不认识路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做都是借口。
  
  她只是懦弱得不敢改变而已。
  
  只是为什么到最后在太子庙时还是选择了动手......
  
  哈,谁知道呢。
  
  大抵,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殿下眼中,那抹剧烈挣扎着的,不愿湮灭的坚持吧。
  
  她真的没那么高尚,也没花城那么信仰。
  
  所以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这是她的罪。
  
  就算没人知道,她也永远无法原谅。
  
  那个自私的、懦弱的、自欺欺人的、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呵,之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戮绝看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消散的落缘,微垂的眼遮住了眸底的神色:“如果不是他下的死命令让我不得不保证你魂体不灭,我还真想让你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还省的浪费时间。”
  
  落缘的意识已经陷入混沌,戮绝却缓缓地屈膝半跪,双手撑地将额头轻抵在她的眉间。
  
  万千流萤霎时自戮绝灵体之上溢散而出,红色的流光在戮绝周身不舍盘旋了片刻便遵从主人的命令尽数没入落缘的体内。
  
  殷红的仿佛鲜血勾勒成的阵法在两人身下隐隐浮现,两人相贴的额间,一个古朴而繁复的字体裹挟着不属于此界的力量出现。
  
  系统空间中的十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最终没有多管,只是划出了一个金色的透明浮框,将“落缘”二字从“临时宿主”划到了“契约者”的栏后。
  
  一份白底金字的透明文书浮现在十一面前,而后在唯一的签字栏处浮现了一个浅蓝色的圆形图案,图案之中用花体字隐隐凑成了“十一”的字样。
  
  衍生世界之中,戮绝的身影缓缓变得透明直至消散,落缘却再次“活”了过来只是尚未苏醒。
  
  而等到落缘醒来之后,眼前就出现了谢怜的身影。
  
  “......殿下?”
  
  落缘迷糊间还未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可能是十一用重生将她救了回来而后在梦里产生的错觉。
  
  “奇怪......怎么会又梦到殿下了呢?”
  
  “又?”谢怜一听就知道落缘还没清醒,不过他也懒得提醒。
  
  落缘歪头:“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
  
  “殿下不会理我的才对啊......明明在梦里,殿下只会......”
  
  落缘说着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因为她触及到了谢怜的眼神。
  
  那是平静的、淡漠的、带着积压在眼底浓重的黑暗的......“谢怜”的眼神!
  
  “殿下?!”
  
  谢怜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嘴角笑容却是不变:“既然清醒了就解释一下吧。”
  
  “......哈?”落缘满脑子都是完了,“解、解释什么?”
  
  “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寻死。”
  
  ......哦吼。
  
  落缘神情凝固。
  
  “殿下,我错了。”
  
  平静得仿佛不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可是我不想说。”
  
  那是绝对、绝对不能让谢怜知道的事情。
  
  哪怕是死,也绝对不能。
  
  谢怜闻言只是微愣了片刻,落缘却确性,他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在那一瞬间剧烈翻涌而又强制归于平和。
  
  “那换个问题好了,”谢怜仿佛混不在意地轻笑,“为什么在这个杀境里,会存在另一个‘我’,和一个我从没见过,却陪在那个‘我’身边的人呢?”
  
  瞳孔巨震。
  
  落缘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死了一了百了的好。
  
  干净。
  
  “......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小武官什么时候竟变得一问三不知了。”
  
  谢怜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是终于放过了已经心如死灰的落缘,转而拍了拍衣袍起身。
  
  “行了,我故意为难你的。”
  
  落缘听到谢怜如此说道:“这个杀境是什么,我比你清楚。”
  
  “因此,有些最本质的‘为什么’,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落缘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正正好与谢怜那双眼对上。
  
  那双眼上仿佛总是笼罩着的寒雾难得散开了些,露出了一丝眸底的情绪。
  
  意料之中的黑暗危险,却......仿佛有了一丝别的什么。
  
  “还愣着是想要我扶吗?”
  
  ......啊?
  
  落缘还傻着,谢怜却已经将手伸了过来,将落缘的手紧紧握住。
  
  “真是......走了,时间不早,该将这个杀境解决了。”
  
  落缘有些踉跄地起身,然后又听到了那么一句。
  
  “当然,不会动你期望中的那个殿下的。”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落缘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
  
  只是等她从接二连三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和谢怜双双站在一片黄土之上。
  
  她问这是哪里,谢怜回她是因为暴力破除的缘故,两人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不过应该不会偏离多远。
  
  落缘直觉谢怜应该没有告诉她真相,但她没有多问也懒得深究。
  
  只是在突然平静下来的夜晚,看着漫天繁星,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戮绝的气息......和那次一样,又不见了。
  
  他到底在她无意识的时候做了什么?
  
  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骨灰一直在白无相手中的?
  
  他和白无相之间的关系......
  
  似乎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疏离。
  
  今夜星光微暗,让人不由想起进入铜炉山后待过的无数个夜晚。
  
  谢怜坐在屋顶上抬头看着星空,眸色晦暗间不知情绪如何。
  
  “原来是这样啊。”
  
  幻境中的谢怜——为了区分姑且就唤做仙乐吧——和他很不一样,如果不是那同样的出身同样的容貌同样的法器,几乎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难怪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有哪里很熟悉。”仙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谢怜,觉得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我就说怎么回事,原来是冒牌货啊。哼,连哥哥都保护不好,也是活该。”
  
  花城悄悄和仙乐咬着耳根,语气带着几分不合经历的幼稚。
  
  谢怜自然是一字不差地收入了耳中。
  
  “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花怜的故事很感人、很盛大,可惜,对他而言也只是故事而已。
  
  他也是谢怜,只不过他没有花城,只有荠萱。
  
  “或许确实没有你的信仰那么纯粹,但是她是真的,她做的一切付出的一切也是真的,这就够了。”
  
  “......哥哥果然还是哥哥,就算是走向了另一个人生也不例外啊。”
  
  花城叹息着,心中庆幸之余,却又有些心疼。
  
  他喜欢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存在。
  
  是想要拯救苍生的金枝玉叶的贵人。
  
  是历经磨难坎坷最终仍是初心不变的仙乐。
  
  是他心里唯一的神。
  
  “所以你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呢?”仙乐说着,手却悄悄伸向了花城,在衣袖的遮挡下十指缓缓相扣。
  
  那是他的回应。
  
  谢怜没有理会对面二位的小动作,只是被噎着的同时有点想荠萱。
  
  “如果再不破开这个幻境,半月后就是她的死期。”
  
  “所以?”
  
  谢怜正想开口,却措不及防收到花城护妻的眼神,不由失笑:“放心,我怎么可能去打你们的主意,先别说自己杀自己总觉得有些奇怪,光是荠萱那关......”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谢怜轻咳一声转道:“更何况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你们两个。”
  
  这还真是......真实。
  
  仙乐:“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这个幻境到底也是基于她形成的,想要破除幻境除了摧毁支柱,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幻境里她的残象找出。”
  
  “而残象大多出现在印象最深之地,我对她的过去不太了解,但应该可以从花城身上找到答案。”
  
  莫名被点名的花城有些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哥哥,你就这么信他了?”
  
  哪怕是另一个哥哥,这也实在是相信地太快了吧?
  
  “因为是另一个自己啊,”仙乐道,“如果是另一个你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相信那个三郎的。”
  
  可这至今为止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啊哥哥!
  
  花城在心里无奈叹息,不过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以他对仙乐的熟悉,谢怜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潜意识里也早有推断。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应该罢了。
  
  他放在心尖上藏着掩着,痴想着忐护着,憧憬信仰而魂牵梦萦的太子殿下,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就说为什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早知道就应该瞒着哥哥将人好好揍一顿的。
  
  谢怜在这个幻境里为了找人也待了一段时间,对仙乐的经历也有一定了解。
  
  如果当初他遇到的是花城,或许也会和仙乐一样,哪怕荠萱依然会出现,两人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只是如果终究是如果。
  
  花城属于仙乐,而他有的虽然对他人来说只是不合格的替代品,但却也是他唯一拥有并可以牢牢抓住的晓光。
  
  他羡慕仙乐,但却也不会将自我否认。
  
  而荠萱......
  
  应该是钻到死胡同里去了吧。
  
  “但其实,根本没必要自责啊......”
  
  对他苛责的是命运,是世界,为什么要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其实哪怕是袖手旁观,也没人可以多说什么吧。
  
  毕竟,最初的那个你,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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