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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篇 第十六章 双生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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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忧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为信仰,更为文明,大义于此间,以此为傲,生儿为荣,此为使命。
  望我们生于长河,不死不灭,不至于泯灭于罪恶之中,远远悠长,前仆后继终有归处,终结为结尾,更是万千起始,于万物而言,此为轮回。
  因人多而成他们所助推而成的世界,云苏国还未灭,所以还要循规蹈矩,这是鹤容世对待她,爱屋及乌所做的事。
  他以前心里就压着很多事,原本想以自己金刚不坏的力量给云苏做一个结界,一是路西法,二更是为了防……他那个所谓的父亲。
  他早就习惯于独善其身,亲缘早于他一个从头至尾都专断独行之中再无关联。
  工具人也好,利用也罢,反正早些年的那短暂的三十三岁人生,是他自己争气争来的,否则怎会入了上帝的眼,让他接管如今的地界。
  但在这之中,段久卿好似意料之外。
  伊甸园的确是意料之中,他也正需要这一片真正属于他的领地,可防后顾之忧,但他来之前已经和段印染做好了保密,而且已支开了段久卿,至此过后,他们真就分道扬镳此生也不知能否再见了……
  就算商照薰来了鹤容世也不算觉得她是什么稀罕物件,反正早就习惯于这些人的追杀之间,胆战心惊早就习以为常了,但从未有人能够真正跳出来保护他,即使她不知道这个阵法是正如他所愿的,比起这个,他更欢喜于这意外之事。
  真是自相矛盾,明明只打算自己一个人杀出来,多一个人无辜牵连都是毫无意义,但她却让自己再也遮掩不了那股子拦不住的感觉……
  可能她就是答案吧,自己一个人走的多了夜路,不小心闯入夜市,以为铁硬之心不会因这点杯水车薪的微光而化,或是被烈阳高照所刺眼到心生厌恶,但拥抱他这股子寒冰冷冽的,却是温良如潺潺流水的明月傲雪。
  倘若活水涌入,让自己的一切伪装都逐渐真实,让开明外表不在成为对待真心的欲拒还迎,这可能就是被爱的感觉吧……
  鹤容世是给段久卿做了一托盘的吃食的,各式各样倒是不忌讳得很,好在这伊甸园与世隔绝倒也是个好处,没人虎视眈眈你的言行不一,也就他们二人相对,再无别人闲言碎语。
  段久卿边吃边想着,这里固然自由自在,眼不见为净之后再也不用整天与宫闱中人斗智斗勇,口舌之争,还不如想想,这些为何而来……
  先是长寿面后是好些水果羹糕点,鹤容世递给她时如此说:“要一个不剩的吃干净,都是食补,好助你快些修养。”
  也对,自从他变成了主神就变了很多,这地方的角角落落他见着了都要管,就像是镇在这似的才有一日安宁,那当然,除此之外他还要盯着自己有没有吃好喝好,神呐,这已经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了,她已经补得太过于丰满了!
  壮都能把人撞死了,什么路西法啊牛鬼蛇神见着了都得吓傻。
  要命,长寿面还是看在鹤容世一脸认真的说是补她生辰才会给他个面子,没成想连个面都如此让人牵肠挂肚的才会每时每刻吃完了等下顿……
  “鹤容世,你做少点,我就一个人,吃不多的。”段久卿仇深似海的盯着他再重复了一遍,这不是得寸进尺,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你不是吃的很欢吗?而且照着这个势头,放心好了,睡一晚就能启程。”鹤容世就这么批着件外衣长袍,坐在青石椅凳上,长发流泻,些许慵懒的看着手里的文书,时不时的笑话她几下,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这是为了养精蓄锐。
  “……你真狗。”段久卿坐在对面,头回直说着人,总觉得他做什么事都是极有道理的损人,完全和宫里面那个唯命是从的他不太像,她越想越是不对劲,直接拍案而起,完美下手捏他的脸摸一摸搓一搓,“不对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啊?长成这样了还不给我笑一下。”
  “我见你都是笑着的,还看不够吗?”鹤容世噗嗤一笑,绽了笑颜,由是有些享受的空出一只手来握住她,“听话。”
  “……哦。”段久卿被弄得有些触电,抽回了手来,脸色甚是变扭的不知所措。
  “主神,入夜了。”壁虎过来留了句话,很快就蹿走了。
  这时候的果树大多都休眠了,也就壁虎天天上窜下跳的很精神。
  “来,去睡吧。”鹤容世一挥手收回了文书,起身向她伸出手来。
  的确没看错,从说完反行计划之后,果树们为了活命,消除鹤容世看见抓包他们和段久卿瞎聊天的错误,就告诉他了一些小线索。
  说她现在疑神疑鬼坐立难安,可能连睡觉都不会睡得好,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段久卿一直都是这茬,共情梦做了十多年都能够不痛不痒的逞强,如今好不容易解决了,倒是鹤容世成了她的噩梦,一个寂寞空虚只见色救人的主神?
  那没办法,吃的好一顿伺候,再使法术给她换行头,反正都能哄好,鹤容世永远不可能对段久卿生得起气。
  “那个,鹤容世,男女授受不亲,你就算要陪着我,中间也要拉个帘子吧。”段久卿也大概知道他的用意,有些试探性的自觉的说了句话,毕竟是他说过可以叫名字的,威风一把她还是公主嘛。
  “那好啊,公主喜欢就行。”鹤容世转过头来答应,又开始编制一块帘了。
  段久卿松了口气,看着他放开了自己的手,所以就连蹦带跳的扑到了藤床上,实行了她这二十岁都未能够做的事,趁着他没看见,还技术性的来了弹床空翻。
  “这藤是活的,还望公主手下留情。”冷不丁的吓了一跳,鹤容世竟是背后有眼!吓得她在藤床上直接坐起身子来。
  “你怎么拿活物当床睡?”段久卿实在是震惊一百年,他他他……真的是不止是小看了啊!
  “这伊甸园都是活物,自然操控不了死的。”鹤容世倒是轻松的说着,才发现他把外衣脱下来当帘了,挂好以后转过身来看她,果真是身姿如松的好身段,黑丝绸金边的里衬更是干练挺拔。
  “……”他这话说出来倒真让段久卿无言以对了,也是,只有软软的藤床她才睡的安稳,到底矫情的是自己,不可能赖得了别人。
  “真是风水轮流转,我这一受伤,竟是连累了这么多人,可不比你相差分毫。”段久卿倒是放轻动作躺到了床上,规规矩矩,丝毫不敢乱动了,好像他刚刚那话在她心里像极了责备,又说:“胡闹了一场,早知道你在这里如此如鱼得水,真不该瞎操心,反倒是帮了倒忙。”
  “公主如果要这么说,可就真是白费了这么多人对你的好了,而且,分明是那些蛇先伤的你,是我没能早些控制住伊甸园,如果没能救回你,说这些话的就是我了。”鹤容世说话又开始有趣起来,单手枕着,“难道你不心疼我吗?说了也没人听。”
  “油嘴滑舌。”段久卿忍不住带着笑腔了,“你应该很庆幸,可以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逃离那座皇宫了。”
  “我离开的只是皇宫,而不是你。”鹤容世的语气倒是沉重,一下子周边气息都静谧了,“公主在那座红墙绿瓦里面的不得已而为之,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你不欠任何人的,反倒是任何人都害你。”
  的确啊,云苏虽说是能者上位,但从未有女帝一说,她的降生之后就再无兄弟姐妹,这王位自然饱受争议,这些年她行事为人都极为恪尽职守墨守成规,她太累了。
  比这更累的如今还多了个雨师赋,本就算是段久卿的弟弟,早就把照顾他当成习以为常,但不知怎的,他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倒是觉得自己不值了,不值他为她成更好的人。
  “可是阿爹说过,比这更让人廉耻的,是逃成了个败者。”良久,段久卿闭了闭眼,咽了口气如此说,“为了自己,起码得赢才能对得起。”
  “你已经赢了,公主。”鹤容世压抑着浓重的激昂回答她的话,“你救了我,活下来的却是整个云苏国,所以他们此生,为你而生,为你而死,我亦如是。”
  段久卿听闻如雷贯耳,她转过头从帘中看去,湛青色的双眸见着了光,就像是想把它望穿,可是终归不敢,她的眼前是阿爹阿娘的惨案,梦里是忘不了的被所爱之人挫骨成碑,她身在这局中,难以信任何人。
  “鹤容世,你会是能和我站在一起的人吗?”段久卿说这话时声音细如蚊呐,眼有泪滴夺眶而出。
  “我在,我是。”一阵独有的大风拂过,擦干了她的泪,与她相拥,依旧是他,也还是他,在她无声痛哭之中第一个奔赴而来的人。
  “不要再提了好吗?是我救你回来的,是我啊!”鹤容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很怕她又一掌打出推开自己,他毫无还手之力挽回她一丝一毫,他连说话都在颤抖抽泣,厉声质问她,“我们就不能彼此相依吗!”
  “……”段久卿像是第一次见他吼,但又好像不是吼,卑微得似在哀求,这五年平淡如水,的确是将他们分割不开了,这时的她倒是破涕为笑了,拍着他的后背,“好了,你先放开,都多大了啊?”
  “我不,你一定是在怪我,要是放开了,你会又一掌把我推得好远的。”鹤容世这时停了停抽泣,跟个怕被丢了似的小孩一般,抱着才有安全感。
  也是,她快死的时候可是吓哭了他,就像是现在这样,也不知怎的,就让他噩梦重提了。
  “要不你睡过来?你看着我总不会有什么闪失了吧?”段久卿倒是笑了笑,柔声安慰他,渐渐的鹤容世才松开了手,有些兴奋的亮了亮眼睛,擦了擦脸。
  “哦,这样还差不多。”真是毫无痕迹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做到了段久卿的眼前,转而迅速熟练的躺下,藤床见着是主神来了,瞬间又扩张了一倍,怪不得说活的东西好用呢,省事的不是一点点。
  段久卿也无可奈何的躺下,背对着他,毕竟身边睡了个男人睡姿更加工整了,生怕磕着碰着有伤风化,更何况她才穿了一件单薄的白丝里衣!
  “公主睡着了吗?”这会子鹤容世又开始了,这一出口满是得意轻快,真是明知故问。
  “托你的福,在睡。”段久卿无可奈何答到,哼,毛头小子。
  “可是你让我睡在这边的,我一个都没提。”鹤容世的动静是舒服的翻了个身,该是躺平了。
  “……”段久卿已经心里无数次说他狗了,没得办法,他也算得上是有恩于自己,虽说本质上他是自己的仆从,但是现在完全时代变了啊!
  “公主应该不清楚,我为什么知道这些藤是死是活吧?”鹤容世倒是与她提起来了这个,看样子是想和她聊天。
  “你是这里的主神,你不知道谁知道?”段久卿打趣都不予回答般的这样说。
  “我如今活着,肉身早已不是完全的人,大半个都靠着一棵树结下来的果子活着,总而言之,它的力量不止是让我重塑身体,还能够让万物起死回生。”鹤容世倒是不在乎她的反应,继续自顾自的说,“而现在,公主也已经有了,挥挥手就能让扶桑树的结界加固重修的力量了。”
  “你说什么?”段久卿转过身来支起了半个身体,满脸的疑惑弄得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东西会不会就是你们那的禁果?你怎么能够如此胡闹,就这么给了我?”
  “你先救了我,我救你,不是胡闹。”鹤容世一副言之有理的脸色看她,不紧不慢,倒是让她镇定了许多。
  知道她听了心中有愧,但比起这个,还不如坦诚相见,让她白白蒙了恩岂不是欺骗?
  “谢谢你,鹤容世。”段久卿这才消化了这些东西,果子渡都渡了,不活着还能怎么办?更何况他能够想着告诉自己真相,太对得起她自己了,也让自己感觉这不是施舍。
  于是她又躺平了下来,倒是放松了许多。
  “你倒是不在乎我会不会说出去。”段久卿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一条船上的蚂蚱,何来自相残杀?”鹤容世这有了其中精髓,顿时就有了先前的对峙的味道,无论在哪,他都像是饱经风霜的那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见他又开口:“公主未免把我想的太不堪了,我既然能够拿到这果子救下你,自然能做的干净,这件事大小也终归只是我的错,不会伤到你的。”
  “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段久卿意想不到,他连这个都说。
  “除你我之外,这还有人吗?此时不说,更待何时?”鹤容世转过身来对着她,一副略微倦怠的样子,竟还能说出这话来。
  “你告诉我这些,是让我到时候死的更明白些?”段久卿是个明白人,自是知道不死的代价,到时候东窗事发,也只不过把那日的死延迟处理罢了,她也转过来看着他,真是看不懂他到底藏了多少事。
  “死?你想得美,你这辈子只能与我一起长生不灭。”鹤容世嘴角有了笑意,拉起她的手来摊平了覆在了自己的胸膛处,“你摸摸这里,这可是被你推开的地方,你必须为此负责……付出……代价……”
  “……睡着了?”段久卿正紧张激动呢,没成想他就这么没了生息,松了口气,想拉出自己的手,怎么样都不行,这怕是被他给带入梦里了。
  “算了。”段久卿想着,反正伸着手也能睡。
  “雨师将军,这么晚了,你来藏书阁干嘛?”孟挽歌也算是被坑怕了,心里现在是不偏不倚不想卷入其中,见着他来了,当然是作为守门人的基本问候。
  “我是奉命过来驻地抓捕鹤容世的。”雨师赋也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看着他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是公主请命的陛下口谕。”
  “既然如此,还请将军悠着点,保护好里面的经书,毕竟这可是我云苏国的东西。”孟挽歌也不好过多阻拦,只是心疼刚刚修复好的藏书阁,就行礼给他让路了。
  “孟大人,请允许我进去看着点经书,如若发生了什么,我也好第一时间过来告诉大人。”等到这号人都进去,一介小卒低着头上前来,身板虽小,但勇气可嘉,说的也到位。
  “那好,你当心点,如果事态紧急,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叫人。”孟挽歌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只觉得她勇气可嘉,当然不会拦着。
  雨师赋逮着现在这大好的机会看了看这地基,藏书阁是圆楼,自然中间有个圆底空地供人看书,有书座椅,法阵自然是在这块空地开启过的。
  “你是谁?”雨师赋无意间一回头,就见着了一个小卒出现在他眼前。
  “将军不必惊慌,我是公主的人。”江柔茵这才抬起头来给雨师赋看了看,的确是个女子长相。
  “你过来是来做什么的?”雨师赋也小声跟她询问。
  “我只不过是公主腿脚不好放过来的眼线,而且也是公主安排我到这边的,好让我看着鹤容世随时出来。”江柔茵倒是挺高兴的样子。
  “你还是躲远点吧,他挺危险的。”雨师赋虽然不知道她图什么,但感觉她也只是个帮手罢了,顺口提了一句。
  “谢谢将军,我会保重好自己的。”江柔茵也懂,雨师赋和段久卿的事情,这自然就会客气一些。
  “呼……呼呼……”身后倒是从地底传来了……什么玩意的呼吸声?
  雨师赋赶忙让人拿来了生命体征探测器,往地上四处扫荡。
  “这……真是没想到。”拉斐尔傻了,他竟然在伊甸园通往地面的那个夹缝看见了……一个人在不停的走?
  “挺好认的,这可不就是该隐嘛!”米迦勒也看了一眼,顿时按耐不住那股子洪荒之力,“他怎么走在这地方我的天呐大地啊!怎么不挖个洞睡里面啊,一天天的这么精神!总堵在那让人发慌呗!”
  “好了米迦勒,现在问题是,该隐怎么会在这才是重点,得告诉一下加百列。”拉斐尔总感觉,自己和这货搭配是来看住他,不要让他发疯的。
  “噢我的老天,加百列好像没有信号了?”他拉斐尔很想抄起老虎钳现场改良一下诺亚方舟,但是这玩意庞然大物修起来恐怕鹤容世都要歇菜在那了,于是他走着走着又一个转身拿起了笼子。
  “亲爱的拜托你了。”拉斐尔写信倒是迅速,分分钟塞到了鸽子的脚上,一个捧飞就飞走了。
  “啊这机会真够着急的。”米迦勒扶额,“果然这艘老船已经年代久远了。”
  “不过你要记得,它除了接收不好其他都很流畅。”拉斐尔笑了笑,毕竟这个问题可大可小。
  白日交替,夜间便是如此短暂而使东方吐白。
  鹤容世还是最先起来,毕竟他差不多都是习惯了月亮和太阳的交替,所以摸得透时间。
  看了眼还睡在床榻上睡姿放飞的段久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变换好劲装就去准备早饭了。
  大概是半个钟头后,摸了摸旁边空无一物,惊天动地的段久卿才起来了,谢天谢地,旁边终于没有鹤容世了,这人太……
  “过来吃早饭吧。”冷不丁的,从镜中所见不远处冒出来的黑衣翩然的人影。
  “知道了。”她回头给他扯出来一个笑,随后又转过头来好好整理自己。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双生而起,生死相依,一黑一白,引出人之罪孽,审判人之过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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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写完这一章我就这个感觉哈哈哈哈
  鹤容世其实只是不懂人的爱情,所以他现在问了拉斐尔就开窍了,嗯
  该隐出现了,走来走去🚶
  真怕他一个不放心被人一脚踩了
  
  大家猜一猜路西法是不是把该隐给请来了呢?为的就是让鹤容世他们出不去?
  下一章破解!
  
  对了这是段久卿近日造型
  差点忘了😣
  晚安┗(˘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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