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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颦看着镜心离去的背影，心底一阵发冷。
三年前那场大病……
不要守着她……
白狐裘……
步颦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憔悴了一分。
“岁岁，还是很难受么？”
看着步颦这副模样，亓官陵心情也不好了起来。
她生气不理他也好，故意羞辱他也好，恃美行凶也好，但就是不能这样病恹恹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看着难受。
步颦被亓官陵的嗓音一惊，猛地回神：
“没、没有。”
镜心的提醒显然是在告诉她，她在昏迷期间神志不清，叫了守白的名字。
可看亓官陵的样子，他还并不知道。
应该是镜心用那句“不要守着她”遮掩过去了。
“真的吗？”
他怎么瞧着，她脸色越发难看了？
“药太苦了，我从小就最讨厌吃药。”
步颦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微微笑了一下：
“那个时候，留殿的宫女都拿我没办法，每次都是兄长……皇兄他亲自端着药追着我催。”
亓官陵低笑一声，伸手把步颦抱得更紧了些：
“岁岁还真是可爱。”
亓官陵又给她喂了颗桂花糖：
“怕苦就多吃点糖。”
蒙混过关，步颦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亓官陵的性子她还没有完全摸透，她不知道如果亓官陵发现她心里有别人，会怎么处置她。
“亓官陵……”
步颦轻轻唤了他一声。
亓官陵含笑挑眉，专注地凝视着她：
“嗯？”
他的名字从岁岁嘴里叫出来，怎么就那么好听呢？
“我……想问个问题。”
“岁岁尽管开口。”
啊，岁岁主动跟他说话了！
亓官陵笑得眉眼飞扬，比那中了状元的士子、打了胜仗的将军还要意气风发。
“嗯……权贵之间联姻想来在南北两朝都是司空见惯的。”
“如果说，”
步颦害怕被亓官陵察觉端倪，反转了一下性别：
“如果有一位高门公子，喜欢的是一个普通书香门第的姑娘，却被逼着要娶另一位世族贵女，你觉得这是不是很可惜啊？”
“岁岁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亓官陵有点奇怪，但还是开口答道：
“这种联姻要是逃不掉就娶呗，既然都是有头有脸的贵族，府里总不至于多养个女人的粮食都没了。”
“至于那个书香门第的姑娘，要她愿意，可以纳为贵妾，多宠着点。”
亓官陵忽然坏坏一笑，凑到步颦耳边压低了嗓音：
“岁岁问这个，是怕爷心里有别的女人，成亲后会冷落岁岁？”
“……”
怎么说，心里有人的是她。
亓官陵这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岁岁不用担心，”
亓官陵眉眼桀骜张扬，语气一等一地狂妄：
“爷刚刚说的，那是一般贵族公子的解决方式。”
“爷不一样，整个北朝，没人敢逼着爷娶爷不喜欢的人。”
他伸手绕起步颦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玩弄：
“岁岁，你懂了吧？”
他娶她，那是他喜欢！
他心里才没有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