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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年秋末深夜
书房门猛地被人从外推开,黄花梨木书案上的烛灯摇曳了两下,书案前执笔之人不悦的抬眸,只见自家四弟粗喘着大气,一脸的惊喜。
“大哥!大喜啊!六弟大喜啊!”
#“怎么大喜了?”
那人放下手中的毛笔,皱眉,冷喝,
#“你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
“大哥,六弟妹生了位镇灵,还是位女娃!你说这不是大喜是什么!”
#“此言当真?!”
被叫大哥的人猛地起身,脸上皆是惊喜和不敢置信,他快步绕过书案,走到四弟跟前。
“当真!那麒麟纹身错不了!”
只有历代的镇灵才会一出生便有麒麟纹身。
#“好好好,太好了!”
大哥大笑出声,脸上止不住的喜悦,张家三千多年来从未有过女镇灵,如今有了位女镇灵,还出自他家,真是祖宗庇佑啊!
#“快,你快随我去告知族长!”
“是,大哥!”
1889年夏中
张镇灵蹲在族长门口的大榕树下面盯着那些蚂蚁看着,已经两百多岁的她仍旧宛如花信年华,一头青丝梳成卷发在脑后,弯弯的弦月眉下是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只是眼神空洞而痴呆,没有一丝亮点,白皙得几乎病态的肤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状态极差。
院子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着惊呼声,听起来都是小孩子的声音。
张镇灵过了好一会儿才木讷的抬起头,看向院子门口,院子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几十个孩子站在那里,而自己旁边正站着张瑞桐。
“姑奶奶,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张镇灵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张瑞桐,张瑞桐勾着嘴角,没有催问,只是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只见张镇灵缓缓眨了眨眼,伸出纤细的右手,指了指大榕树下的蚂蚁。
张镇灵“看,蚂蚁。”
张瑞桐顺着张镇灵的手指看去,榕树下的蚂蚁成对的搬着一小块糕点碎屑,张镇灵大红色的刺绣旗袍上也沾了些许糕点碎屑,看了看四周,张镇灵的侍女在不远处的墙角似是睡着了,亦或者是昏了过去?
张瑞桐忍俊不禁,这位姑奶奶虽然痴傻,脾气却是个不好的,这侍女也不知是换了多少了,这个侍女他倒是从未见过。
“姑奶奶又换侍女了?”
张镇灵这次没有回答张瑞桐的话,只是低头继续看着那些蚂蚁,张瑞桐也不气恼,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院子门口的那些孩子,蹙眉。
张瑞桐转身走进大门内,不一会儿,族长的亲信带着两个人走了出来,两人清点着孩子的人数,亲信仔细的查看着这些孩子身上的纹身,把这些孩子分成了两队。
张镇灵的目光终于从蚂蚁上移开了,她看向大门口的那些孩子,缓缓起身,走了两步,后知后觉,腿麻,麻得一动就疼。
身后传来的动静逃不过亲信的双耳,转眸,微愣,上前,
“姑奶奶可是看腻蚂蚁了?”
说完,也不等张镇灵的回答,就转头看向那些孩子,指着那些孩子道:
“这些都是本家和旁支的孩子们,有几个的血统很是纯粹,可担当大任。”
“姑奶奶可瞧瞧,有没有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