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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军训永远是新生开学最难熬的日子，整个大一年级的肤色都暗了一个色号。午餐铃响起后，所有人一窝蜂冲向食堂，捧着热腾腾的云吞和卤肉饭抢座位，几个傲娇的女孩子一层层地往皮肤上涂防晒，一群不畏惧紫外线的男生吃完饭又奔向球场。
小程端着餐盘朝角落径直走去，餐盘上只有一个五毛钱的烧饼和两毛钱的紫菜蛋花花汤。
林静挤出人群，坐到小程对面，小程垂下眼睛，她知道抬起头就会对上到林静同情诧异的目光。
小程咬一口烧饼，抿一口汤，抬头微笑，站起身来：“我吃完了，你慢慢吃。”似乎如此便可以让林静以为盘子里只是剩下的吃食，而不是寒酸的整顿午饭。
晚上宿舍熄灯后，小程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林静轻轻敲了敲上铺的床板，小程小声道歉，也不知道林静能否听到。
宿舍没有独立卫生间，小程轻手轻脚挪出房间，生怕打搅另外七个女孩。公共洗手间在楼层左尽头，走廊里也没有留灯，小程怕黑，只好在宿舍门口铺着睡衣坐下，靠到墙上，闭上眼睛。
小程模糊中觉得是林静在拍自己，睁开眼睛，看到林静抱着两个坐垫蹲在自己旁边。
“你怎么出来了？哦，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吧，抱歉。”
林静笑了，她说没事，自己常常失眠。
黑夜让小程放下戒备，她讲起成长的故事。
说没见过父亲，母亲又没文化，只会用姓起名，所以自己叫程程。
说院长待自己像亲生女儿，每年过年都会给自己送饺子，有时还能吃到肉。
说自己从不停被欺负到什么都不怕，从爱哭爱笑变得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究竟经历什么才是改变的原因。
林静搂住小程，小程放肆流泪。
星星眨眼，月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