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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臣之臣 / 朱宸濠7+番外1+2

朱宸濠7+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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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此后我虽不常见他,但每每碰到他都会叫我过去询问我的学业乃至家常琐事,在课业上也多给我指导,但直到他离开父亲都不知道我私下见过他。
  
  他是在两月后的一个夜里被皇上接走的,我唯一一次多嘴问了父亲:“宁王去了哪?”结果被父亲责罚在祠堂跪了一宿。为人臣子最不需要的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可要是为了我自己呢?
  
  我是登基之后才从昔日服侍过的人口中得知,当年将他带进宫中软禁起来,不准别苑的人出来,也不准外人进去,若是有宫女太监多嘴,立马杖毙。
  
  而在此之前,我听到的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有关他的消息,是他的死讯。
  
  据说皇上南下出巡带他一块去,回京途中遭刺客袭击,他背后中箭不治身亡。他是活在黑夜里的人,见不得光,没有葬礼也没有送葬的人,我竟连他的棺椁都不能一见,他死后葬在哪我更是无从得知。
  
  过了几个月,宫里又传出皇上外出游玩不甚落水的消息。这本与我无关,可要紧的是皇上落水后大病一场就再也没有好起来。皇上不传召宫中御医,却要我侍疾。我跟父亲都明白,这一去若不是飞黄腾达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熜儿,你切记在宫中一切行事小心,只管听命于皇上。”父亲临行前握了我的手将求到的平安符塞给我,再三叮嘱。
  
  是夜,我由首领太监领着到了乾清宫,在殿外等到请平安脉的御医退出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方听见内室有尖锐刺耳的太监传皇上的口谕让我进去。
  
  我的堂兄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威风八面傲世凌人,他强撑着精神屏退左右后虚弱地瘫丨倒在床上,身子单薄到似乎一床被子的重量都能将他压垮。他哑着嗓子道:“你叫?到朕近前来。”
  
  他说完话便要阖目休息半晌,我在他榻前跪了半盏茶的功夫,他方睁开眼仔细将我看了看,脸上的笑几乎微不可见,“怪道他这样看重你。”
  
  “什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莫及,忙额头触地闷声道,“臣弟不该多嘴,请皇上恕罪。”
  
  “罢了,你下去吧。”
  
  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但总归我平安出了宫。哪知刚到府里,便有宫中的太监过来宣读圣旨,我和父亲俱是一惊,却也想不到这是传位于我的圣旨。
  
  太监读完圣旨后父亲高呼天恩浩荡,我才惊觉这不是梦,和我仅有一面之缘的堂兄在拟完遗旨后就咽了气,而后将整个大明江山留给我。
  
  从他临终对我说的那句话中,我大概猜得出端倪,口中的他除了我的宁王再无可能是旁人。只是我想不到他如此看重我,竟能让让位于我,我更想不到这般看重他,仅是因为我同他有几分相似便将大明江山双手奉上。
  
  既如此看重,当初为何又不直接让位于他。
  
  直到我在这冷寂的至尊之位上坐了许多年后,突然想起来当年父亲说只有皇上不会错的话。前尘往事如同迎面而来的潮水,淹得我口鼻生疼,几乎要窒息——我的他是随皇上一起出巡的,普天之下若不是皇上想杀他,那人又怎么会死,怎么会有人敢教他死。
  
  我终于明白望向我的那一眼,无尽眷恋之下暗藏的愧疚之意,仿佛透过我能看到另一个人。
  
  我和他,他和他,这半生谁也没说出口的爱恨纠葛湮灭在这一眼里。蹉跎一生,数尽前尘,我的魂魄留在初见他的那一年,在那柄二十四骨的青色油纸伞下,卧风听雨剪灯燃梦,等一个回不来的归人。
  
  番外一:故人旧梦
  
  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此生唯一得以慰藉的便是:无论是男是女,朱宸濠从未对谁动过真心,他想要的从来只是皇位。
  
  他从未输给任何人。
  
  正德十六年四月,突然起意要去宫外游湖,带了乌泱泱一帮人出来。
  
  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他在船舱里待得胸口闷,于是出来站在船头,刘瑾死后新来的小太监递上来的茶苦得不能喝,他心烦地打发他们下去。
  
  此湖三面环山,下午太阳西斜寒气渐生,湖面便起了一层淡淡的雾。于这惨淡的雾中,看见不远处飞过来的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在他头顶盘旋鸣叫。他回想起来有个人也如这鸟儿一般,他以为斩断了他的双翼就能将他留住,却不知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
  
  想到这他便觉着这鸟很聒噪,心下很是不顺意,于是唤人:“取朕的弓来。”
  
  然当他拉满弓将箭对准那只鸟的时候,心中蓦地闪过一丝异样:他的骑射之术是那个人教的,他的,拥有天下第一的箭术,曾为了救他空手接住一只箭。即便他知道那一箭是安排人射的,为的就是借此取得的信任。
  
  突然觉得心口疼得厉害,疼得他不得不跪下来,手中的弓也不慎掉进湖里。
  
  他的纵然被他用药伤了身体,可南巡返京那一箭便是他接不住,凭他的本事躲过去也不成问题。他之所以假装要杀,不过是为了让动手杀他,他不愿这样活着。
  
  以为他要杀自己,所以不得已射出那一箭,却于此时突然意识到其实他的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他。
  
  茫茫白雾中,仿佛看见有故人朝他招手,于是他向着那幻影朝前一步,坠入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里。
  
  番外二:
  
  太子有个小。
  
  太子看月亮的时候会想起的脸,看星星会想起的眼睛。
  
  于是年方七岁的太子知道,自己不仅早熟,而且早X。
  
  打南昌来,他父亲宁康王两月前过世。此番来京一是皇上加以慰问,二是他要袭封宁王的爵位。
  
  太子内心十分忐忑,因为皇上那边又说要在宫里办宴会,请王公贵族及其家眷来宫里为小接风洗尘。
  
  聪慧如太子便知道这句话的重点不在接风洗尘,而在及其家眷。
  
  小今年十五岁,生得非常漂亮,狭长的凤眼不过是往他身上扫了一扫,太子手里的糖糕就落了地。
  
  所以父皇觉得该为小寻一门亲事,这才整了一出相亲宴。
  
  “小是我的!”太子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一口小白牙咬得腮帮子鼓鼓的。
  
  于是太子去求皇上。
  
  “儿臣以为,如今战事吃紧,宫中不宜太过铺张。”
  
  皇上歪头看着自己萝卜头似的小儿子,寻思他什么时候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片刻后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你想说什么?”
  
  太子:“所以为接风洗尘之事就不必宴请朝臣了吧。”
  
  皇上想了一会,笑眯眯地把太子叫到跟前,捏了捏他的脸说:“正儿是不是看父皇替你寻亲,你也眼热了。等你再长大些,父皇也给你物色个太子妃。”
  
  太子掩面而奔。
  
  皇上以为提及儿女私情太子害羞了,内心十分喜悦,仿佛看到了自己养的猪终于有了拱白菜的悟性那样高兴。
  
  于是在一个夏日的深夜,太子缩在被窝里咬着被角,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父皇,你不能这样。他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啊啊啊!
  
  消沉了一夜的太子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他就不信凭自己的手段留不住一个小。
  
  次日,太子叫小过来和自己一块吃饭。宫女因着布菜时蹭到小的袖子而挨了太子好几记白眼,然后被打发到门外罚站去了。
  
  吃过晚饭,太子说:“今夜月色甚好,不如留下来一起饮酒赏月?”
  
  小愣了一愣,“你不能喝酒。”
  
  太子:“那我喝茶,你喝酒。”说着将酒塞到小手里。
  
  这个套路是他从太监刘瑾替他找来解闷的野史里学来的,宁王夜宿慈庆宫,次日和太子依依作别。
  
  多么刺激多么劲爆的宫闱秘辛,太子自以为将这计谋用得很到位。
  
  然而七岁的太子有着和先进思想不匹配的小身板,而且小是个钢铁般的直男。
  
  是夜,太子成功留了小在寝殿。
  
  多么美妙的XX啊,太子感叹。
  
  坐在床边的小皇叔看见满脸绯红的太子,心里有些发怵,他咳了两声说:“上来睡吧。”
  
  太子屁颠屁颠地爬上床,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左等又等,就是不见小,直到听见身旁平稳的呼吸声。他觉得就算得不到他的人,占占便宜也好啊。
  
  于是掀开被子往小怀里靠。
  
  他推开太子翻身坐起,燃了床边的灯。这一看倒把小吓了一跳,
  
  忙唤了太医来瞧。
  
  于是第二天传遍宫闱的秘辛并不是太子和小XX了,而是太子小小年纪就荒淫无道长大肯定是个XX狂,居然自己吞了X药,幸而有宁王殿下通知太医救了他一命。
  
  太子双眼无神地瘫在床上第二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怎么就能蠢到下错药了?!他名声败坏了不要紧,可小就要跟别人跑了。
  
  太子于是从此一蹶不振茶不思饭不想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太子病倒了。
  
  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药灌了几坛子下去,太子仍旧是高热不退,皇上已经急得两天没有上朝了。只有太子知道自己这是心病,要小才能治。
  
  可偏偏刘瑾又打听到小几日去拜访昔年宁康王的故友,并不在宫中,甚至连他生病也不知道。
  
  太子一听越发悲从中来,自己为他害了相思病,如今都快要命丧黄泉了,他还跑去逛。谁知道是拜访故友……小和别的女人一好,两个人就一块回南昌了。丢下他一个人,就剩他一个人。
  
  药碗递到太子嘴边,令人作呕的药味扑鼻而来,太子鼻子发酸,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碗打翻在地,哇地一声就哭出来:我他妈的都要完了,还吃什么药!
  
  太子这一哭哭得昏天暗地,好像是要把从娘胎里出来这几年吃的饭全用在哭上,一边哭一边嚎:我要小!
  
  原来这病是害在这了,皇上一听立马派了一队人马把小从宫外拉到慈庆宫太子床边。
  
  小看见几日不见就消瘦至此的太子,有点心疼,他手放在被子上,轻轻唤了唤:“太子。”
  
  太子睁开眼一见来人这给委屈的呦,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这会又泛滥了,挣扎着扑到小怀里,鼻涕眼泪全往上蹭,“小要阿正了,要和别人回南昌了。”
  
  “我不走了。”小摸着太子的头说。
  
  “假的,我不信。”
  
  “是真的。”小把太子拉起来坐好,“皇上体恤我,说南昌太远,已经准我留在京中。”
  
  “那你还要娶别人呢?”
  
  小的脑回路十分清奇,“哪有的事,我不娶,我不喜欢那些女的。”
  
  太子这才不情愿地搂住小的脖子,嘴上嘟囔着:“小是我的,哪也不能去。”说完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心里早就美滋滋。
  
  太子是个人精,他父皇心里想什么他全知道。
  
  宁康王当年势力不小,只是时运不济没能坐上皇位。即便远在封地,父皇也担心他搞出什么事来,如今宁康王虽已过世,却还有个卓尔不群的儿子。
  
  父皇怎么能不害怕。
  
  他如今年少封王,放他回南昌无异于放虎归山。
  
  所以父皇才想出替小找个王妃的法子,不过是为了有人看住他。
  
  太子提议让待在京城,借口就是皇上念及手足之情不忍年幼的堂弟在封地孤苦无依。如此一来,父皇可以时时关注他的动向,也可以陪在自己身边。
  
  太子知道父皇一定会答应,但他也要小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不管是因为自己生病,或是以为自己不为人知的野心。
  
  他根本不在乎。
  
  如此数年,明争暗斗恩怨纠葛。
  
  他一直以为那人一步步走入他的局中,所以很多年后已成为皇帝的太子在通州将他挫骨扬灰之时,他不会知道,为什么那人率领十万大军攻城的最后一刻,他离此生离梦寐以求的皇位最近的时候,却放下了剑。
  
  不过是因为叱咤风云权谋天下,带着满腹野心和算计而来的宁王殿下,却在十五岁那年看到慈庆宫拿着糖糕的太子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李东阳和小皇帝(根据史实编的小段子)
  
  李东阳:刘健谢迁,咱们递辞呈养老吧。
  
  刘、谢:吼!
  
  李东阳:皇上我想退休。
  
  皇上:不准。
  
  李东阳:皇上我真的想退休。
  
  皇上:不准。
  
  李东阳:皇上让我退休养老吧。
  
  皇上:不准。
  
  李东阳:皇上我……
  
  皇上:好,刘健、谢迁可以走了,你留下。
  
  李东阳:皇上你也让我退休吧。
  
  皇上:不准。
  
  李东阳:皇上我有病我想请假。
  
  皇上:准了。
  
  李东阳:皇上我要辞去兼职。
  
  皇上:准了。
  
  李东阳:皇上我还是想退休。
  
  皇上:不准。
  
  李东阳:皇上我生病想退休。
  
  皇上:不准。
  
  李东阳:皇上我想退休。
  
  李东阳:皇上我想退休。
  
  李东阳:皇上我想退休。
  
  皇上:不准不准不准!
  
  李东阳:皇上,刘瑾都死了,你就让我走吧。
  
  皇上:好(ಥ_ಥ)你们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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