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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重生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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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晞月重生(十)
  
  皇上年逾四十,眼角已经有些些许皱纹,身体自是不如年轻时,体力精力都不如从前,先前不在意,这些日子越发感到衰老,焦虑了很多,各种滋补药品下去,效果也未见多好,越发心急了。
  
  “你也三十好几了,怎么越活越年轻了。”你和皇上下棋,皇上落子后细细的打量坐在对面的你。
  
  你看着棋盘,头也不抬,落子,“因为我胖,皱纹都被撑平了。”
  
  皇上轻笑出声,“朕近日越发疲惫了。”落子。
  
  你语调毫无波澜,“沫心,把前段日子皇上赏的千年人参熬炖了给皇上。”落子,吃子,“你输了。”
  
  皇上将手中的棋子仍回棋盒中,戏谑道,“沫心,你们主儿平日里都是怎么保养的,如何能不见一丝衰败。”
  
  沫心给你们换上热茶,笑道,“我们主儿每日亥时睡,辰时才起身,一日三餐,乳果茶点,跑跑跳跳,玩玩乐乐,不似皇上,要护卫江山社稷,为百姓谋福祉,劳心劳力。”
  
  皇上看着你,早知你每日清闲自在,也不恼怒,只是继续调侃,“皇贵妃既然每日如此清闲,便也分担一些后宫事物吧。”
  
  “皇后能力出众,一人足以。”你拒绝。
  
  皇上看着你,悠悠道,“如懿承宠多年无孕,朕心中甚是遗憾。”
  
  你不语,不知该如何接话,宽慰他皇上和皇后还年轻,不必操之过急,还是怒责去世的富察皇后,你想嘲讽他,你的遗憾是无嫡子,并非如懿无孕。
  
  午膳过后,皇上便离开了,你看着他离开,又吩咐小安子重新将咸福宫的大门紧闭。
  
  前朝安定,域外叛乱平定,皇帝可谓是踌躇满志。这样的日子或许皇上皇后过的心安理得,但你却忧心,天下之间,向来是这样,波澜掩藏在平静之下,越是平静,未来掀起的波澜便会越大。还是躲着吧,你可不想被溅一身水。
  
  后宫喜事传来,舒妃有孕。
  
  后宫妃嫔有孕本该是一件喜事,可有些人却并不欢喜。
  
  养心殿内,齐汝为舒妃诊脉,虽是道贺,口中却无格外欢喜的口吻,反而以惴惴不安的目光去探询皇帝的反应。
  
  你原本是很少出门的,只是今日有事请求,才会来养心殿走一遭,谁知竟撞上这喜事。
  
  你知道皇上忌惮太后的势力,不会让太后的人有孕,便去瞧着皇帝的脸色。皇帝的唇边有一抹薄薄的笑意,带着一丝矜持,简短道:“甚好。”
  
  这笑意你太熟悉了,你曾经看过无数次,在他让齐汝为你调理身体时,在他让齐汝给你下利药想要你死却有哄骗你喝下汤药时,在他发现你与水银朱砂案有关时,在他明知你不惧生死只想早日脱离这红墙绿瓦时,在他将你囚禁在咸福宫中时,在他怀疑是你诬陷如懿和大师时……每当他克制自己怒意的时候便会露出这个笑容。
  
  如懿难以去窥测皇帝背后真正的喜忧。只是此时此刻,她能露出的,亦只有正宫雍容宽和的笑意:“是啊,恭喜皇上和舒妃了。”
  
  意欢久久怔在原地,一时还不能相信,听如懿这般恭喜,这才回过神来。想要笑,一滴清泪却先涌了出来。她轻声道:“盼了这么些年”话未完,自己亦哽咽了,只得掩了绢子,且喜且泪。
  
  皇帝不意她高兴至此,亦有些不忍与震动,柔声道:“别哭,别哭。这是喜事。你若这样激动,反而伤了身子。”
  
  喜事?对于要开枝散叶的皇上来说或许是好事,但是对于舒妃来说,却不见得是好事。
  
  皇上神色平静,语气温和得如四月里和暖的风:“舒妃,你既有孕,那朕赏你的坐胎药以后便不要喝了。”他一顿,“许是你一直喝得勤,苍天眷顾,终于遂了心愿。”
  
  意欢小心地侧身坐下,珍重地抚着小腹:“说来惭愧,臣妾喝了那么些年坐胎药,总以为没了指望,所以这一两年都是有一顿没一顿地喝着,谁知竟有了!”
  
  齐汝忙赔笑道:“那坐胎药本是强壮了底子有助于怀孕的。小主的体质虚寒,再加下以前一直一心求子,心情紧张,反而不易受孕。如今底子调理得壮健了,心思又松快,哪怕少喝一次半次,也是不打紧的。但若无前些年那么多坐胎药喝下去调理,也不能说有孕便有孕了。”
  
  意欢连连颔首,恳切道:“齐太医说得是,只是这般说来,宫中还是纯贵妃与嘉贵妃的身子最好,所以才子嗣连绵。”
  
  齐汝道:“纯贵妃一向身子壮健,而嘉贵妃出身玉氏,自小人参滋补,体质格外温厚,所以有所不同。”
  
  意欢笑靥微生,信任地望向齐汝道:“那本宫以后的调理补养,都得问问齐太医了。”
  
  齐汝诺诺答应。皇上温声嘱咐道:“齐鲁是太医院的国手,资历又深,你若喜欢,朕便指了他来照顾你便是。”
  
  意欢眉眼盈盈,如一汪含情春水,有无限情深感动:“臣妾多谢皇上。”
  
  皇上嘱咐了几句,如懿亦道:“臣妾陪舒妃回她阁中看看,她有了身孕,不要疏漏了什么才好。”
  
  魏嬿婉亦道:“那臣妾也一起陪舒妃姐姐回去。”
  
  皇帝颔首道:“那一切便有劳皇后了。”
  
  “皇上与齐大人还有事,臣妾也先离开了。”你行礼告辞。
  
  “皇贵妃可有事?”他知道你从不主动来养心殿。
  
  你点点头,旋又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你先去偏殿稍等。”
  
  你点点头,沫心扶着你走到一旁,说是偏殿,其实只是一道薄薄的门,透过门上的镂空雕花,正殿一览无余。
  
  皇上的脸色慢慢沉下来,寒冽如冰:“齐汝,怎么回事?”
  
  齐汝听皇帝说完,不觉神色惶恐:“舒妃娘娘突然有孕,而坐胎药也没有按时喝下,那必定是坐胎药上出了缘故。皇上,因您怜惜舒妃娘娘,所以那坐胎药并非是绝育的药,而是每次临幸后喝下,才可保无虞,漏个两次三次也无妨。只是听舒妃娘娘的口气,大约是有一年两年这么喝得断断续续了,药力有失也是有的,才会一朝疏漏,怀上了龙胎。”
  
  皇上微微一惊:“你的意思是,舒妃或许知道了那坐胎药不妥当?”
  
  齐汝想了想,摇头道:“未必。若是真知道了,大可一口不喝,怎会断断续续地喝?怕是舒妃娘娘对子嗣之事不再指望,所以没有按时喝下坐胎药,反而意外得子。”他忙磕了个头,诚惶诚恐道:“微臣请旨,舒妃娘娘的身孕该如何处置?”
  
  皇上脱口道:“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齐汝不想皇帝有此反问,只得冒着冷汗答道:“若皇上不想舒妃娘娘继续有孕,那微臣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落胎。左右舒妃是初胎,保不住也是极有可能的。”他沉声道:“宫里,有的是一时不慎。”
  
  皇上有些迟疑,喃喃道:“一时不慎?”
  
  齐汝颔首,伏在地上道:“是。或者皇上慈悲,怜惜舒妃和腹中胎儿也罢。”
  
  皇上怔怔良久,搓着拇指上一颗硕大的琥珀扳指,沉吟不语。许久,皇上才低低道:“舒妃她是皇额娘的人,她也是叶赫那拉氏的女儿,但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对朕颇有情意的女人。”
  
  齐汝见皇帝语气松动,立刻道:“皇上说得是。舒妃娘娘腹中的孩子,也有一半的可能是公主。即便是皇子,到底年幼,也只是稚子可爱而已。”
  
  “稚子可爱,稚子也无辜!”皇上长叹一声,“罢了!她既然有福气有孕,朕又何必亲手伤了自己的骨血!留下这孩子,是朕悲悯苍生,为免伤了阴鹜。至于这孩子以后养不养的大,会不会像朕的端慧太子和七阿哥一般天不假年,那便是他自己的福气了。你便好好儿替舒妃保着胎吧。”
  
  齐汝得了皇帝这一句吩咐,如逢大赦一般:“那么,令嫔娘娘和宫里的晋嫔娘娘也还喝着那坐胎药呢,是否如旧还给两位小主喝?”
  
  皇上的手指笃笃地敲着乌木书桌,思忖着道:“令嫔么,喝不喝原是由她自己的性子,朕可从来没给她喝过,是她自己要心太强了,反而折了自己,至于晋嫔……”皇帝一摆手,冷冷道,“她还是没有孩子的好,免得富察氏的人又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左右你想个法子,让她永无后顾之忧便是。”
  
  齐汝道:“用药是好,但就怕次数频繁了太过显眼。”
  
  皇上犹豫再三,便道:“也是,那就朕来。”
  
  齐汝听皇帝一一吩咐停当,擦着满头冷汗唯唯诺诺退却了。
  
  齐汝走后,你从门后走出,无不好奇,“宫中何时多了一个晋嫔?”
  
  “先皇后去后,富察家族又送来的女子。”皇帝坐在长椅上,微微闭着眼,似乎有些疲惫,“今日你来找朕是为何事?”
  
  “晨起我去安华殿上香,太后也在。”沫心搬来凳子,你坐下,“太后的狮子猫也在。”
  
  皇上微微睁开眼,“你看上太后的猫了?”
  
  你连连点头。
  
  “想要就让内务府找一只给你。”他摆了摆手,坐正,“哪儿里能劳烦皇贵妃劳心劳苦来求我应予。”他调侃。
  
  你正色道,“我去了,内务府说太后的猫是由山东进贡而来的,京城中没有,得派人去山东。”如若内服务能解决,你才不想来。
  
  “罢了罢了。”皇上见你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反而气不起来,“李玉,传我口谕,让内务府派个人去山东,给皇贵妃找两只狮子猫来。”
  
  你笑了笑,谢恩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若没事,你也去看看舒妃吧。”
  
  为何要我去看?你虽不解,却也应承了下来,“是。”
  
  “男欢女爱,终究只是肌肤相亲。圣宠再盛,也不过是君恩流水,归于虚空。只有孩子,是我与他的骨血融合而成。从此天地间,有了我与皇上不可分割的联结。只有这样,才不枉我来这一场。”
  
  你站在门外听着意欢与如懿的对话,心中惋惜,又是一个痴情错付的女人。
  
  “娘娘,皇贵妃来了。”
  
  如懿愣了一下,随即道,“快让她进来。”
  
  你走进房中,对如懿行礼,“皇上让我来看看舒妃。”你明言,你一向深居简出,意欢有孕来看望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你怕她们猜忌,所以直接告知。
  
  “我那儿有一根上好的千年人参,明儿我让沫心给你送来补身子。”她又好多根千年人参,有些是父亲兄长托人带进宫给她补身体的,有些是皇上赏赐的。
  
  舒妃看了一眼如懿,笑道,“听闻姐姐身体也孱弱,姐姐自己留着吃便好,皇上看中我这一胎,赏赐了不少。”
  
  你微笑,皇上看中你这胎吗?真是傻菇凉,不知她如若知道真相能不能承受打击。
  
  “皇上的赏赐是皇上的,我的心意是我的。”你拢了拢自己的腰身,“你看我,身体孱弱的人哪儿如我一般。”宫中女子都清瘦,唯你,自不想讨皇上欢心之后,也就不再刻意节食维持好身材了。
  
  意欢被你逗笑了,如懿也跟着笑,“皇贵妃说话越来越有趣了。”
  
  你们又聊了一些,直到意欢面上显出倦怠,你们才离开。
  
  魏嬿婉伴在如懿身边,侍奉的宫人都离了一丈远跟着。如懿看着魏嬿婉犹自残留了一丝笑意的脸,婉声道:“是不是笑得脸颊都酸了?”
  
  魏嬿婉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低道:“看着舒妃姐姐如愿以偿,是为她高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酸。”
  
  如懿喜欢她这样不加掩饰的口吻:“心里再酸,脸上也别露出来。再好的姐妹,你脸上酸了一酸,也难免有让人吃心的时候。记着,待在这宫里,该笑的时候,再想哭也得笑;该哭的时候,再高兴也得哭出来。如果连自己的悲喜都不能掌控,那就不是宫中的生存之道了。”
  
  魏嬿婉眼波流转,低柔若叹息:“娘娘一晚上都很是高兴,嘱咐了舒妃姐姐那么多有孕的保养之道,其实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吧?”
  
  如懿伸出手,接住细细一脉枝头垂落的清凉夜露:“诚如你所言,是为舒妃高兴,也是为自己伤感。懂得那么多有孕的保养之道,却都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魏嬿婉一语勾中心思,不觉泪光盈然:“皇后娘娘,不瞒您,舒妃喝什么坐胎药,臣妾也一样喝了。这么多年,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可见是无福了。”
  
  如懿虽然明白个中原委,但如何能够说破,只得婉转劝慰道:“舒妃有孕,到底也是意料之外。她侍奉皇上也八九年了,谁能想到呢?你也是太想得子了,或许如舒妃一般,停一停药,或许就能有了也未可知啊!”
  
  魏嬿婉语气幽微如诉:“但愿吧!但愿臣妾能如舒妃姐姐一般,得上苍垂怜照顾。”
  
  如懿替她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乱的一绺银丝紫金流苏,和婉道:“本宫虽然被册封为皇后,一时得皇上宠爱,但到底也是三十三岁的人了。纯贵妃与嘉贵妃的年纪犹在本宫之上,玫嫔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年轻的嫔妃里,你是拔尖儿的。凡事不要急,放宽了心,自然会好的。”
  
  如在冰天雪地中忽得一碗热汤在手,魏嬿婉心头一暖,眼中噙了晶莹的泪:“多谢皇后娘娘眷顾。”
  
  魏嬿婉回宫,你又同如懿走了一段路,“这宫中女子无数,唯有你和意欢对皇上情深意重,一心一意。”
  
  “皇贵妃怎突然说起这话。”
  
  你抬头往前走,不曾有半步停歇,“有情之人,不会伤害皇上,更不会伤害皇上子嗣与身边之人,可若是无情之人,一切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做出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你越说,如懿越是不解。
  
  你停下脚步,看着如懿,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如懿阿,我到底与你相识久矣,又曾亏欠于你,不忍你被某些假象迷惑,有些事我不能说,不敢说,只愿你万事小心,如花笑魇下不见得是感同身受,不见得是凄凄相惜,要小心你身后的恶虎。”
  
  你如何跟她说,你晚膳后出来散步消食,恰巧看见魏嬿婉身边的春蝉引凌云彻进殿阁,又如何能说魏嬿婉为怀有身孕稳固地位,早已动了混乱皇家血脉的心思。清朝民风虽然开放,也允许女子和离,改嫁,但万万接受不了红杏出墙,更何况她又是天子妻妾。如此大胆,如此无畏,如此野心勃勃,谁又知道她为了上位会做其他出什么事呢?
  
  说完这句话后你快步离开,如懿呆愣在原地,良久后才问蓉佩,“皇贵妃此番话是何意?”
  
  蓉佩细细思量一会儿,才小心道,“皇贵妃似乎意有所指。”
  
  “指的谁?”
  
  蓉佩看了如懿一眼,“似乎是指令嫔。”
  
  已经是皓月正当空的时分了。
  
  “主儿,你何必要跟皇后说这些话,要是皇后觉得你挑唆可怎么办?”沫心道。
  
  “我言尽于此,希望她能明白吧。”
  
  咸福宫的大门在你身后关上,嬷嬷们见你回来,连忙招呼小安子小康子烧热水给你洗漱休息。
  
  “小安子。”你呼喊。
  
  “来了,娘娘有何吩咐?”
  
  你沉着脸,“找人盯着魏嬿婉和她宫中的下人们,他们做的任何事我都要知道。”
  
  “是。”
  
  第三日,你刚起床,小安子便来回报了。
  
  “主儿,春蝉拿了一包药渣去了宫外,回来后令妃娘娘发了好大一通火,还说什么她知道却不告诉我。”
  
  药渣?你知道魏嬿婉得知了坐胎药的真相。她不告诉我,她是谁?皇后还是舒妃?不管是谁,只怕是被她记恨住了。
  
  “盯好了,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不可遗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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