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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叫瓷”“苏。”“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师了吗？”“是的。”……“瓷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老师，莫斯科又下雪了，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瓷，你今天收到我寄给你的物资了吗？”“收到了，谢谢老师。”“瓷，等我从战场上回来。”“我一直等着你呢。”“瓷，不行，你身体还没养好。”“老师，先是家国安危，再是个人安危。”“好吧，达瓦里氏，祝你一切顺利。”“过几天过几天，等最后一仗打完了我就回去看你了。”“老师，我们一直都在并肩作战，我的政委先生。”“瓷，最后这一仗……”“老师，哪怕希望渺茫，我也会陪在你身边，我们必胜。”“嗯，必胜！”「星星脱离了原先的轨道。」「漫无目的的在浩瀚宇宙里寻找着自己的轨道。」「星星照亮着彼此，他们找到了自己的轨道。」“瓷死了，他死了，他死在了你判断失误的那场战争里，或者说他死在了更早之前因你留下的伤痛。你清醒一些，苏，我并不希望往日的对手那么颓废。”“他怎么死了？他就是在你旁边，他冲我微笑，想抱着我，美，天天戴墨镜，还把你眼睛给弄坏了。”“你疯了，他早就死了，死了十年了。”“不，一定是你们，你们看不见他而已，他站在那还是我的名字，说今天晚上想喝土豆浓汤了。”“他死了，你清醒一些，苏！”“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对不对？明明你们都看得见他了，对吧？”“……”“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回答我，美！——”“我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苏维埃，那个叫你苏北辰的人早就死了，死在了你最爱他的那个冬天。”“……”“谁都不愿意承认？可谁都愿意承认，只有你不愿意，苏维埃。”“呵呵，瓷，你都已经答应我了，都答应我了，明明星星永不熄灭。”“……”“你看啊，你是在八月十五月圆前一天答应我的，就如同我们，你永远像八月十五那一天的月亮，差一点点就圆满了，只差一点点。”——苏想大概、可能、也许、好吧，没有大概，没有可能，也没有也许。他恍然大悟，原来在八月十五之前说最美好的愿望真的实现不了啊。就是同那永远圆不了的月亮般，他们之间也永远圆不了了。他跟瓷的爱情就像在冰上作画一般。用的是水溶性的材料，并永远都会在作画，没有完成之前碎裂，每次都不例外。然后过些日子冰化掉了，上次的画就再也没有了。他经历过太多事情，不圆满，不成功了，可唯独这事儿，他逼了自己一把，逼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可唯独这件事，他败得最为彻底，也输得最为彻底。他回想起了那一天的情形，他把他们的爱情当做了战场，他逼自己孤注一掷，只因为瓷，所以他愿意孤注一掷。然后这场战争最终以他唯一的希望倒在他的怀里，然后以黎明之前永眠为结局。这十年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瓷。十年了，梦早就该醒了。但是梦真的太美，太美了，以至于他想在梦境中死去，在那个有鲜活的瓷的梦境中。美说的那句话确实是真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们到了北河二和北河三的星轨上。」「不，他们是就北河二和北河三。」「北河二和北河三在我们最初观察到的时候，北河二的光辉亮于北河三。」「而没过多长时间，北河三的光辉就已河北二持平。」「再一次观察的时候。，北河三的光辉早已超过了北河二。」「而最后，北河二暗淡无光，只有北河三散发着光辉。」“瓷，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嗯……”“瓷，因为那场战争，我胸口留下的伤疤好疼好疼啊！”“给我看看，还疼吗？——”“瓷，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瓷，为什么不管用了？你说过的吹吹就会好了，可是我还是好疼好疼啊。”“呼呼，不疼了。”“不疼了，瓷，你再亲亲我就不疼了。”……美望向棺材，看着已经和他对抗了快有几十年的死对头，静静地躺在棺椁中。他嘴角带着微笑，但眼角又带着泪痕。美想，他并不知道什么能让一个人悲喜交加，尤其还是他那位不苟言笑的死对头。「所以说」「谁也不会确定，或许在许多年后，我们再一次观察北河三的时候，他或许也会和北河二一样黯然无光。」月亮还是圆了，只要他们彼此相爱，那月亮永远都是圆的。那差一点点又怎么样呢？他想他在梦里见到瓷的那一刻就圆满了。那天正是八月十五。月圆当空照。「北河二和北河三收起了给别人的光辉，从此在那浩瀚星空中只亮照亮彼此。」「只在心底照亮彼此。」「星星往后的故事我不知道，但他们往后的故事月亮当了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