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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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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回忆呢。
  刘耀文的爸爸,很小离开了这个家。于兰身为母亲,抽烟喝酒,赌博打牌,混遍了山城的麻将馆。
  刘耀文从小就学着做饭,每次做好饭扣上锅盖,便满城的在麻将馆找于兰。
  某个街头亮着灯牌的麻将馆里,吵闹声很大,烟味酒味一涌而上,刺鼻。嗑瓜子的声音莫名的突兀,“来来来继续!”刘耀文听过很多这样的吆喝声。女人随意扎着丸子头,脸颊两旁有大片的发丝落下来,她嘴里叼着半根烟猛吸,时不时咳两声,她一个脚踩在凳子上,另一支脚耷着晃悠,带着整个木凳子“嘎吱嘎吱”的响,
  “这啥子狗屁手气!”女人的声音并不细腻。
  
  刘耀文站在门口张望,男孩个子不高,紧贴着门,使劲扣手,过一会,他朝里面喊到:“妈,次饭了!”
  声音都是颤抖的。
  女人没什么反应,仍然一下一下地往桌子上扔牌。“炸!”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声音再提高了一些,“于兰,次饭!”
  女人的动作顿了顿,向门口看去。
  “欧哟,你哩乖儿子叫你次饭嗖,赶紧去撒。”
  于兰急匆匆甩了几张牌,起身很不甘心的往门外走,“下午继续啊。”
  
  回家的路上刘耀文走在前面,穿过汽车飞奔的马路,走过结了蛛网的小巷,于兰跟在后面,吊儿郎当,叼着烟,俨然一个中年混混。
  
  于兰埋着头扒饭,嘴边都是油和米饭粒,“今天这菜不错啊。”刘耀文坐在对面不说话。
  于兰愣了愣,几乎每天,她都会对刘耀文说一句话,
  “我没本事,苦了你了。”
  
  于兰走的很突然,多年之后的某个夜里她喝醉了酒,在天桥上跳着舞漫步。
  不知哪一时刻,步伐不再轻盈,沉重的垂下,随风而起的发丝荡漾在了血泊之中,像黑心的玫瑰,疼痛绽放。
  
  那晚刘耀文没等到于兰,再也等不到了。
  
  虽说于兰不是一个好母亲,刘耀文没和她说过很多话,但是于兰是刘耀文已知的,唯一的亲人了。
  刘耀文拼命学习,努力学做饭,他看到于兰每天吃的很开心,他看到有妈妈陪着他在不照光的小巷里生活,他起码有希望。
  和丁程鑫谈/恋爱的时候,刘耀文想,等以后和丁程鑫去了北京,就把于兰接过去,
  给她换个大城市的麻将馆。
  
  但是刘耀文没等到。
  他在医院抢救室门口坐了好久,低着头不说话。他看到丁程鑫那条短信“我们还是分开吧。”
  这下,人生彻底变成灰色了。
  
  刘耀文淋着大雨站在于兰墓前,“妈,我挺讨厌你的。你从来没管我,也从来没跟我说过爸离开的原因。”
  “我小时候在学校被欺负,同学说我没爸,妈也不管我。”
  “我看见别的同学放假了有爸妈来接,我其实都很羡慕,但是我装作没不在意。”
  “我努力学习,想多赚点钱,把你接到大城市去打麻将。然后咱们好好生活。”
  “后来我遇见了丁程鑫,我抽了烟喝了酒,你都没有在乎。要不是放不下你,我差点跟他私奔了,”
  “我今天给你说的话最多,你呢,一辈子都没有给我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妈,你也太她妈不负责任了。”
  “也不怪你,怪我。我早应该知道我的努力会白费,我早应该知道我爱到极致的人会离开我。”
  “于兰,我的人生就这样了。”
  “灰色的。”
  
  
  ……
  “你发什么愣呢?”严浩翔其实已经叫了刘耀文好多次。
  缓过神来之后,刘耀文发现眼眶有点热。“吃饱了吗?”严浩翔问他。
  
  其实,没人关心过刘耀文吃没吃饱。丁程鑫都没有,丁程鑫只关心过,刘耀文今天去不去酒吧。
  刘耀文沉默了好久,“还没饱。”他又扒了两口米饭,发现饭还没凉。
  “想好了吗?去宋亚轩那个公司吗?”
  “还没。”严浩翔言简意赅,顺便吃完了一碗饭的最后一口。
  “我怕结局是一样的。”严浩翔低着头继续说,他的语气猜不透,不知道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娱乐公司套路都一样。”
  
  “不会,宋亚轩不是那样的人。”刘耀文挺认真地说,“我跟他也挺多年朋友了,这点我清楚,他公平公正,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骚扰癖好。”
  见严浩翔默不作声,
  “不想去就不去了,”
  
  正午的睡意很浓,窗外夏蝉叫得却不模糊,节奏与韵律携着树叶摇摆,“莎莎”的晃,影子被搅碎。
  又有浓烈的光映到了餐桌上,倒出窗的形状,男人的声音很温柔,眼睛熟悉的亮着,
  
  “大不了我去网吧赚钱养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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