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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么痛,到底是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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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是白天,但浓郁的雾却让一切景象都隐晦不清。
  高高矮矮各不相同的建筑,被浓雾笼罩。
  能见度不超出二十米。
  呼,呼,呼……
  秦古张大嘴巴,吐出舌头,不停从嘴与鼻子呼吸一股急过一股的空气。
  饶是频率已达到极限,似乎还是无法从空气中获得充分氧气。
  只能继续提升呼吸频率。
  他在狂奔。
  交叉迈动的双腿,如安置了最高马力的马达般,完全停不下来。
  惊人的冲刺速度,如飞人般夸张。
  更重要的是,秦古已保持这种速度不短时间。
  身后,半空,突兀一道巨大黑影如泰山压顶般冲秦古所在位置悍然压下。
  轰!
  巨大轰鸣中,黑影落下。
  秦古一路狂奔而过的街道,不仅是宽约十米的主街道,甚至连同街道两侧的建筑,都在剧烈轰鸣声中,被高空落下的黑影直接碾压成碎块。
  黑影是一只如动物脚爪般存在。
  只不过,其大小完全超出正常动物应有范围,与其说像是脚爪,不如说更像是一只长着一层粗糙且凹凸不平皮质表层,有着长约半米锋利弯钩状利爪的巨型生物武器!
  碎石飞溅。
  理论上本应被压成一团肉泥的秦古。
  再一次完美体现出奇迹与坚强的深刻内涵。
  嗖!
  他几乎是从这只巨大脚爪的两根锋利利爪间隙中,硬生生于还在飞溅跳跃的碎石群内,再度冲出重围。
  不由自主,在死亡阴影威胁下,双腿交叉迈动的效率,硬生生再度刷新了最高记录。
  平平凡凡,扔在大街上肯定会被当作路人甲的面孔,青肿程度再上一层楼。
  肌肉不受控制地扭曲。
  狂奔着,秦古陡然张嘴暴发出一声带有明显哭腔的怒吼:“这么痛,到底是不是梦?”
  怒吼在空荡荡街道中回响。
  也仅是回响而已。
  吼!
  一声兽类啸叫,如回应般从头顶上方震耳欲聋传来。
  眼角挂着一丝晶莹。
  秦古在狂奔中还是下意识抬头向后一看。
  一只在浓雾里身高近五层楼的巨大黑皮怪物,正迈动其双脚,于他身后紧追不舍,长长如鳄鱼般嘴巴张大至极限,颗颗如象牙般锋利巨齿闪烁寒光。
  很像电影里用特技制造出的怪物。
  可惜它不在电影屏幕内,而是真真正正出现在秦古身后不足几十米远的地方。
  距离还在缩小。
  低头。
  秦古的眼睛、鼻子与嘴巴几乎都皱在了一起,放大的瞳孔里,清晰写着极致恐惧、害怕与困惑!
  “无论看上多少次,奶奶的,每一次再看,这怪兽还是一样可怕!”
  “这不是梦吗?”
  “为何剧情已经进展到,下一秒随时都可能挂掉的地步,还没醒?”
  “难道说这不是梦?”
  “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连串毫无意义,但充分表达出内心真实想法的话语,如子弹般在狂奔中以超快速度从嘴里喷出。
  尽管秦古很清楚,在狂奔时还碎碎念,绝对会影响奔跑速度。
  不过关键问题是,他忍不住啊!
  轰!轰!轰!
  巨型脚爪在身后一次又一次发出连续不断的巨响。
  一口气奔出二百米。
  陡然右脚迈出后一拐,与左脚脚尖呈九十度直角,借助强烈摩擦力,秦古九十度转弯,以他所能拿出手的最快速度拐入左侧岔道。
  拐弯。
  对身体巨大且笨重的怪兽,绝对是放慢其追赶速度的不二法宝。
  这一招,在一路上秦古已经使用了不下十次。
  刚转弯继续前行不到五米。
  噼啪,哗啦……
  在一阵硬物快速碎裂崩溃响声中,一道长长黑影,将阻挡它的四五幢建筑于瞬间,以横扫千军方式拦腰击碎,并直冲秦古所在位置扫至。
  “尾巴!”
  一声怪叫,明显行动比脑袋更快,秦古使出吃奶力气向上一跃。
  砰!
  一声闷响,双腿巨痛,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高处飞去。
  飞出十来米远。
  落地。
  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后,秦古爬起,继续飞奔。
  “坑,一条尾巴用不用夸张到粗过一米,小爷上体育课基本是能逃就逃,从未真正凭实打实成绩过关,这完全是扫了个正中啊!”
  充满无尽怨念的痛苦嚎叫,从奔跑的秦古嘴里继续发出。
  低头。
  只见穿着沙滩短裤的两只小腿处,两条深深伤口已赫然出现。
  裂开的皮肤与肌肉,就像是两只张大,正发出无声嘲笑的嘴。
  怪异的是,从伤口内不断涌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一团如雾气般灰白参杂的气体。
  看似气体。
  实际上并不是。
  秦古曾经研究过,这些气体其实是由一粒粒如细微沙砾般,或纯白,或灰白的晶体构成。
  眼睁睁看着伤口。
  秦古却在狂奔中露出一丝神经质微笑。
  似释然,又似喜悦。
  “果然是梦!”
  “看,如果是真实遇上的事,怎么可能淌出的不是血,而是如沙砾般晶体!”
  “好吧,再一次确定我是在做梦,可问题又来了!”
  “倒霉催的,要怎样才能从这噩梦里清醒啊!”
  “快醒!”
  “快醒!”
  “貌似还是没用,是不是干脆别跑了,直接让这梦中怪兽一脚踩成肉饼,爆出一大团晶体,这噩梦才会醒?”
  “试不试?”
  “还是算了,不敢试,而且小爷最怕痛!”
  “那就拼了吧,反正都是一个梦,至少在梦中能爷们一把!”
  又一串如独角戏般话语,从满脸崩溃的秦古嘴里疯狂传出。
  最后一句话说出。
  秦古表情却又是一变。
  眼珠骨碌一转。
  行进方式立刻一改。
  变得更加混乱。
  似乎如老鼠般在一条条复杂街道上穿梭。
  伤口在增涨至上百条后,秦古依旧顽强于身后恐怖怪兽追击下,如有神助般,钻入一个巨大如仓库的厂房内。
  冲入厂房。
  灵巧以最近路径向深处钻入。
  直至钻入三分之二区域,跑过一片平坦空地,旋即一百八十度转身,停下脚步,再也不跑了。
  昂首挺胸看向身后。
  一道只能看见脖子以下部位,如恐龙般怪兽的庞大身躯,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并伴随着厂房楼顶如道具般层层破碎,大片坠落,落地后砸出一团团浓郁尘土。
  “快了,快了,就在这里,菩萨、三清祖师、如来佛主、圣子、圣母保佑,保佑它最后一处落脚地一定要在预定范围内,而不是精准落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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