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苦行僧 密宗咒法加持

　　“前些年的时候，他说要凭借神虎术走出一条与世不同的路，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看着城楼下，道道罡气护身，万千箭雨虽利，而不能伤其分毫的傅之恒，黄老邪眸中精光一闪。
　　“你是何人？胆敢直言见我大汗？”军阵中突然一分为二，一条道路就此形成。只见一身穿皮甲，手拿铜锤，膀大腰圆粗犷彪悍，典型的蒙古将军，骑着一匹没有一丝杂毛的神俊黑马，出现在了两军阵前，远远的看着傅之恒高声质问道。眸中闪烁着凝重之色，他跟随大军征战了不知多少地方，死在手中一对重锤之下，所谓的高手，也有不少。但从未见过傅之恒这般手段，射出的万千箭雨不仅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伤痕，反而对方随手一挥，众多箭雨席卷而回，给军阵中的将士们，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他不是想知道是谁杀了金轮和霍都吗？有胆量就出来，与我阵前一会。”蒙古大汗以金轮和霍都的死为由攻打襄阳，不管是他是随便找个借口，还是真心想给金轮和霍都报仇，想要让他出来，这似乎是目前唯一比较合适的借口。
　　“哼！好狂妄的道人！本汗就于两军阵前，与他见上一见，又有何妨？”但凡为帝王者，皆都心高气傲，何况像蒙古大汗这种胆敢亲自率军上阵的皇帝。
　　“大汗，我怕其中会有诈，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旁边有一身文士打扮的人影道，手摇折扇，在这个年月，也不知道他是热呢还是冷。每个时代，既有如同郭靖这般，为保家园，抛头颅，洒热血的爱国志士，自然也有那些胆小如鼠，丝毫没有气节的家伙，不要脸的还美其名曰：良禽择木而息。
　　“先生所虑倒也不假，不过我有数十万大军在身边，料他有通天的手段，又能奈我如何。”坐在大军之中王帐中蒙古大汗，眸中闪烁着王者的骄傲和霸气。
　　“是你这道人杀了国师和我的孙儿？”催马上前，带动了无数的将士跟随。一身明黄色，在这黑压压的百万大军中，既是最显眼，也是最不显眼的存在。
　　“原来霍都那不怎么成器的家伙，是你的孙儿。这话怎么说的来，爷爷英雄孙软蛋吗？”傅之恒隔着无尽的距离，和这位霸道的皇者对视。眼眸中那股子确实不一般，一般人要是触碰到这种眼神儿，估计早就腿一软，跪倒在地了。可傅之恒却是个心中从未有皇权概念之人，淡然的一句话惹得城楼上众多江湖豪杰哄然大笑。
　　“哼！他虽不争气，却始终是我的孙儿。于你们江湖人而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杀了我的孙子，就黑不提白不提了吗？”耳畔间隐约传来的笑声惹怒了蒙古大汗。
　　“贫道从未否认过此事，所以才于大战之前，下得城楼，邀阁下一会。”傅之恒点头，金轮和霍都，确实死在他的手中，这本就是不需要否认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想用你自己，来换取这繁华富饶的襄阳城吗？”蒙古大汗嘴角一挑，似是有几分嘲讽之意，中原人向来就是如此的天真。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傅之恒的话，陡然间拐了一百八十度，着实让人猝不及防。
　　“我还没有傻到那个份儿上，一个可有可无的孙儿，一座华丽富饶，破了这里就可以直入中原的大城。于一个皇者而言，该如何选择，似乎是一目了然的事。莫说损失了一个孙儿和一个国师，就算损失再多，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自古以来，无情最莫过于帝王家，父杀子，子杀父，天理人伦，在皇家而言，那就是个玩笑。
　　“你既知我心思，为何要在这两军阵前一会，莫不是你觉得自己可以百万军中杀我不成？”看着站立不远处，好似仙人般飘然的傅之恒，再看看拥立身前由无数甲士组成的一道道仿若黑龙般的屏障。蒙古大汗眸中有着无尽的自信，也有一些疑惑，这个道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原本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会冒一点儿风险，但也无所谓。不过现在嘛，或许只能想一想了。”傅之恒双眸精光闪烁，仿若两盏明灯一般，朗声说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滚滚音浪，如江海决堤，震得不少士兵七窍出血，脑裂而亡。
　　“嗯？好厉害的和尚！”一道玄黄色僧袍的大光头，面色悲苦，站于两军阵前。看到这和尚的出现，站在城楼上的洪七公等人眸中精光一闪这个大和尚的精气神，可一点儿不比他们这些人差。
　　“我说你怎么会命令大军不惜一切代价攻打襄阳城，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看着这个如同苦行僧般的大和尚，傅之恒心中明了。或许蒙古大汗挥军不惜一切代价进攻襄阳城，或许背后还有密宗的身影。龙象波若功是密宗的无上护教神功，若是没有傅之恒出现的话，金轮就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将龙象波若功练到第十层的高手，资质自然不用多说，必然是受到密宗的大力培养，也可以说是密宗中的一大助力。可他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中原，出家人虽该六根清净，但如此大事，却也不能不闻不问。
　　“大和尚为何不在雪山枯坐，而惊动尘世，妄动无名呢？”傅之恒看着这个挡在了身前的大和尚，若没有这个大和尚，没准儿就在那一瞬间这个雄才大略的蒙古大汗就该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了。
　　“道长又为何不在教中安享清净，而临两军阵前呢？”苦行僧双眸低垂，冲着傅之恒双手合十道。
　　“大和尚觉得此番局势，我还能安享自在吗？说到底，我也只是个普通凡人，这情义二字，纵然是修的大罗万古不灭，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说舍弃就舍弃的事儿吧。”傅之恒说道。这是他的坚守，若修行修的无情无义，那这修行，不修也罢。
　　“道长应是出身全真教吧？看在那位邱真人曾于蒙古，得大可汗的接见下，就此退去，日后不论何等境况，绝不叨扰重阳一步。”苦行僧再次说道。他的修行之道纯在于心，一颗心被磨砺的仿若水晶，这个道士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觉。
　　“并非不相信大和尚的话，而是你虽密宗之中有些些许地位，却也未必能改变得了皇帝的意志。所以咱们最好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傅之恒一个跨步挥拳就打。刹那间，拳头划过空气中的啸声，给人一种天地发威，山崩海啸的一般无限恐怖的感觉。
　　面对仿若裹挟着无尽天地之势碾压而来的傅之恒，眼眸低垂的苦行僧，这一刻终于无法淡然，他多年修持的心境，这一刻泛起了无尽波澜，这个道士果然如同他先前感知的那般，有无限大恐怖。
　　心境于这一刻虽有波动，多年修持的一身内力，此时随着大和尚的低声吟诵，化为一道似是金刚造就的无形光幕，挡在了身前。傅之恒的拳停在了无形光幕之前，这一刻，如同古木撞钟的声音，化作无形音波，向整个战场扩散。这一刻，天地间一切声音都似是消弭了。
　　“金刚菩提咒？佛门金刚护体的神通，果然玄妙。”傅之恒身形倒退，面色淡然道。他早就知道密宗之人修行独特，能以咒法加持自身修为果然玄妙十足。其实在傅之恒看来，这所谓的咒法加持，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内力衍化之法，就好比道家的天人合一，能以某种特殊手段，化天地之势为己用，方圆十数米，似乎全都变成了大和尚的掌控之地，自然也将傅之恒包括在内。
　　听着耳边传来阵阵不断的唱诵之语，傅之恒面色平常如水，此等方法，虽玄妙无常，却也有一定的限制和破绽，首先是心境的修持，不为那阵阵唱诵之语所影响。其次来说，以自身内力，掌控方圆十数米范围的天地，对内力的消耗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很少能有人支撑起这等消耗。
　　“大和尚，你的玄妙之法虽然不错，可与我而言，却也不曾有一点儿效果。”轻轻自语一声，傅之恒抬手又是一拳。这一拳发出，无尽意境蔓延，似乎将整个战场都笼罩了。
　　所有人这一刻意识恍惚，似是一下就从战场中跨越无尽时空，来到了艰难困苦的上古之时，天的旷阔无垠，地的厚德载物，兵的杀伐果决，三种意境似是化作了三尊伟岸的身影，无尽的威压霸道似是从天地初开就诞生了一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抬手化作一个遮天辟日的大手，包含着无尽的威能，向大和尚经过咒法加持的金刚护体，镇压而下。刚才还如同精钢铸造的护身金刚菩提咒，就如同被锤子砸了一下的鸡蛋，尽数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