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 抓到你了

　　夏启耳朵一动，丝毫没在意双持面板的出现，他立刻换子弹，瞄准处在最后的壮杰克，对着头颅打出子弹。
　　砰！
　　壮杰克纹丝不动，子弹镶嵌在他的眉心上，无法继续深入。
　　他将变形的子弹拔了出来，眉心凹进去一个浅浅的小坑，少量的血从内部流出。
　　“你，他妈到底是谁？”
　　他将子弹放进口中，下颚用力将其压扁，吐到地上，一步一步向着夏启走来。
　　壮杰克一点也不壮，相反，他的身形极其消瘦，奶白色的外套被高温灼出了大面积破洞，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有数条如同电路板的精密条纹，闪着微弱的蓝色亮光。
　　他右臂平甩，从肌肉中钻出两条如鞭刃状的耀眼条带。
　　单分子线！
　　夏启一眼识出，颇感意外。
　　这东西属于仿生手臂的附属攻击性武器，可轻易切开钢铁，造价不菲，在设定中属于要花费大额金钱持续保修的装备。
　　只有新港城内环的技术水平才能制作的武器，为什么会在壮杰克身上出现？
　　“符文会？黑古拉保安集团？还是管理局？”壮杰克一步步走来，嘴唇颤抖着问着，“你是哪一边的？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电光火石间，两边统一开始行动！
　　夏启抢先出手，拿出最后一枚搜刮来的手雷，保险栓弹飞，扔向前方。
　　“嘭”的一声巨响，火光四溅。
　　但收效甚微。
　　壮杰克几乎是冲出了硝烟，他的半张脸血肉模糊，露出皮肉下方闪着光泽的怪异骨头。
　　夏启听着爆炸的动静，没有任何犹豫退到了掩体后面，双臂顺势上抬的瞬间，两把手枪的枪口就已经朝着奔驰而来的目标喷吐起了火舌。
　　距离二十来米，对于抢手来说，这是最舒适的战斗距离。
　　子弹嵌入壮杰克肌肉外层，没有再进一步深入。
　　他的双臂扬起，挥舞的发光单分子线突然伸长，将掩体抽打变形！
　　夏启的受到波及，一道焦热的切口瞬间出现在大腿上，就在吃痛的时候，壮杰克突然提速，瞬间欺近夏启。
　　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他身上！
　　夏启只觉心脏近乎骤停，吐出一口热血，手一松，双枪飞出。
　　人还没飞出去，就被壮杰克用单分子线缠住了腰，伴随一股灼热的痛感，他被狠狠摔在地上。
　　喉咙发甜，伴随腥味，又是一口老血吐出。
　　就在这时，壮杰克挥舞手臂上的单分子线竖向劈了过来，直指夏启的面门！
　　危急时刻，夏启面色一紧，急速用【动力弹指】将单分子线弹偏。
　　就在壮杰克吃惊之时，夏启从外衣里又拿出了一把手枪，里面有三发子弹，全是【淬魔子弹·麻痹】！
　　瞄准了壮杰克的面首，果断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
　　黄铜色的子弹蹦出枪口，撞碎了壮杰克的钛合金门牙，擦伤了他的脖子，最后一发陷在他的额头外。
　　“混蛋……！”
　　壮杰克愤怒异常，但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难言的麻痹感，肌肉正在失去协调性。
　　“子弹有问题！？”
　　他这才察觉，但夏启已动，左手掌心按在壮杰克的身上。
　　血迹染红的唇微微弯起。
　　抓到你了。
　　壮杰克眼前一片漆黑。
　　剧烈的疼痛从脖子与腿的位置出现。
　　滋——
　　黑暗中里，一个裂口出现，光照进视网膜，他惊讶的发现入眼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还有一张厌恶的脸。
　　“果然活着。”
　　夏启把壮杰克的裤子撕开，让这位铁十字老大的头重见天日。
　　壮杰克不可思议，双目瞪圆，重回光明的一瞬间，他便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多么离谱的事情。
　　他的头和一条腿调换了位置！
　　他本来就是管理一片帮派的老大，坐拥小弟阿谀奉承，他想过自己死亡的瞬间，那应该是一枚穿过眉心的子弹，但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绝不是这样！
　　心态已碎，建立在欺凌弱者之上的可悲自信荡然无存。
　　剧烈的疼痛仍游荡在神经内，但震撼带来的效果犹如吗啡，让他忘却疼痛，愤怒与窝囊使他失态咆哮：“你到底是谁！？”
　　“肯老牛肉饭店临时送货员。”
　　夏启把枪口按在了他手指上，连续开枪，将坚硬的中指和无名指打烂，接着把枪口按在了壮杰克的左眼上。
　　“拜拜。”
　　夏启扣下扳机，赐予他和泽拉坎相同的死法。
　　【杀死目标，敏捷+0.2，强度+0.1】
　　紧接着，夏启没有着急做别的事，而是拿出匕首，把壮杰克的首级割了下来。
　　在切口处，他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胫骨与盆骨相连，表明【变化之手】不单单能将器官肢体调换位置，包括肌肉骨骼重新连接也是可以做到的。
　　就像炼金术里的“人体炼成”，在《异界领域》中，也有一本类似的炼金法则存在，所在的位置便是距离不算遥远的怪屋。
　　只是那里在设定上太危险，夏启不敢贸然涉险。
　　光是来偷袭铁十字会他就下了莫大的勇气，若不是图纸的诱惑和泽拉坎的那碗饭，他不会来。
　　夏启直起身，视线停留在厂房尽头墙面上肉欲条灯的下方。
　　那里有个大型集装箱。
　　将集装箱的铁闸打开，光线照进漆黑的箱体内，一个浑身淌血的男人躺在那里，双眼周围遍布干涸的血迹，脸颊肿的不像话。
　　“肯·文斯？”
　　男人没有说话，脸颊缓慢转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我……我真的不知道……”
　　夏启见状便取来背包，将里面的尤里可可玩具拿了出来，放在肯的手边。
　　“你的快递。”
　　他的手放在冰冷的玩具上，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徘徊在边缘，摸出事物的轮廓。
　　【已完成任务：我，快递员】
　　【奖励：自由点数5，技能点数50】
　　【已完成隐藏目标，虚假的潜龙谍影】
　　肯·文斯的手还在抚摸尤里可可玩具，渐渐的，他的手臂费力的回收，把玩具抱在胸前，开始剧烈的咳嗽。
　　“是父亲……”
　　肯想撑起自己，但却无能为力，只得有气无力的问道：
　　“父亲，他在哪？”
　　夏启沉默几秒，缓缓开口。
　　“在店里。”
　　“是吗……我告诉他，这个月我要回去一趟，这一趟有点绕路啊……”
　　话音刚落不久，肯的嘴角微微弯起，在他臃肿的脸庞留下似笑非笑的样子，却又充满了温暖，脑海中想的都是回家。
　　“我刚刚听到了枪声……是你杀了他们吗？”
　　肯咳出一口血，夏启看到他的胸口渗出殷红色。
　　“我想让父亲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能活下去了，对吗？”
　　“少说两句。”夏启简单嘱咐一声。
　　这对父子就是外环边界底层公民的正常范例。
　　生活要竭尽全力，仍无法提防随时到来的人为意外。
　　“呃……”肯突然沉吟一声，左右摆头，就像是在用耳朵寻觅着什么事物一般。
　　“怎么了？”夏启好奇问道。
　　“没事……”肯说完后又微微摇头。
　　“不对……不对，先生，你身边还有别人在吗？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