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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手机响了 / 第1节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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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七点,忙完手头上剩下的工作,小张就可以下班了。作为警局物证室的管理员,他需要将各个案子的证物分门别类存放起来。
  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之后物证室周围变得十分安静,只有年迈的电风扇还在摇头晃脑,“呼呼”地吹着。
  “叮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拨动了小张敏感的神经,小张一个激灵朝铃声的方向看去。
  “那是……”
  无色透明的证物袋中,手机亮起了幽蓝色的光芒,那一闪一闪的蓝光像似在眨眼。小张的心连抽了两下,鼻子陡然一酸,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
  “响了、是无头女尸案的证物手机响了……师父……”
  满眼的梧桐将天空撑得只有巴掌大小,茂密的枝叶锁住一夏的清凉,又在朝阳的照射下抖落点点金光,鸣蝉在树与树之间飞跳,一不小心掉落在地,打着旋儿扑腾起一缕缕飞灰。
  昨夜的那场大雨将小区清洗得格外亮眼,隐隐有早点的叫卖声从远处传来。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青年久久矗立,握行李箱的手捏出了汗。青年一脸疲惫,眸中光华流转,难言忧喜。
  “梧桐小区我回来了。”青年长长地舒了口气缓步走入小区,行礼箱在沿途的石阶上磕碰出“咯咯”的轻响。
  行进间,青年的眼睛也没有闲着,不停地观察大树掩映下那一栋栋久违的小楼,只在身后留下几道浅浅的水痕。
  正走着、青年就看见前方报亭边围了一圈早出上班的居民,几个民警模样的男子正在报亭周围活动。迎面吹来的风透着一丝血腥味,气味很淡,不容易闻出来。青年怀着好奇走进人群。
  原来报亭边下水道的井盖被人偷走了,一个妇女早上骑自行车上班不小心撞上井口摔破了头。群众把受伤的妇女送去了医院,现场只留下一滩血和几枚清晰的泥脚印。
  “现在的小偷也太猖狂了,都偷到我们小区来了!”
  “可不是吗,要我说物业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在小区里装几个摄像头。”
  
  百姓纷纷指责小偷缺德,有的气不过还骂了门卫几句。看门的是个六旬老人,他也不知道井盖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
  两个民警正在对泥脚印取证,就听身后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说:“小偷是个三十岁到三十五岁的中年男子,扁平足,身高一米七左右,力气很大,他很有可能是梧桐小区的住户,有自行车、三轮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平时可能会经营一点小生意,收入极不稳定,他的作案手法娴熟,有过前科。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偷自己小区的井盖,有可能急需用钱。”
  管事民警扭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西装革履,二十出头的青年。青年眉目清秀,梳个分头,头发上也不知抹了几层发蜡,油亮亮的。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但他的神色略显疲惫,像似刚经过一次长途旅行。
  “小兄弟,你看到偷井盖的人了?”管事的民警走上前。
  “没。”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通过足迹鉴定能得到脚印主人的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和扁平足之类的信息。这几枚脚印是属于同一个人的,脚印清晰,鞋底的纹路却很模糊,证明小偷的鞋子磨损程度严重,他可能经济条件不好,很久没买过新鞋子。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案件发生的时间是在今天凌晨下雨的时候。如果按照铸铁井盖来计算,重量应该是在七十公斤左右,单人作案要偷走一个井盖证明他的力气很大或是有交通工具。我昨天凌晨一点到的天枫市,如果我记得没错昨晚的雨一直下到凌晨四点半才停,很多痕迹都被雨水冲掉了,然而报亭周围一些可以挡雨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小偷经过时会留下的脚印,说明小偷很有可能就住在这个小区。”
  
  青年的声音还是先前那般平静,像一汪没有波澜的死水。几个民警听了青年的话面面相觑,无从判断青年的分析是否正确。
  这时,青年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子:“抓住他,他就是小偷!”
  那男子刚反应过来,几个民警条件反射冲到他跟前将他擒住,男子嚷嚷起来:“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乱抓人!”
  管事的民警走到男子身前一看,是熟人:“哟,好你个赵军,才放出来没几个月又作案。”民警也不确定小偷是不是赵军,毕竟那只是青年的一面之词。
  不过住在小区里的人对赵军很熟悉,每天早上赵军都会蹬着他的三轮车在小区门口卖早点,此人三十二岁,身高一米七,年轻时做过泥瓦匠,力气很大,有偷窃前科……所有的特征都符合青年的描述。
  “王警官,你们真的冤枉我了,我早就洗手不干了。再说了,这里很多人的特征和我差不多,怎么一口咬定是我?你们别听那小子胡说八道!”
  
  赵军在局子里早就挂过号,管事的民警可不吃他这套,带到一旁盘问几句赵军便交代了偷井盖的事实。不过所有人都心存疑问:青年是如何知道偷井盖的人是赵军的?正如赵军所说,这里很多人和他的体貌特征相似,而且他是站在人群后面的,只露了脑袋,根本看不出他是否扁平足。
  “小兄弟,你再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他的?”管事的民警走到青年跟前,面带微笑。
  “阿尔封斯.贝蒂荣是当年巴黎人类学学会主席路易斯.贝蒂荣的儿子,在1882年至1883年之间,阿尔封斯打造了一个拥有1600份记录的档案卡系统,系统记录了所有被捕罪犯的特征,1883年阿尔封斯成功识别50名惯犯,1884年成功识别3000名惯犯,称之为‘贝蒂荣系统’。我回国之前对亚洲人也做过类似的研究,阿尔封斯具备的识别惯犯的能力我也具备一点,再加上我之前对小偷特征的描述,这个小偷便是赵军无疑。”青年淡淡地说。
  
  周围几个民警听得目瞪口呆,见过技术侦破的,见过用心理画像破案的,没见过一眼就识别出罪犯的,然而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信。民警很快从赵军家起获了这次失窃的井盖。
  这下又被青年说中了,赵军跟民警交代:他是因为欠了赌债急需还账,又发现自己居住的小区安保松懈才动的手。
  当管事的民警处理完赵军回过神时就发现青年提着行礼箱步入一栋居民楼中,民警扬声说:“小兄弟,别急着走,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找您做一下笔录。”
  “张云清。”
  睁开眼已是下午六点,张云清木然地看着房间里老气的米黄色家具,思绪翻滚,半晌也没有动弹。往常这个时候张云清还躺在夏威夷的沙滩边晒日光浴或是坐在冰岛蓝色珊瑚温泉中和同行的驴友畅谈人生。
  他们听碧昂斯的歌、看艾丽丝.门罗的小说、聊世界各地的美食,然而眼前的一切却在不停地提醒着他:他的假期结束了,而这里是他的祖国、他的家乡。
  待思绪跳转回现实,张云清下意识地抓起他睡前一定会放在枕头右边的手机,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是说好今天见面吗,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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