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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珑冲着龚常的尸体,跪在地上,低着头。
“老师……”
他一言不发,但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
夏铭看着龚常的惨状,眉头紧锁。
他已经无法确定刚刚在窗边出现的蛇影是真实还是幻觉,总之他已经开始混乱了。
龚常的惨状令夏铭感觉到一丝熟悉,但是纵使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如何。
正当众人安慰薛珑的时候,夏铭依旧在原地思索,已经想的头痛了。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捂着脑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眼中布满了血丝。
“阿铭?你怎么了?”
方尹伦见状,连忙搀扶起了夏铭。
时羽见夏铭这副模样,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应该是幻魇的反噬,他想起了有关他梦到的一些东西……”
“伦哥,伦哥!”
夏铭抓紧了方尹伦的手臂:“你看龚常……他的样子……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夏铭带着哭腔喊出了这么一句,引起了薛珑的注意。
方尹伦看着龚常的惨状——面若死灰、七窍流血、头颈如同折断了一般,整个人像散架的木偶。
“这个样子……是之前公安局的高洋!”
“对,对,就是他!”
听到了方尹伦的回答,夏铭的眼睛睁的更圆了,仿佛要凸出来一样,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幅度。
夏铭此时已经亢奋得失了智,眼神看上去有些呆呆的,随之是一片空洞。
薛珑见状拍了一下夏铭的后颈,夏铭一怔便昏了过去。
夏铭的表情逐渐恢复了正常,不过依旧残存着一些疼痛的凌乱,方尹伦将夏铭背到了屋子里的床上,他安稳地睡了过去。
“谢谢。”
云凝见状,向薛珑道了谢。
“没什么,从师父那里学的一些傍身的东西,我也学不会什么高深的东西,也就这三脚猫功夫了。”
薛珑客气着,转头向时羽问道:“时羽,刚才听你提到‘幻魇’,你从哪里知道这种术法的?”
“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可否告知我他老人家的名讳?”
时羽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爷爷叮嘱过我不让我不要张扬行事。”
“我理解……那这幻魇之术,你又了解多少?”
时羽摇了摇头。
“并没有多少,只是有所涉猎罢了,不过,夏铭以后梦到的事情醒来之后不要在现实中刻意联想相同的事件,否则还会如同今天这般。”
方尹伦听到这话,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继续看顾着夏铭。
时羽不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紧盯着龚常的脸。
薛珑想了想,还是走到了方尹伦身边。
“方大哥,你刚才说的那个高洋,和我老师到底有什么关联?”
方尹伦看了眼薛珑,叹了口气,将高洋的事情告诉了薛珑。
“监控和人眼看到的不一样么……”
“那个……”
时羽踌躇了一会儿,似是在犹豫着什么,不过他终究还是开口了。
“我会一点相门的本事,刚才我吃饭时候看龚常的十二命宫并没有血光之灾,恐怕真的是如同夏铭看到那样,有蛇妖作祟吧……”
“可以躲避天机……这个妖怪可不简单……”
薛珑沉吟着,同时有些自责。
“我应该在屋子里看着老师的,唉……”
“别自责了,这和你没关系……”
……
龚常的尸体在院内停了七天,下了葬,一切都是由薛珑一手操办的。
一切事了,几人应该离去了。
薛珑将张家的大门紧锁,后退了一步,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老师,薛珑走了,以后再回来看您,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杀害您的凶手……”
薛珑咽下了泪水,站起身来。
常青藤爬满了院墙,生锈的铁门上的漆皮已经脱落,槐树桩上的年轮一圈一圈地缓缓增加着,前一刻还热闹着的张家现在已经安安静静。
一陌烧焦的纸钱携着灰被风吹的凌乱不堪,在风中随意地飘荡着。
……
夏铭回到了夏家的老宅,整理了一下东西,收拾着前几天换下来的衣服。
他摸着裤兜,感觉里面有一些东西。
掏了出来,是一块玉玦。
玉玦赤玄相间,栩栩如生地刻画着仿似一条正在仰天长啸的怒龙。
夏铭想起来了,这玉玦正是吕晶从古墓里交给他的那块,不过一直没有仔细看。
他用布沾了点水,将玉玦擦拭得一干二净,通体晶莹剔透。
夏铭总觉得这玉玦应该有什么用,把它用一个布包包好,装在了衣内兜里。
紧接着,他将夏朔程的笔记装在了包里,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屋子,记住了它的样貌,便走出了夏家。
……
一行人走出了村子,村口外,便是荒凉一片的邙㺔山。
他们刚刚走出了村子,薛珑也刚好出来,撞见了他们。
“一路小心”
薛珑笑着对他们说,他笑的有些苦,想来是还没有走出龚常死去的阴影中。
夏铭看着薛珑,询问着:“接下来你准备去做些什么?”
“我要回去找我师父,准备一些人力,去查你说过的那个蛇影,不过他老人家云游四方,倒是有些不好找。”
方尹伦拍了拍薛珑的肩膀:“一路保重!”
薛珑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如果有朝一日,你们遇到了那个柳先生,请务必不要让他好过,薛珑在此写过各位了。”
他说着便要行礼,夏铭见状拦住了他。
“你放心,龚常先生救过我们一命,他的遗愿,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
薛珑感激地看了一眼众人,随即转过身去,戴上了一顶斗笠,倒真像个古代的侠士。
“来日方长,各位有缘再会了!”
薛珑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没人看得到他脸上具体的悲伤,不过留给大家一个令人安心的背影。
他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
“这个薛珑,不简单,他给你的那一下不轻不重刚刚好,不知道他的师父是何方的世外高人。”
时羽回忆着,和夏铭谈论着薛珑。
夏铭没心没肺地调笑着:“你也不简单,会那么多东西,哈哈哈!”
“只是各个方面都有所涉猎,多而不精,多而不精。”
时羽不好意思地笑了:“好了,我该下车了,回去准备准备,我们鸿囍镇见!”
他下了方尹伦的车,同三人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了火车站。
……
“走吧,阿铭。”
方尹伦拍了一下夏铭的肩膀。
“是啊,都结束了,该走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苍凉的邙㺔山和山中炊烟正升起的小山村,上了车。
“该回去啦,景海市!”
云凝探出了天窗,迎着风,大喊一声。
干燥荒凉的风此刻也变得清新温和,拂过人们的面颊。
“是啊,该回去了,回去还要准备东西,去鸿囍镇。不过这之前,我还有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