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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终究是逃不出正义的制裁。
……
景海市公安局,审讯室内。
王队和云凝肃然危坐,他们的对面正是杀害高浩的凶手,高浩的一奶同胞——高洋。
高洋面上带着阴厉的笑容,丝毫没有对谋杀亲兄弟这种事忏悔。
“你说你和高浩是双胞胎,那为什么在我们查高浩的档案时候,并没有你这么一个同胞弟弟出现呢?”
王队将积压在心中许久的疑惑倾吐出来,当然,这也是大家的疑惑。
“二位警官,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
二十四年前,水汛村。
作为一个河谷旁的小村庄,陆路不通,水路又浅,想要出去是很不方便的。
也正如同村名那样,这个村中每隔数十年就会发一次洪水,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也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泡在了水里。
高家是村子里的外来户。由于不是原住民,高家的小两口儿经常遭受着邻居们的排挤。除了院墙西面的刘家,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来往。
刘家的儿媳秀外慧中,是方圆几里有名的佳妇。当年刘家儿子进城读书,领回来这么一个媳妇儿。村子里的人都称道刘家儿子修得了几世的福分,找到这么一个大家闺秀,但也没有放下对作为外乡人来的她的防备。
刘家儿媳心善,见高家同为外来户,如此困难,便和丈夫时常背着村人,对高家施以援手。
不过祸福无常,虽然刘家夫妇举案齐眉,但是二人结婚几年却有一个问题——生不出孩子。
夫妻成婚,膝下无子。暂且不说二人心中怎么想,在这巴掌大的村子里,这种家常事毫无悬念地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起初还好,不过是拿这事说说,后来却越来越离谱——由于刘家儿媳是城里来的,有心人便拿这事大做文章,说刘家儿媳染的妖气,诱惑的刘家儿子,以至于刘家儿子阳气衰弱,生不出子嗣。
虽然刘家不信这种邪,但是被村人谈论的多了,以讹传讹,家里也免不了会变点儿天。
刘家儿媳每日遭着公公婆婆的白眼,全然不像刚嫁过来一样风光无限。丈夫每日的安慰也无法缓解她的麻木,夫妻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冲淡了。
“生不出来赶紧滚,别耽误了我儿子!”
这是村人经常能在午夜还亮着灯的刘家院子中听到的一句话。
……
“哇——哇——!!!”
一天夜里,高家的院子中传出来阵阵婴儿啼哭的声音,高家媳妇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老大叫高浩,老二叫高洋。
两个孩子都很健全,长得也很喜庆,白白胖胖的,只不过老二高洋的左胸生着一个像浪花的大块胎记。取名的时候,算命先生说两个孩子生的命里缺水,于是一个取了“浩”字,一个取了“洋”字,又说高洋身上的胎记很邪性。
村子一共巴掌大,高家的事情完完全全传开了。由于是外来户,便有人说高家生了孩子是夺了邻居刘家的气运,老二的胎记就是不义的报应。
刘家的老人听了这种话,也时常跑到高家去闹。小两口再生气也不能对老人怎么样,最多学学泼妇骂街。
好在刘家的小两口会做事儿,每次老人一闹完,必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有时候拿的一筐鸡蛋,有时候提的一尾鲜鱼。
实际上,小两口来道歉,也只是为了看看两个孩子,毕竟自己没有孩子,看看别人家的,听听别人说的,有时,也当做一个慰藉了。
不过有时候高家并不领情,心情好的时候高高在上接受他们的道歉;心情不好了,连推带骂地将二人赶出门外。
……
一晃眼儿,半年过去了。
“洪——水——来——啦——!!!”
夜里,家畜们一阵阵凄惨的嚎叫提醒着人们危险的来临。果不其然,洪水悄无声息而又大张旗鼓地漫过了村子。
高地,村长带着剩下的村民,挤在这方土地上,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他们哭着,哭着他们死伤的亲人。
刘家的老人也被大水吞食了,儿子悲痛欲绝,哭天抹泪。儿媳早已麻木,公婆的生死也早已经不重要了。
高家是为数不多的幸存家庭,夫妻俩和两兄弟安然无恙。
村长神神叨叨,在高地边上绕来绕去,突然大喊了一声:“我知道这次洪水因为什么而起了,龙王告诉了我!”
村民们一向很敬重村长,况且文化水平低,受迷信的荼毒也颇深。大家安静地看着村长,等待他揪出真凶。
“龙王告诉我,这次大水是外人引来的……”
外人!
这个村里的外人,不必多说,大家都目光纷纷转向了高家。
不要忘了,你家老二出生时候先生说的话!
高家夫妻被盯得头皮发麻,高家媳妇眼珠一轮,指向了刘家媳妇。
“谁说这村子只有我们一家外来户,他家这妖媳妇不也是?”
刘家媳妇被指的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能……”
“好了”,村长堵住了二人的嘴,“既然这样,刘家媳妇,高家再出一个人,祭龙王吧!”
所谓“祭龙王”,不过是把人五花大绑,扔进被洪水淹没的村庄中,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曾经也有侥幸活下来的,便被村中奉为神人,不过村民也是冷落,离他们远远的。
刘家丈夫被几个男人架着,任凭他怎么挣扎叫骂,仍然浑身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五花大绑。
高家正商议着怎么办,只见高家媳妇眼色:“算命先生不是说过,老二不祥,容易给家里招灾吗?这不是应验了。只要把老二扔了,那不就得了。”
高家丈夫耳根子软,全被媳妇牵着鼻子走。孩子尚小,不用五花大绑,直接和刘家媳妇一起,被扔进了大水中。
“扑通!”
架着刘家丈夫的汉子松开了他,刘家丈夫不假思索,直接径直跳进了水里。
……
找到刘家媳妇的时候,她早已经死了,不过身旁的高洋还活着,他却也摔坏了腿。
妻子生前最喜欢看这高家的二娃娃,如今刘家丈夫看他,也像看自己的妻子一样。
他抱着孩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水汛村,走向了城里。
自打那以后,高家也迁了居,一家三口搬进了景海市,在南城区买了房。
村子里不能登记户口,到了城里,一家也只登了高浩一个孩子,再也没有提过高洋,高浩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刘家丈夫带着高洋,在北城区郊安了家,高洋从小缺少看管,便成了野孩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刘家丈夫也过成了老刘。
老刘将自己复仇的思想从小到大的灌输给高洋,高洋本来文化就低,心里也只想着亲手将高家三口送下地狱。
当高家夫妇不知何故而死之后,他的这种思想更浓了,矛头更尖锐地指向了自己的哥哥。
他心里把老刘当成了父亲,所以无论老刘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
当高浩被杀害之后,高洋准备将尸体藏到鬼屋,不巧,被经理看见了。
“别动,不然弄死你!”
高洋的水果刀抵在了经理的腹部。
“我给你封口费,这事不许说出去,以后事成了,再给你一笔!”
高洋不想节外生枝,而经理也是聪明人,钱和刀子,他当然选择了前者。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幕。
……
警局的走廊。
夏铭和方尹伦看完了高洋录口供的录像,在走廊并排走着,二人谈论着这次的案件。
“你怎么想到把石头当网球的?虽然危险,不过确实有用。”
方尹伦听了夏铭的称赞,得意洋洋道:“这离不开每天的训练和我这发达的大脑,石头和子弹相比,肯定是石头打不死人啊,就算打偏了,也不会伤到郑小姐,我可真是智勇双全!”
夏铭满头黑线,心说,你要是打到刀上,那郑小姐直接就刎颈了。
“对了,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经理不对劲的?”
方尹伦一脸傻白甜的样子,给夏铭看笑了:“你想想啊,高浩作为一个顾客,还是常客,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监控录像的时候,他可是一起的。”
“哦哦!”方尹伦恍然大悟。
“看来我除了网球,还得多学习一些东西。”
……
夏铭踏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夕阳西下,和煦的余晖照在夏铭的身上,此刻,仿佛天地之间生命都是无比的和平。
夏铭并未感受到落日散发的光和热,反之,只有阴冷常伴身边。
人的内心真的如此冷漠么?
“夏先生!”
一个小刑警跑了过来,叫住了夏铭。
“犯人说想在最后见您一面。”
……
审讯室内。
高洋玩味地看着夏铭,盯得夏铭很不自在。
“你真的很厉害,没想到我会输在一个小孩儿的手里。”
突然,高洋脸色一变,十分扭曲地对着夏铭。
“你想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嘿嘿,回到你的老家吧,那里会有你想知道的。”
“你知道些什么?!”
一向冷静的夏铭眼中只有躁动,他拍案而起。怒视着高洋。
只见高洋身上布上了一层黑影,似是一条大蛇,盘踞在他身上,不断用力。
“嘎嘣,嘎嘣——”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夏铭被吵的清醒了,赶忙打开门大喊着“快来人啊!”。
……
“怎么样了?”
夏铭恐惧地问着方尹伦。
“人没了,不过发生了什么,给你吓成这个样子?”
夏铭将自己所见告诉了方尹伦。
“大蛇?哪有什么大蛇?高洋是七窍流血死的啊,倒是你,他出事时候你很奇怪啊!”
方尹伦把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打开了审讯室的录像。
高洋面色十分扭曲,手脚不住地挣扎着,面上却还带着诡异的微笑,眼口鼻耳突然同时流血。
而与此同时,夏铭却拍案而起,怒吼着。
“怎么会这样……”夏铭心说。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夏铭用着拙劣的理由,搪塞着方尹伦。
“二十年前……老家……他怎么会知道……”夏铭有些后怕。
从扭曲到死亡,毫无征兆,毫不犹豫,不过,高洋的眼神变了,好似换了一个人。
夏铭想着刚才经历的一切,无比恐怖,无比蹊跷,他浑身阴冷,又忽然想起了一句在电影中看到过的台词。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看可以,不要看太久……”
……
高洋的案子结了,其他二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夏铭坐在走廊,始终想着高洋死前的话
一阵阴冷突然传来,夏铭突然打了个冷颤。
等等!
夏铭突然想起了什么。
昨天是阴历十四,那么今天是——
阴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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