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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屿川：“……没有别的办法？”“没有。”
手机里不停传出嘻嘻哈哈笑闹的声音，薄故却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她在发呆，也有点好奇闻屿川到底在调查什么。
只是可惜她的好奇心没有柿子那么重，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闻屿川没有主动说，她也不会去问。
直到柿子和陶贝贝的声音由远及近，出去晃荡的她们回来了。
似乎收获不少，还在讨论着招聘的事情，语气兴奋又期待。
这一切在她们看见站在窗前的闻屿川时陡然一熄。
“他他他为什么在这？”陶贝贝惊恐的往后撤。
柿子也还记得在法院碰到闻屿川时的场景，打了个哆嗦，和陶贝贝抱在了一起，神情惊恐：“他要来烧咱们老家？！”
本来在走神的薄故：“？”
虽然闻屿川对她们来说确实像是一把火，但烧老家是什么梗？
比薄故还要疑惑的是闻屿川。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陶贝贝和柿子，看了看薄故后思索了一下，闻屿川转身朝向柿子和陶贝贝。
“他他他能看见我们？！”陶贝贝惊恐。
薄故：现在才发现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柿子拉着陶贝贝往后飞快一退，瞪着闻屿川：“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
口头上刚警告完就看了薄故一眼，仿佛立刻有了底气，叉腰道：“我们这有大鬼，我们可不怕你！”
“对！大鬼可是会吃人的！”陶贝贝附和。
薄故额角抽了抽，想到了之前恐吓闻屿川的自己，突然有点尴尬：“我不吃人，谢谢。”
闻屿川思考了一下措辞：“你们比我之前遇到的鬼魂都要有趣，包括鬼差。”
片刻后，终于知道闻屿川此刻是离体生魂的柿子和陶贝贝大松了口气。
“生魂？”柿子一脸好奇，绕着闻屿川转了一圈，“你为什么会离体？不应该啊。”
完全没了刚刚害怕的样子。
陶贝贝不明白生魂离体是怎么回事，薄故就给她解释：“老人常说小孩子丢了魂就是这种情况，人还活着，但魂魄已经离了体，他现在就是。”
“那他还能回去吗？是不是还得找人叫魂啊？”陶贝贝更好奇了，“我知道叫魂，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晚上总是做噩梦哭个不停，我外婆和我妈就给我叫过魂。”
“如果离体的生魂忘记了回去的路，那就需要叫魂了。”薄故道，她朝闻屿川那边侧了侧脸，声音陡然严肃了不少，“可如果离体的时间再长一点，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那叫魂也没用。”
“最惨的还是碰上想要还阳的鬼魂，一口把你给吃了！”柿子说完还哼哼了两声。
陶贝贝震惊：“这么严重吗？”
她扭头看向闻屿川：“那你快回去吧！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嗯。”闻屿川点头，“但我是来应聘的。”
他看向刚刚陶贝贝贴在墙上的招聘启事。
“你被刷了。”坐在窗户里面的薄故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柿子和陶贝贝跟着点头：“我们不招你，你回去吧。”
“或者等你死了以后再来？”柿子提议，“反正小区会一直在这里的对吧？几十年后你再来应聘也不晚。”
薄故心想，几十年后吗？那还真的未必。
她没把这话说出来，听着柿子和陶贝贝劝闻屿川回去，心里有一种预感，闻屿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果不其然，任由柿子说开了花，闻屿川还是不为所动。
可只要薄故不点头也没用。
柿子和陶贝贝对视了一眼，放弃了劝说。
过了一会儿，闻屿川转身离开了这里，薄故抬头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眉头皱了一下。
“他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应聘啊？”柿子抱着手看着那边，“难道想打两份工？卧槽！现在都这么卷了吗？还好我死的早。”
她说着说着一脸庆幸。
薄故没告诉她闻屿川很可能是为了找人。
……
闻屿川起初并没有离开青云小区太远，他还想打听更多和青云小区有关的消息。
可他还没来得及找鬼魂打听，倒是有鬼魂先一步找上了他。
“我听说你是警察，那你能帮帮我吗？”一个佝偻着腰背的老奶奶找到他，眼里泛着泪光，无助又可怜。
闻屿川垂眸看着她：“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老奶奶指了指和青云小区相反的方向，颤颤巍巍道：“我生前住在那边，我老伴儿早几年就死了，儿子女儿都不管我，我一个人住，那天晚上家里来了个贼，我就被吓死了，那个贼把我攒的棺材本都拿走了，可我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家里还来过贼……”
她仰头看着闻屿川，脸上带着期冀：“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抓到那个贼就行了，只要抓到他，我就能安心去投胎了……”
老奶奶往那个方向飘去，嘴里不停重复念叨着这些内容，仿佛这就是她一直没能去投胎的执念。
闻屿川跟在她的后面，不厌其烦听她念叨着，偶尔会趁势问一些她生前的情况，可惜这位老奶奶大部分时候都答不上来。
“我记不得了……我死的时候记性就不好，死了以后就更加记不住事了，我听说等我彻底记不住事的时候就会忘了我自己是谁，我就永远不能去投胎了……”
“投胎有什么好的？”黑夜里突兀的响起另外一道声音，清润好听，偏偏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直接吃了生魂，占了他的身体重新做人，多好啊。”
闻屿川听见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原本在他前面的老奶奶瑟瑟发抖往他这边躲：“大鬼……是大鬼来了……大鬼要吃了我……”
“装疯卖傻倒是挺有一套的。”薄故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苍白的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嘲讽。
闻屿川看见的时候总觉得她嘲讽的不只是面前这一只鬼。
“大鬼……是大鬼……”老奶奶像是听不懂薄故在说她，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躲到了闻屿川背后。
闻屿川朝着薄故走了两步。
薄故咬牙，刚要骂他，闻屿川先一步沉了声音道：“我干了六年的刑警，想要在我面前说谎却被我戳破的人有多少我自己也记不清。”
“那你……”薄故以为他还要替那老鬼说话，更气了，话没说完神情陡然一厉，“你找死！”
刚刚借机躲到了闻屿川背后的老鬼偷偷张开了血盆大口，正对准了他的脑袋，想趁着他和薄故说话的时候吃了他。
被薄故发现的时候她也立刻狠狠咬了下去。
薄故身上冲出的鬼气刚到闻屿川近前，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先响了起来，老鬼被从闻屿川身上飞出的一道金光直接冲得魂飞魄散消失不见。
薄故愣了一下：“你……”
“我第一次离体之后就去找了嵩明大师，求他给了我一道保身符。”闻屿川道，想到刚刚冲到自己面前的鬼气也被殃及，眉头就皱了一下，“你没事吧？”
“没事。”薄故收敛了神色，倒是知道他口中的嵩明大师，“难道他没给你解决魂魄离体的事情？”
“嵩明大师倒是有提过，但我拒绝了。”闻屿川道。
薄故挑眉：“因为你要找的那个人？”
“有一部分原因是。”
薄故又开始烦躁了，她侧了侧脸：“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闻屿川下意识想去掏钱包，目光触及她的眼睛时才反应过来，停下动作朝她道：“是我一个姐姐，失踪已经近十年。”
“那你现在有消息了吗？”薄故敛眸，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几下，“你见过的鬼应该也不少了，如果有做鬼久的，确实有可能见过你要找的人。”
“没有。”想到自己的经历，闻屿川也想叹气，“倒是碰上好几次用假消息骗我的。”
目的几乎都是想吃了他。
他现在还完好站在这里就说明目前还没有得逞过的。
薄故有点烦，早知道他不可能被骗她就不过来了。
“多管闲事！”她低骂了一句。
闻屿川：“嗯？”
薄故：“我骂我自己。”
说完扭头就走。
闻屿川抬手压了一下唇角就跟了上去。
薄故知道他在后面跟着也没管，回到青云小区后就又坐到了窗户边，综艺也没心思听，从抽屉里掏出来眼罩戴上后靠着椅背不动了。
小区门口围了不少的鬼，看见薄故回来的时候不约而同放轻了声音，等看见跟在她后面回来的闻屿川时，不少鬼还认出了他。
“他怎么跟着薄故一起回来了？他们认识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一群鬼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八卦，柿子和陶贝贝在知道闻屿川现在是生魂状态时就不怕他了，看了房间里的薄故一眼就凑到了闻屿川身边，问他发生了什么。
“薄故心情好像不太好。”柿子道。
陶贝贝点头：“好像每次薄故姐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戴着那个眼罩睡觉。”
闻屿川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柿子和陶贝贝听完后都是一脸茫然，还是不明白薄故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柿子话音一转，“附近还真有一个老婆婆是被小偷给吓死的，她碰见鬼就念叨自己被偷的钱，那阵子我耳朵都快被她念的起茧子了。”
她说着这些的时候看向了闻屿川，清了清嗓子：“闻警官，这事你管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