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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骏马曲蹄踏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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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面波光粼粼,短艇七艘‘人’字形排开掠江而驶,为首的‘人’尖儿上,男子一袭黑衫背负双手平视江面。“少主,进舱休息会儿吧,我们还要三四个时辰才能到荆州。”张鸿依旧平视前方淡淡道“偶尔吹吹这江风让人甚是清爽,你进去吧,我再站会儿。”张鸿身后之人一副商旅打扮,这汉子继续恭敬说“那属下就不打扰主门了,咱们这次渡江不知有没有被‘谛听’察觉,至于那李景升,想来等咱们截杀完洪裴,那老头子会惊得睡不着觉吧。”言毕,商旅汉子自顾笑了起来,张鸿转过头冲着汉子微笑说“锋哥,别高看了‘谛听’,也别低看了李景升啊,能驾驭甘凭这尊大神的人,又岂是我等可以肆意编排的?”被唤作‘锋哥’的汉子神色一凛道“门主说的是,是属下妄言了。”张鸿哈哈一笑又看向江面说“无妨无妨,我张拔天的近卫就当有这睥睨天下的豪气!”
  江风夹杂些许潮气,薄雾升腾,湿风拍面间张鸿脸上笑意褪去正色道“都说闲谈莫论人非,这果报来的真快!”锋哥见少主突然一脸严肃的自言自语后也紧张起来,右手习惯性摸向腰后,左手放眉上努力向前方突起的雾中探去,半晌不见有何异常才问向张鸿道“少主,可是有埋伏?”张鸿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幽幽道“锋哥你去吩咐大家先停航,你们就在舱内休息吧。”锋哥眉头紧锁刚想开口时张鸿继续道“有人独自前来,想来不是敌人,无需摆开阵仗,且先让我先会会他吧。”锋哥急忙追问说“来人是?”张拔天挺直身板一撩黑衫站上艇尖儿一笑道“甘凭甘霸宁,不过荆州一地杰武夫尔。”
  轰隆一声巨响,练武场地上又多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凹坑,谢明明捂着右肩被魔犬咬中的伤口喘着粗气,此时小和尚的僧衣破破烂烂,褴褛的破衣上有几处已被鲜血染红。从口袋中仅剩的几颗霹雳雷火弹里拿出两颗握在手中,谢明明眼神坚毅的看向前方又一次被爆炸吓退的魔犬们,呼出一口浊气,和尚无奈冲身后庄荀说“贤弟啊,就剩五颗了,为兄身子马上顶不住了,趁着还最后一口气,就让我护你最后一程,听为兄一句劝,你快用你那术法逃脱试试吧!”
  庄荀缓缓起身走到谢明明身旁开口道“看你身子挺硬朗啊,这会儿就先不行了?这般不堪,以后怎么带你喝花酒去?”谢明明满头黑线的抿嘴看着庄荀没有言语,书生则继续说“不是我不想跑啊,真是跑不掉,那架黑马车里的正主可一直盯着我呢,也不怪他,谁叫本公子生的风流倜傥啊。且小生刚给咱们起了一卦,卦象说我俩此役有惊无险,谢兄请宽心,咱俩只管尽人事听天命便是。”怒视前方聊起来的俩人,傅建红着双眼在侯三的搀扶下自魔犬众中走出咆哮道“混账东西,这多人到现在还没杀了这俩狗东西,几颗能爆炸的暗器唬住那群畜生也就罢了,那玩意儿难道还把你们吓傻了?别只让魔犬攻击,你们人也一起给我上!”
  “哐啷”一声,王猛卸下背着的大环刀握在手中,低沉的吼出一个‘杀’字便当先冲向谢明明,见主人亲自上阵,王蒙的那只巨大魔犬狂吠一声再次扑向包围圈中的俩人。谢明明轻轻推开身侧的庄荀后膝盖一曲双腿发力便飞速射向冲来的王猛,寒蚕上撩挡住王猛劈下的大环刀,只听‘叮’一声脆响,大环刀被弹开的同时刀刃上竟被寒蚕斩出一道缺口,连退几步才方方停稳的王猛一看之下大吃一惊,有些心疼自己兵刃的他回头大吼道“兄弟们一齐上!一人一刀剐了这俩恶贼!”双手撑地坐在一旁的庄荀撇撇嘴不满道“恶贼?恶贼他爹您可快点啊,再晚会儿您可就以后见不到本恶贼了!”
  两波魔犬突然从几个大汉身后跃起扑向谢明明,和尚持剑拨开砍向自己的长刀后又飞速向着空中的魔犬挥去。狗血飞溅,攻势不停的谢明明一个转身将剑柄用力砸进一只魔犬额头,红白之物溅了谢明明一脸,来不及擦拭,和尚左掌拍中一名大汉腰身后以内劲将其震飞。吐出一口气后谢明明就急忙闪向一侧,几条魔犬如箭般掠过,犬牙又在他僧衣上划出数道口子。脚一落地小和尚便察觉身后砍向自己的两刀,身陷重围的他只得用力向前冲去,奈何前方一群大汉也向着自己攻来,这一冲之下竟无法前进分毫,突觉后背阵阵剧痛,谢明明还是没能躲过砍来的两刀。豆大的汗珠低落,吃痛的谢明明眼角瞥见大批人携犬已至庄荀近前,和尚暴呵一声“弹腿”掠上高空,双手一甩几颗弹丸瞬间射出。“轰轰轰”几声巨响后庄荀抹了把脸,眼前尘雾散去,谢明明浑身颤抖的挡在自己身前,和尚前方有数个大坑,坑里坑外尽是负伤之人与魔犬的残肢死尸。
  血水自谢明明僧袍滴下,他强忍剧痛歉意道“有负贤弟所托,为兄现在可谓是油尽灯枯了。为兄自打初次见你时你就一副了然于心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实在羡慕的紧,如今这绝境既然贤弟说走不掉,那咱们就一齐上路吧,为兄可不想别人折辱你,贤弟你那弹丸还剩一颗,不如咱们自己用了吧。”撑起身子庄荀虚弱的走到谢明明身前大声道“傅建,你既已知我身份,你可知此时加害于我日后你将面临怎样的后果?”重伤的傅建以刀杵地站稳身子阴笑道“怎么?这会儿才晓得怕了?尔家不就是那漆园书院吗,百年间躲在张家的羽翼下苟且偷生的沽名钓誉之辈罢了,我豪犬门立于这渔州百年,哪个江湖人提到不是竖起大拇指!想用你那狗屁书院压我?哼哼,还什么盛唐五大书院,就凭你们也配?我傅某人告诉你,尔等必死无疑!从今儿起我豪犬门就是‘谛听’在这渔州的马前卒,他张家人来了老子也不怕!”
  发力过猛的傅建咳出一口血后满脸涨红的抬手指天激动道“庄荀小儿,尔可知这日照之下尽是我盛唐疆土!”黑色马车内的江自易恨道一声“该死”后脸色苍白如纸…正午艳阳高照烘烤着下方人群的怒意与狂躁,在傅建激昂陈词的鼓动下众人再次携犬包围上来。看着满脸杀气的众人,庄荀又回到起初淡然的神态,书生轻笑一声冲傅建说道“这一个‘日照之下’好生了得,傅门主不但善养狗,装起狗来更是绘声绘色啊,不过我漆园书院也是你能指摘的?回头问问你那个窝在马车里装王八的主子,他江自易敢吗?王八配狗,今儿可真是应有尽有!”怒极反笑的傅建哆哆嗦嗦又抬手指向庄荀道“老子不跟尔废话,都给老子上!杀了他们!”尚不待众人反应,好似一朵浓密的乌云遮阳般天地间骤然一暗,当日沐再次倾下时练武场上凭空出现了一架华贵的白色马车,拉车的白马神骏高大,‘云丛’仰头斜瞥眼周围人与犬后不屑的打了个响鼻。‘咔’一声脆响,车门打开,白靴踏地的同时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道“金乌闭目须臾间,骏马曲蹄踏风来。”
  庄荀心中大石终于落地,他环手一勾谢明明肩道“咱们可以休息了,本恶贼他爹来啦。”谢明明惊愕的看向凭空出现的马车,儒袍胜雪皑皑,剑眉星目彬彬,手执一卷书简的中年男子说不出的雅量高致,道不明的倜傥风流。庄兴邦担心的看向庄荀问说“身子可无妨?”庄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倒是没事,无非就是又脱力了,只是我这朋友就惨了,让这群畜生们害的遍体鳞伤!”言毕书生怒视豪犬门众人。将手中书简放到背后,庄兴邦单手行个佛礼对谢明明道“庄兴邦谢过小师傅搭救之恩。”一时间谢明明好像忘记了身上剧痛,小和尚急忙还礼说“叔父哪里话,明明是庄荀一直在帮助小僧。”傅建终于在突然的天黑后回过神儿来,他紧张盯着凭空出现的庄兴邦道“来者何人?”背身以对的庄兴邦没有理会,庄山长对儿子说“剩下就交给为父吧,沐延你快给小师傅医治。方才听得有犬吠曰什么‘日照之下’?沐延啊,你若不喜这日光,那为父便叫这姑苏永夜无光又有何难!”衣袖一甩,庄兴邦转过身来。
  驾黑色车的青年听到车内自家大人方才那句‘该死’后悄声问说“大人,咱们是不是先离开?”沉默半晌,车厢内的江自易失魂般靠在椅子上颓然道“哎…不用走了,咱哪都去不了啦,这庄意深已然天人!”
  直视人群中的傅建,庄兴邦朗声说“傅门主是吧?庄某有几事不明想请教下,还望傅门主解惑。”傅建紧紧盯着马车旁的中年男子,此人相貌气质明明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但此时却有一种无形压力压的他透不过气,如山,险峻巍峨,似海,波澜壮阔。他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响,原本喧哗狂躁的练武场亦是寂静无声。
  “赳赳儿郎死如归,骨血残躯铸关陲,我院千万武生埋在那无人之地只为戍这一方安宁;银鞍所踏一马平川,长槊所指尽插王旗,方才你那日照之下的疆土皆有我院代代名将开拓其中,请问傅门主,我院何来苟且偷生!”庄兴邦声不大,但在这落针可闻的练武场上却足以传进所有人耳朵,傅建目眦欲裂浑身颤抖不止。“天地作碑,岁月当字,立生民意,赴圣贤继,千百年我院多少学者化刻刀雕下这万世长卷的一笔笔;陌间田,碗里餐,衣上线,家中钱,方才你那日照之下的疆土内一州一郡一村的寻常事、寻常物我院文士却为之肝脑涂地、为其鞠躬尽瘁,再问傅门主,我院何来沽名钓誉!”
  感觉周身压力散去,傅建张口就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后的侯三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没让他倒下。搀着他侯三此时也不敢言语,只是一脸紧张的盯着傅建。虚弱的抹去嘴上鲜血,傅建回望练武场外的黑色马车,见江自易还在他似乎又有了底气。环视练武场上异常安静的众人,傅建吐出一口血沫子后吼道“咱们人多势众,不要被这厮唬住!江大人可在看着咱们呐,是时候让大人见识见识咱们豪犬门的本事了!全都给我上!把这三个狗东西撕成碎片!”傅建的咆哮再次唤起豪犬门众人的斗志,在各自主人的驱使下魔犬亦恢复凶狠,顷刻间练武场再次沸腾起来,戾气滔天!黑色马车里的江自易以手扶额自嘲道“江自易啊江自易,你这手借刀杀人的刀却斩向了自己,可笑啊可笑!傅建这个蠢货被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见己方势起,傅建努力站直身子手握大刀向着庄兴邦一挥下令道“不要有任何保留,无论魔犬还是伴犬全都给我一齐上!”言毕,豪犬门众人皆是伸手一挥,旋即数百只犬嘶吼着如箭般射向庄兴邦,犬流如潮,顷刻便要淹没被围在当中的三人。平静看着奔涌而至的兽潮,背过身来的中年儒士第一次动了,抬起脚庄兴邦轻声道“伏跪。”脚落下,庄兴邦已然站到豪犬门众人身前,他身后则是那狂奔中突然一滞就全部伏跪在地的犬群,不断挣扎欲站起的犬群吠叫与哀鸣此起彼伏。含笑望向被护在人群中的傅建,庄兴邦嘴角上扬轻笑道“呵呵,以为他江自易能保你?就他也配?”兴许是觉着这么说有些不对,中年儒士又开口解释说“庄某这么说不是很贴切,有点高赞他江自易了,应是说就凭他们‘谛听’也配?”练武场上人噤若寒蝉,犬鸮啼鬼啸。中年儒士觉着犬声聒噪便抬起脚轻语道“止吠。”脚再次落下,练武场再一次变得万籁俱静,傅建看着自己面前凭空出现的庄兴邦浑身抖如筛糠。中年儒士冲他笑笑没有言语,抬起脚继续前行,傅建只听得耳边传来庄兴邦平淡的声音“拔舌。”脚落下时身前的中年儒士已没了身影,练武场正中‘啪’的一响,傅建肝胆俱裂的放眼望去,只见场中所有犬的狗舌同时被自己咬断后齐齐跌落…
  比傅建好不到哪去,此时黑色马车中江自易面如死灰的看着突然坐到自己对面的中年儒士,他张着嘴却紧张到发不出任何声响。庄兴邦则很自然的笑笑说“江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见江自易依旧没有声响,庄兴邦如老友叙旧般坐到江自易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方才庄某之言江兄可别放在心上,都是些唬那傅建的妄语,做不得数,江兄勿怪。”江自易神色略有舒缓,庄兴邦搂着他肩继续道“苗首席近来可好?几年未见庄某甚是想念苗大哥啊,不知庄某可否劳烦江兄给苗首席带句话?”眉头舒展的江自易呼出一口浊气敬畏道“庄山长这是哪里话,江某自当奉命,请山长大人吩咐。”中年儒士抬起手摆摆说“江兄无需这般客气,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咱们都是自家人。”不待江自易反应庄兴邦继续谦和的说道“劳烦江兄替庄某转告苗首席:‘苗天擎,草拟吗,日后若再有人找庄荀麻烦,不管是不是你授意,我他么都去京城屠你全家。’”言毕,中年儒士还不忘对着江自易温文一礼…
  黑色马车在路上疾驰,驾车的青年不断挥舞马鞭抽打着三匹骏马,他耳边江自易在马车中最后传出的话语犹在‘速回荆州襄樊分部寻人为我疗伤…’方才在马车内庄兴邦抱拳施礼后一闪而逝,听到中年儒士要他传达的话语后江自易陷入呆滞,尚不待他反应便一大口精血喷出,后知后觉的他猛然发现在刚刚庄兴邦轻轻三次拍肩下他身内竟气机紊乱,经脉具裂。用尽全身气力吩咐完驾车青年后的他便昏死过去,原本有望踏入山河士境界的‘飞鱼鳅’江自易此生绝无半点精进可能。
  黑色马车逃命般的驶离未影响到练武场上的安静,除了高台上有人窃窃私语外场中的人与犬不发一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庄兴邦又在他那架华贵的白色马车中走出,中年儒士见‘云丛’马目一直担心的望向庄荀后轻抚它鬃毛道“我都说会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还在这担心什么?怎么,这是想以后跟着他上路了?”在众人更惊愕的目光中,这‘云丛’的马脸竟摆出一副严肃郑重的表情后对着中年儒士点了点马头…
  闭上在吃惊下不自觉张开的小口,付晚晴纵身一跃跳下高台对着庄兴邦施一个万福道“晚辈付晚晴见过山长大人。”中年儒士好奇打量着施礼女子又看向庄荀问说“你这般境地可是为她?”庄荀扶着谢明明起身道“那可不是,老爹你看她如何?”中年儒士满脸欣慰的上前两步想拉起施礼女子,手刚伸出却听一旁庄荀没好气道“若不是她算计,我又何至于此!”手停在空中,付晚晴眼中庄兴邦笑意褪去的同时她瞬间感到遍体生寒,惊惧中的她低头歉意道“设计庄公子是晚晴的错,晚晴也是情非得已,望请山长大人赎罪!”庄荀搀着谢明明来到庄兴邦身侧道“算了,老子不跟女子一般见识。”庄兴邦转过头看着庄荀没好气道“你在你爹面前称‘老子’?”庄荀讪讪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说“老爹您可是天人了!天人何须在意这些人间伦理?不过话说老爹你何时精进一步的?”庄兴邦傲然一笑道“就你离城那天,你爹我想晋升还不是信手拈来。”
  看着父子相谈甚欢全然不顾一旁施礼不起的付晚晴,走下高台的付侠来到付晚晴身前对庄兴邦抱拳一礼道“豪犬门付侠见过庄山长。”中年儒士闻言只侧过头看了眼便转回头对庄荀说“这里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来为小师傅看看伤。”松开搀扶谢明明的手,庄荀看向付晚晴说“别惺惺作态了,起来吧,这终究是你们门中之事,该怎么处理还是你看着办吧,谢明明伤势颇重,今天是走不成了,需再借你后院住两天,不过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这个‘有人’里尤其包括你。”言毕庄荀牵起‘云丛’就带着庄兴邦与谢明明走向豪犬门后院。付晚晴起身长舒一气,仰头看着晴空万里她脸上终泛起笑意。不过此时远处却传来那书生慵懒的嗓音“付姑娘,‘谛听’的豪犬门看来是做不成了,小生建议你处理完门中事务后去趟小鱼洲张家,就说我叫你去的,将这里之事尽数告知张人俊,州牧大人会好好接待你的。额…还有,其实之于你与豪犬门,做只笼中雀、院中犬真不差的。”女子满脸绝望的盯着书生没有言语。
  拿起茶壶对着嘴喝了几口,庄荀将近来所遇之事都说与庄兴邦听,不待庄兴邦开口床上的谢明明就急忙先问说“贤弟你说青鸾是付晚晴所杀,为的就是激怒傅建硬拉你入局,你是她翻盘唯一的希望,这般分析我是认的。不过你仅凭在陈家村半夜看到付晚晴对着青鸾行了一个晚辈礼就推测青鸾与老门主傅信有染,还说青鸾对那傅信是真爱,这是不是有点唐突啊?怎么说俩人也差了几十岁呢,那青鸾怎么会爱上傅信?而且这般说来付姑娘先下毒父亲在先,又杀害好友在后,她是不是有些…有些…”
  见谢明明语塞,庄荀放下茶壶替他说道“有些恶毒还有些不择手段?”小和尚坐起身郑重点了点头,庄荀苦笑没有言语。庄兴邦看着儿子好奇道“你刚才既说这事儿算了,那想来你心中有不同见解吧,说来听听。”起身走到窗边,背对谢明明与庄兴邦的书生侃侃道“虽说她害的我挺惨,但我却怎么都恨不起来。她啊,在这绝境中用尽浑身解数这般的挣扎,不过是想替她母亲对这个世道发出一声呐喊吧…对父亲下毒是因傅信负她母亲在先,杀青鸾是因在她看来青鸾与傅信苟且本就是一种背叛,也是她多方求助无果后的无奈之举。不主动引起傅建对我的杀意,我就带着谢明明离开了,想来对于青鸾的死她心中才是最痛的吧。”转过身庄荀继续说“想代她母亲走一遭自由自在的江湖路,她要的仅此而已。”
  房中三个男人安静不语,过了半晌谢明明又好奇问庄荀说“付姑娘最后都要成功了你又为何让她去见张人俊?”庄荀走到和尚身前摸摸他的光头道“成功?在没有强大实力保证下规则岂是这般容易打破的?此役定会引起朝廷与张家的关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典故你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你不懂?再者说以我对张叔的了解,他不会对投诚后的豪犬门做过多干涉的。我不管什么她要的,我只管我要的就好了。”谢明明依旧不解问说“那贤弟你要什么?”坐在和尚身旁,书生低声说“我要她能安全的活下去。”屋中再次陷入安静。
  庄兴邦站起身打开窗对儿子道“沐延啊,这事儿其实挺简单,你现在就去跟那姑娘说,你就说‘晚晴呐,当了我们庄家的媳妇,日后这江河湖海的任你逍遥,想要啥样的江湖路咱爹都能给你铺好了!’”对着茶壶嘴喝水的庄荀喷出一大口茶水后满头黑线道“老爹啊,钦佩和感情是两码事,您别在这刷存在感了行吗?您不说蒙老还在路边等您么?抓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别让蒙老再为我担心了,还有‘云丛’既然想陪我上路那便留下吧,反正您那马车没了马您自己也能拉。”这次换庄兴邦满头黑线的不满道“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刚给你平完事儿就撵我走?张老头不是给你两套‘子母印’吗?把剩下那个给我!”庄荀闻言打开书箱拿出一片玉印就扔向老爹,伸手接下后庄兴邦道“臭小子拿错了,这是子印,给我母印啊。”掩起书箱,庄荀看着老爹说“没给错,就是给您子印,下次看儿子给您安排的明明白白。”握住子印庄兴邦注视庄荀许久,旋即他嘴角上扬欣慰道“好!”
  与他来时凭空出现一样,庄兴邦离开亦是瞬间消失在庄荀与谢明明面前。小和尚对书生道“叔父真是洒脱啊!”庄荀没好气回说“洒不洒脱也不关你事,你就安心养你的伤吧。”谢明明不好意思的摸摸光头道“为兄还有一事不明想再问问贤弟。”书生一脸不耐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快说快说,说完老子也要去休息。”只听和尚一脸不解道“既然贤弟都猜到付姑娘最后的计划了,那为什么贤弟不救下青鸾或者带着为兄提前上路?”已经站起身的庄荀又重新坐下,书生叹口气说“我其实已经提醒过青鸾了,只是她放不下她心中爱情,选择了回来。至于害你我深陷困局,这事因有三,第一我已经被‘谛听’之人监视,我怕提前带你上路反而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我没想到付晚晴真能狠心痛下杀手,第三我低估了傅建竟然还有‘魔犬众’这个后手。是我轻看了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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