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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湖十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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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大腹的商贾,和为算盘的辛苦而瘪干了的吃血鬼们,都更振起了精神在不稳定的金融风潮之下去投机。”秦登科把书中的句子一划,转手把笔往桌上一撂,小声嘀咕,发着牢骚,“真是抽象,挤破了脑袋都想富裕,却不知又是一场无形的战争。生杀大权全部掌握在富人手中,散户全都是赡养的猪羊。就算有着例外,也是输多赢少。一夜暴富,也是富人杜撰出来骗小孩子的玩意。争夺制高点,除非能像二战时期的赤色军队,一度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秦登科摸了摸书本,“简直就是个局中局。刺激性,全权是肾上腺素支撑的嘛!MD,还是老爷子说的好,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哈哈,等回去,老子就探一探这漩涡,趟一趟着泥潭,说不好明天我就是下一个股神,哈哈,真TND。”
  秦登科从椅子上立起,走出书房,来到厨房,“鸡蛋,面包,这么经典的老牌西式早点?太平,牛奶呢?”
  “中式牛奶——豆浆”
  “哎,就得要豆浆,其他老子还整不了呢!这都是你弄的?”
  “怎么?有问题?”
  “呀呵,看不出来嘛!尝一口。”秦登科抽出一双筷子,送了口鸡蛋,咀嚼几口,表情由欣喜变为若狂,脸上的褶皱一时全挤在一块,“WOCAO,齁咸。”
  ……
  “马上我给杨若下打个电话问问,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没个准信,把云儿带回青岛过年去。”说完,秦登科夹了口咸菜。“云儿,期末考试可有把握?”
  云儿端着碗,一听这话缓缓将碗平举试图遮住全脸。
  “太平,今天你去送云儿吧!我想去图书馆一躺,顺便去看看南京的证券公司”
  “好”
  ……
  “A股昨日三大指数开盘后就涨停不一啊,一直飙红线。这想整短期都难搞,还没本金,也不知那杨若下能给报销多少?……”秦登科在证券公司停了三个小时,一脸疲倦的出来,“想吃鱼都吃不下,就连虾米都难嚼,真TND。”刚想抽支香烟,路旁一辆雪佛兰MALIBU缓缓停在身旁,车窗摇下。
  “秦兄,怎么在这儿?”
  “嗨,没事儿,瞎逛悠。倒是陈兄你怎么会来这儿?”
  “凑巧路过,会下棋?”
  “能和路边大爷过两招。”
  “上车”
  秦登科没有拒绝,一骨碌坐到了后排。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年前吧。”
  “农历年?”
  “要不呢?”秦登科反问道,“农历年才叫新年”
  “不打算回老家看看?”
  秦登科沉默良久没有接话。
  红绿灯交叉十字路口,陈之亮趁着空闲点了一支香烟。此刻,那斑马线处有位老人正慢慢踱步,眼见时间还剩几秒,突然一位染着黄头发的青年竟走上前来搀扶起老人的右肩,随着其慢慢踱步。俩人踩着点,完成了“马拉松”。
  车子又发动起来。
  陈之亮一手方向盘,一手白卷烟,呼出的烟圈顺着从外向内挤压而来的风瞬间消散。秦登科望一望窗外,又瞧一瞧车内的陈之亮,进而生羡。短发,国字脸,大眼,长眉,宇间透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气。正常身高约莫有个178。加绒的黑夹克,打底是一件藏青色毛衣,休闲裤,商务皮鞋亮的在油门和刹车位反着光,不过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牌。毫无疑问,是个帅哥,要是有经纪人打理,放娱乐圈也肯定是天王级别的。
  “会开车?”
  秦登科面露微笑,“一直没时间。”
  “说实话,这玩意我一个星期就搞明白了,要是非得像职业赛车手,那没办法,不过给我三个月,再给老子整身装备,比一比还是没问题的,至少不会输的太难看不是?”
  “有点小母牛吹B了奥!”
  “哈哈,实话实说而已。”
  “打算在南京混了?”
  “不一定,说不了明天就跑路了。这江湖似棋局,忽明忽暗,阴晴不定,变幻万千。你我不过皆是棋子,那有指阴阳掌乾坤的道理。”
  “天涯游子君莫问,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山高水阔尽归途,我自云游四方,仗剑八荒。”
  “哈哈,借君吉言”
  秦登科同笑道,“等哥们儿发达了,叫哥们去公司扫地都成。要求不高,月薪三千,管吃管住。不过到时候,要有那种千万公司看我干得好,要挖我过去给他们干活,陈总你放心,我绝对去。义无反顾,绝不回头的那种。别问问就是人家能拿钱砸的我心服口服。”
  “你丫的一点都不拖沓,实诚嘞很呀?”陈之亮笑骂道。
  “那不是,这些个不都好商量嘛?要不到时候我给您开个友情价,800万能成吧?”
  “扯淡,要是有个800,老子能再顾5000个比你干的还好的,你真以为自己是扫地僧?”
  “唉~,话不是这么说的嘛!”
  陈之亮贫贫嘴道,“哎,以前见面咋没见你这么能吹NB呢?”
  “废话,不是网游,就是你抢占话题制高点,能有我发挥空间?再说,自火车上见了面,咱们是真熟络了。”
  “呦呵,看你今天这架势是要和老子结拜了?”
  秦登科换作一脸整色,“上威虎山,拜他个座山雕为长,混他个天南地为东。你我兄弟二人,就是那秦岭以北,五岳以东的小霸王。”
  哈哈哈哈……
  俩人笑声充满车内,这二人都知此刻说的都是八字没一撇的玩笑话,殊不知以后此时的玩笑话竟也变得八九不离了十。
  车行驶了半个钟头,总算在一间会所前停了下来。
  “哎,陈之亮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会所?”
  “怎么不敢近。”
  “确实不敢,害怕有女鬼把老子的腰子给旮喽。”
  陈之亮一把揽住秦登科的肩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走吧,座山雕。”
  这儿决绝是一间正儿八经的会所,不过外面确实看起来有点成人店的韵味,也不知是商家的营销手段还是怎得?进到店里后,只能用上别有洞天四字形容,木雕屏风,假山池塘,应有尽有。西侧某一雅间散着熏香,悠悠传来琴声,仔细听普,却是十面埋伏,顿时秦登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着:丫的这么古色古香的店要是真出来两女鬼,那还不真把哥们的腰子给干废喽。
  心里想着,同时也打量着陈之亮,看其一脸轻松,想必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先生,您有预定吗?”
  陈之亮接话,与服务员交谈起来。
  这服务员看起来年龄不大,约莫二十出头,但又不确定。不过算的上干练,马尾,蝴蝶结,白衬衣,包臀长裙,黑丝袜,黑色高跟,整体算得上的是制服的那一种。
  谈话戛然而止,很快二人便被服务员领到一座雅间。
  二人依席而坐,颇有韵味。
  “诸葛庐!这雅间的名字还挺淡雅的嘛!”秦登科调侃道。
  “是一朋友介绍的,用的还是人家的会员卡。”
  “啧,大户啊!”
  “呵呵,怎么说,龙井还是铁观音?”
  “市场茶叶?”
  “你觉得呢?”
  “帝王享受?随便吧,生杀大全在你,反正老子没一分钱。”
  “刚好,进来时就要了一最便宜的毛尖。”
  “禽兽?”
  “左手象棋,右手围棋。”
  “同是国粹何分左右?三局两胜,先左后右。”
  摆棋!
  楚河汉界分度,棋盘隆中相逢。刚好,毛尖也送到了。
  “东家持红”
  “出门给自己算了一卦,今儿红色对我不利,我执将棋”
  秦登科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
  先攻总要出其不意,攻其首,打他个敌军措手不及。
  红炮换马
  ……
  二十攻手,残局尽显。
  秦登科一瞧,嘴角轻微上扬,“陈兄,这棋谱你也没少看嘛!”
  “怎么?破不了招了?”
  秦登科笑道,“七星聚会,此局棋,双方各有七只棋子,愚意当指北斗七星为是。民国初期,来中国弈访的国际象棋家丹麦人Charles,Kliene爱好上中国象棋,曾于1916年在上海将这局棋译成英文单行本,介绍到国外。古时,江湖艺人谋生之法宝,又怎能只会下不会解,哪有这番狗屁道理?”
  “不是还没七星汇聚嘛?急个啥?”
  ……
  又是二十手攻换
  秦登科不由内心暗喜,又是名局“蚯蚓降龙”。
  不过二人皆不可知谁是尺蚯谁又是大龙。
  四十手攻防互换
  正当秦登科落子时,陈之亮端着茶碗忽来了句
  “登科,可别急喽。”
  秦登科看了看风轻云淡的陈之亮,没砸头,一把执了下去。待其端起茶杯又一瞧,内心大叫:完了,着急了,输了。
  “兵者诡道也,战场如棋局,一步错步步错。”
  秦登科深吸了口气,回复平常的神态,“胜者为王,不过也才一局,陈兄是否高兴的有点早了?”
  “哦?那再来。”
  第二局,秦登科依然持红,陈之亮持黑,这句秦登科稳扎稳打一度将其拖入生死边缘,终于在82手拿下一局。
  “陈兄,你也着急了。”
  “哈哈,再来?”
  第三局,秦登科仍旧持红,陈之亮持黑。
  108手,双方和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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