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厕所里的淋雨头停了，卫往圣披着浴巾走出来，甩了个眼神，示意秦登科去洗漱。
　　冷水打在身上使其感到一阵酥麻且彻骨的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再适合不过秦登科了，宽朔的双肩配上硕大的胸肌和六块腹肌。冬天能洗冷水澡的都不为是个猛人，大学时秦登科的舍友常常这莫干，秦登科本着好奇就试了一次，便深深爱上了那种冰凉彻骨时刻清醒的感觉。冷水能冲刷掉一天的疲倦让人继续保持着对事的三分清醒与警觉。
　　房间内空调开的很高，23度是能够让人体感觉到最舒适的温度。
　　“我让保洁人员再给了一条被子”
　　“谢谢”
　　“明天分开行动”
　　“不是要找人吗？”
　　“我别的事情要做”
　　秦登科擦干半湿的头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沉思的卫往圣不禁打量起来她的相貌。
　　小眼睛，单眼皮，塌鼻子，厚嘴唇和小黄鸭有些神似，五官局部都不出众，立体度也不够上那些五官十分精致的女人，但整体却是给人一种很是舒服的感觉。可能本身上她的五官是符合三庭五眼的标准吧。脸型是优势标准的瓜子脸，外轮廓十分流畅皮肤略显微黄，但整体还算的上是白稚类型，再加上她寡淡的五官，如果说都是一致统一的话是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少女感的朦胧印象，可能是整体体大于局部的作用。对于五官精致来说整体的协调统一也会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美。一米七左右个子，寸头短发，有着穆桂英的几分英气，有着14岁芳龄少女的稚气。不过她很瘦像支竹竿，也不知道到底是营养不良还是常年练武所导致其变成这样的。当然毫无疑问，是一对A。
　　“抽烟吗？”
　　卫往圣瞅着站在两米外憨笑的秦登科不由的眉头一皱，好似再说，这厮怕不是一个傻子吧。
　　秦登科见卫往圣没有说话，只得讪讪的拿起撂在沙发上的书包，掏出一盒红利群给自己点了一支，每次出行必带烟，好像已经是秦登科的习惯了。
　　“也给我一支”
　　秦登科笑了笑把烟盒同打火机一块扔给了卫往圣。可能是卫往圣第一次抽烟，所以把她呛得满脸通红禁不住的咳嗽。这可把秦登科憋的不行，却又不敢笑。“毕竟人家可是空手干翻三个一米九大汉的女人。万一惹得其生气，直接给掂起来扔出去，那可得不偿失。自己现在光着身子，还没钱总不至于穿个裤衩裹个浴袍半夜在大街狂跑，搞得好像被人捉奸一样？”秦登科在心里碎碎念道
　　“想笑就笑何必憋着，是我不自不量力”
　　一听这话，秦登科顿时憋不住了。
　　卫往圣看着大笑的秦登科突然眼神一媚道：“我美吗？”
　　话音刚落，笑声也随之刹停。
　　看着坐在沙发上裹着浴袍翘着二郎腿的卫往圣眉眼如水的卫往圣，秦登科不觉已惊掉了下颚，不知如何作答，再番揣测其意，终是不解。
　　“要听实话？”
　　“对”
　　“两番印象差距太大了，还有你的寸头太出戏了，不知如何评价。”
　　卫往圣听后箴言收起表情喃喃道：“得戴假发”
　　“什么？”
　　“没什么”卫往圣回道，“睡觉吧，今晚你也睡床吧，有两床被子”
　　秦登科心底又是一惊，不敢回话，不敢乱动。待卫往圣去躺倒床上，秦登科还是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卫往圣看着杵在原地的秦登科眉头又是一皱说道，“只是睡一觉”
　　“算了，我还是睡沙发吧，那床太软我嫌咯的慌”
　　卫往圣眉头随即舒展没有说话，半眯着休息起来。
　　这下秦登科才终于缓下心来从另一旁拿过被子躺在沙发上。
　　房间没有关灯，秦登科也就始终睡不着，他习惯了在黑暗中休息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光都不行。这是陋习说是恶习也不为错。凌晨时分秦登科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终是在眼皮打了无数次架后才失去了意识。
　　卫往圣在听到秦登科的轻鼾后，嘴角不经意微微上扬。不过依旧半眯着眼，可能连她哥哥卫太平从她十二岁那年大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妹妹这般表情了吧。
　　入冬的夜总是漫长且寒冷，正如这人间高楼钢铁的生命本质一般。总有人会在这漫漫长夜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十六岁左右的女孩，身上的衣服满是褴褛，绑的马尾头发在路灯下也油的反光。此刻她正朝着一条小黑巷子走去，巷子里面昏暗无比，可还好有一家窗灯亮着。
　　女孩显然是有些累了，走路蹒蹒跚跚一晃一晃的，突然脚底一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经过长途跋涉终是来到灯火人家。
　　女孩艰难抬起胳膊敲击着客门，也不知道是敲了多久，里面的人终于开门了。是一个满腹流油的中年男人，脑袋很大像个猪头，身材更似猪身。左手腕上戴着劳力士，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完完全全一个靠卖猪肉发家的暴发户。男人见到女孩回来，脸上禁不住的喜悦。
　　猥琐道：“有什么收获？”
　　女孩缓缓从口袋掏出钱包，交给男人。男人激动的翻找这钱包，这时借着灯光才清清楚楚的看见女孩的脸。脸上有着些许泥垢，也不知是几天没洗脸了还是咋了，总之感觉很怪。她的皮肤很黑，嘴唇有些厚，下巴后缩，颧骨突出，鼻子鼻翼宽鼻头圆，看起来有一点点的钝挫感。她的整体长相偏一种东南化，整个脸型像橄榄型颞部和下巴窄，太阳穴有明显的凹陷，其五官最突出的部分是她的眼睛，眼睛不算大，双眼皮不是很明显是内双，而且她的眉骨算的上是比较高，这样就使得其更加的具有存在感，眼睛的形状也很不错，上眼弯曲的弧度比较大，眼尾略微的上翘。可是现在那双眼睛好像失了神一般，死气沉沉的，完全丢了原本具有的灵气。很是呆滞的看着地板等待着她面前男人的审判。
　　男人从钱包里找出五张百元大钞装进口袋，再次翻找确认，便是得到了三张银行卡和一张身份证。男人从高兴变得失落再到暴怒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啪”耳光落在女孩脸上，打的令人生生发烫。女孩侧脸过去正脸回来时嘴角已微微渗血。女孩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眼睛依旧无光。男人刚抬起手准备扇下一掌，突然有人踹门而入。走进来的是个标准汉奸二分头的男人，贼眉鼠眼的。不过穿着西装革履的也就不显得那番痞气，更显得正式十分。他身后还跟着一汉子一米九的大个，走起路来精神抖擞虎虎生威，肱二头肌把黑西装撑的微微有些变形。
　　汉奸头发话了，“王姜听说你最近在搞小孩子买卖？”
　　猪头男王姜从额头处微微流下一滴汗粒，结结巴巴奉承道，“虎剩哥，谣言谣言”
　　虎剩看了看站在王姜身旁嘴角渗血的女孩，便示意身后的男人进屋搜查，当男人走过身旁的那一刻，王姜已经开始浑身战栗了。很快屋内传来打斗声，此起彼伏的，不过也就是两三分钟时间，屋内的声音也就停下来了
　　“哥”男人走出房间朝虎剩点点头。
　　“二狗说不喜欢这种勾当，说实话老子当年刨人家祖坟都还心怀不安，你们倒好直接斩草除根啊？孔子曰，救人一命胜造七浮屠，你倒好直接断人家后脉，佩服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还有那句话是释迦摩尼说的”王姜媚笑起来一脸的猪头肉都挤在一起让人见了无不恶心至极。
　　虎剩见王姜一脸老肉不禁一阵反胃，一脚踹在肚子将其踹倒在地。
　　“卧槽，你笑个屁，看起来真反胃。老子能不知道是释迦摩尼？”虎剩见人脸贴地，终于长舒一口气。而王姜挣扎半天愣是没翻过身来，可能是体型太大的缘故吧。
　　“王姜，狗哥要不是看在当年的份上，也就不用让我亲自过来了，知道吗？”虎剩没有管地上王姜的死活，反而又多踹了几下。
　　“以后要是还弄这事，就要掉脑袋咯？解放，把小孩全部带到福利院。”
　　待大巴走后王姜被几个手下扶起，肉眼迷离不禁一阵暴怒直接赏了旁边的一耳光。
　　刚要赏第二下，那个尖嘴猴腮的手下突然捂着脸不忿道，“老大，你能咽下这口气？这几年要不是有了这桩生意，兄弟们才个个手头富裕？王哥你真的忍心让人就这样断了财路？
　　“怎么你有办法”王姜收回满是赘肉的大手。
　　尖嘴猴腮阴笑着爬到王姜的耳朵旁悄悄低估了几句，王姜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说到，“断我财路如杀我衣食父母，好！就按你说到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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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夕总是最黑暗的时刻，此刻根本没人知晓，秦登科不知道，卫往圣不知道，正坐在大巴车里的女孩更不知道，不过她确切知道的是，天已经亮了。当白昼亮起，暗紫退却，她的眼睛似乎重新涂上了一抹神色，而脸上也出现两支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