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清派

　　林清，并不受人类联邦限制，它大抵是一处机构或者教派，或者叫宗教更为妥当，连年纷争中，人们似乎都遗忘了这里，但泰齐尔人并没有忽视这里，盘午猜测，泰齐尔人应当是在发动攻击之前，针对人群密度发动的进攻，盘午在林清森林中，并未看到太多的战损，只是偶尔有几处已经熄灭的火焰坑洞造成的焦土，证明着这片人类遗忘之地并未让泰齐尔人忽视。
　　“什么意思？”林橙礼不解的问道，“森林里有人？他们不参与我们和异族的战争吗？”
　　盘午一怔，没来由的，他内心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觉得人类和王族之间是种族战争吗？”
　　盘午抛开杂念，回答林橙礼的话：“不知道，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但你哥哥和我说过，他们不把自己当人。”
　　林橙礼更加难以理解，但盘午看到这里的环境之后却有些明悟林岛当时所说的话，“林清派那些人，固执的像茅坑里的石头，打又打不过他们，异族也不敢招惹，能拉拢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拉拢不来终究和不存在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不把自己当成人类，我们也不必舔着脸去求这些童话里的人。”
　　盘午思索着，开口自语到：“童话……林清派或许是泰齐尔人？”
　　林橙礼被盘午突如其来的脑洞吓了一跳，她随机问道：“到底什么意思啊盘午？”
　　盘午耐心的解释道：“林清派不自古以来不参与任何人类和异族的战争，他们天生就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或者能量自成体系自成一派，书里几乎不去记载他们的故事，因为没有意义，我们和异族都无法拉拢他们，所有人也就逐渐忘却了林清，地图上，西南边境和异族接壤的森林，便是林清，书里叫它‘遗忘之地’。”
　　林橙礼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她说到：“那这里住着的都是神仙吗？”
　　盘午想了想，说到：“如果书里写的都是真的，那便是，只是我没见过所谓的神仙罢了。”
　　两人一问一答的向前走着，盘午忽然放慢了脚步，他发觉到附近的树木开始变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的竹林，脚下竟开始又了石板的地砖，再向前不久，他终于听到了人类活动的声音。他向前望去，远处依稀有一处庙堂样子的建筑，现在竟升起了炊烟，他和林橙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人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走进庙堂，映入眼帘的便是香台和一座高高大大的像，盘午认不出这是谁，或许是个道士，因为像上的脸英俊非凡，穿着一身道服显得异常精神，又或许是林清派里所谓的神仙人士，但盘午自小对宗教便一窍不通，自然不会认得在庙堂之上的像究竟是谁。
　　终于见得人了，二人见到一位老妇人在香台祭拜，依稀中，盘午看得见那老妇脸上仍有还没愈合的伤口，盘午阻止了想上前询问的林橙礼，静静的等待那妇人拜完。
　　那妇人点了柱香，颤颤巍巍的念叨着：“长空仙人保佑。”便一头叩拜了下去，发出了声响，香台上还有一尊小型的仙人像，可能是妇人用力过猛，那仙人像竟也颤颤巍巍的倒了下去，妇人见状大惊失色，左右看了一眼，站起身子扶起小小的神像，又毕恭毕敬的重新回到刚才跪下去的位置重新跪下。
　　见妇人终于祭拜完成站起身子，盘午才叹了口气，起身向前，斟酌着该说的话还没开口，林橙礼先道：“奶奶，这里是哪里啊？”
　　老妇没想到此处还有人，听到小孩子的声音抖了一抖，躬着身子看清眼前两人是一个青年带着女孩，便也松了口气，说到：“这里是清林啊。”
　　林橙礼笑嘻嘻的继续问道：“我知道这里是清林，奶奶你好，我们是来自大庆的联邦人，昨天灾难发生后，我哥哥把我们传送到这里，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我们被传送到我们从来没来过的地方了，我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离大庆城有多远，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
　　盘午打量着眼前的妇人，妇人躬着身子眼见已经七老八十，盘午觉得眼前老人多说上几句话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见林橙礼一连问出这么多问题，他刚想补充些什么，却见老夫逻辑清晰地说到：“这里是清林，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大庆，但是如果想要离开，往东北方向一直走，大概两三天就能走出这片森林了。昨天的火雨我们也遇到了，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小姑娘你们都没受伤吗？”
　　“没受伤呀！”林橙礼拍了拍胸膛，得意的说到，逗的老妇人又颤颤巍巍的笑了起来。
　　盘午见缝插针的问道：“奶奶，这庙堂祭拜的是谁？”
　　老妇不再怀疑，她不知晓大庆，那么大庆而来的人自然也不会知晓清林，远来为客，她面带尊敬的向神像鞠躬，然后正要对盘午说什么，忽然庙堂风起，金光从窗外闪烁，一个声音淡淡的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
　　“清林，李长空。”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恶意，盘午什么也没感知到，他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见那人仿佛从神像里走出来了一样，老妇人立刻跪拜了下去，嘴里不停的说到：“仙人，长空仙人显灵了。”
　　林橙礼好奇的看了看神像，又看了看李长空，有些怯生生的说到：“从神像里出来的？”
　　李长空轻笑一声，说到：“没人会从人做的神像里出来，曲奶奶也不必每次见我都行此大礼。”
　　李长空收起笑容，扶起老妇人，安顿一番便让她离开，看向盘午和林橙礼两人，眼中泛起了异样的神情，他说到：“大庆城没了？”
　　盘午皱着眉头，李长空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他下意识的认为，或许眼前的人知道些什么，但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以刚才这人的手段，便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除了那黑色斗篷外最强的敌人，如果是朋友……这个时候，真的会有朋友这样的东西吗，盘午不知道。
　　他无法分析局势，情报太少了，接二连三的事情让盘午有些心力憔悴，李长空发觉到了盘午内心中的无助，叹了口气，安慰到：“辛苦了。”
　　一瞬间，盘午似乎是被看透了一般，眼睛忽然泛起了红，他捏了捏手里林橙礼的手，说到：“仙人？”
　　李长空摇摇头，又点点头，“人类也可以。”
　　盘午问道：“能救救人类吗？”
　　李长空没有回答，盘午点头，心里的怯懦散去，坚毅的性格再次涌上来，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便不是人类。”说完盘午也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盘午也不再说话。
　　李长空被盘午的态度弄的又气又笑，说到：“现在的人都像你一样？”
　　林橙礼瞪了一眼李长空，回答到：“我哥哥说你们不是人类，人类和异族战争了这么多年，你们从来没出手帮过我们。”
　　李长空挥挥手，叹了口气，说到：“没有意义，两位小友，听我一句，我带你看看我们林清，等全都看完，你们心中还有疑惑，我可以都向你们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