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局之法

　　第十八章破局之法
　　
　　这几天，九州没有关心自己所中的虫毒，而是一直在想如何帮助百香谷度过难关。小果已经把跟九州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谷主，谷主也没说什么，只是看见九州每天在沉思，还是告诉他解毒要紧。九转眼已经第七天了，九州身上的毒马上就尽数化解了，可他还是没想出合适的办法对付云南王。要想对付云南王，只怕是集整个百香谷之力也难以有成效，而且肯定不能硬拼，更何况自己不知道云南王的真正目的，无从下手。
　　小果知道他一心想着帮助谷主和自己，看到他每天都在思考，心里五味杂陈。三河也注意到了他的状态，还以为他的心思都在小果身上，没有去打扰他。最近，白岳和白丘跟谷内的人一起玩斗虫，类似于斗蛐蛐，但是用的是当地各种各样的奇虫。小果看到他们在玩儿，就拉着九州一起来看。
　　“你知道吗，这斗虫之法颇有讲究。有些虫子长者锋利的獠牙，但是却未必能咬开甲壳厚实的虫子，但是甲壳厚实的虫子又往往没有攻击性，只能等着耗尽对方的体力才能获胜。但是也有会专门掀翻其他虫子的小虫，这种小虫就能克制甲壳厚实的虫类，但是却斗不过獠牙锋利的虫类。它们彼此相互克制，想要获胜不能只依赖与一种。”小果跟九州解释到。
　　白岳和白丘两人算是玩明白了，经常去找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虫子，来跟谷内的弟子们斗虫，这几天赢了不少灵丹妙药和美味小吃，看到九州来了，还招呼这他一起来玩。谁料九州心思不在此处，不想跟他们玩儿，这倒是让两人觉得诧异，以往少爷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是很感兴趣的，但是今天怎么心不在焉，回头看见他跟小果在一旁聊天，才明白少爷是把心思花在了她身上。
　　“这斗虫之术确实有趣，讲究相互克制，相互破解，倒是与月影剑法的内涵有相似之处，要先化解敌人的招数，在出招破敌。”九州说到。
　　“阴阳相生相克，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门，世间道理往往都相通，医术药理也是如此。”小果在一旁回应。
　　这一番话倒是给了九州一些灵感。要想对付云南王，就一定要找到能克制他的东西。可是他是一邦之主，哪里能找到他也惧怕的东西呢？
　　九州摸着下巴思考，突然灵光一闪，要想制服庞然大物，就要找到另一个庞然大物，比他更大，更强！云南王讨厌中原人，又何尝不是忌惮中原的力量，他是忌惮朝廷！只有朝廷的力量，能与之抗衡，并且朝廷一定乐意和他抗衡，毕竟他手中的兵马朝廷始终不能视而不见。
　　九州拉着小果往谷主的那个阁楼跑去，有件事他迫切想要得到消息。小果被他就这么拉着，旁边人都呆呆的看着，谷里的弟子们哪看到过他们的小师姑被人这样控制过，而且她也没反抗。
　　到了谷主那里，看到他也在喝着茶，低头思考着什么，就连落地拉门也没开着，似乎他也没心情看外面的景色了。
　　“言大伯，你可知道石城有一个蛇鹤门？”九州上前问到，也没有打招呼。
　　“你们来了，石城是有这么个门派，在小门派中也算规模较大的了，二十几年在石城打下了名气，那时我见过他们的掌门，你不是说前些天还帮了他女儿吗，怎么这个门派有什么特别的吗？对了，你的毒怎么样了，应该清除的差不多了吧。”谷主说。
　　“师父，他的毒已经没有大碍了，今晚服下最后一副药，就不会有威胁了。”没等九州说话，小果就在一旁说了他的情况。
　　“大伯，这么多年你没有发现这个门派有任何特别之处吗？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不重要的也好。”九州又问到。
　　谷主听他这么问，感觉他想到了什么，于是仔细回想蛇鹤门的事情。说起来，蛇鹤门的的确确不算什么大门派，二十多年前兴起，但是又比小门派强大许多，从云南王的角度看，似乎不用费尽心机去打压，因为还不值得，但是又不能忽视，处在一个很鸡肋的位置，但是始终没有越过红线。谷主想到这里也觉得这个门派有些特别，于是就跟九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了是了，就是这样！很有可能跟我想的一样！”九州听到谷主说的，对自己心中的想法又印证了一分，“我之前路过蛇鹤门，临走前掌门跟我说过一句话，原话是‘小心云南王’，如果只是因为云南王讨厌中原人，那么他告诉我那个传言，叫我别靠近大理城不就好了吗，但是他们跟我说过什么云南王的传言，而是直接叫我小心云南王，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并且他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谷主和小果听到这里，也若有所思，九州接着说：“一个发展了二十几年的门派，算起来不会有什么底蕴，也没听说官掌门在武林中有什么大的名气，而且二十几年前云南王刚继位不久，蛇鹤门二十几年的发展恐怕靠的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朝廷的力量。我怀疑他们就是朝廷安插在大理的眼线，用于监视云南王的举动！”
　　谷主此时眼睛亮了起来，起身踱步思索，连连点头，他认为九州说的可能性很大。蛇鹤门能在云南王眼皮子底下维持住门派的规模，始终把控好一个度，单单靠自己是很难的，但是如果背后有朝廷的力量支持，那就说得过去了，而且从时间和地点上看，门派成立于云南王继位不久，又处在大理的门户石城，占据了一个与外界沟通的有利位置，这些只怕不是巧合。
　　“可是这些终究是猜想，而且就算蛇鹤门是朝廷的人，又怎么能够帮助到我们呢？我们手里只怕也没有他们看得上的东西。”小果说。
　　“本来是没什么办法，但是既然官掌门跟我说了那些，就还有一丝希望。当时扬州城天源万化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朝廷肯定已经知道了，而且我来到大理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到了石城也没有掩饰行踪，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叫我去门中坐坐，还告诉我小心云南王，这些应该都是刻意为之。我想，我因该再去见他一面。”九州看看小果，又看看谷主，坚定的眼神表示了他的意愿，“若想对抗强大的云南王，就需要找一个比他更强大的帮手。是想天下谁又能乐意帮助我们对付云南王呢？恐怕也就只有朝廷了。这是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我们不能放弃！”
　　谷主坐了下来，淡然的喝了口茶，仿佛在沉思，九州和小果一起看着他。
　　“此行有两个危险。其一，云南王最近一直在追查百香谷的位置，百香谷在南方，天下皆知，所以云南王一定在南方布置了眼线，你们去的话，行踪有可能暴露。其二，蛇鹤门的立场目前还不能确定，万一他们不是朝廷的人，而是云南王的人呢？或者说他们投靠了云南王也未可知，这是潜在的危险。你考虑过没有？”
　　“言大伯，此刻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赌一赌！而且出谷的话，我们可以用绳子爬上山崖，再从密林穿出去，一路上昼歇夜行，相比不会被察觉。”
　　小果此时也按耐不住了，“往山崖上走也不必爬绳子，我们还有一条逃生的密道，师父，就让我们从密道走吧，我也要一起去！”
　　谷主并不想让小果一起去，九州也不想，此行他只想带着三河一起去，人越少越好。但是到时只怕她和谷主必须要去一个，代表百香谷去和蛇鹤门谈条件。
　　谷主和九州都没有吭声，两个人都意识到了这边非有人去不可。不想让小果去无非是担心有什么危险，但是由谷主亲自前去又怕长老们不同意，根据门规，谷主出行是大事，大事是要由谷主和长老们一致决定的，现在正值风口浪尖，谷主只身前往不确定的地方，这是一场赌博，万一谷主出了什么事，小果还年纪小，谷内还没有能接替大任的人。
　　小果此时也想到了这一点，直接跪到谷主面前，“师父，如今谷中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我又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师兄现在在中原，现在谷中我是您唯一的亲传弟子，由我代替您前去是最合适的！何况有九州和他身边的高手一起，我们的手段足以自保！师父，就让我去吧！”
　　谷主思索再三，抬起头来看向九州，九州此时正盯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坚决。谷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走向墙边，打开了一个机关密室，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竹简、兵器等等，想来是谷主的秘宝。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短笛和一个针匣，递给了小果。
　　“你师兄他只会医术，我本想收黑娃为弟子，奈何他也只在幻音术上有天赋。唯有你学了我的全部本领，本来你就最适合做我的接班人。但是我知道你不想被束缚在这里，更不想做谷主去管理一个门派。之前我已经把清心丹给了你，幻音笛一长一短，一阴一阳，阳笛给了黑娃，现在我把短笛给你。这青暝针匣是门派中传下来的至宝，一共两层，一层是行医救人的银针，一层是杀人的寒铁针，现在一并交给你。此次风波过后，你就跟小九一起去中原吧，什么时候想这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也没准去中原找你们呢！”谷主一番语重心长，小果跪下接了这两件宝物，随后扑到师父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眼角已经湿润了。谷主微笑着摸她的头安抚她。
　　九州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这一刻，此时他也会想起了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虽然很严厉，但是每次自己受伤的时候都很焦急，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兄长、大嫂和家里人都对他关爱有加，而小果只有她师父，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自己比小果幸福多了。想到这里，他决定一定要让小果以后更开心，更幸福。
　　过了一会，师徒两人分开了。谷主双手抓着小果的肩膀，“你此次前去，可以全权代表我，我们马上召集长老们决定此次出行的事。”
　　小果对谷主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九州，九州径直走过来抱住了她。“没关系，此行由我和三河叔一起去，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哼，我可不是吃素的！你以为我很弱吗，到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小果嘴上不服输，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谷主看到两人已经彻底敞开心扉了，也欣慰了笑了笑。三人准备去召集长老，集议出行事宜。小果拉着九州先去服下最后一副药，九州打算明天就出发，但是谷主和小果都建议后天再去，解毒后休息一天调理内力，九州答应了。
　　不久，众长老到了谷主阁楼一楼，商讨大事时一般都是在此处。九州也找到了三河，拉着他跟着小果回到了这里。
　　谷主把事情交待给了众长老，九州的事则是由他自己陈述。众长老觉得可行，而且这些天他们见识到了三河的功夫，只是认为九州他们与谷主只有两面之缘，有些人心中还不能完全信任。
　　小果看到他们有些人不吭声，于是站出来为九州发声。一旁谷主也直言到，这两个小家伙两情相悦，他已经同意把小果许配给九州了。众长老一下哗然了，小果也吓得不轻，没想到师父直接当面提出此事，还上升到谈婚论嫁了！她气羞羞的盯着师父，此时想跑，但是还不能离开。九州也上来一股劲，给大家说自己一定会娶她，还要对她好，一定保证她的安危。小果人都傻了，不管不顾直接冲了出去。这算是告白？就这么草率吗？
　　众长老见到此情此景，也都没什么好说的了。谷主提到，如果蛇鹤门是朝廷的人，很可能要百香谷站在朝廷的一边，虽然百香谷一直与世无争，但是真逼到了份上，也不得不答应了。他把百香谷的立场全权交给了小果，相信她能处理好，众长老也都了解谷主的小徒弟，相信她的能力和智慧，何况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众长老提议谷中再跟去一人以确保安危，被谷主拒绝了，谷主相信小果的能力，也相信九州。
　　于是，休息一天之后，九州也没感觉有什么大碍了，三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