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马桶穿越

　　第二天。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摘了一朵蒲公英，只手一捏，摊开，再吹一口气，每一个蒲公英的种子飞了出去，变成一只蝴蝶，翩翩起舞着落在每个人的鼻尖上，看着一幕幕挠起来。
　　叶晨摇晃着脑袋，刚睁眼就看见深蓝色的蝴蝶停在眼前，并且说了一句人话：”该醒了。”
　　女孩把窗户打开，所有蝴蝶又变回种蒲公英种子的模样，远远飞走。
　　眼前是一个码头，并排的豪华船舶，随着江浪在微微地起伏。不远处是一个公共客运船的服务站，售票大厅。
　　“第一次入学昆仑学院的新生跟我走，排成一队。”
　　一个和蔼，清甜的声音在大家被赶下巴士的时候，从叶晨背后响起，这是一个长得洁净，活泼，爆满热情的小姐姐，微笑地等候着众人。
　　“来来来，全部站成一排，跟我走。”她说道：“我是负责带你们到昆仑学院的摆渡人，大家可以叫我玄姐。”
　　她微笑地面向众人，把和蔼和积极的一面展现得玲离尽致。
　　这列小队伍因为昨晚见识了那辆超自然现象行驶的大巴车，产生了对目的地，多少带着迷茫和谨慎的态度，干巴巴地感受着女孩的笑意。
　　“那好，总共是15个人，跟我走。”她捻着图册挨个看道，并接过扎着马尾辫女孩手中，关于众人那一模一样的入学通知书。
　　队伍在她的指挥之下重新踏上旅程，仅仅是三分钟的功夫，他们便到了目的地，看着候船室门口一个四五十岁售票的阿姨，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理睬地笑了一下，众人便被带进候船室里的一间公共厕所，玄姐打开一个马桶，振振有词开始说道：
　　“我们要去的世界，和当下的世界处在两个不同的纬度，它叫山海世界，奇书山海经所描述的一切，就真实地出现在你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由于两个世界，不同纬度之间的时间，时候，环境和动植物是无法融合在一起的，所以中间需要一层引渡，既能起到隔离作用，又能让我们随时回到那个充满法术的环境里，中间这层媒介关系，就是日后大家会学到的法术。”
　　这一波滔滔不绝的讲述，没让大家原本缄默的态度有所缓和，更甚至比之前表现得压抑，一个个屏息凝神，眉头无比阴郁。
　　“长话少说，相信昨晚的司机小哥哥已经给大家上了一课，现在玄姐姐再给大家上第二课。”她检查了下马桶装置，埋头看了一圈，起身望向身边的小女孩。
　　“来，你第一个。”她说道，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这话没把人吓断气，愣是毛骨悚然地仰望着玄姐，鼻孔连气都不敢出，死死地盯着人看，仿佛要遭受什么梦魇制裁。
　　“不要担心，放松，只是送你，送大家到第二个纬度的世界中，传送的门阵被设计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是为了躲避人类的视野，你站进马桶里来。”她边解释着，催促道。
　　女孩还在迟疑，而后半信半疑地跨出一条腿，踩进了马桶里，另一条跟着僵硬地迈了进入。
　　“转过身来。”玄姐喊道。
　　女孩憋得青红涨紫，转过身来，好不憋屈地看着众人。都在看着自己站在马桶里。
　　“现在捏紧你的鼻子，闭上眼睛，听到我按冲水的时候，即将被传送到另一个世界，明白了吗？”
　　玄姐讲道，女孩抬起头，不可思议地听着，自己将要被马桶水冲到另一个世界，可是这么怎么可能，一只脚都能卡住的出水口。
　　待众人较真得贴切，玄姐再次要人捂住嘴巴鼻子，干脆一按冲水按钮，哗啦的流水声传出来之际，人突然从众人眼前消失，像一条纱布一样柔软地被拽进马桶里，没了踪影。
　　“哇！”一众等目瞪口呆，没见过世面，不约而同。
　　惊喜惊吓傻傻分不清楚，一个个脸色苍白，吓得够呛。
　　“下一个！”玄姐喊道。
　　但是这一会功夫，鸦雀无声的场面，都在瞪着马桶和人咽口水，难以置信，再没人敢前进一步。
　　“你来！”她指着叶晨，唯独他脸上表现出淡定和好奇来。
　　因为对这些奇奇怪怪的现象，和自身一些奇异的能力，叶晨自己有一定的掌握程度，和接受意愿，并未表现出一副惊慌来。
　　叶晨挤出人群来，干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也是咽满了口水。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叶晨。”回答。
　　“叶晨…”玄姐打望着人，从头到尾，这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脏兮兮，一双人字拖，属于队伍行列里装备最潦草的那一个了。
　　“站进来吧。”她指挥道。
　　叶晨战战兢兢地迈出腿，进了马桶，回身面朝大家，才看得清这一张张被惊吓过度的反应，仿佛可怕的一幕又要纠缠上演。
　　“捂住鼻子，在你重新落地之前，不要睁开眼睛和鼻子。”玄姐郑重其事道。
　　叶晨乖乖地听了话，深呼吸一口气，说不恐慌那是假的，当身临其境的时候，才是检验一个人的真实立场，脑袋在不停地回放着女孩被冲进马桶里的一幕，会不会冲到下水道，会不会冲到化粪池，叶晨突然突发奇想。
　　只听见冲水声从背后传来，霎时睁开了眼睛和嘴巴，一股吸力把自己往地下拽，整个人被挤成牙膏，就像那辆马车穿进水管道一样，周围像是电光星宇，仿佛就快要窒息。
　　他喝太多水了，一闪而过，叶晨从马桶里抛了出来，已经没有了神志，稳稳地被接住在一双大手上。
　　“快快快，又是一个不要命的。”他匆忙地喊道，把叶晨放平了，奋力地挤压着他隆起的肚子，哇哇的水流从嘴巴涌了出来，视野开始有了反应，眼前一片模糊。
　　“这些菜鸟，告诉你们传送的时候闭着嘴巴鼻子就是不听。”他急急在查探叶晨的瞳孔，有惊无险，人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便看到之前消失的女孩，就站在眼前，也是浑身湿漉漉，活像一只落汤鸡。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痛吗？”接住叶晨的人掐了掐他手臂，后者点了点头，便把人搀扶直了，挪到一边，和小女孩站在一起，并递给叶晨一条毛巾。
　　接送的人忙着看着马桶，又开始蓄水了，瞬间又传送过来一个人，一个接着一个，但都没有叶晨这样狼狈不堪的。
　　“好了，15个，都在这里。”玄姐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她打开了厕所门，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叶晨才缓过神来，要认清四周的景象，但是这一看，又是虎头虎尾，因为这就是刚来过的地方，眼睁睁从眼前的马桶冲下去，期待目的地的样子，是怎样的另一个纬度世界，搞了半天又回来到原来的地方，这显然让人抓摸不透。
　　还有这个玄姐，她是从门外走进来的，不是从马桶里钻出来的，叶晨脑袋长满了问号，眼神直勾勾要拿住人，问个究竟。
　　“你肯定在质疑我为什么没有从这里出来。”玄姐神气地看着人，这小伙子在冒着什么想法，她仿佛一清二楚。
　　“那是姐姐已经成年，可以自由使用法术穿梭在两个世界之间，我也曾像你们一样，从这个地方喝饱了水，钻出来的。”她神气地讲道。
　　“好啦好啦，都顺利过来了，祝贺大家有惊无险来到法术师的世界，你们比以往任何一届带着都省心，不要小瞧这传送门阵，也是出过人命的。”她不再关心叶晨在想什么，开始吸引众人的注意，要带领大家走出这个呆了半天的厕所里。
　　“现在呢，我们即将要走出这里，看似普普通通的厕所，却被赋予了最坚固的结界，守护大家的安全，走出了这里，外面的世界，你们在山海经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随时发生在眼前，一切都要听从安排，知道吗？玄姐提高了嗓门。”揪着大家。
　　“知道了。”零零散散的声音回应起来。
　　“重新来一遍，我再强调一遍，一切都要听从安排，知道吗？”她略微施加点严厉。
　　“知道了！”众人这次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