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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年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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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的某个夏天,S市的市立三中高中部,几个吊儿郎当的高中生正勾肩搭背的看着一场球赛,别的同学都憋红了脸在为自己的班级加油,而这几个人却耷拉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李哥,你快要王者了吧?”身材稍微高大的男孩一脸崇拜的问道,“也没有了,也就才钻一四五十点,能不能触发晋级赛都还不知道呢”居中的男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眼角的得意已经夸张到无法掩饰的地步,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偏还想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十分欠揍。
  一说到游戏,这伙人便来了兴致,开始纷纷讨论起了当下最火的游戏,一款名叫《联盟》的游戏。当然,在这个时候某射击类游戏也可以算作是爆红一时,但在《联盟》第三赛季,大有唯我独尊,横扫整个moba游戏的趋势。在企鹅庞大的用户基数和营销手段之下,大有唯我独尊,横扫整个moba游戏的趋势。在企鹅庞大的用户基数和营销手段之下,RPG类游戏和星际争霸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联盟》的崛起势不可挡,一个电竞的盛世也势不可挡的到来。
  当然,这对于这伙还在紧张备战高考的学生来说,“无关紧要”,在第一次人生大考面前,这些都得统统靠边站!李彦是S市市立三中的一名高三年级的学生,平时酷爱游戏,成绩一般(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除了高中以前,父亲常常会因为成绩请他“吃顿好的”,比如皮带炖肉,糖炒栗子。绝大多数时候,李彦家里还是十分和谐的,高中以后,父亲也渐渐的接受李彦绝对不是“状元之才”这个设定,对李彦的管教也从以往的势同水火逐渐转为听之任之。“只要你小子不闯祸,好好上完中学,考上大学我就供你,考不上,就进厂吧”。很多亲戚对此没少说李爸“就差最后这三年了,最后这一哆嗦,为什么不一次坏人当到底?小彦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为啥说放就放呢?”对此,李爸向来都是一笑置之。
  其实,在初中,李彦就有过一个自己和父亲的君子协议。李彦从小就非常聪明,孩子们玩游戏捉迷藏这些小游戏方面都有极高的天赋,作为方圆百里的孩子王,坏事没少干,也没少被李爸揍。年纪大些以后,由于某些公知叫兽的哗众取宠,李爸逐渐听信调皮的孩子有出息之类的言论,时间久了,便潜移默化了,坚信李彦学习不好完全是自己不认真不努力。这一个认知错误不要紧,苦了李彦初中被揍了整整一年,学校那时候还大搞特稿测试测评什么的,一旦成绩不好,免不了就是一顿皮带炖肉。
  之后,就有了李彦的绝食警告,急得李妈都要和李爸拼命。要知道,当时的时代背景,杀马特的浪潮才刚过去,葬爱和狂少的成员也才褪去青涩。非主流为啥叫非主流?一个不注意,孩子就成网抑云了。想到这里李妈放下狠话“李彦绝食一天了,要今天还不吃东西,咱俩就离婚,我带着李彦回娘家过了。”听到这里,原本趴在门口偷听的李彦人给吓傻了,毕竟才是个初一学生,绝食只是为了增加谈判筹码嘛。“要真给爸妈闹离婚了,那我不得上电视了”李彦夸张的想到。随即,李彦不再偷听,直接推门走了出去,“我先声明,绝对不是这红烧肉太香了,我才出来的”嗯,这点,作者保证!李彦指着桌子上的红烧肉,眼泪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成绩不好,是我不用功,是我不够努力是吧?”
  李彦父母沉默以对
  李彦吞了口唾沫,接着说道:“行,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证明什么,你个小兔崽子,一套一套的,还敢绝食威胁老子”说着手就要伸向那条刚买的蜘蛛王皮带。
  李妈见状不乐意了,“先听儿子把话说完”,随即按下李爸的手还瞪了李爸一眼。想想刚才说的回娘家,李爸聪明的没和媳妇“一般见识”。
  李彦见状心想“总归还是有效果的嘛”。于是说道:“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好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杜绝游戏,戒掉网瘾!”
  “什么?”李爸李妈震惊的看着儿子,你这又是绝食又是锁门的,就是为了要告诉我们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爸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转头问李妈,“这孩子是饿昏头了吧?要不还是让他先吃晚饭再聊吧。”李爸的眼里不易闪过一丝关切,接着又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李妈也是惊疑不定,“儿子,要不咱吃点,吃了再说,行吗?”
  李彦看着老爸近年来逐渐有些沧桑的脸庞,小时候,这可是自己内心最了不起的男人,他也会老吗?想到这里,李彦不由得鼻头一酸,差点当场哭了出来,赶忙压住自己的心绪,要是不坚持下去,自己就白绝食了。想到这里心一横,对着老妈摇了摇头,嗯,对着红烧肉也摇了摇头,决定要将斗争进行到底。
  “你们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从今天起,我,李彦,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看来是我耳朵出问题了”李爸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李妈也被雷到了,这孩子从前几天就来求我,结果是为了这好事?祖坟冒青烟了吧?
  “好好好!果然,专家没说错,淘气的孩子就是能成大事,这孩子以后指定有出息啦”李爸开心的想到。
  “不过......”
  糟了,高兴的太早了,李爸心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说吧,有什么条件?又看上了哪部漫画书或者是哪款游戏了?直接说,漫画可以考虑,小说也不是不能商量,游戏的话,免谈!毕竟你自己说的要戒掉游戏、网瘾。”
  “只需要你答应我,两年,初中还剩两年,这两年内,我房间钥匙无条件上缴,我可以做到不玩游戏,不碰电脑,欢迎随时监督。用以尝试,我到底是不是读书这块料,这两年,我保证我会努力用功,勤奋学习,尽我所能的去努力。两年之后,如果成绩依旧不是那么理想,那么,请不要再逼我,可以吗?”
  前半段,李爸还在耐心听讲,听到后半段,麒麟臂又忍不住的躁动起来,“啥玩意?逼你?那是我愿意逼你是吧?”眼看李爸又失去耐心,李妈赶紧出来圆场,“孩子这不是打算用心学习了吗?先这么滴”随后俯身下来耳语道:“屁大点孩子,知道啥?几天过去,就忘啦,要么就坚持不住了,你要再揪住不放,孩子要是饿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玩!”
  看着老妈和老爸说悄悄话,李彦心里也没底,看着桌上的红烧肉,咽了咽口水,别再看我了,在看我就别怪我无情了。
  李爸想了想:“确实,能消停一天算一天,好好学一天算一天,之后的事,之后再说,能坚持多久我还不知道这小子吗?”看着李彦垂涎三尺的模样,心疼的同时也有些责怪自己。跟一个孩子叫什么劲?就这对着个红烧肉都能忍不住的小家伙,两年?两周还差不多!
  “行吧,我同意了!”
  李彦顿时喜出望外,“真的?那你得签字,写保证书,公证人就是我妈!”
  “保证书是吧?嘿我这暴脾气!看我不......”
  “妈~~~”李彦哭腔道。
  “妈~~”李妈拿起电话道。
  “行行行,怕了你们娘俩了,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家庭战争告一段落,家里再也不会因为这个吵架了,别的不说,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屁股开花了,我也想试试我到底是不是读书这块料。想到这里,李彦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就算不是读书那块料,两年,只要两年,之后我就自由了。说完,便毫不客气的席地而坐大吃起来,“真香!”“慢点”李母一脸慈爱,“妈你这次这红烧肉咋这么好吃呢?”
  “这是你爸做的”李母一脸不善的看着李彦
  “额,饿的饿的,我说怎么没有妈妈的味道,家的味道!”李彦冷汗直流,得罪了老爸,顶多一顿暴揍,得罪了老妈,这日子就别过了!
  “和你爸一个德行,欠收拾!”李爸一脸尴尬“孩子还在呢,我身为父亲的威信咋办?”
  “谁管你?把碗洗了去!”
  “这不是小彦的活?”
  “我儿子要努力学习哩!”
  “我能不能也绝食?”
  “当然可以,省了呢!”
  “................”李爸。
  就这样,这个“君子协议”就这么定了下来,成为李彦父子心中最柔软的回忆,也成为了李彦父亲说什么也要遵循的协议,因为作为公证人的母亲,李彦的母亲,再往后一年里直接撒手人寰。车祸,对方酒后驾驶,全责,赔了钱道了歉,那又如何?对于一个家庭,妻子没了,母亲没了,意味着什么?李彦才懂,李爸才懂,不想别人懂,不需要别人懂。这份协议,也成为了李彦父子内心深处最不愿提及,但又最温馨的协议,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白纸黑字,天人永隔。
  自此,谁都没有在意的一份协议,一式三份,一份留在墓地,父子二人各执一份。出乎意料,李彦坚持做了两年好学生!出乎意料,李彦的成绩往前进了五十名(原来550,现在500,李爸都怀疑这小子故意的,但转念一想,这份协议的公证人,李爸又无奈选择相信,李彦不可能再混球,也不可能在这事上骗自己)。出乎意料,李爸遵守了约定。也许是心灰意懒,也许是确定了李彦确实没有太大学习的天赋,好在李爸生性乐观,只要李彦不逃课不闯祸,基本听之任之,完成好学校的作业,基本就不再约束他的课余时间,李彦从此也谈不上放飞自我,起码是有点追逐自己爱好的时间。
  我会过的很好,也会带着爸爸过的很好,不信,你就多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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