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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别境,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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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山下会明显热一些,还有那蝉鸣,成片成片,扰人清梦。正躲大树下乘凉的楚云歌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啃了一口刚摘的野果,他第一次下山,都不知道山下的东西是要用钱买的,他压根没见过那些小贩口中的银两,顿时有些犯难,无法,就只能住野外,吃野果了,而离那天岳宗还有两个月的路程,又不能这么回去,会被师兄们笑话,特别是那方羽穹,不得笑得在地上打滚?一想到方羽穹那嘚瑟的嘴脸,楚云歌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前面是个村子,一个很孤立的村子,前一个村子到这得花五天,而到下一个村子又得五天,加上没什么贸易产出和需求,基本不会有人来这个村子,还有些死气沉沉,带着些怪异,楚云歌正好路过,就想着找户人家问口水喝,却发现这里人都病怏怏的,脸色乌青,两眼血红,像中毒了一样。
  “你这小孩哪里来的?快快离开,这村子被诅咒了,再不走就会像我们一样,得怪病,只能等死!快走……”一个妇人急切的要把楚云歌赶出村子,却没想到话都没说完就栽倒在地。
  楚云歌被吓一跳,反应过来后过去查看妇人情况,得亏他和大师兄学过些医术,搭住妇人手腕,一号脉才发现确实是中毒,不是妇人口中的诅咒,于是给她渡了口真气,压制住毒性,让妇人醒过来。
  “你……怎么还不走?快离开!”妇人醒后依旧在劝楚云歌离开:“你还小,莫要死在这!”
  楚云歌没有走的意思,先把妇人扶起来,给她找了把椅子坐下后才问:“你这是怎么了?病了么?有没有找大夫?”
  妇人眼中绝望苦笑:“大夫?有什么用……治不好的,这是诅咒,神医都束手无策!”
  “不能吧!神医哎,怎么会治不好你的病,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见楚云歌不信,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妇人便生气的说道:“让你走不走,问这么清楚做什么?那神医现在还在村子里,既然你不走,那就去看看,不就知道真假了?”说完就回了屋子。
  楚云歌只能喊:“这位夫人少动气,也少做体力活。”这妇人中毒已经比较深了,只是楚云歌连什么毒都不清楚,自然救不了她,便去神医那看看情况。
  在村子中央堆满了人,基本都在躺着,有气无力,时不时的哀嚎几声,场面极其凄惨,而在他们之中有一位年前姑娘,正在他们之间来回走到,时不时给这位号下脉,给那位喂个药什么的。楚云歌走过去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就是神医?”不怪楚云歌不信,这姐姐至多二十岁年纪,虽然可能是因为操劳而导致气色不好,可依然是个实实在在美人,而在楚云歌的印象中,神医似乎都是道骨仙风的老者形象。
  那姑娘没搭理楚云歌,只是继续给人看病,楚云歌看了看四周后说道:“你这么治下去是能救得活他们,还是先累死你自己?”
  这话一出,那姑娘止住要去号脉的手,愤愤不平的看向楚云歌:“那怎么,你个小孩就有办法?”然后一屁股坐地上,眼眶微红:“什么神医,我就一庸医,谁都救不活。”
  楚云歌瞬间后悔自己说的话,对那姑娘道歉:“抱歉啊,这位神医姐姐,他们……这是得了什么病?”
  “不是病,是毒,蚀骨虫的毒,这种毒虫有千百种,各不相同,我实在没办法搞清楚他们中的是哪一种毒虫,现在整个村子人都中了这个毒。”那姑娘抹了抹眼泪,又重新开始医治村民。
  “这毒传染?”见那姑娘不回自己,便又叫了声:“神医姐姐?”因为整个村子都中毒可就太稀奇了。
  “不传染,你放心,源头应该是水源,虽然村子有很多口井,但应该是同一个源头来水。还有,我叫俞澜,波澜不惊的澜,叫我澜姐就好,叫神医怪丢人。”
  “那行,澜姐,我去看看那些井,万一运气好能给你抓几只毒虫会来。”说着楚云歌就去找最近的井。
  “那你小心,千万别误喝了井里面的水!”俞澜说完就继续医治村民了。
  楚云歌找到其中一口井,仔细往下看,发现没什么特别的,便打了桶水上来,很清澈,没有毒虫的样子,于是他找了块肉丢了进去,那肉瞬间变黑,慢慢生出一只只黑褐色的蛆虫,楚云歌把村子里的井都查了一遍,确实都有这种毒虫,便就把虫子带回去给俞澜。
  俞澜仔细看了看,立即在木箱子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分别往那虫子上倒,等都倒完了,见了结果,失望的说道:“这种蚀骨虫是特制的,只有有专门的解药才能解,而我研制解药需要半年。”
  楚云歌吃惊的瞪大眼睛:“半年?他们坟头草都长出来了吧?”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有本事你把解药找出来呀,在这说有什么用!”俞澜委屈的不行,眼看又要哭,楚云歌赶紧拦住:“别别别!怎么又哭,我刚刚调查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口井下面有风声,可能另有空间,我下去看看,万一解药在下面呢?”
  “那你小心,解药未必是粉末或者丹药,也可能是其它东西,我也说不清楚,毕竟这毒怪异的很!”俞澜真就止住眼泪,不哭了。
  楚云歌说的那口井就在村尾入口处,是整个村子最大的井,足足有两米多宽,用真气护住自身后方才跃了下去,果然看见井底右方有个与井口差不多宽的洞窟,并非天然,地砖与墙壁一看就是出自工匠之手。
  怪异的是,这洞窟居然没有蚀骨虫毒。楚云歌顺着洞窟往里走,一刻钟后便看见前方有光,再走两刻钟便出了这洞窟,眼前豁然开朗,是树,是山,还有条小河,一阵风吹来土壤的味道,表明这地方并非幻境。“这是……?”楚云歌很确定,刚刚那村子百里内诀不可能有这座山,以他走的速度也不可能走出百里外。而出口有块顽石,上面刻着:“别境”。
  正救治村民的俞澜忽然停下,看向村外一处,嘴角上扬:“不错,没让我白等这些时候!”然后接着救治村民,毕竟她没有真要毒死这些村民,她真是个大夫。
  “呼啦~”一声巨响,而后又是“咿呀~”一声鸟叫,把楚云歌吓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又被吓一跳,一只水牛大小的鸟正展翅高飞,那爪子,那嘴喙,看着不比利刃差。
  “鹰?”以楚云歌的见识来看,这就是一只鹰,只是他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鹰,展翅有各位二十米,着实有些震惊,脑袋里想着这鹰估计吃个人都没问题,刚这么一想,那鹰就在空中看见了楚云歌,一个俯冲就飞了过来,速度之快,让楚云歌有些措手不及,惊叫一声后急忙施展踏风步,连退百米,并且因为惊慌导致没停稳,后摔出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躲开那鹰的袭击,看着地上那条半尺深的沟,顿时有些后怕,这是刚刚那鹰俯冲快至地面时带出的强风刮出来的,若不是踏风步躲的快,估计楚云歌也得给这强风刮掉层皮。
  幸运的是踏风步这招楚云歌算是所有招式中最熟练的毕竟得躲方羽穹,所以练的会比较多,也真正对过敌,如果方羽穹算敌方的话。
  有了心理准备,那鹰再次俯冲袭击时,楚云歌也就没那么狼狈,虽然不至于游刃有余,也不会再摔倒,只是那鹰的速度越来越快,本来的速度已经超过平常鹰的数倍,后面居然还能提,楚云歌觉得难以置信,可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拼命躲,可他的速度有极限,哪怕这一刻功夫踏风步又精进了几分也不足以应付那大鹰的速度,到后面已经几乎看不清楚,只能凭赶紧去躲,一个不慎左臂被刮中,顿时血肉模糊,疼的楚云歌龇牙咧嘴,脑子却还清醒着,想着这么下去肯定会成这鹰的午饭,必须想到脱身之法,打肯定是不可能打过,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看着眼前的河,摇了摇头,立即滑开数十米,但依旧让他看清了河里有东西,跳进去恐怕也是别的什么的午饭,便剩下一个办法,去河对面的树林。
  楚云歌没有立即往小河那边跑,他知道天上的鹰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趁,而且河里的东西也在等他过河,只要走错一步,就肯定成其腹中餐。楚云歌又躲开两次鹰的攻击后,跑到河边一块巨石后躲起来,那鹰不管不顾的直接撞了上去,巨石瞬间被击碎,而就在巨石碎裂的那一刻,一个身影跃起十来米,恰好踩在正要高飞的鹰背上,借势再一跃,往后翻几个跟斗后就要过河。
  “咿呀~”楚云歌一在河中央时听见那鹰长鸣一声,便看了过去,顿时一身冷汗下来,那鹰居然折了过来,速度奇快,眼看就要到面前了,那盯食物般的鹰眼依然清晰可见,楚云歌心中哀叹一声:“吾命休矣!”只能卷起身子,双臂交叉护住要害,做垂死挣扎。
  “呃~”楚云歌被阵风掀飞,如同娃娃一样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在一棵树上,一动不动,他在失去意识前只听见哗啦啦的水花声,以及鹰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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