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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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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微笑,祂悲悯,祂在无尽的岁月中冷眼旁观,惯看朝代更迭,众生浮沉。
  在那张金浇铜铸的外表下,祂的内心是否也会有想法?
  中原神州有三大佛宗,逍遥天宗、自在地宗以及灵台光宗,它们分别代表着佛门三宝中的佛、法、僧。
  三宝之中,僧者本人,佛者超人,唯有法,不独于人,普及众生,放诸三千世界皆准。
  ……
  香烟缭绕,梵音轻吟,为清静幽深的贝叶山添上一股禅意。
  山门外,有仪表庄严的三男一女已在此等候。
  自在地宗的文殊、普贤、观音、地藏四院首座。
  不多时,山脚下林动鸟惊飞。
  只见尘土飞扬间,五十飞骑做先锋,百名步卒为后卫,中间一辆黄金车,直似帝王御驾来。
  五十飞骑抵达山脚后分两列排开,容那顶黄金马车通过。
  只见马车车厢之外,赫然有九条穷极恶的金龙护拥,车门更以金丝织成,绣着一个足有丁方三尺的大字──“霸”!
  九龙护拥,中原称霸!
  单以此滔天气势,已足可令所有人明白,车内坐的是当今天下绝无仅有之人!
  马车停下后,立时有两人从马车的左右两边走出,将金丝门帘卷起。
  一道魁梧人影跃出,稳稳落地。
  此人虎背熊腰,霸气外露,正是“天绝盟”之主——“霸苍穹”。
  “哈哈哈,能劳驾自在地宗的四位首座亲自相迎,霸苍穹不胜荣幸!”
  这句话以雄浑内力送出,响彻整座山头,寺内房屋颤颤巍巍几欲散架。
  这时,一道佛号响起,如天庭震怒,又似大海无量,将霸苍穹笑声压下。
  “阿弥陀佛,盟主远道而来,鄙寺蓬荜生辉,住持已在明心斋恭候。”说话的正是文殊院首座一字禅。
  霸苍穹面色一紧,随即又展颜笑道:“文殊院首座果然修为精深,这一手“禅海雷音”更是非同凡响,老夫佩服!”
  “请。”四院首座齐声相邀。
  文殊普贤两院首座走在最前,而观音地藏两院首座则跟在霸苍穹身后,四人就这样将他围在中间。
  霸苍穹虽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发怵,“方才那一字禅露得一手“禅海雷音”,其功力就已不在老夫之下,而自在地宗四院首座实力应在伯仲之间,倘若他们四人同时向老夫发难便该如何?”
  近十年来,天绝盟可谓是发展神速,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门派组织,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尽皆归顺于天绝盟麾下,分布于中原各地的分坛亦有三百余个之多,雄踞西南两武林,可谓盛极一时。
  但即便如天绝盟实力之强,却依旧没能够独霸江湖,全因为武林中尚有另一股巨头势力——洛阳城。
  洛阳城的城主名叫东方一枭,独霸东北两武林的一名枭雄。
  洛阳城创建已久,迄今已有一千六百年之久,根基异常深远。
  而且传至东方一枭这一代,洛阳城的势力更加突飞猛进,由原来的百余分坛拓展至现在的三百多个。
  观其发展之势虽不及天绝盟般快,可是已令江湖人瞠目乍舌,足见东方一枭之个人才智及魄力,比诸霸苍穹,绝对不遑多让!
  故而,霸苍穹就将天绝盟发展的方向对准了三教势力。
  所谓三教,便是儒释道三教。
  儒门以六家为代表:天仁羿道、奉信书道、遵廉礼道、存义数道、明智御道、守节乐道,六家遵循学主号令行事作风低调,明哲保身不涉武林事。
  道门以四宗为代表:神啸宗、仙舞宗、阴阳宗、紫微宗,此四宗传承自龙虎天师一脉,各自为政,乃道门正宗,每十二年举行天元抡魁,得胜之宗便可胜任天师之位。
  此三家势力一直都是霸苍穹意欲拉拢的对象,只可惜三家皆无意参与江湖争斗,霸苍穹也不愿与这样的超级势力撕破脸皮,否则便容易给落阳城可乘之机。
  五人不一会儿就到得明心斋前,只见门外的空地上坐满了僧侣,往里面看还有寺中执事掌簿等,偌大的明心斋被四百多名僧侣坐得满满当当。
  无怪乎无人一路行来连一个僧侣都不曾见到。
  霸苍穹奇道:“怎么,贵寺今日有佛事?”
  “法尊今日即将圆寂。”观音院首座净幽昙解释道。
  “什么?”霸苍穹大惊。
  自在地宗的现任住持乃是念如来,据说其修为已臻至化境,已过百岁高龄仍能单手掷象一苇渡江。
  这样的神人也无法摆脱死亡吗?
  霸苍穹如今虽已掌握武林大半江山,但他也会有老去,会有死亡的一天。
  可他不会放弃,因为他为了他的宏图霸业已牺牲了太多太多,眼看一统武林已近在咫尺,他决不能半途而废!
  四人并不理会霸苍穹的震惊,地藏院首座谛因果朗声道:“禀法尊,霸苍穹已来到。”
  明心斋中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众僧退下罢。”
  “遵法旨。”
  僧众齐齐向斋内施礼,跟着便井然有序的退场。
  普贤院首座渡迷津双手合十道:“盟主请自便吧。”说罢,便与僧众同去。
  不一会儿,明心斋内便只剩两人。
  眼前这个身披素白僧袍的老僧便是自在地宗最高领导念如来,他此际正面朝佛像,背对着霸苍穹坐于蒲团之上。
  霸苍穹心中惊疑不定,念如来既离死不远,为何不见疲态反而中气十足?
  "大师,老夫前几日便已送来拜帖,故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想必大师早已清楚。"
  “是,老衲弥留至此正是要一解盟主心中所求,请盟主随老衲移步后院。”
  念如来缓缓起身,带霸苍穹来到明心斋的后院,院中除却一片池水别无他物。
  池水清澈明亮,平静无波,宛如一块巨大透镜。
  “三世镜呢?”
  “近在眼前。”
  "传闻中的佛门至宝三世镜……竟是一片池水?"
  “相无实,实无相。”
  “如何用之?”
  “盟主步入池中,因果自现。”
  ……
  一个时辰之后,寺内钟鼓齐鸣,僧人诵经之声响彻山头。
  自在地宗山门大开,霸苍穹缓缓走出,一张老脸阴晴不定,看不出是喜是忧。
  天绝盟一众部署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直到登上马车后,霸苍穹方对一旁的亲卫说道:“去找两个二八少年,一个叫程风,另一个叫向归云。”
  “去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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