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堂弟

　　第二日。
　　清晨，天刚亮孙黑圣便被张开明强行叫醒，只见他有些不乐意的跟着其来到院中。
　　“今儿个大侯乡赶集，你大伯要过去卖草绳，我们得赶紧过去，去晚了牛车就走了。”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一路来到院门口后张开明笑着解释道。
　　又冷又困，孙黑圣实在没精神回答，但为了棉衣，还是轻飘飘哼唧了一声。
　　“儿啊，路上听你爹的话，不要乱跑知道吗。”这时门口周翠云喊道。
　　“哦……”孙黑圣轻飘飘应答。
　　“他爹，看着点。”周翠云又叮嘱张开明。
　　“没事儿。”张开明回头应声。
　　稍许，隔壁泥墙小院门口，只见一辆围边的牛板车停留，五六个人围堆，男女皆有大包小包正在一旁说着什么，见张开明扶着孙黑圣走近后，众人不由转头。
　　“张老哥，就等你了。”一个黄脸妇人笑道。
　　“刚起就连忙过来了。”闻言张开明说。
　　“擎伢子也要去吗？”一个黑脸汉子疑惑打量张着耳朵听着的孙黑圣。
　　“天天窝在家里，这次顺便带他出去逛逛。”张开明回。
　　“我大哥呢？”走近后张开明看向院门。
　　“刚进去，马上就出来。”另一个妇人笑回。
　　张开明点头。
　　过来的路上孙黑圣已经知道这些人是去赶集的，这次顺路搭张开山运货的牛车，所以才聚集在一起。听了片刻后，他转头对张开明道:“这么多人，牛拉的动？”
　　“十几个都拉的动，放心擎伢子。”先前说话的妇人笑道。
　　闻言众人也皆笑。
　　能拉动就行，孙黑圣没有说话，然后在张开明的搀扶下第一个上了板车。
　　“让他坐中间，一会我们两边能挡着些。”一个汉子说。
　　虽说平常村里人都没少说闲话，但大多数人心肠却都是好的，闻言张开明点点头。
　　“儿，你坐着，我去看看你大伯。”待孙黑圣蹲坐靠在车厢木板上后，张开明对他道。
　　感知到后背只至腰间的围板和屁股下有些冰冷的草席后，孙黑圣皱眉点头，他正强迫着自己适应一切。
　　随着张开明离开，听着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孙黑圣静静等待着。
　　“咦……是二堂哥啊！”就在孙黑圣等待时，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道。
　　张开山有一儿两女，大女儿23岁叫张莲，二女儿20岁叫张花，如今大女儿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木匠，二女儿还未嫁但已经许给村中一个养蜂人的儿子，而儿子17岁叫张伟，还未婚。从记忆中孙黑圣已经听出其就是张伟，闻言不由转头。
　　“二堂哥，你也要去大侯乡赶集吗？”张伟好奇，清秀的倒三角脸上双眼皮眼睛好奇打量他。
　　从记忆中得知少年和自己的关系还算过得去，孙黑圣心中有数，面朝他道:“去瞧瞧。”
　　“我也要去呢。”张伟嘿嘿笑道。
　　“嗯。”孙黑圣轻飘飘嗯了一声，并不在乎其去不去。
　　双手趴在他身旁围板上，张伟道:“二堂哥，怎么没看到大堂哥，他不是回来了吗？”
　　“走了。”孙黑圣回。
　　一个翻身便翻跳坐在他身旁，张伟凑耳小声道:“二堂哥，我听他们你媳妇跑了，是不是真的？”
　　“腿长在她身上，跑不跑由得了我吗？”孙黑圣皱眉说。
　　“额……”张伟愕然。
　　真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在意此事，孙黑圣撇嘴摇头。
　　“真是可惜了。”张伟看他说。
　　孙黑圣皱眉。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二嫂嫂这么美的女人，难道不可惜吗？”张伟看他嘿嘿说。
　　人类女人再美能有自家母猴子好看？闻言孙黑圣面露嘲讽，但没有说话。
　　“我要是以后能娶一个像二嫂嫂一样的媳妇，哪怕让我少活十年……不对，少活二十年我都干。”张伟咧嘴说。
　　为了女人少活二十年，这种话孙黑圣是真的实在不能理解，毕竟女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为了繁衍下一代的工具而已，不由紧皱眉头。
　　“二堂哥你不信？”张伟疑惑。
　　“你是个傻子吗？”孙黑圣冷哼说。
　　“你才是傻子！”张伟翻白眼。
　　不用说，其一定是个傻子，孙黑圣没有再搭理他。
　　“都来了吗？”就在这时，只见张开山和张开明各抱着一大捆草绳一同走出小院，张开山笑道。
　　“就等你了。”众人转头笑说。
　　“好，等我把草绳放好咱就走。”张开山哈哈笑道。
　　很快，待两大捆草绳放在车板上后，张开山便立刻叫众人上车。
　　而随着众人分两列坐好张开明坐到自己右侧后，孙黑圣转头问道:“路有多远？”
　　“不远，就十多里地，大半个时辰就到了。”不待张开明说话，拿着牛鞭上车的张开山回头答。
　　十多里路的确不怎么远，孙黑圣颔首。
　　“老二，平日我都没怎么见你去赶集，怎么今儿个突然想着去？”随着牛车开始缓慢行驶，张开山疑惑看张开明道。
　　“天冷了，去买些棉花和布，给擎儿做身衣服。”张开明说。
　　“就这点小事？”张开山诧异。
　　对其是小事，对自己则不是，张开明点头。
　　“天冷路滑的，实在不行你把钱给我，我给你带回来，你们就不要去了。”张开山皱眉说。
　　“擎儿天天窝在家里，我想让他出去走走。”张开明摇头不愿。
　　原来如此，看了眼孙黑圣，张开山只好作罢。
　　“爹，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就在这时孙黑圣左侧的张伟突然嘿嘿笑道。
　　“啥事儿？”张开山皱眉看他。
　　“就是那个！”张伟嘿嘿笑说，同时做出拔刀的动作。
　　“你娘不同意，别去了。”张开山说。
　　“嗯？”张伟瞪眼。
　　没有吭声，张开山转过头继续赶车。
　　“啥事儿？”见张伟突然耷拉着脸，张开明疑惑。
　　孙黑圣也不由转头。
　　“从军……”张伟嘟囔道。
　　原来如此，张开明恍然。
　　“从军，你要去打仗？”闻言孙黑圣面露意外，却是在他思维里，人类的军队和猴群一般都是时刻为了争地盘打仗的。
　　“谁说从军就要打仗，我是为了建功立业好不好。”张伟不满说。
　　“军队的存在就是为了打仗，不打仗你怎么建功立业？”孙黑圣皱眉道。
　　“你别说了！”张伟连忙说，母亲不让自己去从军就是因为怕自己出事，实在不想被其一通话弄得本来还摇摆不定的父亲直接反对，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