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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侠僧陆竹 / 第02章 疑窦顿开

第02章 疑窦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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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的知县刘舟、文征等人是不会来县衙这么早的,开门的是几个衙役捕快,他们一下看到有这么多人围观也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人等在大门旁边,其中两名捕快因为去过高小宝的家,所以认得是韩氏,不过他们也知道韩氏眼睛不好,这二三十里路不知道是谁带她来的,想必就是旁边这位秀气潇洒的少年僧人了。
  少林寺威名远扬,自然没有人敢轻怠,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是来自少林寺,他们最好先问个清楚。免得把冯京当成了马凉。
  捕快头张无喜道:“二位是?”
  陆竹打了个佛号道:“官爷,小僧乃是少林俗家弟子陆竹,这一位是高小宝的老母亲”
  闻得果然是少林高僧,张无喜等人也不敢轻视了,少林僧人大多武功高绝,深不可测。
  看官,这陆竹怎么连僧号也没有,只有俗名呢?
  原来玄苦观他面相,觉得他尘缘未尽,所以佛一笑虽然剃度多年,却一直没有正式出家,也没有正式列入寺谱。自然也就没有僧号了。
  张无喜问道:“小师傅有何事?”
  陆竹道:“在下想见一下县太爷”
  张无喜道:“知县不会来这么早的,你们可以坐在里面等一下”
  过了好一会,终于升堂,今日是该案须结案之日,所以不仅围了很多民众,县衙的文官武将也都齐了。
  “升堂”、“带人犯”、“威武……”两边二三十名捕快杖棍齐敲,场面威然肃杀,好不威武!
  没过一会,嫌犯高小宝和贾宏都被押了上来,至于段元庆,他有钱有势,早就释放回家候审待押而已了,他现在也被传唤到了衙门,并也跪在厅堂下听候审讯判决。
  高小宝虽是个窃贼,但是为人还是挺孝顺的,他此刻看到自己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也不禁嚎啕大哭,如果他的案子今日没有什么新的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他可是死定了。眼见自己和七十岁的老母阴阳两隔,是个人都会痛心疾首、伤心欲绝的。
  县丞让吏书宣念了此案的来龙去脉,还有段元庆、贾宏和高小宝等人的陈述,包括人证王小石和几名邻居的证词,末了,县丞正准备念判决文书。
  根据以上陈述,是个傻瓜都能听出判决是什么,高小宝早就软成了一滩泥,韩氏又在哭哭啼啼,围观的民众大都唏嘘不已,大多人还是有怜悯之心的,只不过王法大于天,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高小宝这一被斩绝,他的母亲韩氏生活根本不能自理,恐怕也是不久要归天的。
  谁知就在这时,突听阶下一人大声道:“且慢,大人,先不急着宣判判决,小僧有几句话要讲”
  众人皆奇,特别是刘舟、文征等人,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皇帝一向崇尚王民一心,总不能连说话的权利也不给吧!
  刘舟说道:“你是何人?有何话要讲?速速讲来”
  喊话的人自然就是陆竹。
  只听他说道:“各位大人,小僧陆竹,少林寺玄苦大师之俗家弟子,此案小僧觉得还有不少蹊跷之处,所以希望大人暂不宣判,恐失民心”
  文征奇问:“蹊跷之处?速速讲明”
  陆竹道:“在下昨夜和韩氏了解到,九月十五那晚她在屋内确实听到有一个人进入了她家前院,脚步沉重,听似还背着什么重物,而且她听得清楚绝非她儿子的脚步声”
  文征说道:“听到?听到有什么用,她要能看到才行,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陆竹道:“这确实不能作为证据,但也是一条线索,每个人都有五根手指,假如有一个人不幸失去了四根手指,那么他剩下的那根手指力气就会很大,同样的道理,一个人若是眼睛不好使,他的听力就会特别灵敏,所以韩氏那晚听到的那个沉重的脚步声,就是凶手的脚步声,他身上背负着一个人,想必就是灵秀的尸体,所以脚步才显得很沉重”
  众人突然觉得佛一笑所说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也并非毫无道理。
  文征又问道:“假如真如你所说,凶手另有其人,那么高小宝为何笨到自己去帮别人处理尸体呢?他为何不报官,早知道抛尸荒野,隐瞒人命也是重罪,他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还有他明明说谎,他说当晚他去了王小石家喝酒,但王小石却说没有此事,这你又如何解释?”
  陆竹道:“这两件事也不难解释”
  文征冷冷道:“哦?那你说来听听”
  陆竹道:“高小宝以偷盗为生,他自然不愿意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他心存侥幸,以为无事,再说他既然和灵秀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段员外家又有财有势,他担心事情暴露后,段府不会轻饶他,所以干脆行险自己处理尸体,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么难以解释得通的事情被陆竹轻轻化解。众人都不由自主点头称是。
  文征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这个和尚思路这么清晰,这么难以应付。
  文征又问道:“那么他撒谎这件事呢,王小石是他平时要好的朋友,王小石应该没有理由陷害他吧?依我看,就是他干的,他以为王小石会帮他圆谎,所以就随便编了个故事,来糊弄大家,想瞒天过海而已”
  陆竹道:“这件事里面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但还不确定一定就是高小宝说谎,大人,在下想看下灵秀的尸体,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协助大人早日找到凶手”
  文征冷冷道:“高僧未免欺本县衙帐下无人了吧,破案之事本县衙自有公断,不必外人插手,区区一草民,竟大言不惭,来人,给我叉出去”
  文征话刚说完,就有两名高大的衙役走近陆竹,架起他的胳膊想把他叉出去,但是这二人突然觉得陆竹的身体重逾千斤,他们哪里抬得动分毫,二人拿出吃奶的力气,甚至连手指都有点痛了,因为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架一个人,而是在搬一块石头,很沉重的石头。
  衙厅上的人纷纷喝彩,果然是好功夫,这自然是少林寺正宗的“千斤坠”功夫,只要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的。
  文征变色喝道:“好大胆,你敢扰乱公庭,来人,拿下”
  又五六名衙役一哄而上,想把陆竹拿下并治罪,但也就在这时,最原先抓着佛一笑手臂的大汉突然被弹开,再看陆竹,他的身体已平地而起,然后突然一个翻身,“细胸巧翻云”身子平平倒翻了出去,像一条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他的身子掠到了县衙悬厅对面的屋脊上,众人惊呆了,这样的身手几曾见过。
  谁知道众人惊呼声未止,陆竹的身子又掠回原地,落地无声,仿佛他的身子重不过半两棉花。
  这下那几名本要拿住陆竹的衙役大汉惊呆了,他们也不知道还该不该出手,这样的身手轻功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岂是敌手?
  文征也开始冒出冷汗,他虽也听过天下武功出少林,但是这样的身手还是让他惊呆了。
  还是知县刘舟比较淡定,可能和他年纪比较大有关系,或者是他可能早年见过少林寺的高手施展过武功。
  刘舟说道:“高僧果然好身手,这样吧,本官以两日为限,让你查探此案,若是你能找到另外的凶手,万事好说,若是找不出来,别说你救不救得了高小宝,你扰乱公堂,还藐视国法,公然抗法,单单这一条也够你受的,文县丞,让他去查看灵秀的尸体”
  说罢,刘舟已起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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