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个暗示

　　第十八章：一个暗示
　　就在吴德被抓没有多长时间，布局的组织就迅速借助朝堂中的文武百官，联合向锦衣卫施压，甚至于皇帝那边都受到了冲击。
　　想来也是，那个组织精心制定的报复计划，如今就被锦衣卫这么的破坏了，任谁也不会甘心的，自然会有所动作，将破坏计划的锦衣卫势力从计划中清除除去。
　　蔡之翰将父母的事情藏在心底，没有跟一个人说过，而且也不想跟别人说。对他来说，如今知道了父母的真实身份，心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韦孝宽这个时候大阔步地朝着蔡之翰走来，手机还攥着一个东西，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
　　待韦孝宽来到蔡之翰的身边之时，蔡之翰的双眼还在死死地盯着韦手中的物件。这个时候终于看清了……
　　竟然是……
　　一张人皮！
　　“这是……”
　　蔡之翰愣了半天，这才开口问到，声音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沙哑。
　　韦孝宽知道蔡之翰要说的话，连连点头，什么话也不说。
　　这张人皮乃是被杀歌姬的，怪不得锦衣卫一直找不到歌姬的头颅。
　　凶手将歌姬与兵部右侍郎毕懋康一同杀害了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将歌姬的脸皮揭了下来。
　　而为了避免让锦衣卫查到这个线索，凶手又将歌姬的头颅藏匿了起来，让锦衣卫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
　　骆芷蓉伸出两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张人皮，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开了口，声音之中却闪过一丝丝凉意：
　　“竟然跟真的一样！”
　　“……”
　　众人当场无语，冒出阵阵冷汗，着实被骆芷蓉的这句玩笑话给吓到了。
　　还是骆养性率先打破了僵局。只听见他轻咳一声，然后走到众人面前，先是拿着指甲戳了戳人皮，接着便说：“难道布局者做出这些案件，就只是为了割下这张人皮，从而激怒锦衣卫，激怒朝廷？”
　　事情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所以韦孝宽也在旁帮腔：“自然是有其他用处的。依我看来……”
　　“可能因为我们无意抓住了吴德这个引子，所以他们故意剥下人皮激怒我们！”
　　骆芷蓉突然叫了出来，给众人吓了一大跳。这番推测一出，更是让韦孝宽震惊。
　　我尼玛，你直接抢了我的台词啊！
　　虽然韦孝宽没有说什么，但心头还是微微不爽，碍于骆芷蓉的身份之所在，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骆养性点点头，赞同女儿骆芷蓉的看法。
　　蔡之翰这个时候，睡意也全消了，完全都不困了。每个人都是死死地盯着孙一围的尸体，想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孙一围整个人呈“大”字，直直地躺在冰冷的床上。看着他瞪大的两只眼睛，大家推测他生前一定看到过极其恐怖的事情。而他的脖子处还缝有鱼线，虽然缝的很细致，但还是可以一眼就看出来。
　　孙一围迎娶小妾不到半年，就遭遇此横祸，实在是太倒霉。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倒也是他活该。
　　蔡之翰低头看了看缝线之处，看了半天，突然说：“依我看来，这不就是活生生切断的嘛！”
　　顺着蔡之翰手指的地方，众人纷纷看去，顿时就倒吸一口冷气。
　　看着现场鲜血淋淋的样子，众人实在是难以想象，凶手是以怎么样的心态进行杀人分尸的？看着喷薄而出，泼满墙壁的血液，究竟凶手有怎样的经历，竟然能有如此之定力？
　　说来也是震撼，纵使是究竟凶杀案件的锦衣卫老人，看到眼前这种情形，恐怕也会呕吐不止，甚至于还会留下心理阴影。
　　“他的侄女呢？就是她那位乱-伦妻子身在何处？”
　　骆养性沉默半天，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来。
　　现场的缇骑连忙回答：“由于这位妻子与他一直吵架生气，最近几天又因为小妾的事情，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在经过我们的调查后，最终还是找到了孙氏。”
　　“小妾呢？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
　　蔡之翰也开口补充了一句。
　　说实话，小妾很是可疑。自己的丈夫被人杀了，她竟然没了踪影，没有任何消息，说来确实容易让人感到不解。
　　缇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回答蔡之翰的。当骆养性发觉事情不对劲儿的时候，为时已晚。现在这位迎娶尚未一年的小妾，直接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而且是没有一个人发现的。
　　“昨日你就发现事情不对，为何不在此进行布防？你这可是渎职！”
　　蔡之翰当场就怒了，两只眼睛瞬间就变成猩红的，死死地盯着韦孝宽。
　　韦孝宽歉意地看着大家，开口解释：“昨日吴德未曾杀成孙巧姐，所以我就认为白莲教定会继续加害孙巧姐。谁知白莲教竟然改变了目标，这着实是让我没有预料到的……”
　　蔡之翰行长说什么，却被骆芷蓉给拦住了，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不想的。
　　蔡之翰转过身来，一脸鄙夷地看着远处。现在，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而他们对黑暗中的对手却一无所知。
　　孙巧姐被守死了，与吴德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死了。
　　饶是骆养性如此经验丰富的老人，也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
　　按照蔡之翰的理解，布局者选取吴德作为引子，来掀起连环杀人案的巨大风波，就是吃准了吴德这种饱受歧视与嘲笑的人会将生死置之度外，吴德这种人也会是最容易控制的。
　　可是这么一来，他们侦破案件就变得极其困难了。
　　可以这么说，如果撬不开吴德的嘴巴，那他们将对连环杀人案毫无头绪，甚至于会让这些案件陷入僵局。
　　骆养性对数字杀人相关的案件很了解，但却一直没有开口，将这些事情告诉与众人。按照道理来说，他的宝贝女儿骆芷蓉，应该也曾听闻过这些事情。
　　但是，碍于骆养性还在这里，蔡之翰倒是无法直接问骆芷蓉，只能等待自己与骆芷蓉独处的机会了。
　　现在看来，遗留下来的这个数字，就是表明了布局者们在对锦衣卫做莫大的羞辱与挑衅，明摆着告诉锦衣卫他们下一次还会作案，而锦衣卫将对他们没有办法。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在大家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孙一围的妻子领着儿子，已经回到了家。当她们一看到孙一围的尸体的时候，顿时就惊愕了，然后只听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瞬间就哭的稀里哗啦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骆养性纷纷将众人支开。待来到了外面，他开口说：“最近大家都太忙了，——这样吧，我做主，先让你们几个休息一天，不需要再去衙门点卯，当值的事情我会再找其他人的。你们好好放松一下，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
　　骆芷蓉突然开口说：“如今菜饼身份特殊，不知父亲大人如何安排？”
　　骆养性思索再三，回答道：“就先找个宅子住下，待我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之后，会让你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骆养性便转头看向蔡之翰，双眼之中满是诚恳，没有丝毫的伪装。
　　骆芷蓉刚想说什么，却被蔡之翰拉住了。待二人走出门外之后，便直奔城外的宅子。
　　如今乃是多事之秋，蔡之翰可不想节外生枝。虽然他知道骆芷蓉对他的心意，但他并不准备让骆芷蓉替自己出头。
　　屡次麻烦骆养性，实在是不太好。想来也是骆养性那边的压力太大，所以才会让蔡之翰先躲起来。
　　也就是出于这个考虑，蔡之翰才没有让骆芷蓉多说什么。
　　……
　　在宅子之中，蔡之翰一直惴惴不安，总想着接下来恐怕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就在这时，他突然大叫了一声：“快，赶紧联系佥书，凶手可能会对吴义下手！”
　　骆芷蓉听懵了，根本不明白蔡之翰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要对吴义下手了。
　　待蔡之翰将自己的理由说出来之后，骆芷蓉“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捂着嘴笑到：“没想到你的脑袋瓜子还挺聪明的，我这就去联系父亲大人。你在这里等着哈！”
　　虽然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布局者可能会对吴义下手，但是吴义究竟人在何处？还不得而知。
　　就在骆养性派出百十名缇骑出去寻找之时，锦衣卫画坊的画师突然拿来一张画像，说是这是大名府衙门提供的。
　　蔡之翰凑在骆养性的身边，不经意之间瞥了一眼，瞬间就愣住了。
　　“这不是那个乞丐嘛！”
　　蔡之翰大声的叫了出来，原来画像中的人就是那天撞到自己，还非要自己给他捡鞋子的那个无理取闹的乞丐！
　　“怎么？你认识？”
　　骆养性一脸狐疑的看着蔡之翰，看蔡之翰一惊一乍的样子，他就已经猜到了不对劲儿。
　　蔡之翰便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听罢，骆养性在原地来回踱步，回想着乞丐吴义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