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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别看你现在这么嘴硬,待会有你好受的!”
韦孝宽双手背在身后,两只眼睛邪魅一笑,缓缓地朝着吴德走去。
……
在韦孝宽深入调查吴仁之死时,偶然得知吴仁与儿子吴德都有一个毛病,就是非常害怕花色小蛇。
而他此时此刻,正如蔡之翰所料,正是从身后掏出一条花斑小黑蛇,像是变戏法一样,悄然出现在吴德面前。
“真是绝了,韦兄!”
蔡之翰朝着韦孝宽一竖大拇指,暗暗赞叹韦孝宽审判技术之精妙,直接抓住了吴德的心理弱点。
当吴德看见韦孝宽手中的那条花斑小黑蛇之时,瞳孔突然缩进,整个身子也颤抖了起来,就连上下两排牙齿都在打颤。
“别害怕哈,我就是想跟你探讨下一个问题,”韦孝宽一边把玩着那条花斑小黑蛇,一边笑着对吴德说,“你说,被这小黑蛇咬上一口,会不会很爽?”
最后这个“爽”字,韦孝宽加重了语气,仿佛在暗自嘲笑吴德。
听见韦孝宽的话,吴德整个人都抓狂起来,疯狂地挣脱身上紧紧捆绑着的绳子,但并没有什么用处。
蔡之翰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现在他可以断定了。
吴德,真的害怕了。
“韦千户的手段是否太过……”
他突然开口说到。
“对待非常之人,就要使用非常之手段。”
佥书骆养性却不以为然,反而是很赞叹韦孝宽的审讯手段。
小黑蛇对着吴德所在的方向不停地吐着自己的信子,冒出丝丝寒气。
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彻底震惊了。
只见吴德双目一挣,迅速伸出手,将小黑蛇一把夺了过来。还没等韦孝宽反应过来呢,吴德已经张开自己的嘴巴,直接咬向小黑蛇。待韦孝宽反应过来时,吴德已经将小黑蛇的头部咬了下来,还在嘴巴里“嘎嘣嘎嘣”地咀嚼着。
“呕……”
韦孝宽顿时就吐了出来,半天都不曾缓过来。
尤其是当他听见吴德的咬声,心中更是接受不了,几次都差点直接冲了出去。
“恐怕你并不知道,当初我又找到一模一样的蛇,一口一口给吃了下去。虽然我很害怕花斑蛇,但同样我干预跟它战斗。狭路相逢,勇者胜。嘿嘿~”
吴德吐出早已变形的蛇头,嘴角还流着鲜红色的血液,但他毫不在意。
韦孝宽擦干净自己的嘴巴,然后长舒一口气,不由得苦笑着说:“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子从事审讯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但像你这样嘴硬的,凶狠的,老子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吴德只是静静地听着韦孝宽说话,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任何表情,自然也看不出来他是如何想的。
看着审讯暂时没法展开,韦孝宽只得作罢,待自己退出来后,便又将牢房紧紧的锁上。同时,他又叮嘱狱吏,不给吴德任何饭食,只允许进水。
“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跟他说话,还要将他关在一直光亮的地方。明白?”
韦孝宽一字一顿地叮嘱着狱吏,狱吏自然不敢说什么,连连点头说好。
“他身为读书人,为何这么心狠?”
蔡之翰突然很好奇,毕竟刚才吴德生吞活蛇的一幕依旧还历历在目,而且给他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骆芷蓉无奈的耸耸肩,苦笑着说:“要怪就只能怪他畸形的生长环境吧!他在私塾之中受到了同学师长的欺辱,父亲死因不明,母亲又去了旧院风花雪月之地,自然让他的人生观崩塌了能干出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倒实属正常。”
骆芷蓉的话恰巧提醒了父亲。就这时,骆养性突然开口提到:“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吴德只是案件的行凶人,而整个案件的布局者是成家三子,或者可以这么说,布局者一定与成家三子有某种紧密的关系?”
“依我看来,为侦破这个案件,单单盯住吴德一个人看来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应该着眼于对成家三子的调查。毕竟,传闻有时候也是真的。”
蔡之翰思索再三,还是将自己的说法说了出来。
既然传闻说是成家三子谋害了父亲成基命,那自然是具有可信度的,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而这个传闻必定是成家内部人士流传出来的。
几个人也是同意蔡之翰的这种看法。从目前来看,单单抓住吴德这一个线索是远远不够的,而且还应该抓住成家三子与父亲成基命的恩怨情仇这个传闻。并且,在骆养性看来,遵化城的那个故事,又牵扯到了成家三子,以及辽东边军。
如今抗金形势如此之严峻,轻易调查辽东边军,恐怕会引起边军内部的巨大动荡,也会引发新一轮的党争……
这个事情的后果简直是无法想象。
既然如此,骆养性就不得不将矛头对准成家三子。
在他看来,既然边军他动不了,难道成家三子他还动不了嘛!
调查成家三子,也是现在所有线索所共同指向的聚焦之点。
说不定通过对成家三子的调查,还能揭开遵化诡事的真正谜底呢!
“今天晚上,你与我一同去成家,然后你潜入成家,着手对成家的调查。明白?”
骆养性丝毫也不废话,直接提出来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但是,就是眼前这么一个计划,彻底让蔡之翰愣住了。
“成家不可能会让我进去的……”
蔡之翰哭丧着脸,一脸的为难,他根本不愿意去成家。
毕竟他一年前刚刚得罪成家,如今又潜入成家,这不是授人以柄嘛!
说不定当他潜入成家之后,他会被成家的人活活打死哩!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是有办法让你安全进入成家的,而且成家的人还会欢迎你的到来!”
骆养性拍拍蔡之翰的胳膊,笑盈盈地说。
看着骆养性一脸的坏笑,蔡之翰顿时就觉得事情不简单,骆养性这龟孙子定是憋着什么坏水呢。
……
一个时辰之后,骆养性领着蔡之翰来到了成家的门口。在蔡之翰等着的时候,骆养性三步并作两步,已经走进了成家了。
不多时,在门口等着的蔡之翰,突然听见院中成家三子的怒骂声,还有质问声。不用问,自然是对蔡之翰的到来表示强烈的不满。
蔡之翰看了看门口凶神恶煞的家丁,突然心里就感觉毛毛的,咽了一大口口水,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可是,接下来院子中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再也听不到成家三子的怒骂声,其他声音也听不见了。
不多时,成克巩突然领着两个弟弟,恭恭敬敬地请蔡之翰进门。这倒是让蔡之翰万万没想想到的。
“蔡老弟,外面多冷啊,赶快进来吧!”
成克巩笑盈盈地对蔡之翰做出“请”的手势,倒是让蔡之翰很不习惯,也很不适应。
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
蔡之翰上下仔细地将成家三子打量了一番,确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蔡之翰忍着心中的好奇,还是缓缓迈进了成府的大门,心里只觉得砰砰直跳,很不正常。
“先去祭拜下首辅大人吧!”
骆养性拍拍蔡之翰的肩膀,脸上十分严肃,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
既然进来了,祭拜一下自然是免不了的。蔡之翰照做,进了灵堂,对着成基命躺着的棺材就连磕了三个响头。
寂静的灵堂之中,磕头的声音听得非常清楚。当蔡之翰磕头完毕之后,忸怩地来到骆养性的身边,轻声问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而骆养性只是示意他等着。
到了深夜,成家三子给蔡、骆二人安排进了一个房间。进了房间才发现,竟然只有一张床,一张被子。
这让蔡之翰彻底无语了。
“这让老子怎么睡?”
蔡之翰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坐在桌子旁,将床让给佥书骆养性。
毕竟骆养性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可不能得罪他,以后的升迁还要仰仗骆养性的提携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骆养性竟然主动将床让给了蔡之翰,自己到门外站着。
蔡之翰也不跟他客气,跳上床去就呼呼大睡。由于这几天都没怎么睡,现在脑袋一挨到床,就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
睡了没多久,蔡之翰突然做了个梦,他竟然梦到了死去许久的成基命。
这让他感觉很奇怪。
看着成基命笑盈盈地样子,非常地和蔼可亲,蔡之翰索性就撞着胆子问:
“首辅大人在上,小的不知是谁加害了您。如若您能告诉小的,小的必定将凶手缉拿归案,替您伸张正义!”
成基命并没有说法,只是向前走着,然后示意蔡之翰跟着他。
“难道外面有什么线索?”
蔡之翰心里顿时打起了嘀咕,不确定要不要跟着成基命走。
看着蔡之翰不跟着自己走,成基命顿时就怒了,立刻朝着蔡之翰的方向快速飞来。同时,又伸出手来想要抓住蔡之翰。
遇到这架势,蔡之翰自然立刻快速朝着后面跑去,避免被化为厉鬼的成基命抓住。
就在这个时候,蔡之翰突然撞在了一块木板之上,撞的他整个人都摔在地上,“哎哟”着直喊疼。
……
突然之间,蔡之翰就醒了过来。
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后,彻底愣住了:
“这是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