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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沉没的亚特兰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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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在皮克人来到地球前就已经存在了的一个海底基地,虽然最早只是用作深海科研实验,但在皮克人降临后,这里很快便成为了实验从皮克人那儿窃取的技术的一处秘密军事基地。
  在同皮克人和平共处的几年间,这里就已经被扩建了很大一片区域,那些愿意投奔人类的尖端皮克人知识分子们都被秘密安排进了这座设施。
  因为这里是深海基地的原因,皮克人飞船母舰反应堆爆炸引发的大爆炸并没有影响到这处基地,所有的尖端技术和装备都在这里得以保存下来,也正因为如此,后来这里才成立了名为旧世界的组织。
  贝塔同阿尔法一样都是在这旧世界的总部中出生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只知道她同其他的一齐在这里出生的孩子一样从记事开始就在接受高强度的教育和训练了。
  那些足够聪明的孩子会被选拔出来培养成研究人员或是工程师,而那些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则会被旧世界的特殊教育部门收编培养成出色的特工,至于那些表现平平的孩子,他们则会被编入军队,成为旧世界军事力量的一部分。
  贝塔和阿尔法他们就是被特殊教育部门收编的那批孩子,他们也是最初的二十四人。
  贝塔清楚的记得刚开始在那特殊部门中接受训练的日子,每天都在腰酸背痛中躺下,然后在腰酸背痛中苏醒,醒来后又要接受一整天的严酷训练。
  那名皮克人士兵领着贝塔走在金属过道内,他走了片刻,在一处有着单向玻璃窗的房间前停了下来,他对着贝塔行了个军礼,说道:“贝塔长官,将军就在这战略室里,详细内容等您进去了他会亲自告诉您的。”
  贝塔没有理会他,她只是一边开门一边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
  战略室中央放着数排计算机和一张巨大的金属桌,同时在战略室的右侧的墙面上还有一面巨大的电子屏。
  电子屏上显示着鳞甲城所在区域的整体地图,上面的内容十分丰富,几乎所有存在于那片区域的势力和地点都被标记了出来,同时就连阿尔法他们此刻的动向都有所大致的显示。不过表示他们的只是一个小光点,贝塔并不能判断出哪个光点代表着谁。
  贝塔粗略的扫了一眼地图,她发现此刻除了阿尔法和伽玛两个光点外,还有一个位于西面的光点,那是欧米伽的吗?不,他应该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往西面才对。
  “贝塔,恭候多时了,在废土上过的还好吗?”
  那在战略室内的是一名将手背在身后,身着严肃军装,面容有些苍老而严肃的人类男性。
  “这次又要我处理谁?”贝塔没有理会他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名年长的军官听贝塔说着,转过了身:
  “欧米伽的信号在阿尔法执行完鳞甲城的任务后就下线了,目前已经确认了他的叛变。”
  贝塔接着撇了眼电子地图上那三个光点:“所以这次的目标是欧米伽对吗?”
  军官转过头盯着贝塔沉默了片刻,贝塔从他那如死一样寂静的眼神里没法读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上层的目标不是欧米伽,”军官终于说话了,“上层的目标是阿尔法。”
  “什……”贝塔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她重重地握紧了拳头,一把抓住了面前这位中年老人的胸口的衣服,“开什么玩笑!”
  “注意自己的身份,贝塔。”
  “对不起,朱将军……”贝塔放开了抓着他的手,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失落地道歉着。
  朱将军拍了拍被贝塔抓皱的外衣,深吸了口气:“我只是在传达上层的指令,至于他们有何用意我也不清楚,”朱将军说着,背过身再次看向了他身后的那巨大的电子地图,“阿尔法正在前往大陆西面,那儿的奴隶贩卖交易正在兴起,西塔(Theta/θ)在那儿执行任务,可以的话,我们会通知她叫她做好准备辅助你解决阿尔法的。”
  “不,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够……”
  “这次任务的详细资料已经整理好放进了你的房间,虽然只是一个过场,但还请你仔细阅读,另外,如果你不提前下手,我们会一个月后对阿尔法下达协助西塔的任务,你可以那时下手解决他,当然如果你想提前动手的话也可以,只是在那之前我们可能都无法准确锁定阿尔法的动向。”
  “我明白了。”贝塔听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朱将军突然转身叫住了她,“以下的话都仅代表我个人,我知道你同阿尔法走的很近,而且我也一样对上层的这个决定十分不解和不满,但还是请你不要意气用事……”
  贝塔侧着头冷眼撇着朱将军,语气冰冷无比:“这点我清楚。”
  朱将军在听完贝塔这句充满寒意的话后表情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动摇,他吸了口气,脸上久违地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在你房间里留了罐橙子口味的糖,我记得你和阿尔法小时候都很喜欢这个口味的糖果,在这多呆一天吧,毕竟这里也算的上是你的家……”
  贝塔看着他,疲惫的神情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谢谢了……”
  ……
  旧世界基地内部干净整洁,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一股机械的工业美。
  贝塔走在宽敞的过道内,所有从她身旁经过的士兵都会停下脚步对她敬礼,但贝塔现在无心理会他们,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旧世界的基地内有专门的居住区,居住区分为两个区域,工程师和科研制造人员居住在一个区域,士兵们居住在另一个区域。
  这两区域的位置很近,之间只隔开了一条宽八米、高五米的主通道,主通道上时常会经过排成一队进行长跑训练的士兵或是开着叉车等车辆运输物资的工程师。
  两个区域都有专门的食堂,但两个食堂的用餐配额是一样的,而且食堂的食材也都是通过同一个地下种植场产出的,这里蔬菜偏多,家畜和家禽类的肉产品较少,更多的是水产品。
  贝塔的房间在士兵居住区,这个时间点差不多正是大部分士兵们结束一天的操练返回宿舍的时候,所以她在前往她房间的路上一直不停地遇到士兵,那些士兵的敬礼弄的她心烦意乱。
  终于贝塔来到了她的房间前,这里是这片区域相对寂静的地方,这里曾经也是他们二十四人一同居住的区域。
  贝塔将大拇指按在她房门的指纹锁上,在滴的一声过后她拉开了她房间的房门。
  她的房间十分简洁,里面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只有一张放着白色被子的单人床和床边的一张桌子以及一把椅子。
  桌子上放着一叠文件资料,那是记录阿尔法的。在资料一旁放着的是一罐塞的满满当当的橙子口味的糖果。贝塔走进房间,关上了门,她走到桌前,拿起了桌上的资料。
  资料第一页所记载的就是阿尔法的个人信息,贝塔看着手中资料上阿尔法的照片,过往的回忆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做的每一件事贝塔都记在心里。在她的记忆里,阿尔法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此刻在这冰冷的纸面上他却变得只像是一个代号,一个失去价值就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贝塔神情疲倦,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她拉开她桌子下的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们从学院正式毕业时拍下的,照片上的他们都穿着军装,笔挺地站着。阿尔法作为他们中最为优秀的第一个毕业的特工,他自然被要求站在队伍中央,只不过那时他的脸上就已经挂上了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阴沉。
  拍摄照片时他们二十四人都活着,而如今他们二十四人中已经只剩十人,除去被她杀死的七人外,有三人是死于执行任务,四人死于伽玛之手,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都被贝塔用叉叉划去了头部。
  贝塔看着这照片上的阿尔法,眼神有些复杂:
  “对不起……阿尔法……”
  ……
  废土上,太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
  夜晚光线并不充足,在黑夜中赶路将会大大加大行进的难度,理论上讲阿尔法此刻应该早就已经找好地方生火扎营准备过夜了的,但今天他却刻意在黑夜中继续赶路了将近一小时左右。
  莉安一言不发地跟在阿尔法身后,因为夜晚她有些难以看清道路的缘故,她时不时会被地上的石头给绊一下摔一跤,因此这一路下来她不仅脚底被不少石头划出了伤口,她的膝盖和双手上也因摔跤磕破了不少皮。
  阿尔法回过头看了看那在他身后揉着膝盖上伤口的莉安,然后一脸冷漠地看了眼他的电子表。
  现在是晚上八点十一分,时间确实算不上早了。
  阿尔法他们现在正在一片荒芜的废土上,周边只有些许凸起的小土包和一些旱地植物,差不多是该找个地方扎营了。不过就在阿尔法环视着四周的情况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他们的侧后方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那是两辆加装过额外护栏的小型运兵卡车,卡车的前照灯亮着,阿尔法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它们。
  卡车逐渐接近,阿尔法也逐渐警惕起来。
  驾驶卡车的人注意到了行走在废土上的阿尔法和莉安,他们在将车行驶到了阿尔法面前后停了下来。
  一名穿着破旧战术背心,嘴里叼着根烟,满脸胡子拉碴的人类雇佣兵从运兵卡车的副驾驶的窗口探出了头来:
  “哟,小哥,要搭顺风车吗?”
  阿尔法看着他,右手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腰间的配枪,他看了眼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又撇了眼另外一辆卡车:
  “你们是做什么的?”
  那名雇佣兵看上去有些惊讶,他看着阿尔法,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在阿尔法身旁的莉安,他坏笑一下,说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同行啊,话说小哥你是要去西面吧?正巧我们也是,而且你放心,我们还是有点职业操守的,你那好货咱们是不会动的,上车吧,难道你真的想就这样走去西边?要是路上把你那好货磕坏了可是要亏不少钱的啊。”
  阿尔法听着,撇了眼莉安光着的脚:“那就麻烦你们了。”
  雇佣兵笑着挥了挥手:“哎呀,有什么麻烦的,你让你的那家伙坐后面那辆卡车,你上我这辆就行。”
  阿尔法看着他,笑着说道:“那就算了,还是让她和我呆一起吧。”
  这话一出,那雇佣兵脸上的笑容突然出现了些许扭曲,但他还是同意了阿尔法的做法:“也行,既然你这么喜欢她的话那就这样吧,我叫凯特,请问你的名字……”
  凯特说着从副驾驶的窗口伸出了手,阿尔法见他这个动作,也很识趣地伸手同他握手回应了他:
  “路易斯,我的名字是路易斯,很高兴遇到你们。”
  “哈哈,少说客套话了,上车吧。”
  阿尔法同凯特的对话都被莉安听在耳里,她听不太出他们对话背后的意思,而且她也有些不解为什么阿尔法会编造一个路易斯的身份出来,但至少她知道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光脚走在这样的地面上了,想到这,她有些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阿尔法拉开了运兵卡车车厢后方的棕色遮布,他爬上车,对着莉安伸出了手,莉安虽然很抵触阿尔法,但她还是握住了阿尔法的手然后在他的帮助下爬上了车。
  车厢内除了他们外还有三名全副武装的人类壮汉坐在车内,莉安一上车就感受到了他们那不怀好意的视线,她看着他们,有些胆怯地拉紧了身上的那块遮身毯子。
  “别多想,呆在我身边就行……”
  阿尔法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撇过头看着神情冷峻的阿尔法,虽然她很讨厌面前的这个男人,但现在却似乎也只能选择依靠他。
  她有些不安地瞄了眼车厢内盯着她看的那三人,对着阿尔法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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