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日常

　　第二天早上，李凡收拾好了书包准备上学，只是在出门前他还是没忍住再一次仔细地检查书包里面是否放齐了书本和作业，从房间里出去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药瓶，昨天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既真实又虚幻。
　　天边正泛起鱼肚白，太阳从云层中露出半边缓缓升起。在路上，早起的清洁工人正在勤奋地打扫道路，部分早餐档已经早早地开始准备新鲜又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李凡环视一周，最后走到了一个他常去的卖包子的阿姨面前，
　　“阿姨，给我来两个肉包子和一个花卷，再来一杯豆浆。”
　　“好嘞，”阿姨手脚利落地从蒸笼里拿出了两个肉包和一个花卷并用塑料袋将它们放了进去，然后再用另一个塑料袋装好一杯盖好的豆浆和一根吸管，“今天上学了啊，要好好学习啊。”
　　李凡接过早餐，微微一笑，“嘿嘿，知道了。”
　　五分钟后，李凡开开心心地边吃着包子边喝豆浆，慢悠悠地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不是化学课，可以慢慢来，上次李老头布置的化学方程式他还没有背完，要是第一节课的话他就凉凉了，默写不出来可是要抄方程式一百遍的！
　　“哟，李凡，这么早啊。”
　　听到后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他没有回头，而是将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你不也一样，而且你现在应该没有时间跟我聊天了吧？”
　　原本还打算下车的王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刹住了车，迅速掉过头朝着卖早餐的方向疾踩，“卧槽！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忘记帮朱妍买早餐了！”
　　李凡回过头看着他骑着单车迅速离开的身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王健和他是一个班的同学，也是走读生，不过和他不同的是开学不到两个星期，这货居然就将隔壁班的班花变成了他的女朋友！可恶！不就是高了点！壮了点！比他更会聊天一点嘛！女生们至于这么喜欢他吗？行吧，他承认王健长得是比他帅了那么一点点儿。
　　记得开学的时候王健正好跟他坐在一起，当时这个人就非常的外向，不断地跟自己套近乎，最后分座位的时候还作孽地成为了同桌，不过也多亏于此，他们才成为了好朋友，不然凭他这内向的性格，这事估计悬，后来问王健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热情，他居然回答说他的面相不错，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
　　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学校，看着里面逐渐多起来的人流量，李凡微微一笑，这就是他的高中生活啊。
　　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将手上的垃圾扔了进去，李凡突然听见旁边路过的同学好像在讨论什么天空中的黑色盒子？这是什么鬼？最近流行的小说情节吗？说起来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小说了，平时在家里都是打打电脑游戏看看动漫电影之类的，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爱好了，嗯~，如果睡觉算的话，他应该还能再加一项的。
　　“还慢悠悠地在这瞎转悠啥？今天第一节课是化学课你不知道吗！”
　　骑着单车从李凡旁边迅速掠过的王健看到他这悠闲老头般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离模拟测试只有一个月了，这货居然还衣服游手好闲的样子，这么不靠谱，到时候他抄谁的去啊！
　　李凡听到王健的声音后微微一愣，早上第一节课是化学课？不对啊，星期一的课表上明明是写着英语课的啊！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周五放学的时候老李头好像进来说过周一早上的英语课和周二下午的化学课调换了来着，卧槽！他给忘了！今天化学课第一节课的话老李头肯定会在升旗前听写的！想到这，李凡马上用上吃奶的力气朝着教学楼的方向狂奔而去，不一会儿便远远地看到了王健在教学楼下的身影。
　　“你这家伙，刚刚遇到的时候怎么不早说！”
　　“咳咳，这不是我也忘了嘛，”王健看到李凡从食堂附近的路上跑到这里居然气都不带喘的，他记得这货体育一直都不怎么好才对啊，难道他背着他偷偷锻炼去了？“不说这个了，化学方程式背了没？”
　　正当李凡想吐槽自己根本没背完的时候，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有没有背，听写了之后不就知道了吗？”
　　李凡和王健听到这声音后浑身颤抖了一下，僵直地回过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个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提问学生让其出丑的老李头，看着老李头的脸，他们突然有点不想踏进教学楼的大门了，那里此刻对他们而言俨然已经变成了地狱。
　　看到这两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李明皱了皱眉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并且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手表，“现在离听写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你们······”说到这里李明撇了李凡他们一眼，“加油吧。”
　　看着李老头走进了教学楼，李凡和王健面面相觑，然后猛地意识了过来，迅速冲进教学楼。
　　二十分钟后，李明一脸失望地看着站在走廊的李凡和王健两人，摇了摇头，“唉，果然还是没有所谓的奇迹发生啊，你们居然连一半的方程式都没写到，而且写出来的还有部分是错的。”
　　李凡和王健低头不语，根据他们丰富的经验，在接受老师批评的时候一言不发加上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态度是最好的选择。
　　“王健就算了，李凡你怎么也没好好背呢？同样是姓李的，怎么你就这么不争气呢！”
　　李凡抬起头看了一眼李老头，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李老头冷酷的眼神后又缩了回去，心中不断默念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老李啊！等等要临时开会，你忙完赶紧过来。”
　　李明对着跟自己打招呼的隔壁班主任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赶紧回去抄今天听写的方程式一百遍，抄完第一节课下课后交给我。”
　　“知道了。”
　　班里部分跟王健很熟的同学看到王健进来后都忍不住调侃他，“哟，健哥每天都要去走廊外面一次签到啊！真是坚持不懈啊！”
　　“那你以为王嫂是怎么来的？多学着点。”
　　“一边玩去！”王健翻了个白眼，这群小子学习不怎么强，幸灾乐祸的本事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李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这些人的氛围其实挺有意思的。
　　李凡和王健坐回到座位上，看着自己写的缺胳膊缺腿的化学方程式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他们尽力了，谁能想到这些破字母居然能组成这么多种化学式呢？
　　看到李凡翻开化学书准备抄写方程式，他贼兮兮地戳了戳李凡的胳膊，“诶，我现在要去给朱妍送早餐，你能不能帮帮兄弟解决一下这个东西。”说罢，他对着李凡挥了挥手里的作业本。
　　“没戏！自己抄，我自己都可能抄不完，还帮你？”李凡无视王健明亮的双眼，不紧不慢地开始抄起了第一行，边抄还边默念着，“钠和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钠和氢气······”
　　看到李凡的反应，王健眉头一皱，然后一副肉疼的样子对着李凡竖起了三根手指，“三十块。”
　　“成交。”
　　李凡手里拿着三张十块大洋，笑嘻嘻地拍了拍王健的肩膀，“兄弟，这么客气干嘛，大家都是同学嘛！你有困难我一定会帮你的。”，看着王健愤怒得有些扭曲的脸，他终于舒服了，突然他瞅了下门口，“快点去见你女朋友吧，我会搞定的。”
　　王健注意到了李凡的视线，向着门口一看，发现有一个非常可爱的笑脸正对着自己的方向，于是拍了拍李凡，“兄弟，交给你了啊，字记得给老子写好看点！”，说罢便从抽屉里拿出今早买的早餐直直地朝着门口走去。
　　“朱妍，你怎么来了，还有十分钟就要去升旗了啊。”
　　“这不是想你了嘛！顺便看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昨晚的约定。”
　　“当然记得，这不是给你带来了嘛，喏，你要的小笼包。”
　　······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李凡不断地默念着静心咒的同时不断地用出他十几年的笔力在作业本上奋笔疾书，那挥笔的速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在开学前晚创造奇迹的男人。
　　这时，一个小巧玲珑的女生走到了李凡的桌子面前，看着他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但是手挥笔的速度又那么快，也不像是发病了，难道这是请神的咒语吗？不对，她不是来吐槽的，刘沁雨摇了摇头，轻轻地敲了敲李凡的桌子，“李凡，我第一节课下课后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忙，能麻烦你顺道帮我交下这些作业吗？”
　　李凡停下笔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亲爱的化学科代表，看到她弯着腰，眨着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自己，好像他不答应的话她就会立马哭出来。不过仔细一想，跟学霸搞好关系对他以后的高中生活可是百利无一害啊，于是李凡晒然一笑，“没问题，只要以后问你问题，你能耐心回答就好了。”
　　“那必须的！”刘沁雨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笑嘻嘻地放下了作业本，“那就拜托你啦。”
　　“嗯。”
　　铃铃铃铃铃铃。
　　“开始准备升旗了，你们抓紧时间快点下去。”
　　老李头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各忙各的学生不耐烦地催促道，这群人总是得等他亲自上来催才会下去，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好好改掉他们的这个臭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