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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剑气是为剑奴，御剑飞行是为剑徒，人剑合一是为剑侍，你看场中这二人佩剑即便离手也可随心召回，这便是人剑合一的剑侍了。”
云岚用手指着决剑坪上两个争斗的黑衫弟子，点评道。
在他身旁坐着的苏歌不住的点头。
这几日云歌叫他找云岚多聊聊天，依言照做的苏歌已和云岚混得颇为熟谂。
“拿无锋重剑的那人三十合内必赢。”
“我赌在第二十四合。”
苏歌笑道。
“他对手剑法好烂，刚才翻身之后接的那一记蜻蜓点水我都能看出五个破绽。”
观战席上一众弟子们齐刷刷的转头，对苏歌怒目而视。
“呵，那拿着八面白剑的人修行的可是部地阶上等剑法。”
“唔……一共三十六式嘛，那人修行不精只会前三十式，但再怎么变化这剑法也就还有四式就结束了。”
苏歌撇了撇嘴。
“……善。”
云岚笑意更深，轻叹一声。
“……话说师兄转修的玄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苏歌终于是问出了多日以来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疑惑。
“玄道呀……”
云岚感叹一声。
“其实也没那么玄，玄道起源于言灵道，顾名思义是‘言出即验’的意思，大抵是是指人能心想事成、出口成真。”
“这么厉害的东西……具体要如何修炼呢？”
云岚沉默了一会，这时候场中战斗已落下了帷幕，拿无锋重剑的剑修果然在第二十四合赢了。
“有些东西虽然你感受不到……但其跟日升日落、花开花败是一样的，你无法改变无从捉摸却一直在其之下。”
“天地灵气如是……言灵道的‘灵’也如是。”
“三尺铁条直而两刃是为剑，可剑为何为剑呢？”
云岚问道。
苏歌一愣，继而心下大是疑惑。
他搞不懂云岚到底知不知道“言灵”的原理，或者说云岚更像是在故弄玄虚拿他寻乐。
“天地、刀剑、昼夜……这些全是我们人类主观的感受罢了。”
“就跟指鹿为马一样。”
苏歌终于有些明白云岚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原来“言灵道”就是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大抵是跟“我闭上眼睛世界就不存在了”一个道理。
“若是这世界上一半以上的人都将鹿认作是马，那鹿就真的是马了。”
“同理，若是这世界上一半的人认为你真的可以搬山填海、号令风雷，那你就真的可以。”
云岚缓缓说道。
苏歌此时忽然想到了云歌对于言灵道的解释，她说那些玄者都是一群故弄玄虚的神棍罢了，今日听来果不其然，神棍的味道确实颇为浓郁。
“言灵道的历史足可和人类的历史相当，当人类尚不会引灵气入体时他们便用信仰创造了言灵道，最初那几位被祖先们叫做’圣哲’、’预言家’、’贤者’的人，便将信念之力刻在了风雷水气、碧落黄泉、天地万物中，他们说的话和这座天地中的灵气一样长久存在、不可改变。”
“所以玄者以言乱天地，其实和剑者以气开山河是同个道理。”
苏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云岚说的话他却是尽数记在了心间，这大抵就像是中学时被强迫背下的古诗，你当时可能迷惑不解只背了个旋律押韵和朗朗上口，但当你日后成年了遇到了更多的境遇、无心的诵出中学时背出的古诗时，那时的你才会悚然明白古诗寥寥几句中记载的能横贯千年的伤悲和快意。
“好啦，今日看到这里，年末的时候当世玄道最厉害的那个宗门会派人前来观礼，我和观礼的那人也约了一场论战，到时候我再叫你。”
云岚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起身，离开前对苏歌笑着说道。
……
苏歌被一阵嘈杂喧闹声吵起。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只见五支商队剩下的六十多人全凑在了一起，眺望着不远处忽然出现的一座黄金巨城。
在看到那座熠熠生辉的黄金巨城时苏歌便一个激灵翻起了身，明明此时距离哈珀部落还有三日的路程才对，大漠中绝无可能突兀出现如此一座辉煌巨城。
“海市蜃楼呀……又是数年难见的奇遇，这一趟商队我们可算是开眼了。”
宫叶不知何时早就站在了苏歌身旁，他手搭着眼帘遮住朝阳炽烈的阳光，感叹了一声。
好奇的苏歌自然也是快快的凑到了人群边上，看着百米远处的那座浮空巨城。
巨城离地面约有十米的距离，用一块块成人大小的金砖砌成的城墙根部依然有些虚幻缥缈，城池看着不大，也就方圆三四里的样子，城墙之内一个个露天工坊整齐排列，在这些工坊之间是一条条流淌着炽热金水的凹槽。
城池最中央，是一座最华丽也最高大的宫殿，宫殿呈金字形，大门紧闭看不清里面的具体装饰摆设。
“呦呵，真稀奇啊，这么大一座金城。”
“可不是吗，若是能从这金城上面敲一块砖下来我这辈子都不用愁啦！”
“哈哈哈想啥呢，这金城可是假的，你去摸到的也全是空气！”
听闻此言，苏歌眯了眯眼。
从现实世界中穿越而来的苏歌可是知道海市蜃楼的具体原理的，首先面前这座金城是假的没错，但此时在大漠的某个地方却绝对是有着一座货真价实的金城的。
“敢问小哥，之前可曾见过这座金城么？”
苏歌凑上前去，抱拳问道。
“当然不曾……这般奇景我还是第一次见。”
被问到的那商队护卫摇了摇头。
“你这么问的话……我好像记得哈珀部落有个老头说过他年轻时也曾见过这金城奇景。”
人群中忽有一人说道。
“哈珀部落确实是有一个金城传说……那金城是上古神仙们打造宝贝的地方，只不过那传说中的金城在大漠的深处，就算金城真的存在也没有任何人能寻到啦。”
“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启程啦！”
一众看热闹的的侍卫被商队管事呵斥着去干活了，这边苏歌将自己的帐篷睡袋收拾好之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这大漠中看来确实是有着宝贝的，问题就是要如何去寻找了。
苏歌心想还是要先去哈珀部落问问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才行。
“有流沙！”
沉思的苏歌骤然被一道惊呼声打断了。
他抬头望去，只见出声的那个商队护卫身体正在缓缓的被黄沙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