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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万道丛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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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眨眼之间,苏歌便出现在了一个灰雾浮至腰间的大殿。
  大殿两侧,姿势各异的雕像高约十米,延绵无尽。
  而在通道尽头,矗立的是刻满强者名字的通天命途碑,只不过其体型比之之前云海的那座,要小许多。
  “此处是碑内世界……万道传承都在此地,跟个世博会展览馆一样。”
  苏歌心内惊奇道,迈步前进。
  在他两旁,矗立着的每尊雕像形制都大不同,有的雕像骑着狰狞的西方飞龙,作势冲天;有的雕像头顶悬着一挂银河,眉心生有竖瞳;有的雕像脑后有令人头晕目眩的光轮,宝相庄严;还有的雕像持剑胸前,身后六剑如翼般分列。
  苏歌一路看过不知多少雕像,心情早已从最初的震撼莫名变成了此时的古井无波,最后他终于走到了通天命途碑前,碑面上许多小字细小如蚂蚁,仔细分辨后,果然如苏歌所料,上面记载的正是仙道传承。
  通天命途碑上的字并不是汉字,但是是和汉字差不多的象形字,有些像秦朝或者秦朝之前的文字,大部分文字苏歌能猜出了其中含义,剩下的小部分苏歌竟也认识,就好似多年之前曾学过一般。
  绕到通天命途碑后面,负手而行的苏歌接着开始检阅魔道传承。
  魔道传承这边,有的雕像头戴鹰嘴帽,吊着五个提线木偶;有的雕像只有底座而无实体,这应该是象征隐于黑暗的刺客;还有的雕像通体漆黑,一手拿刀一手拿剑,形似夜叉修罗,凶恶无双。
  苏歌不知不觉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通天命途碑前。
  他想了约莫两三分钟的时间,而后径直走向仙道传承中的剑道传承。
  “这通天命途碑看起来像是真的……不似赝品。”
  苏歌看着持剑胸前、紧闭双目的剑仙雕像,不知不觉有些着迷。
  “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都是剑仙最帅吧。”
  苏歌伸出手,试探性的轻轻触碰了雕像的腿一下。
  没有金光大作,没有白胡子仙人出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再次紧紧皱起了眉头,十分的不甘心。
  “且拔剑试试……”
  苏歌爬到雕像身体上,用双腿蹬着雕像的胸,欲拔出那柄长约五米的大剑……雕像和剑都纹丝不动,好在也没有什么诡异的机关出来惩治苏歌的不敬。
  “我一定要获得仙魔传承!”
  苏歌目光愈来愈坚定凶狠,他走到了剑仙旁边的武仙雕像前,那是尊赤裸上身、呈怒目呵斥状的威武雕像,苏歌这次将整个身体都完整的贴了上去……依旧无事发生。
  接下来,苏歌一个一个的将仙道几千种传承都试了个遍。
  直到跑到了通天命途碑前。
  “难道……”
  苏歌仰头看着一碑面的仙道传承,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我生来就是一个大魔头?”
  苏歌又开始奔跑。
  他又拍遍了魔道的传承。
  ……
  苏歌面如死灰,疲惫的坐在通天命途碑的碑座上。
  “入宝山而空手归……这是我最看不起的一种行为,没想到有一天,我苏歌竟也会干下这种蠢事。”
  此时苏歌简直是欲哭无泪,什么方法他都试过了,什么滴血到雕像上、什么抱着雕像尝试冥想入睡,甚至苏歌还和一尊极美的雕像亲嘴试了试……
  可这些都无用,苏歌本身依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
  “也许……我生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不被命途碑识别。”
  “也有可能……我生来已经怀有万道传承了。”
  苏歌哀叹一声,向后缓缓靠在通天命途碑上。
  下一瞬间,他眼前世界天旋地转,那股子晕眩想吐的感觉,就像是他被谁扔到了马桶里然后冲走。
  苏歌就这样被通天命途碑逐出了碑内世界,重新回到了人间。
  ……
  山寨地牢之内,吴庸欣喜若狂,双手颤抖,他从身后不知何处又摸了一枚神丹……和先前给苏歌时的一模一样。
  “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
  老人热泪盈眶,小脸红的发紫。
  “呵呵,师父啊师父……你终于露出马脚了。”
  一声轻笑忽的出现,打断了兀自兴奋的老人,王二摇着羽扇,从阴影里缓缓走出。
  “啧啧……一点灰都不剩了。”
  王二走至苏歌刚才站着的地方,摸了摸地面,刚才那个少年就是在此处忽然化作一阵青烟,随风消散,丁点痕迹都没留在人间。
  和先前那个送饭的农家少年下场一模一样。
  “好徒弟……这倒霉鬼果然是你安排的。”
  “先前那个更痴傻憨厚的娃子,也是你的人吧?”
  神丹在手,吴庸明显底气足了很多,他站立起来,看着王二倨傲笑道:
  “那个憨娃比今天这个还不开窍,一直不顺从我,最后还是我用了点手段,才逼他服下神丹。”
  王二走近,摇了摇头,道:
  “师父啊师父,你我斗了那么多年,废话就不要讲了。”
  “神丹共有三颗?”
  “不错。”
  “你说那群古神,连皮毛都不剩了,还想着跟凡人玩什么三选一的猜谜游戏……”
  “他们有资格傲慢。”
  王二打断了唠叨不止的老人。
  吴庸眯了眯眼,沉默片刻,而后平静道:
  “他们确实有资格。”
  “师父……在你成神清扫门户之前,能不能教小徒最后一件事?”
  吴庸就快服下神丹立地成道了,但王二看模样却是一点都不急,竟还有心思请教学问。
  “你尽管问,三件我也可教得……如果除去立场的话,你将会是我吴庸最出色的一个弟子。”
  “以师父您的性格……断不会相信一个毛头小子会知恩图报,如果今日苏歌和先前那个送饭的试出了真的神丹,你有什么后手留给他们么?”
  “吞下神丹之后,会有一小段昏迷时间……”
  吴庸没有说下去,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王二自然知道,甚至他做的会比吴庸还漂亮。
  但王二脸上的神情,却是缓缓变得难看了。
  甚至于他一直挂在嘴角的标志性微笑,都骤然消失。
  地牢之内,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若吴庸所言是真,他怎么敢当着王二的面服下神丹、昏倒在地?
  这老鬼……显然是还有隐瞒!
  日夜伺候吴庸起居的那两个美貌侍女,在王二出现的一瞬间就趴伏在地,垂着头不敢看两人。
  死一样的沉默当中,吴庸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两位侍女曼妙的背影曲线时,他瞳底骤然掠过一抹深深的惊骇。
  老人手一扬就欲直接服下神丹,那动作极快,比之年轻人也毫不逊色!
  “动手!”
  王二猛地暴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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