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生谱

　　​“小娃娃真不会说话，不过这么多年难得有个人下来陪我，老人家决定不跟你计较了，来，靠近一点让老人家看看。”
　　单纯的萧灵很听话的把头凑近，几乎是和骷髅头面碰面。
　　萧灵的赤子单纯反而让骷髅一怔，他若是有什么歹心，萧灵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你就不怕我有害你之心？”
　　萧灵懵懵懂懂的摇头反问：“你刚才不是说不会吃了我吗？你都不吃我，害我又有什么意义。”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也不见骷髅有任何动作，萧灵只觉得被一阵阴风扫过，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咦？真的是九阳体，哈哈，想不到我老人家也有今日，老天并未薄待与我...是血脉，是他的血脉啊....
　　小娃娃，想不想学本事？老人家这里有本长生谱，你若拜我为师，我便教你。”
　　九阳体这个他听过，可血脉、长生谱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学本事这句话他听懂了。以前老乞丐还在的时候就老在他耳边唠叨自己年轻时不懂事，没学本事，连个媳妇都娶不起，老来无所依落得个乞讨苦度晚年。
　　骷髅见他沉默不说话，以为萧灵看不起自己，便怒道：“小娃娃看不起老人家？哼，老人家没死前有多少人求着要我收他们为徒，我都不答应，你倒好，还嫌弃怎么着？”
　　萧灵赶紧跪了下去，认认真真叩了三个头，道：“老爷爷误会了，小子并不嫌弃，只是小子不识字，怕学不好老爷爷的本事。”
　　见萧灵既是叩头，又是解释，骷髅终于消气。
　　“小娃娃叫什么名字？”
　　“小子萧灵，是以前的一个老乞丐给我取的，我是一个孤儿，今年十一岁了，下个月便十二，老爷爷，我现在跟您学本事还来得及吗？”
　　说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希冀和担忧，他曾听镇上的人说学本事要从小学，因为年龄越大成就越小。他都十一快十二岁了，还来得及吗？
　　骷髅犹豫了，萧灵的身板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想不到都已经十一岁了，可萧灵又是九阳体这种千年难遇的体质，他实在不想错过这样的好苗子来传承他的衣钵。
　　算了，等了数千年，他的时间不多了，且看看这小娃娃的悟性如何吧。
　　“萧灵，既然你给我叩了三个头，咱们的师徒关系就算确立了。但为师一直有个心愿，希望你在学成后替我完成，否则，为师天天跑到你梦里打你骂你，知道了吗？”
　　“师父放心，上刀山下火海，徒儿一定帮师父达成所愿，否则就让我永远娶不到媳妇！”
　　小子好狠，不过我喜欢，骷髅满意了。
　　“好徒儿，在为师的屁股下面有个匣子，你轻点，别颠着我老人家，对，就是这个，打开它看到没，这本就是为师的毕生绝学长生谱。”
　　嗯，也叫九死一生谱。
　　嗯，抢来的东西也是我老人家的，没毛病吧。
　　萧灵迫不及待按照骷髅的提示从他屁股下找到所谓的匣子，木匣子看上去十分古朴，四四方方，底部有一个看不懂的图案，一轮明月上飘着一朵祥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按照骷髅的提示，拇指和食指掐着祥云两端，顺着明月逆时针转了一圈，也不见祥云有任何异动，匣子就自然打开了，打眼一看，里面还真有本羊皮纸书籍，可惜他不识字。
　　随意翻了翻，书籍一共只有十页纸，前九页每张纸上既有文字又有人形图案。而最后一页却一片空白。和其他九页纸不一样，这最后一页纸摸上去要比前九页纸厚上一倍。
　　萧灵抬头看着骷髅道：“师父，这后面的纸怎么是空白的呀？”
　　骷髅慢悠悠道：“不着急，后面的东西太过深奥，为师怕你学不会，等你机缘到了自然就能看到了。现在告诉你也没用，等将来你学有所成再说也不迟。为师先教你识字，以后你每天晚上下来找为师，现在回去吧。对了，可要好好保管这本长生谱，千万别让别人发现，否则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的，懂吗？”
　　看他说得如此郑重，萧灵谨慎的将书籍藏进怀里，“那师父，我要怎么出去？”
　　“看到墙壁上那颗发光的石头了吗，石头下面有个凹槽，你用手指按下里面的凸起，左边自然会打开一道小门。”
　　跟着骷髅的指示，萧灵很快找到凹槽，待按下里面的机关后，左边的墙壁突然发出“嘎吱”声，一道小门豁然出现。
　　“师父我走了，明天晚上来看您。”
　　打了声招呼，萧灵钻入小门，甬道一路往上，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萧灵终于从甬道里出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镇子的后山，这里既是后山，也是块墓地，杂草丛生，那出口就在一簇茂密的灌木之中，非常隐蔽。
　　天色渐暗，晚风一吹，萧灵看着四周的环境顿时被吓得一哆嗦，赶紧离开了墓地。
　　刚回到家萧灵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小寡妇陆灵秀的尖叫声，以及一个粗犷的男子的咒骂声。
　　“乒乓！”
　　萧灵赶紧调头往隔壁冲去，待推开陆灵秀家门，却发现一个壮硕的男子正把陆灵秀压在桌子上，大手已经把她的亵裤都脱了下来，她那双修长雪白的美腿死劲想要踢开男子，但哪里敌得过男子的蛮力，一番挣扎反而缠住了男子的粗腰。
　　地上是碗碟的碎片，男子还没注意到萧灵已经冲了进来，他正兴奋的开始脱自己的衣物。
　　“求求你，放过我吧！”
　　陆灵秀哭泣着求饶，但她越是求饶，男子越是兴奋：“贱人，骚货，等劳资把你弄舒服了你就再也离不开劳资了，装什么清高，守寡这么多年劳资就不信你耐得住寂寞，嘿嘿！”
　　萧灵虽小，但听到陆灵秀求饶的声音便知道她是不愿意的，急得他慌忙四下寻找攻击的东西，可陆灵秀家和他家差不多家徒四壁，客厅里除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再无他物。
　　萧灵顾不上许多，冲上去一把扯住男子的头发用力将他拉开。眼角余光瞥见衣衫不整的陆灵秀，暴露在外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之下都能晃花他的眼睛。
　　男子头皮吃痛，他“啊”的一声惨叫，待挣开萧灵之手回头一看，顿时就怒了。
　　“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吧，劳资揍死你！”男子一脚将萧灵踹飞，被萧灵坏了好事，憋着的那股气没地方发泄，于是几步来到萧灵跟前抬脚狠狠踩了下来。
　　一个成年壮硕男子发狠的力气有多大可想而知，萧灵那瘦弱的身板只被他一脚踩得差点晕厥过去。萧灵本能的双手抱头，眼睛从双臂细缝中看到陆灵秀已经在穿好衣物，男子踩了几脚，就听到陆灵秀跑到屋外呼喊救命的声音。
　　他顿时慌了，怎么说他也是个有婆娘孩子的人，如果让别人发现，他以后哪里还有脸待在镇上生活。
　　男子丢下萧灵转身就跑，路过陆灵秀身边时还不忘骂了一句：“晦气！”
　　陆灵秀见男子跑了，她这才转身回屋，看到萧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泪如雨下，蹲下来把萧灵那瘦弱的身板抱紧在怀里，嘴里喊着：“小灵，你醒醒，你别吓陆姨，呜呜....”
　　萧灵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他蹭了蹭，软软的很舒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了一片红色，那是陆灵秀的红肚兜的颜色。
　　他抬头，顺着往上看，张口想喊，正好被陆灵秀掉下的眼泪滴进了嘴里，咸咸的味道。
　　“陆姨？”
　　陆灵秀见萧灵醒了，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忙问：“小灵，你醒啦，哪里疼，快告诉陆姨。”
　　胸口和肚子都被踩了好几脚，萧灵这会连话都说不上来，陆灵秀就解开他的衣服，一本书籍掉了出来，她也不看就放到一边，见萧灵胸口和肚子上青一块紫一块，顿时更伤心了，眼珠子掉的更凶，忙伸出手在他的胸口和肚子上轻揉起来。
　　软软的玉手有些冰凉，动作平缓温柔，萧灵细细感受了一番，就觉得不再那么疼了。
　　这时，陆灵秀看着萧灵的表情问道：“小灵，还疼吗？都怪我，都是陆姨害的你！”
　　一边享受陆灵秀的轻抚，萧灵一边开口安慰：“陆姨，这不能怪你，是那个王八蛋想欺负你，你别怕，等我长大一点就可以保护你了。”
　　等我学了本事，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你。
　　稚嫩的声音，但萧灵的话令陆灵秀感到无比安心，含着泪挤出个温柔的笑容：“那等小灵长大后，陆姨就靠你来保护咯。”
　　“我会的，我要保护陆姨一辈子，再也不让坏人欺负你。”说着，伸出双手紧紧抱住陆灵秀那纤细的腰肢，将头埋进对方那一深山沟壑中，深深嗅着那股清香。
　　陆灵秀见萧灵还是个小孩子，所以并未觉得这是在占自己便宜，反而反手搂住了他那瘦弱的身板。
　　“小灵，要不你搬来陆姨家里住吧，让陆姨来照顾你好吗？家里多个小男子汉，陆姨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可好？”
　　她的夫君去世多年，公公婆婆也跟着走了，所以在镇上一直有传闻说她克夫，克父母，又不能回娘家，所以她一个人待在这个家里，平时就靠帮镇上的富贵人家缝补些衣物维持生计。
　　如今打算让萧灵搬过来就等于要多养一张嘴，生活本就过得艰难，但她还是愿意接养萧灵，这对萧灵来说便是莫大的恩情。
　　如果是以前，萧灵肯定不愿意麻烦对方，可一想到等自己学了本事以后，可以回报对方，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可以和陆姨一起住吗？你会不会嫌弃我？”
　　看到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陆灵秀失笑的摸着他的头发：“傻孩子，陆姨怎么会嫌弃你，刚才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就这么说定了，正好我公公婆婆的房间可以让给你住下，我以前都有收拾，你回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带上的都一起搬过来，现在晚了，我们先吃饭吧。”
　　趁着陆灵秀重新做饭的功夫，萧灵喜滋滋的跑回家拿了几件自己的衣物，从今以后，他和陆姨就是亲人了，真好！
　　两菜一汤，粗茶淡饭，两人对面而坐，陆灵秀夹起一筷子野菜放进萧灵的碗里，淡淡的笑容很温柔。
　　“小灵，你多吃点，快快长大。”
　　这个时候，萧灵才发现她那白嫩的小脸上有一个淡淡的手指印，估计就是刚才那个欺负她的男人打的，萧灵埋头扒了一大口米饭，低着头暗暗发誓，以后谁要敢再欺负她，他就跟谁拼命。这时，他有些迫不及待跟随骷髅学好本事。
　　睡在新家，身下是软软的棉被，上面还残留着清洗之后留下的皂角香的味道。
　　第二天，陆姨继续在家缝制衣物，萧灵便去了后山挖野菜，重新组合的家庭他也不能无所事事全靠陆姨养。挖野菜，学着镇上的大人们做陷进抓些野兔野鸡之类的，虽然收获甚微，但他过得心安理得。
　　晚上躺在床上，等陆姨进来帮他把被角掖好，他蓦然睁开眼，悄悄推开房门，望着陆姨房间里的灯火熄灭，他才偷偷溜了出去，来到地洞，骷髅的声音响起。
　　“徒儿，在教你本事之前，我先和你说说玄灵大陆以及玄气吧。”
　　萧灵恭恭敬敬跪坐在骷髅面前，道：“师父请说，我会好好学，定不辜负师父。”
　　接下来地洞里只有骷髅那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