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经小柒的提醒，第五童言联系了一下王硕，问他吊坠上的图案调查的怎么样了。
　　王硕倒也大方，把他这几天的成果都告诉了她。
　　根据白翁的记载，存在于万象内部的吊坠是由一位精于手工的男巫制作的。对于男巫女巫来说，这东西类似于“面具”。戴上之后，你的体积仍然是存在的，但是作为的人类的气息却被隐藏了起来。
　　也就是说，当你戴上吊坠。女巫男巫们会把你当成是其他东西，比如花草树木、流水空气、风火云烟，反正不会是人类。但你的个体体积仍然，并不会凭空消失。
　　“好厉害啊。”第五童言感叹。
　　“嗯？你说的是白翁还是制作吊坠的男巫？”王硕反问。
　　“我说的是这个吊坠本身，好厉害。”第五童言，“可以完全和男巫女巫隔绝。”
　　虽然隔着手机屏幕，但王硕还是可以想象的到第五童言眨巴着好奇的眼睛。
　　然而他还有更有趣的东西告诉第五童言，使用这个吊坠，仍然可以和男巫女巫交流，并且完全取决于佩戴着的自身自愿。
　　“真的？”
　　这么说的话，那不就更厉害了吗！
　　话说，这么好用的东西，徐莹那次任务的时候为什么不带着呢？第五童言不明白。
　　王硕告诉她这些信息都是自己最近才调查出来的，徐莹包括万象的其他人，对这个吊坠都不熟悉。
　　“你？你一个人调查出来的？”跟男巫女巫有关，那仅凭王硕一个人，实在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循着前人的脚步，总会有所收获。”王硕说道，“这些我已经上报过了，之后也会继续跟进，你愿意帮我的忙吗？”
　　“我？”第五童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对他提供帮助吧。
　　况且最近她也挺忙的，哎，也不知道王硕会不会参加十日狂欢？
　　“嗯？我报了名，希望到时候能抽得出时间吧。”王硕如是说。
　　“过两天我要帮小柒做件事，之后应该能抽出几天来帮你。”第五童言说，“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呢？”
　　“我想去那个地方。”王硕说，“男巫女巫们……的住所，叫虚幻之镜。”
　　进去？去那里干什么？第五童言没有想泼他冷水的意思，但就他们两个人，不太可能……吧。
　　“白翁都调查到这一步了，我猜他肯定也进入了虚幻之镜。”王硕说道，“我从进入万象开始，就追随他的脚步，怎么能在这里停止呢？”
　　第五童言寻思没人让你停啊，但你也不能瞎冲吧。看着挺理智个人，怎么这会儿说这胡话。
　　“你申请一下任务，到时候让万象多安排些人和你一起去呗，怎么不比我们两个要安全？”第五童言劝说他。
　　“出外任务的报告要很长时间才能批准，组织最近大部分人都在忙着布置十日狂欢的相关事宜。”王硕有些沮丧，“我没向别人透露我要进入虚幻之镜，不然他们也会阻止我的。照目前预测，我这个事估计要等到明年五六月份才会纳入讨论组，最早也得七月份才能出发，我怎么可能等的了？”
　　尽管王硕说的很有道理，从他的角度出发，第五童言是能理解的。但她仍然不支持王硕如此的冲动。
　　“先等我这个事办完，之后我们私下里跟徐莹商量吧，我觉得她不会乱说的。哪怕能给我们找到几个帮手也是好的。”
　　王硕同意了第五童言的提议。
　　……
　　约定的时间，第五童言到了小柒告诉她的那个大型商场。
　　三楼就一家蛋糕店，里面有小吧台，可以点份甜品久坐。
　　第五童言回想着小柒给她的那张“画像”，上面小女孩儿留着齐刘海，扎着马尾，穿的是条连衣裙，板鞋。可这些特征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人家随意换个发型，换身衣服，那就可能和画像上完全不同。
　　唯一值得参考的一个特点是，小柒告诉她，女孩儿大概十四岁。
　　可周围都是些年轻的男女，十四岁在这里也没那么突出。
　　第五童言点了一份又一份蛋糕，旁边的服务生都察觉到了她，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第五童言觉得再待下去自己都要尴尬了。
　　这个时候，从门口进来一个和小柒画上特点相似的女孩儿。第五童言激动的差点从凳子上跳下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怎么接近呢？又成了一个问题。
　　小柒让她把这个女孩儿从六楼推下去，这里是三楼，先不说自己忍不忍心动手，怎么把她引到六楼都是一回事呢！
　　第五童言在犹豫之间，那女孩儿和她眼光对视，来不及躲开。那个女孩见到她之后，两眼放光，邪魅一笑，把第五童言看呆了。
　　女孩儿径直走过来和她打招呼，“你好！”
　　“额……你好……”
　　第五童言一瞬间失去了主动权。
　　“姐姐你好，我是市一中的学生，现在读初二。这个是我们学校组织的一个捐款活动，现在在六楼有集体的宣传，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呀？”她拿出一张传单。
　　第五童言不知道该不该接，六楼……这也太巧了，对方这是要自投罗网？还是要将计就计？
　　可这个人看着一点心机也没有啊？就是个单纯的中学生而已……
　　不光第五童言，这个蛋糕店里的其他人也收到了传单。
　　这不像是针对自己的吧？第五童言在心里琢磨，反正别人也要上六楼，跟着过去看看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到六楼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群人围着张桌子，附近有一些穿着校服的学生。可奇怪的是那个女孩儿却没有穿校服。
　　嗯？
　　第五童言正在疑惑，那女孩朝她走过来，“姐姐，你跟我来这边。”
　　女孩儿说完后也不听她的反应，拉着她就走到了旁边，因为这里人是在多，大家也就没在意，只以为是学生拉着人介绍。
　　第五童言也觉得莫名其妙，突然把她拉开是要干嘛？
　　这个商场内的围栏目测约有一米多高，第五童言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能被一个女孩儿从这儿推下去。
　　玻璃的围栏仿佛突然变的没有了质量，像是不存在一般，第五童言仅仅是被轻轻一推，身体便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围栏，那一瞬间她的大脑完全空白。
　　糟了糟了，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完蛋了，这才几岁啊，就要离开这美丽的世界了吗？
　　自己父母怎么办？
　　他们以后有谁照顾呢？
　　他们看到自己死这么惨会不会伤心的晕过去？
　　“你是真的要闭着眼睛等死吗！”小柒的声音将第五童言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第五童言睁开眼睛，发现小柒正扶着她站在六楼的围栏旁边，那个女孩儿不见了，周围的人群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一样。
　　“怎么回事？”
　　第五童言一脸懵逼，刚刚自己不是被莫名其妙地推下楼了吗？是小柒救了自己？可为什么完全没有感觉呢？
　　“跟我那天一样。”小柒气定神闲地说，“一切都发生的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的记忆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可是，这次只有小女孩儿出现，另一个人呢？还有一件事，你现在一定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能确定那个女孩儿会来这里？又为什么非计划让我把她从这里推下去？”
　　小柒的计划神神叨叨地，但又能与对方接连上，他们双方到底在过什么招？自己今天差点儿就要死了，怎么也得把话问清楚！可不想哪天死的不明不白！
　　但是小柒没有理她，留下一句“晚上过来”就急匆匆离开了。
　　“哎！”
　　第五童言那个郁闷啊！这个小柒一天天地怎么能这样呢！
　　晚上具体是什么时间？晚上八九点和晚上一两点可不是一个概念，小柒也不把话说清楚。
　　没办法只得先回学校去。
　　把这件事告诉了王硕，但转念一想，王硕貌似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会不会给他多余的烦恼？但消息发都发了，就这样吧。
　　“你别急，小柒她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也不用太担心，她不会不顾你的人身安全。”王硕安慰她。
　　“说的轻巧……”第五童言撅起小嘴，虽然王硕根本看不见。
　　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爬上床睡一觉，刚经历了生死一瞬，担惊受怕之余，现在确实有些累了，一觉起来下午六七点，然后吃个饭去商场时间刚刚好。第五童言心里盘算。
　　“童言，童言，醒醒，你妹妹在楼下找你呢！”第五童言正要睡着，突然被舍友摇醒了。
　　我哪来的妹妹！第五童言心里一阵烦躁，睁开眼睛看看舍友，“我妹？在楼下？”
　　“对，我吃饭回来，她就在宿舍楼下，让我喊你下去。”舍友回道。
　　谁冒充的呢？还知道自己舍友是谁？
　　一边收拾着一边给小柒发过消息，“好像有人来找我了，还冒充我妹妹。”
　　你确定？无怜悯和那个女孩儿现在都在我的监视中，小柒回道。
　　嗯？
　　第五童言赶紧下楼去，但留了个心眼儿，到门口的时候，偷偷藏了一下身子。
　　探头望过去，宿舍门口站着的，不就是商场见到的那个女孩嘛！
　　“就是那个女孩儿！”
　　第五童言甚至偷拍了照片发给了小柒。
　　“她既然是主动来找你的，你出去和她接触接触，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柒说，“我很快就到。”
　　看到第五童言走了出去，那个女孩儿微微一笑，朝她招招手，就好像两人真的很熟一样。哪怕就在一个多个小时前，她差点儿置第五童言于死地。
　　第五童言面无表情地过去，“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