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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7日2022年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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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两个圆,但实际上是一条线。一条连接另一个点的线,只是这个点也是一颗种子。
  两个意识形态的交叠之处必有纷争。
  本来我是打算让坎蒂丝结束她的故友,然后再被明奈背叛,由此叛出部门,并以仇恨拉拢她完成我对那个组织的通告—我回归的通告。
  不过我……
  我呆愣了下来,却又在瞬间收敛。
  没下的去手……
  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样对待第一个想我表达善意的人……
  做不到熄灭一团不灭的烟火……
  做不到让一个人承担那样的痛楚……
  于是我在和坎蒂丝一起去检查已死之人时,趁机随意在一个人身上加了一个针孔。
  明奈指间一个用力,打断了我的话。“我怎么没发现你变的怎么心慈手软了?”
  他在讽刺我的虚伪。
  我怎么仁慈,利用操控别人时,怎么没想想Golem,没想想明奈,没想想青……
  我没想想Golem会帮她全身而退?
  我没想想明奈会让他活着?
  我没想想青会不让她参合进这件事来?
  至于操控……哪有什么操控?
  生于世上,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每个人都是整体的一部分;每个人都会在无形之中影响他人。
  那这样你每做一个选择是不是都要怪别人影响了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干脆否认自己的自主权?
  我痴痴的笑了,语气难辨。
  在明奈的询问下,我表示: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特别有意思。
  当一个剑客爱惜他的剑时,你们就称其为追求自己的道,恪守道义。是好的。
  而当一个棋手怜惜他的棋子,你们便会嘲讽他优柔寡断,拎不清情绪。这就变的不好了,变得偏离自己的道义了。
  你不觉得有些好笑吗?
  剑客手中的剑,棋手手中的棋子,不都是他们的工具吗?同样都是爱护工具,为什么在你这儿就天差地别了?
  棋子为什么不能爱惜?
  大家都知道,做一件事情,找到一个合适的工具,可以事半功倍。
  你以为培养一枚好的棋子容易吗?让一个人无条件的服从,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独立思考,但思考的方向是以你的利益出发,能合适地处理问题。你知道一枚好的棋子能省下多少事吗?
  培养一枚棋子这么难,那棋手爱惜自己的棋子又有什么问题呢?你说这样会影响棋手布局的能力。那剑客爱惜手中的剑,生怕自己手中的剑钝了,磨了,就不会影响出现的速度吗?
  爱惜和无法让其发挥最大的价值是两码事。”
  至于第三个图案,那是一个等边三角形,是两个圆交集所形成的两端尖的椭圆形能产生的第一个形状。这个三角形包含最小面积下能实现的最大周长,代表平衡,是一个稳定和力量的多边形。
  同样数字三是唯一等于前面数之和的数,也是唯一一个和等于它们乘积的数(1+2+3=1x2x3)。三在古文也象征着全部。
  三代表友情,代表信任。
  我依旧没有杀人。
  因为我真的不想杀人,或者说因为了解的生命所以学会的尊重生命。
  那个老人是自己死的。警察的推测没有错,就是自然死亡。我只是在现场写了一些资料,误导明奈还有警方。
  其实第三个圆是我问明奈的问题。
  “你可曾信过我?”我薄唇微勾,低沉的嗓音透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语气低的也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其实我自己早有答案,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试试。
  我告诉明奈其实他如果选择相信我,他随时可以抓到我,随时可以阻止一切。
  可就是因为他不会相信我,所以他到一切都不可挽回时,才出现在这。
  说到这,我忍不住歪了下头。
  其实……我也知道他绝对不会相信我,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那么早给他写着答案的纸巾。除了心底想让他阻止我,再给我一个逃避的理由外,还因为知道他绝对不会主动才开始看答案。
  所以啊……
  作为他之前问我的回馈,我反问他:“你愧疚吗?你真的觉得你做了决定就全部正确吗?”
  我承认我是在报复他。
  但不是因为他不信任我。因为……换作我也不会相信我自己。
  我报复他的将失去记忆的我招安。
  我告诉他我想起来了。
  我的原计划是假死以后去另座城市,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但是他选择对我招安了。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它出现了。原本它不需要出现的。原本约书亚能腾出空找我时,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换作我,我会一枪崩了我自己,或者让我自己就那么消失。
  不过偏偏找到我的是明奈。
  他的遵纪守法让他没法崩了我,同时他残存的正义感也没有办法看着一个桀骜的疯子逍遥法外。最后,他举棋不定的性格让他选择不揭穿我也不放我走……所以我的回归成了必然。
  面对我的诡辩,明奈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得了,你杀的就是那些逃离法网的罪犯。怎么当自己成为罪犯后,你到期望全身而退?”
  “用同样的法律去衡量不同的人,真的很对吗?”我眸色微深,长睫下的灰暗眼瞳似是空洞,却又像是装满了什么。
  明奈手上的力道加了一点,嘲讽的询问我是不是打算引用《罗生门》。
  “把曾经的父亲和现在的父亲等同视之才叫不合理。你们的法律是等同视之,这让我觉得很滑稽。无论犯下何种罪,使之犯罪的媒介一旦消失,既不该处罚该犯罪者。”—芥川《罗生门》
  “你也读芥川啊!我也挺喜欢他的文笔的。他使用的文字极其简单,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惊叹。所讲述的故事有些无厘头,让人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却让人发自心底的震撼。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故弄玄虚,而另一种是境界过高表达能力犀利流畅的人。
  他是后者,而我是……”
  我没说完,但很明显在暗示我是前者。
  “可惜,我生活在人类的国度。他笔下的这个理论只属于河童的世界。”
  我抿了下唇角,眼角眉梢都带着阳光的气息,模仿我平日里的样子开了个玩笑,只是这个动作却莫名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有些不鲜活。
  在短暂的挑开他注意力那么一小下后,我立刻将话题来回法律一词上。
  我表示,我没有想碰瓷文学大佬的意图,只是个人以为法律是去保护弱者的。
  可如今,我看到的却是本来拥有资源的人,总是能雇到合适的人去寻找法律所存在的漏洞,而真正被法律管制的却是那些需要被法律保护的人。
  不同身份的人总会在这个框架下做出不同的事情,而用同样的标准衡量他们的行为是最大的讽刺。
  所以我才表示,法律最开始设定时或许就不应该用同样的标准衡量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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