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三条路

　　“四哥这路摆在面前的有三条，分为上中下策可行，想必谡所说其中中下两策，对于四哥来说并不难揣测。”
　　说完之后，马谡并不急下文，微抿小杯淡香，微微闻香，这幅画面放在一个未及冠孩童身上，还真是滑稽，但马良并不嘲笑，这是文人的尊重。
　　“谡弟所说的上中下三策。”马良并不急着答复，眉间两杵白色向中间微微靠拢，“谡弟既说为兄能猜中这中下两策，那为兄便就献丑猜上一猜了。”
　　马良摆正身形，整理衣袖，上手搭于两膝之上，“谡弟所说可是南孙权及北曹？其一策乃是东南孙权孙仲谋，近些年的江东在他的治理之下确实见效颇高，百姓安居乐业已不思汉，江东已成一块，其手下才智颇多，尤其是周瑜，与曹操第一谋士郭奉孝有一比，与孙策拼下江东，更显其人才智。其二策是那曹操，曹操雄才大略，兵多将广，现如今地盘扩张，实力大涨，势已成，其他自不用多说。这二策中怕是这曹操为中策，孙权为下策，因以现如今北边曹操气势，单单以一个江东并不可与之为敌，若孙权与荆州刘表联盟那倒是可与北来曹操相抵，谡弟见为兄分析的对否？”
　　“四哥所说不差，孙权掌控江东不过两年尔，江东士族大门众多，孙权还需依仗这些士族掌控江东，根深蒂固，我马氏投奔并不会得到重用，且刘氏宗亲现如今唯二的两个诸侯荆楚刘景升（表）蜀中刘季玉（璋）之流享福已久，到时候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哈哈哈？”
　　“谡弟所说亦是为兄所想。”马良回道。
　　“皆传江东之主孙权也是贤主，若是给孙权发展时间，以江东位处东南之优势，东无敌手，南无大战，向西席卷荆襄，攻下粮仓巴蜀，再取汉中，与曹操二分天下，东面可出兵直取中原，西面出兵可直取关中，问鼎天下指日可待，就像当年高祖皇帝一样。但这无疑是困难重重，曹操乃枭雄也，玩不可能任其发展，且兵多将广，占领北地休养生息不出数年，相比较，那曹操问鼎天下的机会更大。”
　　“难道谡弟是打算第二条路？”
　　“非也非也，第二条路，是最安全之路，可也是对我马氏最无用之路，曹操自败袁绍起，兵多将广，还有北地多士族相投，谋士上千，我马氏在荆襄还是大族，可与北方士族相比，不足为外人道也，同样若想安居乐业，就投他曹操又如何，可若是想封侯拜相，那这远远不够。”
　　“嗯，谡弟所言甚是。”
　　此时二人皆没有发现门外走廊看不见处一人已坐下多时，此时正入神，口中喃喃：“良儿所言也是有道理的，可中下两策皆被谡否，那么谡儿这所谓上策又是如何奇妙，我思虑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谡儿真是长大了？”。
　　“阿父，二叔爷差人过来寻你过去”（像马氏这样的荆襄士家，还是会有一些仆人）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马襄转过身来看到是和自己七八分相像的大儿子马静马伯常，便回道“你叔爷差过来的人可有说是何事？”
　　“不曾说起，只是听其说叔爷只是吩咐未说事情。”马静躬身回道。
　　“这可真是，唉”马襄喃喃自语道，本想继续听马谡马良的对答，这一下被打断了，真是扫兴。
　　马襄转过身发现自己的四子和五子皆站在自己身后，想来是刚刚和马静的对话声传到了屋内。
　　“哈哈哈，刚刚你二人的对答，阿父已都听见，真是精彩，也想听听谡儿这上策妙处，这样，今夜你二人在此等我为阿父回来，为阿父讲讲这细节。”说完不等二人回答就转身向外院走去。
　　“是，阿父。”马良马谡一起向马襄背影躬身道。
　　马静马伯常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自家的四弟五弟，口中喃喃的说着“上策”，并不多问，转身跟着马襄向外走去。马静为人憨厚老实，做事沉稳，无心计，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秘密。顾而刚刚也只是喃喃自语，他始终认为该自己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
　　看着面露疑惑的大哥转身离去，马良和马谡则相视一笑，因为他们最了解自己的大哥。
　　大哥马静马伯常的性格憨厚沉稳顾全大局，善于守家管事，无心计。二哥马通马仲常则性子活脱，喜好练武，可武艺平平，三流资质。三哥马三马叔常好做生意，家中的生意，就是由他协助父亲管控，倒是一把好手，四哥马良善于政事，善谋略，但做事谨慎小心，不喜冒险。经过这么长时间接触，马谡对于四位哥哥的性子和能力都有所了解。
　　马襄自家中出来，边带着马静便上了叔祖家的牛车，车厢简单，车帘颜色素色偏白，赶车牛夫恭敬道：“大爷坐稳咯。”
　　“走吧。”只听车内传出一声。
　　牛夫微微躬身，便走到牛头前，拉着牛栓，向西走去。
　　牛车行走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停了下来。（古时，一刻钟相当于现在的十五分钟，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一炷香相当于三十分钟的时间，一盏茶指喝一碗茶的时间，从端上来开始，然后慢慢品尝，一饮而尽，其实就是一碗茶凉到可以入口的程度所用的时间）
　　马静拉开车帘，放下马凳，而后，马襄从车内出来，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深色长袍，头发花白老者站立，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口迎着。正是，马襄的二叔，马萧，马仲徳。（此处的马萧为故事情节需要设立，后面马襄三叔马允，马叔徳，四叔马季，马季徳，马襄父亲不介绍，去世的早）
　　“二叔，久等了，何必劳烦您出来迎接小侄，愧不敢当。”马襄连忙上前，执晚辈礼。
　　“子樊，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说，何况现在你在官府当差。”老者连忙拉住马襄手臂，欲向内走去。
　　“二叔，莫急，这位便是我的犬子马静，马伯常，在家排行老大。”马襄指向马静说道。“老大还不见过你二叔爷。”
　　“二叔爷好”说着马静弯腰长长一揖。
　　“哈哈哈，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马萧早就看到了旁边的年轻人，憨厚老实，是一个守家的好才。
　　经过马襄的小插曲，马良和马谡分别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谡弟，刚刚说到这上策，想必不是这江东孙权或北方曹操？”
　　沉吟了片刻，马谡缓缓开口道：“四哥是想要我马氏封侯拜相成为士族豪门，还是只想平步官场成为这士家门庭？”
　　马良看着马谡回道“谈古论今，谁人不想封侯拜相，光耀门庭，跻身这豪门士族。”
　　听到四哥如此回答，马谡知道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不用在绕弯子了。
　　“吾常闻，汉室宗亲中有一人刘备字玄德，乃当今皇叔，中山靖王之后，素有仁德，结拜兄弟关张两人武艺高强且义薄云天，乃良栖，值得我马氏辅佐。”
　　“刘玄德？刘皇叔此人仁德之名民间盛传，现如今不知其行踪，可刘皇叔尚无根基势力，兵马无多，顶尖武将是有，可无善谋辅佐，投奔此人，谡弟真的觉得可行？”
　　“天下尚属于汉庭，刘备占据大义，兼具仁德之名，又是正宗汉庭血脉，世人多数皆知汉庭，现有奔曹操者，亦有背曹操者，善与恶存在，这就是道理，如今汉室卑微，汉室宗亲刘表刘景升刘璋刘季玉之流早已有心无力，现只有刘备可背负中兴汉室，此人坚忍不屈，不被失败所挫。他无善谋者，那吾等就做其善谋之人。”
　　马谡说到此处便微笑着看向马良，点到为止，马良自不是那种愚笨之人。
　　“哈哈，谡弟说的即是，他现在需要的正是谋士。”
　　“不，时机还不到，现在需要的是增加我马氏的实力，到时候进入刘皇叔核心权力的位置也不是问题。”
　　接下来马襄马良马谡又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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