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如精钢身似铁 翻云覆雨笑春风

　　第五章心如精钢身似铁翻云覆雨笑春风
　　雨渐渐的大了起来，李小欢已经在河水里修炼了整整一天。丝丝缕缕的雨水滴在河面上，翻不起一点涟漪。
　　冷嫣然依然静静的站在河边，望着河水里面的李小欢，皱着眉头，心中琢磨，没听说过锻体有这么久的，一边就两三个时辰而已，怎么小欢用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能探查到李小欢身体正常的感应，此时冷嫣然早已经出手了。
　　李小欢终于可以缓口气了，一天的煎熬，让他眼中都多了许多血丝，但是他知道，资质平庸没法改变，这是他拉近和世家年轻一辈的第一次机遇，也是最大的机遇，师傅说过，炼体只有在一品时候有用，以后再无可能。想到这，感受到身体疼痛减轻了许多，皮表和一些肌肉能感觉到变化，心里发狠，一下越出水面，对冷嫣然喊道：“师傅，药力不够了，再给我来一次。”
　　冷嫣然仔细的感受着李小欢的身体，的确，刚刚的的药力只是锻炼了李小欢的部分肌肉，连骨头都没碰到，更别说经脉了。张口问道：“小欢，你还能坚持的住吗？”
　　“师傅，没事，这点痛不算什么，就是有点饿，不知道能不能边吃边修炼？”李小欢故作轻松的回答着。
　　冷嫣然无语了，不过想想也是，十二个时辰了，这个小饭桶估计早就饿了，随手拿出一颗丹药，扔给李小欢。“这是辟谷丹，虽然给你有点浪费，不过恢复你的精神和身体能量不错。”然后拿出瓶子，随手一撒，药汁如被无形的手控制一样均匀的涂抹在李小欢身上。
　　李小欢正尝着丹药的滋味，额，似乎是西瓜味啊！突然间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开始了，这次比刚刚开始的疼痛更加剧烈，好在已经适应了一天的疼痛。咬着牙红着眼，再次大字型的拍入河水之中。
　　冷嫣然似乎看到李小欢牙龈都咬的有点流血了，心中有些微的懊恼，让他快乐生活一辈子也挺不错啊，何苦给他讲那么多，这小小的孩子种下了要强之心，不知道是好是坏。
　　此刻的李小欢在第二次的药力之下的痛苦也才刚刚开始。最早是斧钺加身，然后烧的自己如同烈焰焚身，这第二次就是剥皮抽经了。李小欢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不要精神奔溃，注意力不断的试图染指疼痛感。又是两天时间，李小欢再次跳出来要求涂抹药汁。
　　冷嫣然依然如此依着。
　　第三次的李小欢，感受到药汁渗透到骨头上了，剔骨抽筋般，以前可爱调皮的小脸变得如同恶鬼一样的狰狞，而冷嫣然也不禁的轻呼出声，她感受到的李小欢的骨骼似乎已与常人，如同妖兽一般的结实，药汁对骨骼的渗透似乎也十分缓慢，无疑又加深了小欢的痛苦。
　　时间流逝，日月轮换，整整七天时间。
　　李小欢精疲力尽的爬在河床上，抬头望着冷嫣然，“师傅，我能感觉到，我的皮肤肌肉甚至是骨骼，似乎都锻造过一般，可内脏还没有，药应该不多了吧，剩下的内脏该如何锻造？”
　　冷嫣然心痛的看着李小欢：“小欢，你做得够好了，内脏的锻炼就是药汁雾化后你吸入体内，这需要你到一品顶峰能完全熟练的操控体内灵气才行，你离顶峰还差一些，以后师傅再给你找天才地宝……”
　　李小欢笑了笑，他知道这是师傅心软，心痛他，可还是坚持的说到：“师傅，操控体内灵气我没问题啊，你忘记我还丹田储存过灵气么？放心吧，我能坚持到住。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样的痛苦我可真的不想再有了，师傅，来吧！”说完，张开嘴，一缕鲜血从嘴边滴下。
　　冷嫣然下意识的取出药汁，手掌可控一拍，控制着空中那滴药汁化为一团雾气，送入李小欢嘴中，然后紧张的看着盯着李小欢。
　　腥臭酸涩，这是药汁进入口中的第一感觉，然后依旧是灼热，可偏偏没有疼痛。不过那种灼热，让李小欢又想起以前在锦衣卫拷打犯人时候，将烧红的木炭塞入那个犯人口中，是犯人？还是犯人的夫人？好像是自己亲手做的吧。李小欢想不起来了，此刻的他和当年的那人一样，身体如同将死的鱼一样，抽出扭动颤抖。死命的控制自己的双手不要抠喉咙，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抬手。
　　冷嫣然吓哭了，堂堂九品高手眼泪一颗颗的落下，这只有在自己小时候才有得举动啊。多久没有哭过了？可看着小欢这样，心如刀绞。李小欢突然沙哑的喊道：“绑住我的手！”
　　冷嫣然一挥衣袖，李小欢顿时没法动弹。只是在河床上不断的嘶吼。那股火热从喉轮开始灼烧，由内而外，似乎和之前涂抹的残余药汁产生共鸣，一点一滴的煅烧这李小欢的所有。天突然黑了，一片雷云飘来，似乎李小欢如此锻体就是没有按照世界规则去走，可又似乎是用雷霆来庆贺李小欢的坚持。
　　冷嫣然傻眼了，锻体的人自己见过，自家族内有好几个表哥就锻体过，可没有一个和李小欢这样的。虽说是天赋资质越高，痛苦就越强烈，可是提升的效果也是越明显的。但是最多也就三个时辰，可小欢整整七天了，也就是八十四个时辰了。而且老和尚给的是二十人的量，李小欢也才侃侃用完，剩下的也就两三滴了。最关键的是还来的劫云。这可不是好兆头，这劫云没有逆天之作不会出现的，难道小欢的锻体天道都认为是在逆天？
　　天乾山脉的宗主看了看外面的那片劫云，小的可怜，估计是哪里的妖物化形，也就无心去关注了。可正是他的无视之举……
　　劫云中传来阵阵雷声，李小欢全身猛地软了下来。一切似乎结束了，七天的折磨让他感觉到脱胎换骨一般，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满眼的青色雷光。
　　冷嫣然回过神，看到的缺失雷光吞没了小欢，刚刚的走神让她万分懊悔，刚要出手震散雷云，可抬起的手停了下来。
　　“啊！”舒服的呻吟声从李小欢那传来，似乎刚刚击中李小欢的不是雷光，而是恢复灵气一般。雷光在李小欢表面游走，而李小欢表皮上却显示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和药汁一样的颜色。肉眼可见的那些黑色纹路抓住了雷光，拖到李小欢体内，随着李小欢的颤栗，肉眼可见的乌血从体内流出。
　　洗精伐髓？冷嫣然有点麻木了，这几天的打击和提心吊胆让她都有点麻木了。这洗精伐髓，可是五品升六品的关键，小欢现在就做到了？只不过是简单的炼体一下而已，怎么就洗精伐髓了呢？冷嫣然经历过那个过程，即便是以她五品时候的身体素质和精神的坚韧，也是痛的死去活来。外圈有很多的人终生止步在五品，就是因为进阶六品的洗精伐髓，那梦魇般挡住了人追求武道变强的必经之路。
　　渐渐地，李小欢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已经不知不觉中昏死过去。
　　冷嫣然这才上前，怜惜的摸着李小欢的小脸和光滑的头顶，看着身上满是裂开的口子，心里暗叹，“小欢啊，你是天才，你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头顶的雷云似乎对刚刚的杰作还不满意，也似乎是感觉到冷嫣然的到来时对她的冒犯，比刚刚的雷霆大了十倍有余，颜色也由青转紫，一下就向着冷嫣然劈下。
　　冷嫣然手掌如穿花蝴蝶一般舞动，一支银色金纹的枪便出现，随即而来的是背后的浮现的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展开巨大的尾翼，光芒斑斓耀眼，头顶一个小小的顶羽如同王冠般的威严，不是木老和追魂那样的虚影，而是一直正在的孔雀，孔雀眼中的高傲蔑视雷云，张嘴鸣叫。肉眼可见的音波随着冷嫣然的长枪刺向那落下的紫色惊雷。
　　“轰”
　　云散天晴，空中只有冷嫣然和她背后的孔雀傲然伫立。
　　李小欢行走在黑暗中，周围不断的出现一幕幕记忆力的场景，可又马上被无数的黑色汁水淹没。他拼命的跑，看到了那个老道和父亲站在远方对他招手，他大声呼叫飞快奔跑，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那些黑色汁水淹没了。回过头，似乎郑和给他讲述大海的波涛汹涌，可那海怎么是黑色的？顺带着巨浪打翻了宝船。接着是那些自己曾亲手抄家用刑的官吏。他们如同恶鬼一般，哪怕被黑色汁水腐蚀成骷髅，也指着他笑。似乎下一刻，他也会被同化。杨维也出现了，手中的刀在朱棣的脖子上留下一抹嫣红……记忆力的一幕幕出现，让李小欢从最开始的紧张怀念到麻木。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梦。
　　这真的只是梦吗？李小欢问自己，怎么到处都是黑色的药汁，想了想，皮肤的锻造如同千刀万剐，肉体的锻造好似斧钺加身，更有那剔骨抽筋的疼痛，对了，还有浑身内脏的焚烧。那么说，现在应该是在对精神，或者说魂魄的锻造吧。李小欢安慰着自己，看着无边无际的黑色世界，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是翻滚不停。
　　三天了，李小欢依然昏睡不醒，身体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第一天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平缓，再无其他一样，冷嫣然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拿出一块绸子，裹住李小欢，飞身急速的向着家族奔去。
　　第四天，李小欢在昏睡。
　　第五天，还在昏睡，
　　第六天，李小欢突然抽动一下，然后呼吸慢慢的变得微弱了，
　　第七天了，似乎心跳也慢了下来。
　　冷嫣然知道出事了，可到底哪里有问题，她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到家族中。
　　第九天深夜，终于赶到了家族。冷嫣然这几天不吃不喝不休息，浑身也是有些狼狈，头上的金步摇也斜垂了下来。
　　“祖爷爷，快救命啊！”才到家族范围，冷嫣然就带着哭声喊道。
　　这一嗓子，瞬间远处飞起了十余人。其中一个老人更是放开气势迎向冷嫣然。
　　老者感受到是冷嫣然一个人急速狂奔，没有其他的威胁，心里纳闷。这时候已经到了面前。冷嫣然一下之抓住老者手臂，急切说到：“祖爷爷，快看看我徒弟，他不行了。”老者看冷嫣然无恙，心中略感放心，又看看冷嫣然的包裹，“唉，这小妮子。”温言劝慰：“放心，有爷爷在，没事。”说着隔空抓起李小欢探查。远处的黑影此刻也回族里了。
　　用手拍拍冷嫣然的头，老者慈祥的说：“别哭了，都是九品的大姑娘了，这小子没事，放心吧！走，和我一起回族中再说。”
　　这时候冷嫣然才稍微的心安，撒娇的抱着老者手臂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