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孙璇的宏愿

　　公孙璇微笑着看着李晨和吴玉。
　　李晨微微一拱手，说道：“多谢小姐出手相助，我们兄弟二人无以为报，如果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但说无妨，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鼎力相助。”
　　镇长如果抓了李晨吴玉二人，以李晨的身手，能否逃掉两说，如果要带着吴玉，那基本属于不可能事件。镇长下一步，为报私仇，肯定会好好折磨二人，甚至丢了性命也不奇怪。毕竟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两个山野村夫的死，不会比死两只兔子更引人注目。
　　所以李晨对这个公孙璇，是真心感谢，也愿意力所能及帮助她。李晨只是不解，公孙璇看中他们哪点了。
　　“呵呵，公子误会了。”公孙璇依然微笑：“我之所以救你们，纯粹是因为不想镇长欺压平民。”
　　见李晨二人依旧不信，公孙旋继续解释了一句：“我之所求，只有一个公平，我想营造一个人人平等互助的社会。”
　　李晨惊讶。这种话在地球，无论是谁都能不走心地胡诌几句。但是在这个世界，李晨有限遇见的人和事，让他看到了更赤裸裸的丛林法则，能在这个世界许下如此宏愿，这公孙璇，绝非凡人，只是可惜的是，公孙璇实力低微，宏愿与实力不匹配，可能注定是个悲剧人物。
　　“公子可能未必理解我的话。”公孙璇见二人皱眉，她清楚，她的理想，这个世界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但是公孙旋想不到，恰巧，李晨就是这个世界少数能理解她理想的人。因为地球上，很多国家已经实现了，有现成的世界，李晨自然能理解。
　　“我觉得，一个社会，每一个人，都应该平等对待。”公孙璇继续说。
　　李晨又不解了：“那小姐你为何……？”
　　公孙璇接话：“你想问为什么我不崇尚武力，为何又如此倾心孙良？呵呵，我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我实力低微，只有拥有更大的能量，才能更容易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孙良，是我不得不做的选择。”
　　李晨想想就理解了，太过远大的理想，必须永远与之匹配的能量。对公孙璇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比依附强者更合适的了。
　　“公子可以鄙视我，因为我确实在不顾原则依附强者。”公孙璇自嘲。
　　李晨这下终于了解公孙璇的内心了，他不仅不觉得应该鄙视公孙璇，反而对她更敬佩了。一个弱女子，为了远大理想，不顾名节牺牲色相，难道不值得更加敬佩吗？这个公孙璇，让李晨想起战争年代那些打入敌人内部的美貌特工，为了伟大理想，宁愿被千万人唾弃，主动弃节摒名，当恶魔的情妇。这些人，某种意义上说，比正面战场的勇士更值得尊敬，因为正面战场的勇士，至少能念头通畅，做的全是最想做的事，战死沙场也能青史留名。
　　“希望公孙小姐能永远不忘初心，不迷失于各种手段！”李晨真诚抱拳。
　　李晨从不认为自己是个高尚的人，更没有公孙璇这么高尚，但是不影响他对这样高尚的人的敬佩。
　　公孙璇眼睛一亮，多少人对她的理想不理解，或者懂了却不屑一顾，不痛不痒祝她早日实现。只有李晨真正理解了她的理想，并且给予肯定，不然，他说不出这句话。
　　“哈哈，今天，我只想着在实现抱负的路上，能做一点改善一点也是好事，没想到今日偶然救了李兄，却是得了一个知己。”公孙璇大喜：“阿大，你去厨房准备一点酒菜，我要宴请两位公子。李兄，吴玉小哥，咱们边吃边聊。”
　　公孙璇对李晨的称呼也变了。她太高兴了，孤独了这么多年无人理解，终于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了。
　　当一个人走在了时代的前列，那么他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第一眼让李晨觉得婊里婊气的公孙璇，就是这样的人，是一个思想极其超前的人，是一个走在了时代前列的人。李晨无法想象，想要实现这种抱负，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会是一条多么坎坷曲折的路。
　　李晨心中有些晦暗不安的是，这样的人，结局往往是悲剧，地球太多了，妄图颠覆传统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比如中国的戊戌六君子，比如哥白尼。
　　大户人家的效率是很高的，酒席不一会儿就上了。
　　不同于李晨的坦坦荡荡，吴玉却很拘谨，身上的破烂与这样丰盛的饭菜格格不入。她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有梦到过这么多的美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公孙璇心思玲珑剔透，丝毫不因二人身上的脏乱而疏远，反而细心安慰吴玉：“吴玉小哥不必拘谨，尝尝这孙府的饭菜，味道还是不错的。”
　　李晨坐下后，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一边吃菜一边开口：“不知道公孙姑娘叫住我们，所谓何事？”
　　“敢问李兄，你是否已经入了先天了？”公孙璇闻言神色一紧，严肃问道。
　　“不错，就在这两日入了先天。”
　　“我叫来李兄，就是因为此事。”
　　李晨听闻是关于自己的修炼问题，不敢怠慢，洗耳倾听。
　　公孙璇继续开口：“如果我没有看错，李兄天资卓绝，年纪轻轻就修炼到先天，却没有良师引路，对不对？”
　　李晨想到女娲虽然传授了神融决，却没有对功法做过介绍，也没有来得及对修行进行过一丝讲解，确实没有良师引路，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问题就出这里。”公孙璇继续开口：“李兄除了吐纳法，可修行过武功？”
　　“吐纳法是什么？武功又是怎么回事？”李晨一头雾水。
　　公孙璇一愣，实在想不到，李晨连这最基本的修行知识也不了解，难怪今日败得那么难看。
　　“李兄对修行，竟几乎一无所知。”公孙璇叹气。
　　旋即开始讲解起来：“所谓功法，其实是由‘功’和‘法’组成，‘功’指的就是武功，‘法’指的吐纳法。吐纳法就是修行方法，用以提高修为的，以修行速度不同，可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天级功法基本只存在于传说中，而李兄修行的纳元决就是黄级下品修行法，不仅修炼速度慢，而且只能够助人修行到修神期，当然，也有少数天才能靠纳元决破入先天，像李兄这样。而武功，就是使用体内丹田元气的办法，也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好的功法，能够调动更多的体内元气，甚至传说，天级武功能在出手时引起天地元气共鸣。当今天下，各大门派、家族、王朝，均有自己的武功和吐纳法，当做底蕴。”
　　李晨来到大千世界时间很短，这才第一次知道“功法”竟是这样理解的，这才意识到自己急需恶补修行知识，于是虚心听讲。
　　李晨心中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神融决的最后一篇，最不同于其他篇目，只有四个大字：逆转为功。但是他始终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曾经多次尝试逆转神融诀，除了飞速消散体内元气之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由于最后一篇并不影响修炼，李晨就没有在意过了。
　　如今看来，当初女娲送他功法神融决，其实是一吐纳法一武功的，吐纳法就是神融决，武功就是逆转神融决，称之为神融功。这也是为什么女娲怎么会只留吐纳法，却不给武功的原因所在了。
　　李晨想通此关节，大喜过望，继续倾听。
　　“李兄该知道，天地元气分七种，分别为：金系元气、木系元气、水系元气、火系元气、土系元气、风系灵气和魂系灵气。”
　　李晨仔细回忆自己看到的多彩斑斓的灵气，数了数，确实是七种颜色，于是忍不住打断公孙璇：“我修身大圆满后，看到的七色灵气，是否就是这七类元气？”
　　“不错，天地元气除了被叫做金木水火土风魂外，也有很多人把七类元气叫做七色元气，各类元气各有特色，金系元气是橙色，攻击最犀利，木系元气是绿色，特点是治愈，水系元气是蓝色，特点是绵延不绝，火系元气是红色，最为暴烈，土系元气是黄色，防御最是强悍，风系元气是青色，速度无双，魂系元气是紫色，也是最为神秘的一系，听闻此系修行者精神力最是无匹。”
　　“而人类，有八类灵根，也就是修行的根基，分别对应七系元气，每一类灵根，只适合修炼本系的吐纳法，否则，不仅修为进展缓慢，后期还会损伤修行根基。”
　　“等等。”李晨敏锐察觉到公孙璇话中的问题：“纳元诀属于哪一类吐纳法？为什么适合所有人修炼呢？另外，人类不是八类灵根吗？怎么对应七系元气呢？还有一类灵根呢？”
　　“纳元决是黄级最下品的吐纳法，但是在修行后天有一个明显优势，那就是不用管自身灵根如何，能吸收各系元气。在练皮、断骨、修身过程中，自身能自动匹配与灵根相同的元气，相当于只有七分之一的元气起到了作用。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此功法效率极低。”
　　“而一旦进入修身大圆满，纳元决吸纳的元气已经不能叩开丹田，在丹田留下刻度积蓄了。至此，纳元决对修行已然无助了。这一阶段，必须修行与自身灵根一致的吐纳法，才能步入先天。”
　　公孙璇看了一眼李晨，又道：“当然，世上无绝对，总有那么几个惊才绝艳之人，只靠着纳元决进入先天，比如李兄你了。”
　　“这样的人有一个基本条件，就是拥有人类的第八类灵根：无属性灵根，这类人可以在后天境修行七系元气中任何一种而不会伤及修行根基，所以无属性灵根的人即使修炼纳元诀，也可以在后天境进展迅速，但是一旦入了先天阶段，就必须修行另外一种吐纳法，跟其他灵根修行者一样，修行过程中仔细剥离出一种元气吸纳，刻度积蓄于丹田，修行速度也会回归正常。李兄，你的灵根必是无属性灵根无疑。”
　　“然而这类人，如果因纳元诀而入先天，丹田元气必然庞杂，而各系元气水火不容，会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时时对抗，而随着修行日深，必然会……”
　　公孙璇惋惜地看了一眼李晨：“必然会，爆体而亡。”